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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员吗?就是打羽毛球的!”
我看了一眼瘦子,大骂道:“有病吧?没事滚远点!”
关傲君怔了一会儿,居然软绵绵地答了一句,“是,我是关傲君。”
那瘦子来劲了,“怎么着?进场打一局,我让你几个球……”
关傲君摇摇头,低点看了看自己的伤腿,要走。孙明辉不干了,把外套脱下来,进到了场里,他指着那瘦子,“小子,我让你九个球,怎么样?”
我扶着关傲君也进到场里,关傲君劝孙明辉,“辉哥,算了。”
“不能这么算了。我今天非得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那瘦子一看孙明辉已经明显发福的身体,特别拽地说道:“行啊,别说我欺负老儿头。我知道你有四只眼!”
老头儿?孙明辉三十五岁刚过,居然敢叫他老头儿!要死了!
孙明辉摘下了太阳镜,说:“成,你要是输了,得向关傲君道歉。然后围着操场给我爬一圈。”
瘦子点点头。
很快,有人给腾出一块场地,孙明辉和瘦子站好位之后,比赛就算开始了。比分从九比零开始计。
孙明辉先发球,先是摆好姿势,接着小跨了一步。关傲君小声对我说:“辉哥不用全力,照样能赢那瘦子。”
我持怀疑态度,便说:“要是不把那肚子和屁股带上场,我相信。”
关傲君笑了一下。俊美的脸上少了几分阴霾。从下往上看,真是帅。我这儿正愣神呢,孙明辉一个超级难看的杀球,赢了一分。
孙明辉呵呵一笑,甩了甩一脑袋汗。重新摆正姿势,依稀还有运动员的影子。挑网,跑动起来虽然艰难,但步伐异常地清楚,攻守的范围也很大。我这个半吊子都看出来了。也难怪关傲君越看越兴奋。我扶着她的手,都好像在随着他颤抖。
终于,孙明辉一点也不漂亮地赢得了比赛这场一点也不重要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比赛。我心里说,那瘦子可倒霉了,孙明辉那狗脾气一上来,逮谁咬谁的主儿。
孙明辉盯了那瘦子好一会儿。那哥们一边喘气,一边很慌张地左顾右盼。然而孙明辉却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刁难那个瘦男孩,他只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教育人家,场面别提有多滑稽了。
“小伙儿,小关就算没有那条左腿,也比我的水准高出一大截儿。你以为国字号的运动员是你说欺负就欺负的?”
满头大汗的瘦男孩有点愣。关傲君在一旁淡淡说:“辉哥,走吧。”
孙明辉挺听话,拿起外套跟着走了,我递给他一张纸巾擦汗,孙明辉边擦汗边摇头,“老啦!打个业余的都出这么多汗。”我刚想夸孙明辉见义勇为人品高尚,他又说话了:“小关,听哥一句话,好好在娱乐圈儿发展,肯定大红大紫。”
我就琢磨了,这孙明辉该不会是想在关傲君面前卖个好吧?关傲君那点情商估计也就十八岁,正热血的时候,眼见孙明辉这么替他出气,他该不会真以身相许吧?“
我一听急了,“哎我说孙明辉,这年月儿有缺房的、缺车的、缺钱的、缺人的,怎么还有你这号儿缺德的哪?”
孙明辉也急了,“柳田你怎么说话呢?我这不是为了小关好啊?你觉着他能回国家队?”
我是真生气了,皱起眉毛推了孙明辉一把,“你诚心是吧?”
孙明辉想骂回我,被一直不说话的关傲君拦住了,“去唱歌吧。”
我和孙明辉还没有从吵架的情绪里恢复过来,都张大了嘴,“啊?!”
关傲君回头笑笑,“唱歌去吧。”
等我和孙明辉跟着关傲君到了KTV,我才明白,孙明辉为什么叫他去娱乐圈发展,且斩钉截铁地说他一定红。
这是一家从台湾开到大陆来的大有来头的KTV。当然,包厢和酒水的价格也大了一点。孙明辉说约了几个朋友。其中一个是著名唱片制作人,长得特别艺术,头发特长,搞笑的是,胡子跟头发差不多一边长。不知道以为是原始人从神农架里跑出来了呢。
原始人先是将关傲君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又掰开他的嘴,就跟挑马似的,看看牙口。我差点上去问,师傅,我们家小关几岁牙口?
