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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亚飞忙得四蹄不落地,只有吃饭的时候才有点闲空。郑正道中午来到“韩办”,他推开办公室半掩的门,自我介绍:“对不起,韩总,打扰了。我是文化公司的郑正道,想和您聊点事儿。”
“哦,哦,哦,”韩亚飞连声响应。看上去是个儒雅人,全无架子,一口亲切的江浙口音。“你就是郑总,听说过,听说过。文化站,放幻灯的,爱提小建议的…呵呵呵,好,坐。”
郑正道莫明其妙,自己怎么成“放幻灯”“提建议”的了?而且还是“小”建议,真让人笑不得恼不得,且不管它。坐下后,他单刀直入,建议韩亚飞收购各工厂后,一不要大量裁人,因为听说公司打算旧有人员一律不要;二应当从简单玩具入手,主要是从质量入手,开发些有创意的品种,因为听说公司打算直接从最高技术入手,要以高薪聘专家花巨资研制几种绝对领先欧美日的新机器人玩具;三应当游戏与玩具开发并举,以游戏活动促玩具销售。
韩亚飞笑咪咪听着,不断点头,等郑正道说完了,他说:“郑总对玩具有这么浓厚的兴趣呀,好好。郑总是学什么专业的?”
“我学过管理。”
“管理?好好,什么大学?清华还是北大?”
“嗯……”郑正道堵了一下。
“哦,哦,”韩总善察人意宽厚体谅,忙岔开:“郑总啊,企业管理的一个核心问题,就是成本。一切都围绕成本说话,你学管理应该懂的。那些个玩具厂所以落后被淘汰,就是工人素质低成本高嘛,所以我们要筛选。淘汰掉的人,公司有补偿,政府有政策。至于说开发高科技新产品请专家嘛,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吗,叫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哦…就是apersonextraodinaryability……”
“就算一个顶十个也不能忽略技工这个环节,就是航天工业也...”
“一个顶十个?不止呢,一个高级人才有时顶一千个人,一万个人。没办法,这是现实,不平衡不行,你看看香港财政司司长,一年拿多少?一百万美元!为什么?波音飞机老总…”
“老韩——!”过道响起重量级的脚步,有人旋风般进来,是孙劲。一进门看见郑正道他脸立刻沉下来,好象看见个瘪臭虫,瞪眼没好气地责问:“你上这儿干嘛来了?”
“哦,哦,郑总来探讨问题,很热心的,对公司很关心的。”韩亚飞解释道。
“没事别乱蹿,整风整的就是上蹿下跳说嘴传舌的。”孙劲冷冷的说。
郑正道起身和韩亚飞道别,赶快走了。说实在的,这是侮辱,一点人味儿都没有。孙劲的霸蛮狂傲固然神智人都必须受着,可是他觉得孙这回的态度里好象含有别的什么东西,充满了恶意,不完全如李玲玲所说。他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去向了。
他的直觉是对的。原来,管会计早就活动过了,李玲玲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管会计是扎针儿上眼药的好手,上礼拜她瞅准一个机会跑到孙劲那儿反映情况,说自从郑正道挨了批评整天在文化公司骂骂咧咧,说总公司没水平,就会吹牛。孙劲爱搭不理地听着,这种是非娘们儿他见的多了,你真信了她的话还不天翻地覆?管会计又说,郑正道整天喊冤,说文化公司的钱都让总公司拿走了,还说孙总就会宠身边的人。见孙劲仍没什么反应,她继续加码,把声音放得低低的,好象在透露国家级绝密消息:“您猜怎么咋?那天我听他打电话不知跟什么人说,总公司肯定有问题,有黑幕,好些资金来路不明。说他没法呆了,要辞职,要不然早晚得出事,”——这是最忌讳的话题,孙劲终于忍不住了,他决难容忍有人在这上面动脑筋,于是乎勃然大怒:“有什么问题?他说有什么问题?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来汇报。告诉你他敢!嘬死。他要滚就让他滚,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我一月五千块、一辆车,养谁不行?养好狗能养几条?我跟你说啊管会计,你背后说三道四挑唆人的臭毛病得改啊。干事得正大光明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啊?郑正道不是你招来的吗?”
管仙蕙脸憋得紫酱,左眉上的疤涨得亮亮的。回文化公司后,她嘭嘭摔账本,磕茶杯,大骂:“什么他妈事儿!非独立核算单位硬要设会计,懂不懂啊。”弄得其它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怎么回事。
李西、曲鲁哥儿仨琢磨了几天,觉得还是别跟郑正道对着干,师出无名啊。要让郑正道抓住把柄说他们消极怠工反映到总公司,正赶在“整风”风头上,惹急了孙总,“龙颜”一怒,哥儿几个就甭想在神智混了。跟着郑正道起码还能赚几个小钱,公道不公道以后找机会再跟丫闹。再说了,管主任的话哪能全信?谁不知道她搅是生非天下第一女能人?
