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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汗钱
苦相连
拿不到
怎么回家过年
怎么没人可怜
怎么把我们逼向绝路边缘
事态进一步扩大。有的民工开始用斗车装架管,水管,扣件,把能卖到废品店的东西,一古脑装上斗车,要拉到废品店当废品卖。办食堂的中年男人,一直在注意事态的发展;他是老板的亲叔叔。看到这一场景,急忙出来制止。打!打!民工们把他团团围住,抓的抓手,踢的踢脚,顷刻间他变成一只过街老鼠;愤怒的吼声,响在冬日里无边的冷风里。中的年男人哪里还敢作声,哪里敢做反抗,只得怯怯地缩下头去。
四个工头商议,必须阻止民工拉工地上的东西去废品店当废品卖。木工工头挤进人群中央,挥了挥手,大声说:弟兄们,我跟你们一样,等着这钱回去过年,你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闹不好,你们这里的工资要不到不说,还会因为各个人工资不同产生矛盾,吵闹不休,还有可能因为变卖这些东西追究刑事责任,判刑坐牢,大家这样做是绝对不行的,得不偿失的,望大家三思,不要因小失大啊。
听他这么一说,大伙儿谁也不动手了。
颜之凡说:那我们到底怎么办,我们又找不到老板那个死混蛋;总得想办法要到钱才行啊。老板人不见人,鬼不见鬼,活脱脱一个土匪;又没有政府部门的人为我们撑腰,我们不能不心焦;总得想想办法才行啊。
架子工工头说:走!大家一起站到马路上去,把这条繁华大道用我们的血肉之躯堵住,谁也不准通行;谁也不让通过;哪怕省委书记也不让通过;只有这样,才可能有政府部门的人帮我们做主,帮我们要到钱。
泥工工头说:不行,这是违法的呀。
一呼百应的民工说:都这个时侯了,顾不了那么多了,弟兄们,上!
斗车,架管,木板,竹板,只要能搬到马路上去的,全搬去横在马路上,民工站成一排,排在这些障碍物后边,迅速组成一道铜墙铁壁,挡住了来来往往的车辆。
7
三分钟之后,110来到现场,市政府部门职员来到现场,劳动局局长来到现场。
撤,大家快点撤,再不撤我们就抓人了,一个政府官员模样的人说。
大家尽管放心,大家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困难我们会想办法给大家解决的,身材高大,圆脸,有点秃顶,五十多岁的劳动局局长说。
民工们立即从马路上撤回;围在他身边。他继续对大家说:大家尽管放心,大家的工资,是有希望的,我们立即去和你们的老板交涉,即使老板拿不出钱,政府也会想办法,让你们的工资尽快到手,我保证,最迟到今天晚上,大家的工资,一分不少全发到大家手上,让大家尽早回家快快乐乐过年。在这里,我对大家说声对不起,对我们所做的工作表示歉意。他随后带领一班人马,走进金色春城旁边一家大酒店。民工们甚是迷惑;去酒店里面,能帮我们解决什么问题?
这时找劳动监察员的人回来了;垂头丧气地对大家说:跑了一整天,脚痛了,腰酸了,心死了;完完全全死了;屁用都没有。劳动监察员说他会处理的,他说会按规定十五天之内处理的。我们说等着这钱回去过年。他说没办法,他只能按规定去做,不能越权处理的。我们还要和他多说几句,给他说些好话的时侯,他极不耐烦地朝我们摆摆手,要我们先回来,他会尽快处理的。过年了,找他做这样那样的事太多了,又不是他欠我们的钱,他还怎么愿意管我们这事啊?
