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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觉得不像乱说,你们想,那位虽然没交过女朋友,也有几位走得近的小姐,都是踩高跟鞋穿洋装在女子学校受过高等教育的……这……压根没听说过四少认识白沙县那种小地方的人,突然你侬我侬特煞情多,怎么看都不合常理。”
“闭嘴吧,让四少听见有你好日子过。”
……
本来是打趣,就有人表情僵硬的看向门口,因他的神色太过异常,大家伙儿都跟着看去。
我勒个去!是这女人!
“那个……盛小姐好,我们做事去了。”
“对对对,您慢走,慢走。”
他们以为盛南楼会炸毛,会把□□掏出来以威胁的方式问话……这些人太局限于过去,实在小看了盛南楼。
她第一次见到傅羡之心就怦怦跳,那是一见钟情,也是这样,盛南楼愿意暂时离开疼爱她的地主爹在这个节骨眼上到随时可能爆发争斗的俞州来。
盛南楼很喜欢傅羡之。
甚至说爱也不过分。
她爱的不是这个人的全部,甚至从来没看到过所谓全部……盛南楼深深爱着那张帅得惊天动地的脸。以至于看到他就脸颊发热,下得了任何血本,愿意接受他一切的行为。
说得深情一点,只要不是杀她全家抢她金库,无论傅羡之做了什么盛南楼都可原谅,至少现在,她着迷于这张脸的时候。
圈套是陆西来设的,他想让师妹看清楚这个把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他是多么现实多么冷酷无情。
他以为盛南楼会发怒会一枪崩了混账。
这是第一次,陆西来失算了。
盛南楼完全没受影响,她关上门又吃了一大碗红烧肉,把嘴边的油抹干净之后,笑眯眯的找傅广诚要钱去了。
督军都下令了,还不主动来还!
这花样作死的!
盛南楼到傅广诚的院子里,却没见到他本人,只听说二少筹钱去了。
恐怕没人想到他会再一次去博运气,这回倒没在跑马总会,傅广诚选择了发财赌场。名字虽然吉祥,却是个让人弥足深陷乃至倾家荡产的地方。
第17章 拾七:
俞州是个被阴云雾气包裹的城市,在这儿,冬月里是极难见到暖阳的,陆西来走的这日,太阳懒散的挂在空中,天气晴好。
这是十一月以来天气最好的一日,连带让盛南楼的情绪也有点轻舞飞扬。
僵持了半个月,俞州与宣州的合作协议终于达成。
美帝在华代理人连发电报让傅翰霖乖乖听话,他们有最先进的枪炮,最精锐的士兵,一旦谈不拢,立刻就要打进西南三省占领俞州城,局势非常危急。傅翰霖一边拖着那些野心家,一边催陆西来去宣州递话,让陈大帅做好准备,支援俞军。
陆西来应该立刻走,越快越好,他却往盛南楼跟前去了一趟。
为什么呢?
他的意思是傅翰霖是个老狐狸,生的儿子也不是好东西,傅老四以前在德国就是个心机婊,同好些金发碧眼的洋妞保持着友好往来,他从来不交女朋友这样才能吊着拿着爱慕者们借用她们全部的人脉和资源……这种男人怎么能要?
盛南楼听他掰扯得差不多,这才嘿嘿笑道:“羡之会与我交往果然是真爱?”
……爱你妈。
难道不是因为她带来的好处远大于其他人,所以让傅羡之狠下心来暂时舍弃了那些红颜知己?
这些话翻来覆去说没意思,陆西来也不去看师妹,叹口气说:“师妹要不要跟我走?好几方势力就要打过来,西南将乱。”
“不用担心,我有钱。”
有钱就能收买人,有钱就能想法子跑路,再说,地主老爹还在白沙县,她能走哪儿去?是宣州?还是上海?
