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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一年考过40门,你两年就能够大学毕业。只要你读师范专业,你每个月都可以拿到三等奖学金。只要你进了卫生部,就可以随意进入女生宿舍……如此经验,让我觉得他的形象高大。
对一切的生活都是那样的新奇,于是我和白小墓认识当天就结伴跑到女生宿舍去帮助女生糊墙纸,立刻就受到了集体女生的热烈欢迎,还包括不讨男生喜欢的大二大三学姐,为了让我们发挥劳动力,她们纷纷许下承诺,要推举我们做大一新生的女生部长,当时我们的感觉那叫一个爽,当时我们的理解就是统管所有大一女生的职务。
你觉得我们有希望吗?不太方便吧?我还迟疑的问白小墓。
有什么不方便,只有男生做了女生部长才会设身处地的为女生进行换位考虑,你想象一下,如果是女生做部长的话,她们能够争取到权益吗?做妇女之友,立千秋伟业。白小墓闪烁的眼神让我看到了奋斗的希望。晚上一回去,开始召集全体男生开宿舍会议,为我们即将出任女生部长出谋划策。
你好,我叫谈民民。我可以加入你们吗?门口站了一个男生,头比身子大,但显得憨厚没话说。他看大家没有什么反应,又开始了一遍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谈民民,我可以加入你们吗?宿舍男生彼此对望了一眼,没有人发话。估计是谈民民问话的方式过于有诱导性,让大家纷纷陷入童年时候在玩过家家的游戏,隔壁单位的小孩经常会站在离你五米开外的地方说,你好,我是隔壁的小跳丁,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第4节:最受欢迎的寝室
于是谈民民给我第一感觉就是,这个男人不一般。从而我们也认识到,这个大学里除了有丰富的生活之外,奇人异事也是增长见识的一大途径。
第二天发生的事情就立即证实了谈民民的不一般。下过军训,打过照面的女生纷纷过来向我和白小墓打听谈民民的情况,当时我们心里那叫一个堵,不就一个大头娃娃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又不是劣质奶粉质量万里行。后来知道真相后,我们深深对谈民民同学表达了我们的同情。
事情简单不过,足球场踢足球,谈民民一个人站在场外对着场内踢足球的人大声喊着,于是大家一个接一个的停下来,不知道他在喊什么?谈民民一看大家停下来,继续站在原地加快频率继续大喊,球场上进行的是新生老生争霸赛,22个人纷纷停下来,以为谈民民是校工,于是一起走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越走越近,只听见谈民民站在球场外不肯挪动一步,成为化石的大声喊着:你们好,我是谈民民,我可以加入你们吗?你们好,我是谈民民,我可以加入你们吗?你们好,我是谈民民,我可以加入你们吗?喊得全场汉子青筋爆出,恨不得冲上去把谈民民打成弹民民,队长暗自骂了一句,妈的,他以为自己是阿拉蕾。然后组织大家继续踢球。
由于谈民民的节外生枝,新生领先两球的大好局势被老生打破,最后被反超三球。新生越想越不解恨,经过女生宿舍的时候,突然气急攻心,对着宿舍大喊:你们好,我是中文系的新生,我叫谈民民,我喜欢看A片,长了痔疮,我住5舍505,我想加入你们……于是隔壁505立刻成为该年度最受欢迎的寝室,连后来隔壁大学的女生宿舍打电话过来搞联谊都是打到我们寝室,然后麻烦叫505寝室的同学接电话。那才真叫一个堵。后来谈民民换到了我们寝室,我们的关注度立刻增高,后来想,无论好坏,只要有名,终归不是坏事。于是我们成为了全校关注度最高的男生宿舍。
