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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未央这一头的动静还没传到白王耳中,便有大消息传到萧未央耳中。
白依依要出嫁了。
萧未央那一日正在沉思着写些东西,便有小仆过来将白王殿下送过来的请柬递上,萧未央原只是斜眼过去看了一下,然而这一眼,萧未央面前的白纸上多出一团墨汁来。
今日是户部例会的日子,然而现在整个户部朝堂空空如也。
独剩萧未央一人。
萧未央恨恨将一叠皇册扔在桌上。
白若水!我看你都耍什么花样!
难道一个红叶还满足不了你,还要出去另找一个吗?
难道那一日招蜂引蝶,你还没得到教训吗?
萧未央写几个字,没有人磨墨。
他想喝水,没有人倒水。
萧未央心头火起。
他砰的一声将正在看的东西摔在桌上,起身就走。
今日户部没法办事了。
他转到与户部仅一墙之隔的工部。
六部朝堂空无一人。
萧未央觉得今日是怎么了。
六部的官员全部都死了吗?
还是全部都不想活了?
工部尚书左荫成个亲,这六部官员都跑得没影了吗?
萧未央摔了门,去左尚书府。
尚书府正是拜堂之际。
萧未央叫人抬礼抬进来,冷冷坐在堂上只管喝酒。
工部尚书左荫迎娶佳人,笑得像个傻子。
新娘据说是大家闺秀,白氏,长得是国色天香。
新娘的轿子还没到,左荫在招呼着大家喝酒,走到萧未央面前,被他一把抓住。
萧未央拖着他到无人之处。
“你是怎么回事?”萧未央压低了声音瞪他,“你明明知道,所谓白依依,根本就是白王本人!”
“白王?”左荫打了个冷颤,左看右看,“哪里来的白王?”
萧未央蓦地发现自己被耍了。
他倏地放掉左荫,急步出来。
那大堂之上,原来还是一片闹哄哄,现在变成静悄悄。
白王殿下坐在萧未央原来坐的位置上,端着萧未央的酒杯,闲闲喝酒。
萧未央走到他面前,瞪着他。
势如水火。
“萧大人坐啊。”白王殿下笑容可掬,“干嘛绷着一张脸,今日是你的同僚大喜之日啊,大家都得开开心心的,这样子瞪着人,新娘子待会儿过来,可是会吓着的。”
萧未央一言不发地坐下来。
萧未央刚想问白依依嫁人的喜贴,白若水身边的五皇子红叶便递出一张纸来,“这是白王殿下几日后成亲的喜贴,届时还望萧大人来捧场。”
“……”萧未央却对那红叶似若无睹,只是怒瞪白若水,压低声音,“白若水!你玩够了没有?”那声音中分明隐着怒气。
“萧大人这是在请求本王吗?”白王殿下闲闲摊开喜贴,“本王与萧大人的妹子一见如故,还有待萧大人成全。”
“……”萧未央一把抓过喜贴撕成粉碎,本来站在他们身旁的人吓得差点跳起来,刚好新娘子轿子到了,那堆人立刻跑得远远的,“白若水,你就不能不耍些小手段吗?”萧未央强压着怒气,“下官说过,只要白王殿下你坦坦荡荡来讲一句。”
白王殿下摇摇手指,“错了,是求你。”
“白若水!你求不得人?”萧未央怒道。
“本王从不求人。”白若水冷笑,“这天底下多少美人等着本王宠信。”白王殿下趾高气扬,“萧大人若没有其它事,请退到一边去。”
“你?”萧未央冷笑一声。
白王殿下站起来,转身就走。
趾高气昂,离开时的神情像只孔雀般骄傲地的白王殿下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之时,那个温雅带笑的人的眸光骤然变得极为黑暗,那人轻抚自己的唇,抬起头望着离去的人的背影。
那是高深莫测的猎人——盯上傲慢的有着讨厌臭脾气的猎物的目光。
白若水,你死定了。
“呼,总算扳回一成,好舒服。”白王府内,白王殿下懒洋洋地躺回藤椅上,“真是可恨,那一日狼狈不堪,全被那萧未央瞧见。”
其实白王最恨的,还是萧未央那一句话。
白王讨厌被人吃定的感觉,讨厌自己的反应全被人料准的感觉。
“人家想的方法,当然管用。”有一双柔软的手像水蛇般摸啊摸,从白若水的肩膀摸到他的胸前,鬼鬼祟祟地想伸入衣服里面,白王手中的扇子转了个圈,“啪——”一声打下去,红叶眼含热泪,“白王殿下,人家是有功之臣,您就这样对待人家?”