陆西来就想到他们会这么说,“师傅不在我本来应该留下来看着,料想你也不乐意,就算了吧。对外人还是长点心,别啥都说,也不要总拿金子出来,财不露白,当心给人盯上。让你那些江湖朋友别走远了,就在这附近待着,不出一个月,战斗铁定打响,西南虽肥,也难以同美帝抗衡,早作打算就是。”
说得倒是很有道理,不过……“傅家同宣州陈大帅的生意谈崩了?”
“是合作,不是生意。”
“成倒是成,这里头还有门道,你做好撤退准备随时离开就行。”
陆西来说话的声音很中正平和,他难得这样积极正面,盛南楼也没找借口躲人,就憨笑着点头。
“我知道了,师兄最好,师兄说得都对,师兄你啥时候走?是回宣州?长住?”
已经很久没见到她这一面,陆西来真的特别开心,他把自己的行程大致说了一遍,宣州就不去了,他发电报给姓陈的回话,这一走就是直接去上海,陆家在法租界有栋洋房,他们已经安顿在那边。
英法租界的地价极高,能住那里都不是等闲之辈。也是因为国内局势不稳,租界内公共设施完善,能够完全供给生活,治安也相对平稳,陆家十几年前就在上海购置了地产,搬过去的时间倒是不长。
事情交代得差不多,陆西来就要走,出乎意料的是盛南楼竟留了他一手,“师兄等等。”
卧槽卧槽卧槽。
好感动。
这还是第一次师妹主动留他。
是柔情攻势发挥作用了?
担心呢?还是依依不舍?
陆西来双手插兜潇洒的转过身,他不开口,就看着盛南楼。
盛南楼摸了摸鼻子,说:“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总说什么衣锦还乡落叶归根,他一直不愿意离开白沙县,如今这局势恐怕留不住了,我也准备带老爹搬到上海去,师兄帮忙看看房子。”
陆西来还没表态,她又说:“价钱贵点也没关系。”
半个月!整整半个月!盛南楼终于乖巧了一回,说了让他高兴的话。在法租界购置房产不简单,想到是师妹拜托……陆西来心里就有粉红泡泡涌动,欢喜极了。
亲亲师妹终于看到他的能力他身上的闪光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拜托过来。
上海是吧?法租界是吧?
有空房他买,没空房逼人腾出去也要买!
最好和陆家在一个街区,以便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事交给我,师妹放心。”
陆西来走了。
他虽然郁闷了半个月,走的时候很开心的,以至于让傅羡之多看了盛南楼几眼,能让他的情绪大起大落唯一人而已。
等这瘟神坐上军车摇摇晃晃走远了,傅羡之拉着盛南楼的手往里去,他们并肩走着,聊着天。
“陆特派说了什么?”
“他让我好好吃饭注意身体。”
“还有呢?”
“离你远点。”
听到这话傅羡之心里就是一抽,她也真敢回答,老实成这样不多见了。
傅羡之绝对想不到,盛南楼其实是分得很清楚的一个人,她是迷恋四少,要跪舔可以,要散财也可以,聊天呢可以说感情可以说人生,就是别扯更深层次攸关全家性命的事。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不会乱来。
聊了没几句,傅羡之就说还有事要先走,盛南楼抱了抱他,就挥手送别。傅羡之做大事去了,盛南楼呢,也打了个信号出去,让江湖朋友去白沙县给老爹递个话。
陆西来走后半个月,日子过得精彩极了。
盛南楼发现要见心上人一面变得很艰难,他非常忙,总有做不完的事。而同时,俞州城里又出了一件事,傅老二在发财赌坊连战连败,他借了一大笔钱差点内裤典当了。因为程梦琴没替他还账,傅广诚就像通过赌来筹钱。
赌坊一入深似海,出来欠一屁股债。
事情压根瞒不住,很快督军就知道了,他把傅广诚叫去拿马鞭抽了他一顿。整个俞州城都在看傅广诚的好戏,他们没想到,一天一夜的时间,这里就被攻陷。
宣州的援军没来,俞州沦陷,傅翰霖带着家人转移,却不见傅羡之的人,有说是当了俘虏,有说是已经死了,唯独盛南楼,她在危机到来之前被救走,负责断后的神枪哥说,没见到四少的人,他房里值钱玩意儿也都没了。
第18章 拾八:
盛南楼爬上军卡就看到一个多月不见的地主爹,以及他身边几大口皮箱子。
“阿爹我可想你。”
“闺女嘤嘤你都瘦了,怎么吃的?我听说你看上的是傅家小子,他人呢?没一道?”
