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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不到,感觉上却是一秒钟,一秒钟的时间跟对方说一声再见。
再见,古翠萍,我的高二。
走到那间快餐馆,人很多,围着的人就是组成了一窝蜂。我看着我最喜欢吃的炒茄瓜,停留了十来秒,掉头走了。
突然没胃口。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把心放在那里,让它静静休息。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吃一顿饭,回到正常的生活。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一个人,做我想做的事,无牵无挂。
明天,回家,好好休息十来天。
那破汽车颠跛得真厉害,有机玻璃自车开动后就一直在抖啊抖啊,没完没了。印象中化州的交通十几年来没怎么变样,道路斜斜歪歪,泥泞的还是泥泞,烂车还是烂车。
一个字形容,烂,两个字形容,超烂,三个字形容,超级烂。
我就在这样的小城市烂交通里度过了十几年,每年乘着那些像是从二手车市场捡回来的次品的次品穿梭于这个不大的城市。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可以给化州一个将来,那应该首先是修好它的路,换成新公车。对我而言,车就是我的鞋子,鞋子不好,走不远。
终于到站,回到了我所在的那务镇。
几辆摩托围上来,司机叔叔忙喊:“搭我的吧,搭我的吧?”
我摇摇头,提着行李就走了。想起家里人的话,妈妈说,出门在外,能省就省才是乖孩子。爸爸说,回来一趟不容易,走回来辛苦,给两块钱摩托仔图个顺风车,回来一路顺风,顺顺风风。
要是平常我会按爸爸的去做,但这一次我决定走回去,不是因为妈妈,而是因为我想仔细看看我的家园,听听家园的呼叫。
乡村的气氛给予我一种回归的感觉,那种无噪音污染的空气正是我一直希望呼吸的新鲜空气,这样的环境很适合我,一个喜欢农村优雅生活的人。我总想着,有一天我可以隐居山林,草庐旁的山上一年四季结满了我喜欢吃的水果,弯弯曲曲的小河缠绕过我的茅庐,山林里所有的动物都能听清我的暗语,没有动物来伤害我,没有人来打扰我,也没有感情来困扰我,那该多好。这样一块地才是我放心的土地。
爸说,回来了就好,瘦了点,在学校没东西吃吗?我去煮饭,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听着家里人的话,心里感到很暖和,唉,回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很有归属感。家里的狗狗远远地看到我,伸直了脖子,仔细看了看,立马跑了上来,一路抱着我的大腿直到我拖着它进屋里,还恋恋不舍。
二哥也在家里,他在镇里读高中,这两年来,我们的联系少了,但如果回到家里看不到二哥,我会心慌。我们几乎一起长大,曾经在同一个班里读小学,在同一所中学里念初中,我们既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又是亲密无间的亲兄弟,暑期要是没有他的陪伴,我想我会闷得心慌。
晚饭后,我躺在床上,夜出奇的安静。
夜虫一遍又一遍地吆喝着,
像是在攻城,
攻哪一座城?
攻我们不知道的城。
每年365天,365个夜,
一夜一个城,
一年攻了365个城,一年攻了365个我们不知道的城。
这么多的城都被攻下了,
下一个城会是在哪里呢?
我刚刚建好的心城,
能守住这样的夜晚吗?
回到校里,己是暑末。别人说秋天是金黄的,农民伯伯在秋天里收获了黄灿灿的稻子,那向来翠绿的叶子也在深秋时给自己涂上一点点黄斑,像要给这个世界更加丰富的颜色,而太阳公公则在下山前把金黄洒在大地上,映衬着每一个人的脸。
印象中的秋天是幸福的,而我的秋天呢?
