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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个凡人。
不是月老。
迎评完班级文化检查那天,天色已经很晚。晓说不回家了,于是跟晓一起到外面的餐馆吃了个工作餐。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女孩子一起单独吃饭,总想把这个机会留给某些人,可某些人总是那么忙,没有我这般清闲。
于是,我理想的文学生活,超出了现实所能的给予。
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
晓突然问我:“德仁,什么叫做喜欢?”
一时间,我竟然语塞,是啊,什么叫做喜欢呢?
我说:“你,没喜欢过一个人吗?”
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摇摇头说:“没有,如果知道那还用问你。”
我想了想,一副正经地说:“喜欢,就是一个人对着另一个人说悄悄话。”
她顽皮地笑了笑:“那我现在对着你说悄悄话,算不算。”
“有吗,你也会说悄悄话?不把我喊得耳聋已经谢天谢地了。”
她又关切似的说:“你能不能说得透彻点,平常一个大才子的样子,我很笨,你最好说得通俗一点,不然我让春辉煎了你。”说着,她拿起筷子像是要*耳朵。
我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说:“好好好,真怕了你,女孩子,应该温柔一点。”
“哦——,你要温柔是吗?”说着她清了清嗓子,用鬼魅的声音说:“德仁——,你好点了吗?”
我一听,装作快晕过去了。其实,有时候晓也挺温柔的,只是她没有那样故作姿态罢了。她说,说话嘛,怎么说还不都一样?对此,我可不敢苟同。不过,如果说我欣赏她,那我得说,我欣赏她的率真,她不会像有些女孩子那样故弄玄虚,她笑,会像男孩子那样大大咧咧地笑,她伤心,会像男孩子那样把话埋在心里,永远也不让人知。只不过,我未曾见过她伤心罢了。
春辉喜欢她,可能也正因为这点,春辉说,晓这女孩子,与众不同,她长得很美丽,举止却很粗鲁,动不动就重重拧你胳膊;她说话大大咧咧,像个男人,却话中有温柔,馨香在里头。想当初,一开始接触到晓时,她就在坐在我的右边(有时候我跟同桌江明换着坐),她的出现使得我改变了对女孩子的传统看法——原来做女孩子可以这样,那岂是一个“开朗”“活泼”所能形容。她的话语中总会有一些其他女孩子不会去说的词,这些词既不是脏语,也不是什么独门所创的术语,而是一些很生动很形象的动词,那些动词用在她的话语之中简直是金屋添辉。
那时候,我就觉得她很独特。
我又一本正经地说:“喜欢,首先是一种感觉。”见她听得很用心,我又接着说:“这种感觉与对朋友的不同,与对亲人的不同。它会轻轻敲开你的心房,让你在不经意间想到他,想到他的样子,这时你会甜甜地傻笑几下;你又会在睡前想到他,幻想着和他怎么怎么去浪漫,你可能幻想着和他一起去看海,又可能幻想着和他一起去放风筝,看电影,你们总会有无穷无尽的浪漫的事要做。待你已经情入深处,你会想着,要是可以和他一起牵手那该多好啊!有时候,你觉得,他影响了你的味觉,你的胃,他影响了你的思维,你的决定。喜欢就这么简单,明白了吗?”
晓忽然放下筷子,托着下巴说:“怎么你说的,我全没有遇到过!”
我说:“可能是你还没有遇到罢了。”
她又忽然来了兴致跟我说:“嘿,德仁,你知道吗?我从小就以为男女都是一样的,只要开心就好,一直跟男孩子玩泥沙玩到大。到了四年级,我才听同学说有一个男孩子喜欢了我们班的一个女生,那时我才知道,原来男女有别。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就很好奇去寻找喜欢我的男生,后来又觉得被别人喜欢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上了初中,班里开始有一些对对了,但我对这个毫无感觉,每次有人说喜欢我,我都会婉转告诉他:‘只希望我们可以做一辈子快乐的朋友’。”
听她说得很专注很认真,我接着问:“那么,上了高中,特别是遇到春辉以后,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她眼里有些黯然神伤地说:“上了高中,我开始有一点点感受到喜欢了,但不是你说的那种完完全全的喜欢,只是有时候会不经意间想到某些人罢了。对于春辉,其实你应该劝一劝他,这样下去其实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了。在高中,我没想过要拍拖,我想,拍拖,应该是大学的事吧!”