后来才知道,老板为了赶进度,怕材料供不上,二十五日还进了一批材料回来。四个工头为了各自的利益,把要钱的口子开得很大,工地的开支特别大,老板手上的钱很紧张,干脆不见面,躲了起来,躲在工地旁边那家酒店的七楼。政府部门的官员在这里对他施加压力,限定他两个小时之内和工头商量好,立即支付民工工资。
老板终于现身了,民工们把他团团围住。他说:你们围什么啰,现在去银行拿钱去了。
你他妈的X!明知道我们回家要钱要得急,怎么不早点去拿啊?一个民工气愤地说。
终于在下午六点拿到了所有的工资,颜冲他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匆匆收拾行李,急急赶往火车站,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面对民工讨薪出现的种种事件,各种不良影响,政府部门做出种种努力,以至于数年之后,拖欠民工工资,民工讨薪难的情况很少出现。
红杏出墙
1
颜冲回到家,门上一把锁,屋里空荡荡的,没人。他又冷又饿,加上旅途劳累,邵莓不在家,沮丧到了极点。肯定,妻子又是打牌去了,到伯母家问问去。
颜之凡坐在火炉边吃着热气腾腾的饭,伯父伯母坐在火炉边烤火。他不禁悲从中来;比起自己来;颜之凡幸运多了;至少;他有一个幸福而温暖的家。
伯母说:颜冲,来,这里坐,老婆没在家吧?我给你盛饭去;你先到这里把身子烤热再说。
颜冲说:伯父,伯母。也不知邵莓到哪儿疯去了,我估计是打牌去了。
伯父说:你先吃了饭烤烤火再说,她的一切等下你伯母会告诉你的。
颜冲边吃饭边听伯母讲关于邵莓的事情:天底下像她这样的女人,真是少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有三百六十四天在牌桌上度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就有一十四个小时在打牌之中生存。一打牌,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颜冲,你可要注意一点,千万别把你辛辛苦苦挣回来的钱交到她手上,到牌桌上扔掉。最近我还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她和邻村的二狗子好上了,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前天我去商店买东西时,二狗子坐在她身边告诉她怎么出牌。颜冲,你可要注意点哦。
颜冲说:我怎么这么命苦,父母早早地去了,又娶上一个如此不争气的妻子,揽上一桩如此恼人的婚姻。如果她是一只讨厌的蚊子,我一巴掌就把她打死。可她偏偏是一台气人的机器,简直是废品,简直是垃圾,简直是老天给我安排的天敌!
伯母说:你先不要这样想,看她以后改不改,改的话,变好了,你们还是可以营造一个幸福而温暖的家的。
颜冲说:改?改不了的,改也好不到哪里去。伯父伯母,谢谢你们,我找找她去。
伯母说:你就去商店看看吧。我一般都看到她在那里打牌。
在去商店的路上;颜冲碰到牛叔叔。他欠着牛叔叔四百元钱;牛叔叔远远地对他说:颜冲;我听小赵说你回来了;正好要上你那里去问你要钱;在这里碰上是最好了;我四百元钱你就还我算了。
颜冲说:牛叔叔;我先还你两百;我总共才七百元钱;我还欠其它人很多钱;自己也想留一百元钱过年;我还欠你两百明年再还你。
牛叔叔说:你欠别人的钱我不管;我也知道你手上只有七百多元现金;你确实有困难我也可以让你一步;先还我三百;三百少一分我不干;颜冲;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下次你需要应急时;我也许能够帮上你的忙。
颜冲摸出三百元递给他说:牛叔;拖欠您的拖得太久了;还请您原谅。
牛叔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今天是两年时间了。听说你还欠了我侄儿子牛三春三百元;他妻子在医院躺着;你要把他三百元还给他;给他老婆治病救命;你现在就给他送去么?要不;你干脆交给我;我帮你带给他。
还是我亲自给他送去好些;欠久了他的;好对他说声谢谢。
他把钱还给牛三春之后;身上只剩下一百多元钱了;就朝商店走去。
2
颜冲来到商店时,邵莓正和牌友们酣战。她的身边坐着一个黑黑瘦瘦的男人,一手越过邵莓的左肩,搭在她右肩上。三角眼,白多黑少;尖下巴,肉少皮粗。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嘴巴子兴冲冲翘起。颜冲说什么也不明白,她怎么会和这种形象的人混到一起?
邵莓打得太投入太专注了,以致对颜冲的到来没有察觉。商店老板倒是眼尖,微笑着和颜冲打招呼:颜冲,你几时回来的?邵莓这才望过去,只见颜冲冷冷地站在门口,她急忙耸耸肩,那人搭在她肩上的手迅速缩回。
颜冲说:你们玩得挺开心,过得不错嘛。
店老板说:没什么事,挺空虚挺无聊的,玩玩牌消磨消磨时间。怎么拖到今天才回来,是不是外面工资高,钱太好挣了,舍不得回来。发财回来了吧?