盛老爹很厌烦别人同他抢闺女,换了别的时候别的场合他已经嘴贱开喷了,想着盛南楼恐怕是真看上傅老四,盛老爹很勉强克制住主观冲动。
还是温情攻势靠谱,不能把闺女逼到傅家那边。
盛老爹很心塞,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傅家的都不是东西,和他们计较个啥,惦记闺女的迟早要炮灰,不用自己出马,老陆家的就能搞定他们。
老陆家的不就是上海一霸陆西来。
盛老爹早就看出陆西来中意自家闺女,早十年的时候他是非常反对的,盛老爹一生执着于两件事,一是赚钱,一是闺女。
都说女儿长大了是要嫁人的,他还是无法克制那种想要打死坏心眼小子的念头,拜师学艺就算了,还想挖师门墙角。
在盛老爹看来姓陆的就是个贼心贼胆的不肖徒弟。
陆西来却把他当菩萨供着。
老爷子去后,盛南楼最重视的就是这个没节操的爹,无论他为人多恶劣,陆西来都得忍,谁让自己想抱得美人归呢。
这种信念操控下的行为让盛老爹有点感动,也就是一二分罢了,斗的时间长了,他觉得陆西来能下这么多苦工大约是真心恋慕自家闺女。
不仅有爱,还有决心,若能修成正果也是美事一桩,至于能不能走到一起,那就看陆西来的本事了。
早些年,盛老爹下的绊子太多,陆西来又是那种你很难算计到的人,就算吃瘪也是为了刷好感度故意配合你……在这种人面前耍心眼最没意思。
逼也逼不走,撵也撵不走,那就顺其自然咯。
陆西来也不全是缺点,他脑子灵光,知道至极想要什么,最能分清外人和自己人。对外人是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自己人嘛恨不得把心肝捧上,把想要的都给你。
承认陆西来的地位以后,盛老爹心里就痛快多了,有事都让陆西来上,使唤起人来顺口得很,像傅老四这种野心家,交给他就对了,何必自己出手?
这么想,盛老爹心情极好。
看他脸上堆着笑,盛南楼才解释了几句:“四少跟督军转战大后方了,本来让我同路,这不是惦记你……现如今这局势,留在西南不是上选。”
这话说得很技巧,将轻重缓急列得明白,几句下来更让盛老爹舒心。
“老子听说你去傅光头家里一直很担心,生怕好好的闺女送出去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还好……还好……”老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却有光芒闪动,像是要哭。盛南楼坐到他身边去,然后陆陆续续有人跳上车,军卡摇摇晃晃的开出去,离俞州越来越远。
“我就只剩阿爹一个亲人了,您比那些野男人重要得多,就算要嫁人我也要带着您,咱们父女俩永远不分开。”
本来是说来安慰他,地主老爹听过以后又抹了好几下眼泪。
“我闺女最好,没白疼。”
感动得差不多,盛老爹就念叨起来,先是说多亏爱徒传信给他,早先就把票子存进洋行,又做好了出远门的准备,俞州沦陷得太快了,傅家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对这话,盛南楼并不认同。
傅家人没用?
他们本是大了,方方面面的人才都有,不管是坑爹的或者败家的。这其中更有一代翘楚,也就是傅羡之……盛南楼是很喜欢他的脸,给那么多今天只挽了几下胳膊,连小手都没拉到,更别说袭胸,简直亏大发了。
督军府里那点事盛南楼多少知道,她不说是因为同自己没关系,傅羡之走得干脆,害她亏了个大本,这笔债只有以后慢慢讨了。
同老爹聊得差不多,盛南楼就扭头去看坐在军卡侧沿上的高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