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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厕所门半开,没过多久就听到万马奔腾的声音冲进对面男厕所。我疲惫地坐在地上,我知道要被他们逮到了,必进医院,老师也不会管这些,我也不会对我妈说我被打了,也不会对杨千松说,他要知道一定会把拼了命的把那个人废了。外面吵着要进来的声音,我反应过来准备翻窗户时,看到外面几个人,心虚地拉崔乐瑶躲进放扫把的小门里,又黑又脏。我把袖子拉下去,不想让崔乐瑶看见血流不止的胳膊。我在心里暗骂自己,干嘛睡觉卷起袖子。
他们卒然还是进来了,每一个门都被弄得“哐哐”响,崔乐瑶的手扯着我的衣服,我在她耳边说,没事,没事。
听到渐小的声音,我握紧崔乐瑶的手不敢出来。终还是发短信给杨千松,要他赶快过来帮我。手机屏幕滴上崔乐瑶的泪水,我拉着恐慌的她轻手轻脚地出来,替她拍掉身上的尘埃,让她别哭,我害怕外面的人听见这里面有声音。
见到杨千松时,已经是第一节上课了,我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他看到我手臂的血问怎么回事。幸好崔乐瑶在洗脸没有听见,要不然就听到女人的尖叫和畏恐声。我说,没事,只是留一点血而已。杨千松卷起我的袖子看到长长地口子说,他妈的今晚烧了他们全家的铺子。我冲他笑笑说,算了,如果他们不来找我就算了,我不希望事情被闹大,毕竟是我先动手的。我听到崔乐瑶肚子叫的声音,就对杨千松继续说,你等下和老师说我在医务室,我带崔乐瑶去吃点东西。
我从女厕所出来全身松了一口气,感觉外面的空气太好了。崔乐瑶跟在我后面,像犯错误的孩子,低头不语。
没事。我帮她把书包拿过来,言笑道,我们翻墙出去吃饭吧,*ile,*ile。她听懂我中式发音的英语浅浅一笑。
忽然,觉得她很美。
在饭馆,点了两碗牛肉拉面,埋头狂吃,面还没有嚼就进到肚子了,连我不喜欢吃的葱也直接咽下去。我抬起头已经是两碗空空了,对面的崔乐瑶拿着筷子一动不动。怎么了?我问。
我想回家。她用筷子捣捣面说。
贵族学校就有一点不好,老师不敢管那些狠的学生,校长也受了不少贿赂,有些家长有校长的把柄,也有的家长是校长的顶头上司,校长也为难啊。曾传学校第二届校长就因为管理差生,被冲动的学生砍死在操场。从那以后学校每届校长都是吃软怕硬,笑里藏刀,八面玲珑。
我付完钱带崔乐瑶去了最近的游乐场,让她放松,不要想起中午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发现崔乐瑶这么幼稚,她见什么都想要玩,我就在后面陪着,她要做旋转木马时,我看到那上面都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我两只手不停摇摆地对她说,去划船。
不,就要这个。
我说,rowing。
我想家。她这一句话让我立即去买旋转木马的票。我站在旁边看到她爱娇的摸样,心里缓缓开出幸福的花朵。
好玩吗?我看到她从上面下来,疑惑地问。
嗯,可以继续玩吗?她开心地问我。
我当时就想做三个俯卧撑,跳河算了。我死后,地球还是照样转,校长还是会去受贿,这个世界该被污染还是会被污染。
从游乐场出来我又带她打的去买中韩电子词典。
在新华书店付钱的时候,她硬要给。我说,你给钱,我不带你回学校了。她真听话,乖乖地把卡收起来。收银员对我说,谁付钱都不一样嘛,一家人。我尴尬地说,你眼光真好,这都看出来了。
收银员把东西递给我说,这年头,大街上到处都是穿着校服谈恋爱的,你们还不错,怕影响学校形象把校服脱了。
