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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鸢和沈煜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结婚,他们在回来的第十天就结婚了,跳脱的傅鸢难得害羞一回,穿着大红嫁衣上了花轿,只是沈煜酒量不好,结果敬酒的时候傅鸢一掀盖头替夫上阵了。到闹洞房的时候,傅鸢被几个姐妹取笑羞了,不知从哪儿摸出鞭子啪啪一甩,把所有人都给赶了走。众亲朋汗颜,纷纷感叹:“不愧为巾帼将军!”
不论怎样,傅鸢和沈煜这对欢喜冤家终于走到了一起,两个人都供职于军中,虽然男文女武、夫内妻外的组合让人颇决怪异,但他们自己却无视世人的目光,感情深厚,合作默契,在日后为大淼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后宫有所平息,改革也还没有开始,参加了傅鸢和沈煜的婚礼,玄澈本以为自己终于能在夏末里偷个懒了,没想到大明十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年,十月初的时候边关传来消息:一队大淼商人在西善境内遭到不明部落袭击,损失了大批货物,并且人员伤亡惨重。
这件事是在八月底发生的,那遭难的商人好容易逃回了两个,因为这等事情很是平常,商人都是自认倒霉,本没打算报官,不想在口耳相传之间传入了郑志铎的耳朵里。
郑志铎此时已经退居二线,只是作为老将在一旁辅佐傅鸢、玄浩这样的年轻将领。他在这几年间与玄澈时常通信交换彼此对于战争的想法,他曾特别听玄澈嘱咐过:“如果有大淼的人民受到袭击,不若原因如何,你定然要维护,如果必要就发动小规模战争!”但这种观念与传统儒家观念产生了极大的冲突,郑志铎并不太能接受,如今碰到这情况有些拿捏不定,便与幕僚商量。幕僚认为按照太子的意思是要出兵惩治一下那个部落,只是为了这种理由出兵的事他们不好做主。于是郑志铎就写了折子上呈朝廷,根据幕僚的建议,折子里在述说了事情经过之后提议出兵。
折子放到上书房里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中书省大部分人都认为我们乃礼仪之邦,怎么能为了区区贱商对友好邻邦发动战争,所以不能出兵;武将们听说要打战自然不亦乐乎,消息传到军校里每天都能听到类似“放我们出去”的宣言;继晏子期之后上任的尚书令崔秉胆小怕事,一切以太子马首是瞻;而六部尚书则呈二四对抗之势,礼、吏二部主和,兵、户、工、邢四部主战,那兵部自不用说,工部想在战争里试用自己的新武器,邢部觉得有俘虏自然有他们的功劳,而户部却是在先前几次玄浩发动的战争里尝到了甜头,开始食髓知味了;至于民间,主战的和主和的,要风度的和要面子的,要文明的和要钱的,酒楼、茶馆各种公共场所都吵成了一片。
早朝上为了打不打一帮文武大臣差点自己先掐起来,玄沐羽难得头疼地揉揉额头,和玄澈退回了上书房。
玄澈盯着一份情报人员送上来的西北地图发呆,也不知在考虑什么。
玄沐羽倒也猜到了玄澈心思。玄澈曾经说过我们的政府不爱护人民之类的话,后来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的时候,玄澈就反问他:“如果我们的人民在境外受到了攻击,我们会出兵讨回公道吗?”玄沐羽当时回答:“若是本朝使臣受此侮辱,自然不能轻视。”玄澈就笑了,说:“父皇的意思难道是,除了使臣,其他的百姓就不应该受到国家保护吗?”玄沐羽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似乎最后两个人也没争论出什么。没想到今天真的遇到了曾经假设过的情况。
玄沐羽便问:“决定开战?”
“嗯,刚颁布的促进商业的法令,不能坐视不理。”
玄澈简单回了一句,仍然盯着地图。
玄沐羽抽走地图,揽过玄澈强迫他看着自己:“在想什么?”
玄澈挣了一下没挣开,便只将身子向后仰了仰,尽量让两人间拉开一些距离,道:“战要打,但也不能打没有利益的战,儿臣得看看有什么好处可以捞。”
“你呀!”玄沐羽哭笑不得地刮刮玄澈的鼻子,好气道,“怎么把自己搞的跟个商人似的,满脑子就想着这些东西!”