折腾完之后,原始人说,来听听他的声线。
从关傲君张开嘴唱第一句开始,我就没打算去把麦克风拿过来——那家伙唱歌实在是有专业水准。我总觉得他这嗓音在哪里听过,趁着歌曲切换的时间问:“你以前出过唱片?”
孙明辉乐了,“他以前要是出唱片,哪儿来的力气去拿冠军啊?”
听到“冠军”两个字,关傲君扭过头去看屏幕,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发尾贴在白皙的脖胫上,有些落寞。
关傲君继续唱歌,我听了大概有三四首,终于想起来在哪里听过他唱歌。我跑去点了一首《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插播到第一个,“大歌星,歌迷点播了啊!”
看了一眼歌名,关傲君没说什么,拿起了麦克风。
我不得不承认,这首歌是他唱的最好的一首歌,深情且清澈。对,这就是我那次开马青的车去机场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声音,那个让我想哭的声音。
我忽然想起,关傲君的这种深情很可能是因陈霞而起,心里莫明其妙地一阵阵猛烈的嫉妒。
46
圣人说得好,世事难料啊!关傲君看样子是彻底不再想羽毛球了,尽管他的腿伤看起来痊愈了。只是,在做复健的时候,关傲君会刻意避免让伤腿受重。
我曾就这件事跟医生沟通过,医生说是心理的问题,就是潜意识里他依旧是个病人。倒是孙明辉乐得见这场面,那些日子,他几乎是天天给关傲君洗脑,我看关傲君都马上要以为自己生来是唱歌而不是打球的。
我着急得不行,回家找马青商量,马青不知道上哪儿跟陶永鑫约会去了,我正打算给她打电话呢,关傲君电话来了。“柳田,我买了辆‘宝马’。”
“啊?!”关傲君买宝马?杀了我吧!他可没罗超那么有钱,罗超冠军拿得多呀,关傲君哪儿来的他那么些奖金拿?胡扯嘛!上回买套“Armarni”西装他还下了好几天决心才买呢,宝马?做梦买的吧?
“要看看吗?”
“好啊。”
“那你等着,我这就找你去。”
挂了电话我就下楼了。我住地方的离天坛公寓很近,开车过来有个十来分钟怎么也到了,可我等了足有二十分钟关傲君和他的宝马也没露面,我心说这不会新车就撞了吧?撞了也该给我来个信儿啊。正胡思乱想呢,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关傲君一脸阳光灿烂的微笑站在我身后,“看什么呢?”
我惊讶地打量他,“你怎么这么来了?车停哪儿了?”
关傲君向下指了指,我看见他正骑在一辆宝蓝色的山地车上,“怎么样,漂亮吧?”
“这就是你的宝马?”
“是呀,宝贝马,马当然是用来骑的。难道不对吗?”
我抱着胳膊看着他,“老关,你可真是个活宝。我还以为你买了辆BMW呢,还琢磨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关傲君低下头,令我十分心动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辉哥说,我会有的。”
“老关,你听我说……”
“柳田,”关傲君握住了我的手,“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就不要再跟我提归队的事,好吗?”他抬起眼睛望着我,“你是真的关心我,是吗?”
我踌躇了好大一会儿,才用另外一只手盖在了他的大手上,“当然。”我说。手心里全是热热的汗水。
晚上马青回来,我急三火四地跟她说了关傲君现在的情况,我说这事儿这样可不行,让马青跟陶永鑫说说劝劝关傲君,别听孙明辉忽悠。陶永鑫果然来了。
那天,他带了一篮子水果和他那张扑克脸。本来关傲君不太想来,但经不住我生拉硬拽。他很扭怩地跟着我去了A大校外的一家餐厅。
陶永鑫坐在我和关傲君面前,也没有要求我回避。
关傲君有点尴尬,只用一句“陶导好”做了开场白。陶永鑫点点头,然后递上水果,直接递到了我手里。接着,他直截了当地对关傲君说:“我希望你能回来。我想,你还是需要羽毛球的。而队里也需要你。当然,如果你选择退出,我也没有异意。”
我在桌子那边差点给陶永鑫一个满脸花——我让你来劝他,有你这么劝的吗?你还不如直接告诉他退役算了!