我说,很好很强大,哈哈。和收银员打招呼离开后,我想起上次卢吃睡让我陪她买衣服,她穿着一身名牌,我在后面给她拎包,我很多次都想把她的包给仍了,但是想到她在我妈面前装淑女的样子,我又不敢仍了。仍后,她立即在我妈面前把我损个一文不值,我妈在一气之下,控制我的零花钱,实行一三五不给,二四六找不到她人,星期天给十元去买文具。在某专卖店,服务员对卢吃睡说,你男朋友真好。哪知卢吃睡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她高傲地说,他是我家刚聘请来的佣人。说完看着我,拍拍我说,对不对。
我点头哈腰地说,对,对,她晚上怕鬼,就聘用我每晚陪睡。她每次都是败在自己的表情下。
都是我的错。
我在书店门口摸着肚子对崔乐瑶说,我们去吃东西吧。说完掏出手机看时间,手机显示一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都是卢吃睡的。我嘴里嘟噜着,她又想干啥。我示意崔乐瑶等一下。卢吃睡短信说,杨千松出事了,你赶快回来。我合上手机心想,这肯定是因为上次在网吧我耍她,她现在在报复我。我往前走了两步感觉不对,马上回拨电话给她。崔乐瑶的神态也随我的动作而变化。
喂,卢吃睡,杨千松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去哪了,班里好多人都拿着棍子走了,我猜他们肯定是出去打架了。你赶快回来。卢吃睡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害怕和紧张。
在出租车上,我一遍又一遍地拨杨千松的手机总是没有人接。心急如焚的我,叫司机开快点。崔乐瑶拉着我胳膊问我怎么了?当时我已经在为杨千松提心吊胆,他真要去帮我打架,那么肯定会输的很惨,这件事本就不应该和他说,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我絮絮不休地说,没事,没事,没有事。
崔乐瑶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直没有发觉到她的手指扣在我的指缝中,我不安地望向窗户外面。
出租车还没有停稳,我就开门下去,脚轻微扭了一下,摔在地上。站起来朝教室跑去。班里没有一个人,第一个反应就是校长室。
在校长室,连门都忘了敲,猛地推开门,看到校长和他的秘书正在卿卿我我。我松了一口气,忙说,打扰了,你们继续。
我看到崔乐瑶跟过来,我说,你回去上课,不要和我一起。不知道她有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如果真的打架国际部老师知道她在场,一定严重处理。我把她赶走,独自一人抄近路到操场。看到一群人在上面厮打,我走过去想找杨千松,却找不到,我看到地上的血和抽搐的人。
就是他。我听到这个熟悉又恐惧的声音,七八个人向我冲过来,我用胳膊挡着飞舞过来的棍棒,左臂已经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我想起杨千松对我说的,打架的时候什么痛都会忘记。不久,我似乎闻到崔乐瑶身上的香水味。我抓住一个人使劲地打,背后被无数棍棒重击在上面。杨千松突然说,住手。我看到他无力地站在那个中午欺负我的人身前,赤津津的他在草坪上唫呻。
快叫救护车,吴哥不行了。所有人呆在原地不说话。我脑子一片空白,打架从来没有这么悲剧过。几分钟后,我走到杨千松面前说,你走,这些都是因我而起。我把他手中的棍子夺过来,对着身后的人大喊,你们都走,都给我走。
我带的头,就由我承担。这里没有你的事,你走。老师问起来,你就说没有来过这。杨千松以吩咐地口吻对我说。我看着他严肃的神情突然想哭,轰隆隆的飞机从头顶划过,我望着他们,不知道说什么。我看到崔乐瑶站在女生人群堆里,她身体显得那么单薄。
所有人成了被巫师诅咒后的哑巴,站在空旷的操场上。我听到杨千松大声说,这件事已经闹这么大了,我不希望继续闹下去,我们都是在学校混的,怎么说也是同行,这件事到此结束,如果你们还想的话,吴哥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