“本王心中不舒坦!”白若水咬着扇坠,那扇坠上挂的绳编穗子正是那一日强拉的萧未央腰上的,“你明明道是只要将本王的喜贴递出,你便会令那萧未央便会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可是本王看,他哪有迫不及待?他倒是更生气了。”
而白王也倒是更生气了。
“又是急急奔过来,本就狼狈不堪,发现被耍,自然就会生气。”红叶嘻嘻笑着,“白王,虽然人家答应您的没有做到,可是看到萧大人如此狼狈模样,您难道就不会觉得开心吗?”
“这倒也是。”自打本王被哄得团团转,还被骗去说了那样蠢笨的话之后,本王与那萧未央碰面,倒是次次落了下风。
“所以说嘛,人家真的是为你着想的啦。”那红叶坐上白若水的腿,拉着他的腰带,眼含秋波,眨巴眨巴,“你就不觉得人家又温柔又体贴又善解人意,比那萧未央不知好多少?”
可惜白若水注意的却不是这个方面,“唔……”白王沉吟片刻,抬起头来问,“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难道所有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的?”
“那是自然。”红叶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却看到白王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白王?”五皇子惊慌失措,白王殿下怎可露出如此虚弱的模样?“你生病了?”
手上倏地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红叶低下头,正看到白王紧张的抓着他的手,双眸热切地瞅着他,“那,你看本王,可称得上温柔体贴?”
“……”邑国五皇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白王殿下发怒了,“本王在那萧未央面前,从来就没有责罚过人,也从来就没有斥责过人,难道还算不上温柔体贴吗?”
“……”邑国五皇子脸部抽搐地答,“是……是很……温柔体贴……”
白若水冷哼一声,“你当本王是四岁小童不成!”
“可是不温柔体贴的白王也很棒啊!”红叶一下子扑过来,将那白若水手脚都压在藤椅上,“人家一直想着白王殿下粗暴地对待人家,人家的房间每晚都没有锁门,就等着白王殿下来强暴人家,一想到白王殿下那滚烫硬挺的——”
“砰——”的一声。
白若水如闲庭信步,走到门口拍拍手上尘土,对着守在门外的侍卫道,“屈吟,把这只淫贼给我送交刑部。”
“是。”任劳任怨的良好侍卫屈吟进门,扛起不断挣扎的邑国五皇子,步履轻快地往刑部衙门走去。
白王府从来都不容许这些有色心的人进来。
尤其是在白王殿下身边五十尺内。
屈吟早已看不惯这个年少却淫乱无度的五皇子多时了。
虽然那家伙一直在主子身边打着为主子着想的招牌妖言惑众,虽然那家伙似乎帮了主子不少忙,但是主子果然是最英明的,不可能因为小小的一些好处而被蒙痹。
望着近在眼前的刑部衙门前的石狮,屈吟把那家伙扔进衙门的时候,打心眼里觉得,自从跟了自己的主子,经常会有这种得偿所愿的大快人心之感。
比如一剑杀死憎恨多时的贪官。
比如当街恶揍京师斯文败类。
还比如现在。
户部尚书府。
萧未央拿着书简闲闲已看了一个多小时了。
他回府,本是想小憩片刻,结果一觉醒来,发现府中早有不速之客候着,那人不是其它,正是那文家人——文仕诧与那天被打得唇色发白面色发黯的文荷逊。
文仕诧此人官拜大理寺少卿,正是那文荷逊的哥哥,也亏得他在左右周全,所以圣上虽然在朝中下了口谕令那文荷逊近日内即刻前往北疆,然而因那文仕诧日日上朝奏禀自家弟弟身体不适,结果就这样一日日拖下来。然而圣上金口玉言,已经说出来的旨意,又怎可轻易更改,所以近日越发催得厉害,文家已然是绞尽脑汁想将这个儿子留在京中,然而眼看着也快要保不住了。
所以虽然那文荷逊一个劲地说萧未央此人见得他不幸,绝对只会束手旁观,文家人也顾不得了,逼着那文荷逊过来求人,本以为以文家势力,那萧未央即便不会相迎,也却没想会在此受如此冷遇。
那日下午萧大人虽然醒了,却立刻移驾书房,不许人打扰。
萧府管家一向知趣,我家大人小睡片刻之后都有看一会儿书的习惯,此时若进去打扰,萧大人定当火冒三丈。
