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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发生那样的事了――”斐麟一拳一拳的打在人行道的法国梧桐上。
“斐麟!”我冲上去抱住他,可是我微弱的力气却无法阻止他,我看到他的拳头印出了鲜血,把干枯的树干染成了深红色。
周围有很多路人侧目,像在看一场好戏一样在那边伫足不前,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停地揣测着议论着。
正当我无所适从的时候,却看到了aLon的脸。
“依然,你还好吧?”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宛如救星般出现的aLon,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aLon对我笑笑,然后站起来对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喊道:”看什么看?没见小俩口吵嘴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真是搞不懂那些人,像是一辈子没见过人吵嘴一样。”aLon看人都散开后,夸张地拍拍手,像是把一件棘手的事情轻松巧妙的处理完毕那样,朝我走过来。
“aLon,谢谢你。。”我由衷地说。
“没什么啦,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处(助)而已啦,依然,你朋友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aLon操着半生不熟的中文拍拍我的肩膀。
我正要开口说话,却冷不防身边的斐麟先站起来,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aLon一眼,然后不发一言地摇晃着身体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种眼神,就像零度冰冷一样刺到我眼睛里,我曾经看见过那样的眼神,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那样的眼神今天会用来看我。
“依然,你朋友怎么了?”aLon不明所以地问。”要不要追上去,他看来状态很不好呢。”
我看看aLon,缓缓站起身,”算了,随他去吧。”
aLon朝斐麟离开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歪着脑袋问我,”依然,你朋友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是很不喜欢任何跟我靠近的男人――,呵呵。”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He love you?oh; I see。只是我觉得如果他真的是喜欢你的话,那他就是我的情敌了,也就是说,刚才我帮了自己的情敌。Oh my god――。”aLon用巴掌盖住自己的脸,装着惨痛无比的表情说。
其实我知道,他是在逗我开心,于是我咧出一个笑,aLon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就心满意足地叫出租车去了。
有时候我会想,单纯的人是不是更容易快乐一些呢?比如aLon,比如卡其。他们似乎都有着巨大的力量融化掉一切悲伤,仿佛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那样。没有人知道,我现在无比需要那种力量,我想撕破痛苦的屏障,我想忘记哀伤,我想重生。
16.
那天晚上,aLon住在我的房间里,他睡沙发,我睡床,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他替我拉了两次被角。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我,我非常不雅观地打了个哈欠才发现他的存在,立马闭上张开一半的嘴巴。
“早!” 他倒是不以为然。
“早。” 我的脸像火烧一样红了起来。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的是,我的脸红似乎并不是因为让别人看到我没有梳洗时的样子,而是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飘旋在我和aLon之间,那感觉,让我想起了阿亮。
我使劲甩了甩脑袋。
“去,洗脸刷牙去!洗完来吃我煎的鸡蛋!”aLon摸摸我乱糟糟的头发,宠爱的眼神让我心里不由地涌起一股暖流。
真好,这种感觉,有个男人为你做好饭等你醒过来,他会顽皮的用手刮你的鼻子,看着你摇摇晃晃地去盥洗室梳洗,然后替你倒好牛奶,看你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然后满足的微笑,额外的再奖赏你一个sweet kiss。
我也是被宠坏的小女孩了吗?这种感觉遗失多久了呢?就连阿亮都没有给过我如此细心体贴的关怀。因为那时我们还小,只能牵牵小手,亲亲脸蛋,只能偶尔的拥抱和撒娇,相拥而睡的机会根本不可能有,每次亲热完后,我总要匆匆离开阿亮的小屋,去赶那最后一班地铁,否则,我走到天亮都还可能回不了家。
我们小心而谨慎的相爱,像亚当和夏娃那样苦苦袼守着爱情格言,守着我们的禁果,我甚至天真的想过,只要有亚当和这一枚苹果,要我放弃整个伊甸园我都愿意。
我边刷牙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是25岁女人的脸了,已经有细细淡淡的皱纹出现在眼角的周围,已经需要用唤肤精华霜来使自己看上去更年轻,已经开始在眼神中流露出倦怠和疲惫、世故和妥协了,为什么我的25岁会如此苍老?为什么?