一件事情总是有两面性,除了经常有男生宿舍打电话过来问我们借A片之外,我们也经常要求和我们联谊的女生寝室发照片过来,然后兄弟们挨个挑选,本来是一件其乐融融的事情,可是大家又经常会在谁追谁的问题上斤斤计较,谈民民很大度,随便我们挑,他相信有一天他的白雪公主会骑着喷火的恐龙来找他。即使这样的大度,九哥还是会说等到那一天一定会有一只喷火的恐龙过来找他,上面绝对不会有公主。在异性问题上,大学同学的神经末梢总是异常的敏感,嘴上谈谈都会伤和气。每当这个时候,白小墓就会叫上我出去溜达,一起缅怀一下曾经逝去的女朋友们。从小艾小莎小红小天小咪到小倩娜娜小瑾竹竹阿飞,每个无一不是他的回忆,最爱的,最长的,最刻骨铭心的,最受伤害的,最愉快的,最有遗憾的,最幸福的,最上进的,最想白头到老的,最有感情的,最没有遗憾的……逐一被白小墓安上了好听的名号。如果换成是我被这么多异性抛弃,我早就自杀成佛了,轮不到现在听白小墓来总结他这些年来的经历。白小墓谈到这些感情的时候,总是会摇摇头,我说你是不是又要抛弃现在的女朋友了?他说我太小看他了,他是有感情的人。我说是啊,就是因为有太多感情了,所以要多找几个人承载。他看着天,许久不说一句话,然后转过身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是呵……你就恨不得把他放在你肩膀上的手剁下来喂狗。
岳麓山下都是大学区,女生没事就串个小门,跟踪她们是一件颇难的事情,白小墓开学第三天就被一女生的背影吸引,跟着人家走了一个小时,腿都走肿了,那女生还和她的同伴手牵手继续走一路欢歌笑语展现最青春的大学活力。最后她们朝着中南大学的方向走去。妈的,整个一妖精,白小墓一边在床上揉脚一边骂。九哥安慰他,没事没事,我上次跟个女的,才走了两分钟就看见她转身走进隔壁男生厕所,我才冤啊。
这有什么啊,我上次请一女的吃饭,吃完之后发现她是我老哥的女朋友,白小墓的尘封旧事又涌上心头。
哎,我出道的时候你小子才几岁啊,我才惨啊。我和一女的聊QQ都聊了将近一年,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考上大学之后我才发现那女的是我妈扮的,她还洋洋得意的说就知道这招准行……说完之后九哥郁闷明显浓郁了许多,弥漫于整个寝室都是,这比起白小墓每天的假装忧郁来一看就知道是发自内心。现在我才知道难怪我们每次说集体出去上网的时候,九哥总是拒绝,当时我们还认为他是个文盲,现在才知道人家才是真正的强,能够和自己的妈聊QQ一年,却还被蒙在鼓里。听到九哥这样一说后,白小墓啊了半天,最后送给他一句词:二十馀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
第5节:青鸟自由飞
我和白小墓总结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得出的结论是,大学这个地方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处处是陷阱,处处卧虎藏龙,光有饱满的革命热情是没有用的,到头来还被人认为是阿拉蕾就惨了。正说着,谈民民像鬼一样出现在我们周围,这里有人吗?我可以加入你们的讨论吗?
白小墓和我笑着眼泪都出来了,仓皇逃跑到木兰路上,背靠木兰树气喘吁吁,过度的透支精力让我们额头上也满是汗,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吧,想一想似乎是的,大学虽然有趣,不过我才刚刚大一,杀人放火的事情想来还不太敢做。然后手机响起来,一条短信是古小美发过来的:不知道你最近情况如何,我现在躺在床上,突然很想你很想天森,那个王八蛋,最好是死了活该,哎,不过还真的想你们呢。
我看了浑身打冷颤,这样的矫情只有那样的女人才可以做出来。但是天森呢?我也想啊,那个曾经和我一起过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怎么能够说消失就消失,不见就不见了呢?现在我站在那样宽广的校园里,被人当作是大学生,应该也是了了他的夙愿,而他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跑到水龙头底下,在头上浇水,然后看天。透过木兰花看到天的背景,阳光倒转流水席漫。
5
似乎还是在卢贝隆山,沿着连接中世纪村庄的小路蜿蜒上去,爸爸牵我的手站在山顶,一边可以看见终日成雪的阿尔卑斯山,一边可以看见整个蓝色地中海,那个时候已经好远了,那个时候我只有15,6岁。而现在呢?我都20了,古小美呢,不知道是不是正靠在黄浦江的岸边,用阳光做背景,用纯色的伞做蓝天。算算时间,从高中我们认识,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大概4年,其中扬起的那样风,尘,灰,土,都已经尘埃落定。到后来,偶尔我们会通EMAIL,信笺渐渐也是有去无回,而用视频看对方的脸,电脑上视频里的眼睛已经也没了表情。我们当时或者现在也不知道,时间,是可以杀死或者酝酿感情的。