那文荷逊本就是等得心头火起了,又听闻这种话,更是当场就要发作,然而想起自己毕竟是有求于人,咬咬牙,将那一口气硬吞下去,留在大堂内候着。
那头书房里,萧未央翻了翻手中的书,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时间,再过几个时辰便是掌灯时分,若真让那文大学士拖下去,可当真是讨厌至极了。
于是萧未央欠身,踱入大堂。
一进来便看到大堂内被人抬进来的几箱东西,萧未央的眉头就蹙起几分来。虽是明白这朝中官员往来,少不得都会送上些礼,为官这么多年,见过的也不为少数,然而每次看到,心中总是会不悦。
“府中老仆不知轻重,不知是文大学士驾到,真是失礼、失礼了。”萧未央道。
“萧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胞弟!”扑嗵一声,那文仕诧便跪倒在地,“皇上,皇上他要派他去北疆,萧大人定当知道那五州中有三州今年均是颗粒无收,那儿本就是咸碱之地,发生旱灾实属天灾,这怎么可能是一年两年能治理得好的事情!圣上又是限期一个月治理旱灾,萧大人,您说,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萧未央对文仕诧此人才华,其实是欣赏的,然而此时他注意到的人倒不是那能屈能伸的文仕诧,却是那坐在一旁没有动静的文荷逊。“闻得大学士身体有恙,不能下床半分,不知今日是要不要紧?”萧未央微笑着接过家中仆人递过来的茶。
“舍弟自幼顽劣,对白王无礼实乃酒后一时冲动所致,萧大人在当时帮了舍弟一把,文家感激在心,今日特备上薄礼,还望萧大人不要嫌弃。”那文仕诧眼色一使,早有他们的手下将那大箱子齐齐打开,那一箱的金光乱冒令萧未央不由得叹一声。
“闻得大理寺少卿与下官同为四品,下官却不知大人的俸禄倒是不少。”
“萧大人也不要见笑了,这区区薄礼,下官也委实羞愧难当,舍弟留在京师的事情……”
“留在京师,下官也委实想不出办法来了……”萧未央状似头大如牛,一脸忧愁状,“然而不去那北疆,倒是挺容易。”
“真的?”那文仕诧喜出望外,“只要不去北疆那等蛮荒之地,别处都行。”
萧未央望了那文荷逊一眼,意味深长地微笑了,“好说。”
文仕诧一把按下文荷逊的头,“还愣在那里干嘛,不快快去谢过尚书大人!”
“谢倒是不必了,”萧未央抬抬手揉揉眉心,一副苦恼状,“只是那一日下官为舍弟说了几句话,引得白王似乎对下官极为不满,今日若又做下此事,可能就此跟白王结怨。文大人也是聪明人,也知道与白王作对的人,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文仕诧迅速接上,“下官在家中另备薄礼,待事成之后,再暗中派人送入大人府上。”
“噢?文大人的俸禄倒是真令下官感到惊讶了。”萧未央挑眉。
“让萧大人也见笑了,家中在江南有一家小小丝绸作坊,下官家中有人还略为懂些经营之道,所以也算是少有进帐,毕竟下官家中人实在太多。”那文仕诧答,竟是面不改色,“那此事就这样说定了——”说着抓起自己的弟弟又要叩首。
“不——”萧未央连忙制止,“银两的事情,倒还是小事,主要还是在白王那儿,本官怕的就是那白王知晓了此事,万一闹将起来,下官实在担当不起了。”
“那白王一心想逼死舍弟,萧大人务必要帮忙。人道那白王工于妍媚之道,在圣上身边搬弄是非,圣上也是一时受小人所蔽,然而若真因为他而使得朝中有用之才枉死他乡,岂不冤哉。”
那文仕诧说得是义正辞严,然而偷觑得萧未央脸色,却是不以为然,而那萧未央方才又死不答应,心里不由得又咯噔一下。
“噢?是吗?”果然对方如此作答,“其实要堵住白王殿下的嘴,也不是没有办法……”
“萧大人可是有主意了?”
“其实,也只要令白王再消消气就是了。可是这个主意,对大学士倒是极为不好,下官不知道当不当说出口。”
“只要舍弟不去那该死的北疆,大人对舍弟就是再造父母,萧大人尽管说无妨!”
“掌嘴五百。”
萧未央轻描淡写道。
文仕诧的双眼一下子瞪大了。
那文荷逊一下子暴跳起来,“萧未央!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放肆!”“砰——”的一声,萧未央将那茶水往案上一放,倒是震住那暴跳的文荷逊,早有萧府侍卫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