颜冲说:卖苦力能发什么财呢?发春还差不多。该死的老板不付钱,怎么回来呢?拖到昨天,几个少得可怜的钱好不容易才搞到手,把我们气得只差没发疯了。
邵莓说:我还以为你死到外面不回来了,人家一个人在家里,孤苦伶仃的,不管人家死活。
颜冲说:你是希望我死到外面,你好……
店老板说:邵莓,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俗话说,居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没听说过,很多事情,出门在外,是不能按自己的意愿,自己的计划实行的。邵莓,你就快点回去。
颜冲的内心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他恨不得过去扇邵莓几个耳光,同时也给她身旁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刺上两刀,拿掉他的狗命才解恨。最终理智战胜激动,终于没有那样做,只轻蔑地望了他们一眼,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邵莓远远地跟在他后面回到家,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吃完晚饭早早地上床睡觉。邵莓这晚和平日不同,外衣都不脱,和衣睡上床去。颜冲说:你到底怎么了,我这次回来,怎么怪怪的。她一声不吭,理也不理,用冷冰冰的背,对着颜冲。颜冲一只手伸向她的胸部,被她重重地丢开了说:烦死了,别动来动去,惹得我火起的话,你吃不了兜着走。颜冲心中极为不满,两个多月没有在一起,在工地,激情和冲动靠着理智,一次次强压下去。这种欲望,这种渴求,这种需要在法律空间,可以得到满足,压抑已久的兴奋,能够得到排泄的时候,她却以这样一种冷若冰霜的姿态来对待,太过份了。这欲望的意念,一经燃烧,体内已经产生强劲有力的骚动,想要安静却不能够安静。使尽浑身力气,扳转她的身体,面对自己,自己的唇轻轻地向她的唇靠拢,亲过去,以点燃她的激情她的浴火。冷不防她张开了嘴巴,狠狠地咬在他的唇上。哎哟,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太疼痛了,他不得不缩了回去。还是不甘心,去解她的扣,刚解开上衣第一个扣子,她索性翻身趴着,任凭他怎么努力,就是不让他得逞。她说:别烦我,我不舒服,头痛没兴趣,你折腾来折腾去的,真要惹火了我,你就给我滚到你伯母家猪圈里和那母猪睡去!再强烈的浴火,遭到寒冰包围,也会慢慢熄灭。颜冲说:你白天打牌就不头痛?他的心沉下去了,带着强烈的不满,昏昏睡去。
3
醒来的时候,邵莓已经做好了饭。吃饭时,邵莓冷冰冰地问:赚多少钱回来了?
颜冲摇摇头说:没赚到什么钱。我们在第一个工地根本没什么事做,后来换了一个地方,也没赚到什么钱,那钱还真不容易到手。我们所有民工全部站到马路上去,堵住来来往往的车辆,政府部门的官员出面才帮我们搞到手。如果不这样,我们连回家过年的路费都没有。
你得给我钱,今天去赶集,买些年货回来,我那双皮鞋坏了,衣服也过时了,得换换。
已经没钱了,进村碰到牛叔叔,欠他叔侄七百多元钱他问我要,我就还给他了,身上只剩二十几元钱了。
你才回家就没钱了,这日子没法跟你过了。你,你怎么就不死在外面,还回来气我呢?
莓子,快过年了,说些好听的吉利的话好不好,非要死呀活呀的,让人听了好不舒服呀。
每年外面车祸死那么多人,怎么轮不到你?每年生病死那么多人,怎么轮不到你?每年跳楼跳河自杀死那么多人,怎么轮不到你?每年洪灾火灾死那么多人,怎么轮不到你,?每年矿难死那么多人,怎么轮不到你?
你希望我死希望做寡妇希望找野男人,老天偏不让我死。我知道一心希望别人死没教养的东西,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怎么没教养,我父母还健在,你才没教养呢;你父母死早了,没人教养了,所以,你就这样对待我。
我看有的人比没父母的还没教养些。两个老不死的;怎么生下这种女人来了呢;生出来不教;长大做猪叫;自以为走俏;竟是下脚料!
这话让邵莓血液沸腾;肝火上升;气冲脑门;愤怒异常;端起还没吃完的饭碗;朝颜冲砸过去。颜冲急忙躲开;饭碗先撞到墙上;再掉到地上;四分五裂;白茫茫的饭粒;散落一地。
颜冲厉声说道:你给我住手;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气了。
我偏不住手;就凭你;凭你这短命鬼;敢把我怎么样?她又端起还有菜的菜碗;朝他砸过去。
颜冲躲开后;迅速转到她身后;抓住她的手;吼道:走!到你爸你妈那里去;当着你爸你妈的面;给你几巴掌看看;他们舍不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