6
17岁的时候天森还站在我家楼底喊我的名字,小绪小绪,不停不断气。我才穿好短袖衬衣,正在用粉笔刷自己的白色球鞋,那个小城市不像这个大城市,大城市的白球鞋沾的都是灰,小城市的白球鞋沾的都是泥。然后我探出头看他,他正气喘吁吁的站在我们家楼底下,说是昨天晚上班主任去他们家家访了。一切栩栩如生,如同他现在就站在我的对面,脑门上冒着一点汗,找我出主意。
老师家访是我们高中最担心的问题,也是所有人担心的问题,成绩好的担心老师从家里出来提桶茶油,成绩不好的担心老师还没有出来,家里人已经把自己给提出去了。而我却不怕,我就和奶奶在家,而奶奶除了对还珠格格有点兴趣之外,你就是对她说我是外星人她也无动于衷,顶多是打个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爸,说有人说你儿子是外星人。
班主任怎么知道的?他找到的吗?我问天森。
天森一直告诉班主任他们家是煤矿的,爸爸是矿工,妈妈是司机。相信老师对这样的家庭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班主任的一堆乡下亲戚都来城里找工作,你知道一个小城市的班主任能有多大能耐,还不就想起家里有学生家长是矿工,于是想找天森的父母介绍一下,如果能够通过天森的父母关系让他们家亲戚全部去挖矿,想来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刚有个雏形想法,班主任就按照天森留下的地址去拜访,然后拜访到一个按摩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难道是矿工宿舍吗?一群小姐站在门口欢迎,旗袍开叉到胳膊下面,然后看见天森从里面跑出来,嘴上叼支烟,两人对视了一个世纪之后,天森硬起头皮请老师进去休息休息,然后吩咐一个小姐给老师按摩,可怜了班主任准备了一晚上的发言稿和屋里十几个亲戚的光明生活突然就被小姐一按两按给按没了。你可以想象得到班主任的愤怒,只差没有当场给天森开除了。天森的母亲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刚开始还觉得小孩调皮不是什么坏事,只要孝顺就好,于是一直敷衍着,等到老师说天森说自己的父母是矿工的时候,他妈就爆发了……
其实你可以建议老师把亲戚都介绍到你们家按摩院当洗头工和小姐啊。我说。
其实我也想到了,不过,明显不好吧。老师不就成了拉皮条的人?
也是也是。
那个时候还是高一,我们什么都没有,没有朋友的概念,没有GF的概念,没有秘密的概念,有的只是孩子般的心事,像花朵一样慢慢的成型。自己喜欢的人,任谁问起,也闭口不说,嘻嘻一笑带过。女的朋友固然有,但是谁才是真正的可以让我为她去哼歌的那个?太阳依然刺眼,一个人孤单的坐在城市的栏杆上,晃荡着双腿,轻轻的哼,总是羡慕天空,青鸟自由飞。
第6节:舍己救人
天森和我一样从国外回来,却没有奇怪的习性,包括我。比如我们不会像西方的小孩那样,天没亮就出去送牛奶。后来我们知道因为我们常常会送到中午都送不到,然后自己把奶喝完。我们也不会经常去吃油炸的薯条,我们用英语说fries总是不行,然后服务员就把火机拿给我们。我们也难得一致的不看暴力片,我们看了也只会把自己想象成受害者而不是行凶者,毕竟不是自己的国家,没有安全感。不过这也可以解释为我们白出去待了几年。所以回国之后我们很要好,至少很投机。
我上高一,不太喜欢上课,成绩比起天森来也不算太坏。穿着很阳光,不过脸上经常没什么内容,古小美有时看着我就劝我躺在博物馆当干尸,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表情。
我不是不想去,你知道要从南方的小城市出去总是要费好大的力气,而且最好的博物馆在北京。
据网友狗子狗子菜说,按照我的情况,撮骗别人是很容易办到的。撮骗是方言,意思是绵夫子,绵夫子大概很多人也听不懂,于是取一个广播里的词语来表述含义,这个词是〃诈骗。〃
我心很软,要诈骗身在异乡为异客的网友们至少至少也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