玄澈没计较玄沐羽疑似吃豆腐的行为,认真地说:“儿臣的本质就是一个商人,只不过买卖的是国家利益而已。儿臣必须精打细算每一分每一毫,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玄沐羽愕然,他没想到国家在玄澈手下已经从“小鲜”变成了买卖。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太子在皇帝的支持下力抗整个朝廷和社会的压力,发出檄文强烈谴责了西北部落不守契约的行为,声称如果不能及时交出凶手,大淼将坚决维护人民利益,不惜以战争的形式讨回公道,同时令六皇子玄浩随时准备领兵出征。
听到这个消息,傅鸢在府里气得大骂沈煜:“都是你!说什么一定要在今年新年结婚,害我败给那个臭小浩了!”
檄文发到西善,众部落都说洗劫商队的不是自己。玄浩还在因为采女的事情而心里不爽呢,当下领着一支高机动骑兵在草原上四处点火,将与大淼没有贸易的部落都给洗了一遍,当这支部队满载而归的时候终于碰到了那只劫掠商队的部落。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部落,他们都是由在先前战争中被打散的各部族人员组成的,居然正是上次围了玄浩让傅鸢来救的那批人马,他们劫掠经过自己地盘的往来商队,只是之前没伤人命,故而那些商队全当损失一点货品就算了,可这次下手没了轻重了,又闹到玄澈的耳朵里,他们就倒霉了。
玄浩碰到他们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上次狼狈逃跑不但让傅鸢给嚣张了起来,还被四哥骂个狗血淋头,等玄浩修养好带着大军回头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这回撞上了再没有放过的道理。
玄浩指挥着精兵将这支乌合之众绞杀殆尽,又带人到他们的老窝里掏了个干净,最后的战利品还是又叫了一支运输部队才运回去。
西北捷报频传,十月底,傅鸢和沈煜结束了婚假去了长江边,而玄浩也终于将西北搜刮了干净,凯旋而归。
注1:我忘记将军之女结婚是什么样的了。貌似三国的时候红嫁衣还只是平民用的,贵族用的是白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化的。这里就借用大家最熟悉的说法吧。
注2:最早的盖头约出现在南北朝时的齐代,从后晋到元朝,盖头在民间流行,后成为新娘不可缺少的喜庆装饰。这里提前一点让它出现。
注3:闹洞房的习俗从汉代开始产生,当时大概是个别人的“听房”行为,到了唐代就变成集体作战,成了现在的“闹洞房”。闹洞房的时候无论如何戏闹,如何难以接受,新娘都不能生气。若气走了闹洞房的人,将被视为是新娘的任性,人缘不好,日后的光景就不会好过。不过傅鸢的性格嘛……
……
归来
金秋时节的风已经透着凉爽,书房隔热的帘子被卷起,阳光洒落,将一切都染成了金色,而这些,却都比不上书桌前那安静的身影来得动人。
“殿下,再过两天六殿下就回来了。”林默言递上折子的同时轻声说道。
玄澈终于从折子中抬头,看看墙上那副歪七扭八的“浩”字卷轴,这是前年玄澈生日时玄浩寄来的,声称四哥绝对不可以忘记他。玄澈微微一笑:“这么快就四年了。”
林默言顿了顿,说:“这次殿下回来应该就长大了。”
“哦,长大了呢……”
玄澈轻轻地说,再次埋首于奏章之中。
玄浩带着一千骑兵回来,回来当日,太子率百官出城迎接。
玄澈站在城门口注视着由远及近的沙尘,一道乌亮的身影一马当先,所有的尘土都被扬在他身后,阳光也被乌色铠甲的光芒逼退三尺。
乌亮似乎是直冲着太子奔来,甚至在不足百米的地方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然而太子却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黑马在他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嘶鸣着人立而起,太子脸上微笑也不曾变过。
乌铠战士坐在马背上静静地看着太子,太子也这样的静静地抬头看他。风无声地流过,带起些许交缠的绵柔。他们之间的视线是平行的,他们的光芒交相辉映着。
静默片刻,乌铠战士终于展开一个漂亮的笑容,道:“四哥!我回来了!”
