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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富豪家长和官员家长才敢竞相聘请他。
他在暗杀组织内部担任关键的说客和策士角色:一旦发现某些富豪或权贵需要清除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就以补课为掩护,提前介入;一旦时机成熟,便用三寸不烂之舌劝说他们雇凶杀人。
韩天海恰巧是富豪,恰巧有个儿子,恰巧想让儿子将来念名牌大学,儿子韩山子又恰巧连续两次遭绑架,而韩天海恰巧又不敢报警。所以宫殿便让他推迟其他家庭的聘请,先去辅导山子。他欣然前往,认定最佳的劝说时机是在韩山子第三次遭绑架之后。
现在,这个最佳时机终于到来了,而他需要进一步获得韩天海的信任。
为了给自己壮胆和鼓劲,他从身上掏出票夹。他打开票夹,端详一张相片。这是一个美丽女孩的相片。她穿着校服,上身是蓝与白相间的衬衫,下身是纯蓝的裙子,站在所在中学教学楼的台阶上,纯净的大眼睛看着前方,无所畏惧地对着他微笑,因而露出嘴巴两侧那对极为迷人的酒窝了。
他微笑了,给陶醉了,勇气倍增了。
第十一章 勇敢的补课教师(4)
车子抵达滨海公园大门,他提着密码箱下了车。
刚进入公园,就有一个马车夫要他上自己的马车。他看见附近只有这一辆马车,自然别无选择。马车夫帮他将沉甸甸的密码箱提到车上,问他里面装的是啥东西,为什么这么沉。他说是摄影器材,因为要去礁石滩拍摄落日与飞鸟。
马车夫驾驭马车说:“那地方不赖,景特美,人热多!”
许立金则心想:“绑匪选择人多的地方确实聪明:准备好一艘快艇,万一情况有变,就可以从海上逃跑了。”
马车晃晃悠悠往前行走,他渐渐望得见天空上腾上扑下的海鸟英姿了,不禁赞叹道:“太美了,得好好拍它十来卷!”
马车夫却回头笑了:“先生不是先生吗?”
许立金很吃惊看着他:“你是……”
“别紧张:其他人就在附近,手上都有家伙!”那家伙轻声说。
许立金尽量笑着说:“我是人民教师,何必如临大敌呢?”
“有备无患嘛。”
“山子没事吧?你们可别让我失去老韩家给的补课费啊!”
“孩子很好,放心。”那家伙说,“许老师平时辛苦了,今天既然来这里,就好好看看风景吧。”
“请你们别再绑山子了,饶了他父亲吧。古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
那家伙却狠狠说:“闭嘴,不然我剁了你!”
许立金立刻“吓”成一团了:“好吧!好吧好吧!”
那家伙哈哈大笑之后喝住马车,走到他身边,使劲抱起密码箱,狠狠地推到路旁草丛里去了。
“对不起,”许立金“战战兢兢”看着草丛中藏着的几个人快速地拿走了密码箱,“山子得同步交给我啊!”
“快了。”
道路越来越窄了,两边都是大树。因为是黄昏,所以没什么人行走。
忽然,前头林子里钻出一对父母,双双拉着一个身着校服、头留长辫、背挎书包的女孩子。
“我要坐马车!”女孩子叫喊起来。
家长反对了,说不能坐,太危险了。
假马车夫却停下了,要跳下去招揽生意。
许立金怀疑他要逃走,连忙拉住他:“山子到底在哪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家伙不跳了,指着跑来的女学生说,“山子姑娘,见了先生怎么不叫呢!”
少女已奔到车边,兴奋道:“许老师,我是山子啊,你难道一点没看出来吗!”
许立金直愣愣看着他,终于认出他来了,很诧异。此时,那对所谓的家长也到了,哈哈大笑,将山子托举到马车上来了。
许立金抱住山子说:“你当在玩哪!”
“已经见多不怪了。”山子毫不紧张地说,“这些老兄对我不错,老带我去新地方玩,哈根达斯也舍得买给我吃。”
赶马车的家伙嘲笑道:“许老师怎么搂着女学生呢,看我不告发给她老爸老妈!”