这个美好的季节,我心里同样充满着渴望。
新学期刚开始,班里来了很多复读的同学,原来的座位座次都被打乱了。我和瑜、彩迪等要好的朋友临时坐到一块,我成了瑜的前桌,同桌是复读生张王。
座位很窄,两张桌子横向合到一起作为一个大组,瑜和我都被夹在中间,出入有些不方便。我数了数班里的人数,这一下子从七十多人增加到上百号人以后,整个教室一下子到处都是桌子,到处都是同学,坐在最后的,都己经靠墙了。
心里有些悲怆,想想这些回来复读的同学,还真不简单,待在这样的教室里闷一年,估计都得闷熟了。
有复读的同学问,这个班原来的纪律怎么样?我说,这个班是政治班里的明星,不过是一颗黑明星。论成绩赶不上别的班,论纪律比别的班都要差,这就是政三班,唯上让上课老师开心一点点的就是我们这个班课堂气氛有时还不错。
据说,像我们这个班还不是最差的,最差的是历史,我们只是。
这个班有很多矛盾,很多当官的子弟都在我们班,很多有钱人的子弟都在我们班,诚然,不是每一个有权有钱的人的子弟都会污秽带进来,像晓这样的女孩子,就非常难得,但权与钱进入学堂以后,学术也就与钱跟权相干了。
有一些孩子,谁都管不了,但他们还在学堂里,让洁身的人反倒成了另类。
说这些话有点沉重,然而人在高三,谁不希望自己可以在一个好一些的班里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呢?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此番回校,是为何而来?是为学业而来,是为未来而来。我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去圆我的大学梦,这一年把握住,是未来,把握不住,也是未来。
我会给选择一个好的未来,这是我的目标,也会给自己一台加油机,这是动力,瑜就是我的动力。
我想得很清楚,也许因为少年狂妄,之前做了很多愚蠢的事,但今天我己经成长起来了,我会为自己加油,也为瑜加油。
这一次回来,我决心把情感的心思都放到瑜那里,所以无论书本还是一般的草稿纸上都给写上了“为了心中的她而奋斗”的字迹。我的字苍劲有力,一些女孩子借我的书去看,不经意间浏览到上面的字样,都觉得很感动,就差鼻涕眼泪流出来了。
春辉说:“哇,德哥,这次你来真的了?”
我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给我记住,心中的她是瑜,只能是瑜。”
“很好,兄弟,你有这份决心,我决定举双手双脚来支持你。”
我说:“但愿吧,希望她能理解我这一份心意。”
偶然间,得知同班的宏烨暗恋瑜已经很久了,心里有些不快。我在琢磨着,翠萍的事刚刚过去,怎么又来了一件更烦心的事呢?这人到了一定年龄,心里想单纯恐怕也由不得自己了。
我实在没有时间再多想,这些扰人心智的感情戏,一幕幕都让人心动,让人黯然神伤,我真的只想安安静静怀在瑜的怀里,美美地睡上一觉,因为我相信瑜永远都是我放心的土壤。
那天,趁周董(宏烨同桌)正在玩手机,我凑过去悄悄地问:“宏烨真的暗恋叶诗瑜?”他笑了笑,答道:“你问他自己就知道了!”
我心里还是有些乱,定了定神,想了想,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借用一下!”我如是说。
我打开摄像头,对着瑜说:“阿妹(她的乳名)。”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到我拿着手机对着她,有些羞涩,微微举起手来掩住,可我还是抓拍了她的半身像。我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记住,这是*。”然后,一笑而去。
我把手机还给了周董,我说,里面有宏烨想要的东西。后来,我从宏烨的手机里看到,那张照片成了他的手机壁纸,壁纸上的瑜有点惊恐。
佛说,人世间五百年轮回,才换得一次回眸。缘份是修来的,我想如果爱情永恒、高贵、坚韧,又何惧一张相片呢?