玄浩长大了,圆润的脸部线条变得消瘦刚毅,那双灿比繁星的双眸更加幽深,混合着无尽的墨黑藏在深邃的眼眶中,白皙粉嫩的肌肤晒成了古铜色,身材挺拔高挑,背挺得笔直,张扬着沙场上的肃杀之气。
玄澈面对着阳光,晕染了一身金色,他伸出手,纤长白皙的手指揽着天地间的流光溢彩,他淡淡地微笑,清朗的嗓音带着无限的温柔:“欢迎回来,六弟。”
玄浩看得呆了,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四哥是天下绝美的人物,他以为离开四年或许会淡化那份奇特的爱恋,可以减退对这份美丽的执著。然而他还是忘记了眼前人的美不是一幅画、一段文字所能形容的美,他比太阳更耀眼,比月亮更幽雅,他是星空中的星辰璀璨迷离,又是冬日里的大海深沉辽阔,他可以化身天神你挡风遮雨,也可以坠入魔道引人犯罪。
五年的分别只会让自己更加眷恋这份温柔,他在马背上时就知道了,看到城墙他就忍不住飞奔,那样冲动只是为了更早一点再早一点见到他!
玄浩下马痴痴地看着哥哥,直到随后而来的军队在他身后整队完成才回神。
副官上前报告:“太子殿下,将军!整队完成,随时可以驻扎!”
玄浩猛然清醒:是啊,我是将军了,我拥有了可以站在他身边的力量了!
玄澈温和地对那副官说:“请这位将军安排好诸位军士的驻扎吧。”
那副官红了红脸,慌忙行礼道:“是!太子!”
玄浩不快稍稍移动身形站到副官前面,对那副官说:“你赶快下去吧!”
“是!”副官很听话地下去了,只是临走前不忘再偷瞄一眼天人一般的太子,正好对上太子轻微一笑,面色霎时涨红,慌不择路地离开了。
“四哥!”玄浩不满地唤一声,“我和四哥一起回去!”
“好。”玄澈笑。
玄浩拉过缰绳,道:“四哥,这是我从草原上找来的宝马墨影噢!四哥和我一起骑好不好?!”
随行而来的几位老臣大惶恐起来,纷纷要出言阻止,却听到玄澈温和的声音说:“好。”
“四哥先上马。”
玄澈虽然因为身上的伤很久不曾骑马了,而身上服饰又略显拖沓,但还是很优美地上了马。见玄澈坐稳,玄浩也一个大跨飞上马背,从后环住玄澈,一甩缰绳喝道:“墨影,走!”
黑马嘶鸣一声,噌地窜出去,周围侍卫掉头想要跟上的时候墨影已经跑出了二三十步,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玄浩挑人少的大道朝皇宫骑去,他紧紧环抱着玄澈,前胸贴着玄澈的后背,下巴枕在玄澈肩膀上,如同十年前的玄澈北征回来时那样,撒娇般地说:“四哥,我好想你呢!”
玄澈轻轻地笑,说:“都大将军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玄浩见后面已经跟不上侍卫了,便放慢了速度,下巴蹭了两下,说:“我在哥哥面前就是孩子啊!”
玄澈还是笑,说:“那我这长不大的弟弟甩开侍卫又是为何?”
“我要和四哥俩个人一起,才不要哪些碍眼的东西跟着!”玄浩说的理直气壮,随之又黯然,“四哥,我这次回来你不会把我赶到什么将军府去吧?我要在宫里和四哥一起住!”
玄澈笑说:“皇子成年了就要开府,更何况你是将军,哪有住在宫里的道理呢?”
“可是不住宫里就没办法天天都见到四哥了啊!”热气喷在精致的耳轮上带起一片红晕,玄浩痴迷地看着淡粉红色的耳垂,伏在玄澈耳边轻轻地说,“我好想四哥呢,在西北的时候每天都想,时时刻刻都想,看到弓箭就会想起这是四哥发明的,看到城墙就会想到这是四哥站过的,看到将军府,就会想到四哥曾经在这里运筹帷幄,谈笑间倾覆了整个关外……每次受伤,就会想起四哥曾经为我上药,四哥的手指凉凉的,抚摸在伤口上似乎疼痛就没有了……每天梳头,就会想起四哥的头发,好柔好顺,散开就成了一片乌云,我老是抓不住,会从手里逃开一样……”玄浩渐渐收紧怀抱,似乎是舍不得让怀中人像发丝一样逃开。
玄澈始终微笑着,眼睛被温柔的宠溺淹没,长长的睫毛随着步调而颤动,粉唇弯起,秀美的五官脱去淡漠的外衣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他们骑在马上,光辉熠熠,犹如天人一般,所过之处百姓皆出门相望,却又自动让出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