许立金顿时想起往事来,心里酸酸的,痛痛的。
忽然,那家伙将马鞭硬塞给他,对山子说了声“回见”,就纵身跳了下去,跟那对男女跑进黑森森的林子。
许立金看见他们转眼不见了,这才晓得已成功赎回山子了。他想立刻掉转马车头,去公园门口,免得出意外。然而他却不知道如何驾驭马车,急得头头转。
没想到的是,山子一把夺过马鞭,抽一下马,喝两声,就轻而易举叫马车走回头路了。
“挺能的嘛!哪学会的?”
“前几天来过,早学会啦!”山子颇为得意。
“你倒认敌为友了!”
带山子回到公园外停着的奔驰上,他立刻给韩天海打电话了,说山子顺利地赎回来了,然后将手机递给山子。
这么一来,韩天海就听见一阵嗲里嗲气的说话声了,诧异问道:“山子,你怎么了!给打坏了吗!”
“我给打成另一个人了,爸一会儿就看见了!”
车到院子里,山子笑盈盈下车,打算让父母亲好好看一眼自己的新模样。
韩天海夫妇等在客厅门口,通过朦胧的夜色,只看见一个女孩子,拿不准是谁,不禁跑来问随后下车的许立金山子在哪了。
许立金指向“女孩子”:“没错,这就是山子!”
“我成你们闺女了,认不出来了吧!”山子兴致勃勃地问父母。
“怎么成女孩子了!是坏人逼你这么穿的吧!”韩天海上前搂住儿子问。
“他们是建议我这么穿的,我觉得好玩,就答应了!”
“歹徒啥意思啊!”韩太太迷惑不解了。
山子逼问父亲:“说嘛,我像不像小姑娘?”
“还算像。”父亲奋力抱起他,“就是不能真把自个当女孩看了,记住没有!”
“偶一为之,少见多怪!”
“没折磨你吧!”韩太太不甘落后,接二连三亲他的另一边脸,“吓死妈了哟!”
“一回生,两回熟,他们跟我成老朋友了。”山子笑嘻嘻说,“好吃好喝的给,好玩好耍的也给。”
“不准说坏人好话!”韩天海将山子交给母亲,“赶紧换下这身行头,我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可不能变得男不男女不女!”
山子觉得很委屈,哭了,给韩太太抱着进屋去了。
韩天海则紧握住许立金的手:“辛苦了!”
“没费什么周折。”
第十一章 勇敢的补课教师(5)
接着,韩天海请他到草坪边遮阳伞下去坐,询问交换人质的情况了。
许立金说了说,而后道:“值得警惕的是,山子并没觉得自个是人质,坏人也没觉得自个是坏人,气氛几乎是和谐的!”
“跟第二次赎山子的时候差不多,可绝对暗藏杀机!”
“歹徒将山子打扮成女孩子,我想只有一个动机,那就是拐弯抹角告诉你,如果胆敢报警,我叫你再也没儿子了,光剩下两个闺女了!”
“可我没报警啊!”
“歹徒警告你下回要是再绑山子,你最好也别报警。”
“真有下回?我疯了!”
“准有下回,而且快了吧:赶马车的家伙跳车前对山子说了声‘回见’。回见就是下回见的意思!”
韩天海老泪纵横了:“没完没了,没完没了哪!”
“报警吧,我可以作证!”
“如果大哥有两个儿子,可能还敢冒险,可大哥只有一个哪!”韩天海摇着头说。
此时,许立金看见韩太太和山子到了门边上,从草坪往那头看,一个哭着,另一个笑着(仍穿着女孩衣裳),形成鲜明的对照。
韩天海凝望着少妻幼子长嘘短叹,挥手让他们进去了。
而后,他痛苦地说:“我的钱财数目越来越大,可我的孩子的命反倒越来越……是的,还没完:只要我还有钱,山子就永远是他们的摇钱树!”
“得跟歹徒斗一斗!”
“大哥年轻时也算是条汉子了,不然岂能白手起家?可是今非昔比了,大哥老了,只想保住山子的命!山子得活着继承家业,延续香火!或许有个躲避灾难的好办法:马上退出这边的生意,去国外,守着儿子和太太,守着一大堆发霉的钱!”