班主任还是原来的刘老师,他练就了一手很好的行书,做事跟他写字一样有时喜欢扭扭涅涅,有时迅速果断,非常痛快。
第二周周一早上他派人传话,让我去办公室一趟,我想都没想就过去了,但心里也有些害怕,会不会是班主任察觉到我帮同学冒名签他的请假条了呢?噢,如果是那样,那估计完蛋了。
他让我坐下来,我看了看,级室里的老师都在。他说,德仁,我想让你做班长!一时间,气氛突然有些紧张,好像有人要杀我。要知道,上学期初,我就主动请辞了宣传委员的职务,一来,我这人年轻气盛,看到班里乌烟瘴气的现象,班干不管,班主任也管不了多少,整一个班干部集体形同虚设,让我这个从学生会里走出来的家伙好生气;二来,这刘老师也真不够意思,平日里我和他狗皮哈脸的,也给班里争取了不少荣誉,期末选举出两个优秀班干部,他竟暗暗把当选的我给拉下来了。第二学期奖状发下来以后,我把领到的文明学生揉着一团,趁放学后送给了清洁阿姨。
我就是这样的人,不喜欢的事,勉强不了我去做。
他说:“德仁,你成绩进步很快,思想进步,有责任心,同学们也支持你,这个班你不做班长谁做班长呢?”
听上去有点舍我其谁的感觉,但我心意已决,不想做就是做。班主任见我犹豫,又说:“要知道,这个班高二时就换过一次班长,我相信只有你才能做好。”在一旁批改作业的语文老师也说:“德仁,刘老师不会看错人的,你在学生会做过干部,这个班你应该管一管。”
一时间,我心里有些激动,我这人就是好强,可高三了,做班长太累人,况且我己习惯那种无官一身轻的日子,这样的日子真是任逍遥。
我苦撑着就是不答应,班主任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又说:“你做班长,以后可以争取入党,这样对你不是很好吗?”
“嗯,老师,谢谢你们的信任与一直以来的支持,我想考虑一下,迟点再给答复你。”
其实,我只是心想,再说下去恐怕没有不当的理由了,站在集体的角度,我应该站出来,但站在私人的角度,我应该退回去,中国的历史文人向来都徘徊于明哲保身与捍卫正义之间,看来我小小年纪就要面临这样的考验了。
那时候,班里对刘老师的评价不高,一是因为班里一些同学的误传,二是因为刘老师确也有一些做得过分的地方。我眼中的他,有些文人气息,待人热情,但最怕他笑里藏刀捅我一刀。说来,他捅过我一次了——伤口刚复原不久,又想来,没门!!
从级室出来,心里很是不爽,到洗手间洗了洗脸,赶回去自习。
教室里有些嘈杂声,这是我们班的老毛病,总会有一些同学在不断说话不断说话,自习时教室里像蜜蜂回巢一样。有时有些同学更是过分,肆无忌惮地喧哗,大大影响了同学们的学习。
阿LOOK(春辉给彩迪起的绰号)问,刚才你去了级室那么久,干嘛去了!
我把脸侧向瑜,阿LOOK和瑜是同桌,我也想听听瑜的意见。
“他让我做班长。”我小声说道。
“那你就做呗,”这是LOOK的性格,心直口快,“你快点做上班长,整治一下班里的气氛,我们都支持你,哦——”说着,她拍了拍瑜的肩膀,让她也附和一下。瑜“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下课了,我回转头定神看了看瑜。
“阿妹,如果我做班长,你支持我吗?”
“支持,当然支持。”她还是低下去,去做她的作业。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能不能抬起头——看着我——回答?”
她抬起头笑了笑,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然后似乎认真地说:“支持,当然支持。”
噢,我本想让她说说别的话,别这么客套,也不知那样子到底是她认真回答还是忽悠我。
“算吧,她的话本来就那么少,也不知说谎为何物,又怎么会忽悠我呢!”我心里如是说。
“可我不想做班长,那样很累人。”
她没有和我争辩,说实话,我倒真希望她能多劝我几句。
有些失望,刚开学就这样,看来高三这一年会很不平静。
第二天,春辉来找我,说:“才哥(同学们喜欢这样来叫刘俊才老师),让我来劝劝你,我做副的,你做正的,这样大家兄弟一场有个照应。”
我说:“你答应啦?”
“答应了!”
“如果我不做呢?”
“你不做,就不做罗!兄弟一场,少个依托就得辛苦一点,是兄弟的,就义气一点。”
我说:“嗯,诗瑜也是这样的意见,做就做吧。说好了,互相合作,别把事都推给我啊!”
“行,兄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