关傲君冷冷一笑,说考虑考虑。
“嗯。我等你消息。”说完陶永鑫告辞出门,留下我和关傲君面面相觑。
气氛空前的压抑。我好像又把事情给弄砸了。
我捅了捅他,“考虑考虑吧?”
关傲君苦笑,“算了吧。陶导这明摆着不想让我回去。我想,他有罗超就够了。”说完,一仰脖,将面前的冰咖啡一饮而尽,就跟大侠喝烈酒似的。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差点被逗笑了。
忽然关傲君指着陶永鑫坐过的地方说:“陶导把东西落下了吧?”
我看了看那个纸袋,低头一看,是一套崭新的运动服,我立即明白了陶永鑫的用意。我把运动服掏出来塞给关傲君,“你们发新队服了,陶永鑫给你带来的。”
关傲君推开,“不可能吧。”
我抖落开那条裤子,“老关,你别亏心啊,你们队里还谁像你似的穿这么长的裤子?陶永鑫想让你回去,看不出来吗?”
关傲君攥着裤腿发呆,我的手机响了。是马青,告诉我她今晚不回家了,让我别忘了出去遛“船长”,我答应了之后挂断电话,关傲君正看着我的手机出神。
我知道,一定是我手机用了《红旗飘飘》的mp3做铃声让他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我大喜,趁机说:“你看,你说的,能为国拼搏是件特别好的事儿,失去了这种机会人都空了。那你现在有这个机会干嘛不回去啊?”
关傲君回过神,笑着看着我,“你真的懂什么叫‘为国争光’?你不再觉得这是酸溜溜的口号?”
我闷头想了想,“说实话,不懂。”关傲君扭脸要走,我拽住他的手,又红着脸放开,“暂时不懂。其实我还是觉得拿像是口号式的不实用的东西。不过,等你得了冠军,我看见你挂上金牌听见奏国歌的时候,没准儿就懂了哪!”
关傲君重新坐下,我知道他动摇了。我心里唧唧歪歪地念道:快同意,快回去打球,快点快点快点……
结果,关傲君却扬手叫来了服务员,“麻烦您,点菜。”
关傲君吃到一半,突然问我:“柳田,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想想以后怎么办?”
我还在啃着排骨,只“嗯”了一声。
“我想,我应该听辉哥的意见……”
我用力过猛,把排骨咬断了。
关傲君又说:“我的意思是,我想和辉哥签个合同,我想试试另外一道路。”
我还试图唤醒他对于羽毛球的记忆,我甚至提议他可以去当教练。关傲君苦懈声,“我一个残废,有什么资格当教练?”
这一句话险些把我的眼泪逼出来,我心里狠狠疼了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我勉强笑了笑,岔开了话题,问关傲君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地方。
关傲君说:“我蛮喜欢我家乡的。你熟悉上海吗?”我摇头,关傲君笑笑,“对了,我忘记你从前很讨厌上海。”
我赶紧更正,“不是,我是不喜欢上海男生……”
关傲君饶有兴致地问我:“现在呢?”
我红了脸低下头,“现在……不了……”
关傲君又笑了,“对于上海那些新建起来的东西,比如东方明珠什么的,我都没什么兴趣,南京路淮海路一类的地方也没什么感觉,很多上海人都不去外滩,不过我觉得那里不错。当然了,你要趁没人的时候去。”
“外滩还有没人的时候哪?你别逗了!”
“有啊,”关傲君把桌子上的菜摆了摆,“晚上12点以后去,人就少了。”
“除了外滩呢?”
“吴江路,那里很多好吃的。嗯……静安寺那边有家酒吧叫Windows,你去过吗?”关傲君提起酒吧,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在后海的事情,心脏一阵狂跳;“还有上海附近的普陀山,很漂亮的,听说烧香很灵。”
我把关傲君喜欢吃的菜换到他面前,“是吗?那你烧过吗?灵吗?”
关傲君笑着点头,“灵啊。”
“你许愿比赛都赢吗?”
“比赛不是许愿就能赢的,傻孩子!”关傲君用筷子点了点我的鼻尖,“我向菩萨许愿,有一天我能碰到一个真心对我好的女孩子,不为我的身份,不为我的外表,也不为我的前途。”
我听了心下一阵感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揶揄地说:“老关,是什么让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