“这么做,大哥等于向邪恶势力低头了!”
“对了,我悄悄租下了一个海岛,离这里不远,可以送孩子和太太去那里!”
许立金摇头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不可能不去探望,如果歹徒跟着你,不就找到他们了?更重要的是,你这么做,山子长大会跟你学的:面对困难,也处处退让!”
“要是你是我,又能怎么办!”
“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许立金说,“出钱!找人!不然永无宁日!”
韩天海目瞪口呆了,稍后却心动了:“能成吗!”
“绝对成!至少比隐退避难的念头强过千百倍!”
韩天海抓起茶杯犹如紧握鼓槌,在桌面上击出冬冬的节奏来:“我怎么就没想到!”
许立金以退为进说:“我这么说,主要是让大哥开阔眼界,改换一下思路。”
“对了,老弟有一次说道上的人都请你补课!”
“是!”
“能替大哥……物色吗!”韩天海充满了期待问。
“不敢保证,不妨一试。”
“有你这么一句话足够了!”韩天海站起,紧紧握住他的手,“拜托了!”
“不必如此!”
“我将话撂给你:假如你托的人肯替我一劳永逸地解除痛苦,本人乐意支付给他五百万,相当于山子三次给绑老子支付的全部赎金!”
第十二章 一篇作文换来一张支票(1)
许立金沿着整治一新、通往大海的无名河散步回家。他的皮包里装着一只封着两万块钱信封,是韩天海硬要他收下的。
他的补课费不算少,“活动”的提成则更多,却仍死守着一方净土似的祖宅,不屑求田问舍。他的家位于老街,边上就是前一个世纪末法国传教士若望神父盖建的天主堂。
他回到了家里,坐在窗前看着教堂的尖顶,感觉到它像一位长者,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风雨,却依旧在沉思人生的本质问题。于是他自己也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决定叫车去世家见宫殿。
世家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他推知宫殿这会子必定忙着,所以轻车熟路去了他的包间,坐等他清闲下来。平时来世家,他总这么做。
身为世家的总厨师,宫殿的地位举足轻重。如果他偶尔发脾气的话,就连董事长和几位股东都要退避三舍。他有归自己支配的包房,留着款待朋友;他就是不用,世家的客人如果来得多,包房不够用,董事长都得郑重其事地与他商量,肯借最好,万一不肯,也无可奈何。
他的包间简直是西洋宫殿,路易十四时期的家具餐具一应俱全;还有个大酒柜,储存着形形色色的洋酒,枝形水晶吊灯一打上光,一瓶瓶泛出珠宝的色泽来。
许立金刚坐在优质牛皮沙发上,一个年轻秀气的小姐就笑盈盈来到了,称他为许老师,给他沏茶,怪他好些日子没来了,问他想吃点什么。
“等宫殿到了要他下厨吧。”
女孩顿时吐了吐舌头:“哇,老板都不敢这么说呢!谁叫许老师有绝活,帮他侄女考上清华呢!”
然后她去通知宫殿了。
她去了不久,宫殿中断做菜赶来了,肥胖的手臂一搂住许立金,顿时叫他消失了大半个:“啊,尊敬的许老师来了!快一个月不见了吧!”
“这不特地看你来了?”
“弄几个好菜如何?”
“我呆不了多久,而你做的东西一个钟头就消灭光,就属于暴殄天物了。”
“就是嘛!”女孩巴结说。
宫殿撒开许立金,对跟来的那个女孩说:“兰儿,来一壶好茶,几样清淡点的冷菜。”
女孩屁颠屁颠去了,带上装饰繁复的双扉门。
宫殿坐下来,向门外努努嘴:“怎么样,我吩咐她下班跟你回家睡?容易,最近想做领班呢。”
“不必了,”许立金笑着说,“我不能对不起我那一位。”
“别当情圣了吧,多委屈自己呀!人家还要在法国留学两年,万一变卦,你岂不用金钱打了水漂?”
“她很爱我,很爱很爱,这我清楚。”
宫殿太息道:“哦,到底是师生恋爱,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