回到宿舍,我把原话转给春辉,春辉说,这话她也跟他说过,但她是她,我是我,我们的思想是不同的。
春辉说得很对,爱情总是有些自私的,高中抓不住,上了大学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
可我还得坚持。
不离不弃。
这就是:
爱。
爱珍突然传纸条给我,说:“班长,有一件事下课后要找你商量一下,到时,记得别跑丢了。”
我在想,什么事这么诡秘呢?就不能在纸条里说吗?她有事要找我,看来一定不是小事。
下课后,我走过去,笑咧咧地说:“爱珍,有好事益我啊!”
她有些生气地说:“是啊,有好事益你,这件事可没你想象的那样美。”
从肥妹(晓丹)那里,我知道,爱珍以前曾对我有好感。那源于一次郊外野炊,我们被分在同一个组里,可能是当时我说说笑笑的又会做饭又会烧柴感染了她吧。那时我跟瑜之间还有很多空隙,先前俺曾爽快地答应过她送她圣诞礼物,于是就在圣诞节那天送了一条手链给她,后来她说那是一条脚链,我听了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至于现在对我的感觉怎么样,就不知道了,我想,应该没什么好印象了吧。
跟着她走出教室,一起来到教学室的天台上,原来春辉、阿晓、阿狗等一干人早已在哪里了,就差我和爱珍。
我意识到这件事看来不是一般简单。
爱珍说,秋明家里出了事,爸爸车祸,医治无效去世了,现在家里欠了很多债;秋明家里还有妈和她三姐弟,日子过得很艰难;秋明学费没有交,每天只吃最便宜的饭菜。前段日子,这件事一直瞒着我们,秋明不让她说,她就偷偷跟晓等女生说了。
说到这里,爱珍已经哭了,我心里也越发沉重,想着应该怎么去帮她。
阿晓扶着爱珍,拍着她的背,接着说:“我们筹划着为她秘密捐款,先前爱珍和我已经捐过了,但我们俩的力量不够。”说着又停顿一下,说:“我们不想她更难过,今天过来的都是大家熟悉的同学,大家要保守秘密。”
我说:“那好吧,学费的事,我找学校为她想想办法。”说着,我拿出一张50元捐了出去,接着春辉又捐了100……
后来,找到团委,为她减免了学费,是不是全免倒有些记不清了。
经历了这一件事,我开始在想,当我们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都在幻想着爱情,追求着爱情,为爱情哭得死去活来,为爱情喊生喊死时,有些人连吃都吃不饱,心中的悲伤又像累积在山上的冰川一般,有待时间走过慢慢消磨。这一种感觉,又岂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我们这些学生,少不更事,未知天高地厚,未知今天的读书机会是多么的来之不易,错过了,别说一辈子,就算下辈子也会在后悔,那又岂是“爱情之苦”四个字所能形容呢!!
自此,心里多了一道防火墙,每当爱情不能成为动力时,自勉自励就必不可少了。
高考那天,戴上瑜送给我的篮球护腕“与瑜并肩作战”。
中午考数学时,我们被分在同一个教室,看来上天还是可怜了我们。
春辉说,考试,戴个这样的东东干嘛。我美其名曰,这叫做戴上心中的她作战,事到功半。
有些奇怪,怎么每天瑜的爸爸都会开摩托来送她接她。后来我问起,才知道原来瑜已经感冒了。
瑜说,不是很严重。我说,很快就过去了,这点风寒难不住你。她很艰难地笑了一下。
我在为瑜担心,这个感冒还真不是时候。
那一年高考是话题作文,话题是“心中的天使”,看到这个题目,不由分说我联系起瑜,想起瑜心里就有很多话要说,我一傻,就把作文题写成《心中的她》了。趴在桌子上刷啊刷啊,很快上千字的作文就出来了。写完读一读,弊,我真是愚蠢之极,这高考的作文,一个高中生去写爱情不是傻猫撞在墙上了吗?