不知不觉中,就有泪流下来,我把脸捂在热气腾腾的毛巾里,我想我是太需要温暖了。
aLon从背后抱抱我,他说,”I can take care of you;trust me。”
我哭了,声音好像是被幽禁了无数年的俘虏一样,一看见闸门的开启,就争先恐后地朝外涌去。
我想我逞强了那么多年,我终于可以躲在一个人的怀抱里休息休息了。
aLon的背脊很挺拔,像一棵高大的松柏一样包围着小小的我,成为我的容身之地。
这样的一份包容和体贴不由分说就将我缠绕,我想我爱了阿亮那么多年,现在是不是真的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呢?
是不是我始终是在等待这样的一个男人来爱我宠我纵容我呢?难道阿亮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幸福的概念吗?他像个榜样一样伫立在我的世界里,我把所有进入我世界的男人与他相比,然后淘汰,因为阿亮对我太多太多的好已经模糊了我的眼睛,任何进来我世界的人都像是戴着他的面具,而心却不同。
aLon不是。
我似乎感受到了他双手的温度,和连绵不断的爱的付出。
“依然,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aLon湿温的气息洋洋洒洒地吐在我发窝边际,他用手指随意卷曲着我的发梢,发丝缠缠绕绕活跃在我的左肩上。
“我,我不知道。”我用力摇摇头。
“我会照顾好你,你可以依赖我,我保证。”aLon举出三根手指像模像样的朝着天空的方向。”我保证,如果夏依然愿意让我照顾她,我会一辈子对她好,只对她一个人好,从第一天,到我死的那天,始终如一!”
我转过身看着aLon坚定的眼神,我的眼泪已经布满整张脸,我说:”你再说一次,你再说一次。”
aLon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对天立誓。
“我保证,如果夏依然愿意让我照顾她,我会一辈子对她好,只对她一个人好,从第一天到我死的那天,始终如一--”
一辈子对她好――
只对她一个人好――
始终如一――
。。。。。。
于是,aLon顺理成章地在我家住下来,房东老先生起先是象征性地抗议了一两次,但是后来见到我和aLon合合美美的样子也不再过问,一次我和aLon去他们家蹭饭的时候,老先生很欣慰地对我说,”依然啊,这几天是我看到你住进来以后,笑得最开心的几天了。”
老太太在旁边也附和着说,”是啊,你住进来那么久,我们都把你当亲女儿,现在有aLon照顾你,我们也放心不少了。以后有什么难事就找我们,你如果愿意,就把我们当你亲爸亲妈,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
我嘴里含着满满一口饭,眼睛已经被眼泪淹得透不过气来,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是拼命地点头。
我觉得我是个幸福的人,至少在这一瞬间,我体会到超越了亲情的力量,头发花白的老人将不再光滑的手放上我的头顶,每一句话都像一股气流一样缓缓从我的天灵盖处涌进身体,我暗暗在心里发誓,将来一定孝敬他们,就像孝敬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
哦,错了,我只有一个妈,我曾经的爸爸说不定现在又成了别的孩子的爹。我不该剥夺他做父亲的权力,既然我已长大,那就把他留给更需要他的孩子吧。我想我是善良的,因为在这种时候,我居然还想充好人,不介意别人跟我瓜分一个老爸。
17.