甭管它,如果那个阅卷老师还有一些人性,就给我一个及格的分数,要不然,老子做鬼也追着你。
考完最后一科的第二天晚上,我们班举办了毕业聚会,地点约在飞龙宾馆的一个大厅堂里,时间是晚上八点开始。这是我们学校学生毕业的庆祝惯例。按先前的准备,我邀请了瑜和萍来参加,只希望在这最后一天的时间里,能同时见到她们相聚,毕竟她们曾是同桌,又是我的梦中情人。
为了这一次聚会,我哭过一次,那是我做班长以后的第三次哭,第一次是为管好宿舍纪律与张王发生冲突打了一架,此后躲在冲凉房里一边冲水一边流眼泪,事后还得装坚强;第二次是为着什么事倒也忘了。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是因为班里有一些同学以种种理由推托不参加聚会,或者说聚会时间不合理等等,总之这一切让我心烦至极,况且那时候班主任也有阻挠的意思。在周六晚教室自习的时候,一些女生又谈起这件事,我顿觉心里很委屈,一时控制不住,眼泪就哇哈哈地往下流,我没有出声,可是心里早已破碎了。待我忍不住的时候,我把桌子上的钱包往黑板一扔,大骂起来:“别说了,谁说我把她扔出去。”那时,我站起来面对着黑板,苏亮在一旁直直地盯着我看。这也是我在班里唯一的一次失态。
此后,这一次聚会组织得还挺成功,很多人都报名了,包括一些复读生。
我在感叹,这一个班的人,如果我不伤心,他们是不会听的。哦,阿门。
还好,最终他们都听话了。
聚会那晚,直至十一点才忙完一个人民公仆应该做的事,看到同学们都已经安然入座,欢欢长谈,我也开始追寻自己的私生活。
用眼扫了一遍房子里的女生,发现萍没有来,而瑜来了,跟她同来的还是那个岑喻喻,看来她们的友情极深,已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了。泽田手里有相机,我就走过去跟他说:“嗨,泽田,帮我和妹照几张。”他说:“好的,早就应该了。”又缓缓地踱到到瑜跟前,那一排女生看见我身后跟着一个拿相机的,都爽快地躲开了,我说:
“妹,该我与你合影了。”
同学们都围上来,瑜有些害羞,我咧一咧牙就坐下了。
我俩摆的姿态都很僵硬,泽田抓拍了几张说,要不你们到外面照好一些。
于是,我让瑜跟着我到了外面的喷泉处。
这晚的是农历五月十四,月色很美,宾馆内的院子被照得雪亮,从喷泉处冒出的水花窜到高处被轻轻的风吹散开,向外洒出一阵阵雾霭。一股股水气向我们扑面向来,我感到脸上清新极了。是啊,此刻,有瑜在,也有这么好的景色,我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泽田说,你们亲密点好吗?盼望你们合影好久了。两张过后,我壮一壮胆,双手伏在瑜的肩膀上,又拍了几张。
那是我与瑜高中时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也只是拍拍肩膀而已,还没有拉起她的手。
什么时候才有勇气拉她的手呢?
和瑜拍完照不久,时间已经去到深夜十二点多,我问瑜,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在我看来,像瑜这样的乖乖女不会玩通宵的,她在哪里坐了一个晚上,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看别人玩,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等别人过来跟她搭讪,只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跟着别人玩。
她说,快了。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也觉得正是时候,召集开来摩托的宏烨、刘翔和苏亮三个。我说,宏烨,待会你送诗瑜回去,刘翔,待会你送阿LOOK回去,苏亮,待会你送岑喻喻回去,开车小心点,送到后立即回来跟我说一声。他们说,好的。
其实,让宏烨送诗瑜回去也是我的一步棋,我坚信即使宏烨喜欢诗瑜那样又怎么样呢?如果她真的爱我,就不会背叛我。让刘翔送阿LOOK回去也一样,刘翔喜欢阿LOOK;可那也要看阿LOOK的意思才行。如果仅仅一次相送,即可告别爱情,那就不是我说的爱情了。
后来浏览班级集体相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