aLon几乎是对我千依百顺的,住在一起的那些天里,每天都能吃到他做的早餐,有时是海鲜粥,有时是三明治和煎肠,把我喂的肥嘟嘟的,脸色也一天一天的好起来。在我的劝说下,aLon参加了中文辅导班,每天送完我上班后总要去学校里上课,aLon的中文水平提高得很快,加上他爽朗的性格,和他的同学们都处得很好。有时候他还会带我参加他们同学间的郊游和派对,他说认识些新朋友有百利而无一害,于是我在他的带动下过起了不像夏依然般的生活,放弃了精致的妆容和胳脚的高跟鞋,放弃了束腰的Chanel外套和小巧的Dior包包,我开始跟着他赤脚在草坪上奔跑,追着我的卡其到处疯跑,毫不介意草屑沾得我满身都是。
短短的2个星期里,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我重新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有爱情的滋润,一切都好得出奇,以至于我把阿亮出庭受审的事也丢到了脑后,直到开庭那天的上午,斐麟一通毫不留情面的电话将我的喜悦冲散得干干净净。
我和他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争执,互不相让,争锋相对。aLon在一旁凭自己学到的尚未完全消化的中文听说能力探听电话的虚实,一边分析一边查字典,那模样甚是好笑。于是我就一不小心真的笑出了声,于是,电话那头的火烧得更旺了。
斐麟气急败坏地说,”夏依然,你享受你的爱情去吧!我们和你没关系,阿亮也和你没关系!随你高兴吧!”
接着就是一声巨响,电话被挂断了,我拎着听筒气不打一处来。
阿亮出庭的时间他们根本没有事先提前通知过我,我公司的事都忙不过来,少了和他们的联络又不能怪我,用得着发那么大火嘛。再说现在才上午10点,法院要下午13:30才开庭,就不能好好说话嘛。
难得的休息天就被这么一通电话搅黄了,我闷闷地把开庭的时间告诉aLon,并且宣布准备带他一起出席。这些天相处下来,我觉得似乎我生活的重心是有点偏向于这个可爱的亚洲小黑皮了,不管怎样,至少有他在身边,我的抗打击能力会有所提高,至少在我支持不住要晕过去的时候,我充分相信他有力而结实的臂膀可以承受住我所有的重量。aLon自然是很兴奋,他说他还不知道中国的法院是怎样判刑的,我白了他一眼,说那你自己进去试试啊,把他的兴奋劲打击了一大片。他只得灰溜溜地跑回书桌,继续翻他的大字典了。
我倒在床上无所事事地看着天花板,心想阿亮能不能过了这个关,大家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总不想任何一个从今后会离开这个小团体,更何况他是我深深爱过和眷恋着的男人。天晓得我有多希望他能化险为夷,他还年轻,如果再给他一个机会重来,我想他一定会慎重的选择是走黑路还是平平淡淡做一个守法的好公民。
记得以前,学校的老师教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说改过自新还是好同学,大家还是要和他相亲相爱,不能因为他的人生有了那么一个小黑点而将他看成是外星人。当然,这后面一句是我随着老师的启发而随便想到的延伸,想着那时,大家是多么宽容,把老师的话当做良药,频频地和那些曾欺负过自己的小朋友们化敌为友。几个巧克力,几张明星卡片,甚至几个玻璃弹珠,就可以挽回濒临破裂的友情。
那时候,老师的教导就是神的指示,大家像崇拜上帝一样崇拜那些如今看来毫无根据的话语。
而阿亮,现在谁来给他一个机会?
谁来和他相亲相爱呢?
阿亮现在一个人面对四面墙壁,他会思考些什么呢?
他害怕吗?如果他害怕,他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呢?
还有小猪,那个笑起来像极了郭品超的男人,他会出庭指正阿亮吗?
他能在证人席上目光坚定地迎面看着阿亮愤怒的双眼吗?还能用镇定的声音说出他是如何利用我们这些人接近阿亮,如何跟我们搞好关系让我们对他毫无戒备,如何利用他过人的头脑将那个犯毒团伙一网打尽的话吗?
呵呵――
小猪是猫,阿亮是鼠。猫捉老鼠,天经地义。
管那只猫用什么方法逮老鼠呢,它可以装死,可以设陷阱,甚至它还可以假扮成老鼠,钻进耗子窝,一并擒获,然后叼着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