三人心平了下来,静等郑正道招呼。可没几天,管仙蕙又搧小风来了。管主任不知从哪儿听说的:玩具公司要从集团内其它部门抽调一批职工。这消息即便属实也只是高层的初步意向,可管主任想象力丰富生猛,推理链接速度赛过十G电脑。她想:到时候肯定得从文化公司要人,那姓郑的肯定拦着不放,说什么文化公司的人素质不行,别人不行他行,然后恬着脸自己推荐自己,人五人六儿的觉着自己是个人才进了玩具公司。玩具公司什么待遇?孙总亲自抓的正牌公司,工薪劳保退休待遇和公务员一个样!那什么气派?她想象郑正道到玩具公司以后,人模狗样的,跟留洋回来的大博士韩亚飞拍肩膀称兄道弟开凯迪拉克...他算什么?一个业余大专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小人得志也牛起来了…管主任这么想着妒着心里的气儿已经憋到嗓子眼儿了,就找到李西他们,告诉他们郑正道真是头上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怎么呢?”,三个人见又有好戏听,互相眨着眼一脸关怀地安慰管姐别气坏了金贵身子,有话悠着点儿说。管仙蕙就告诉他们,听说总公司决定从文化公司调他们三个人去玩具公司,没想到姓郑的不让,说他们能力不行品德不行,还向总公司告恶状,说他们哥儿仨偷拿公司东西不止一次了…管仙蕙一言点到痒处二语击中痛处,三人即刻变成三颗愤怒的葡萄,同仇敌忾道:“丫太缺德了!”。
郑正道到李风那儿去了一趟,看了看他的“先锋风服装贸易公司”,规模环境都还可以。李风引荐郑正道去见董事长也就是他表叔。表叔兼董事长表示正要听听年轻人的高见。郑正道分析说办服装专卖已经落伍了,办品牌专卖也失去先机了,所以只能出奇制胜。董事长宽厚地笑笑,要听这毛头小伙子怎么个“出奇制胜”。郑正道清了清嗓子,滔滔不绝起来,说要以服装表演吸引眼球,以服装特卖创立名声,以研、调、产、供、销一条龙的灵活机制保证供应云云…,董事长一听,时兴的词虽多但俱是平常招数,便缓缓摇头。李风也十分失望说这有什么奇的?郑正道就一项一项解释,说“服装表演”不必请专业模特儿,而是群众化经常化,请业余模特队在社区搞比赛搞选拔,每季一次,与社区文化活动结合起来;“服装特卖”即是专卖特胖特瘦特高特矮特体特怪的服装,瞄准节、年、纪念日、热门影视、热门赛事,推出特别服装,卖汉服、唐服、宋服;“产供销一条龙”应该是一种灵活的网络营销体制以应对随时变化的个性需求。表叔兼董事长听到这儿才略略点了点头,将信不信的哼哼说不妨试试,让郑正道早点把详细的策划书拿来。郑正道表示没问题。双方又谈了谈费用合同等事,郑正道便告辞了。郑走后,表叔告诉李风说你这个同学确实才华横溢,不过多少有点书生气,有些言过其实,为保险起见,不妨双管齐下,同时请生活学院的黄教授来参谋参谋。李风得了令,便去实施。
郑正道回到文化公司就叫李西三人,要一起商量策划细节并准备分配任务分头行动了。见唤他们不动,才注意到三人神色不爽,嘟着脸眼皮沉重,好象要打人命官司。正在奇怪,又见管会计那儿晃着脑袋侉声左调哼开了小曲儿,一副百事不沾身的轻松样儿,便知又中了是非了。心一急就嚷起来,问三人还想不想干,不想干就痛痛快快走人了事。三人一听,果然管姐说得对,姓郑的还真憋着撵人的心,一下子怒火暴发,骂郑正道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告诉他“不定谁撵谁走呢!吃软饭的还装什么硬?”郑正道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气愤之下他想起了另一件事:前两天楼里小保安向他告状说,李西曲鲁两人在大楼顶层平台那儿抽烟尿尿把环境糟蹋得不成样子,他本来一直留着面子没提这碴儿,现在忍不住把事情抖落出来。二人坚决不承认,说郑正道是诬蔑,郑正道要拉他们去找保安对证,正激烈时,小茶几上的电话解围似地响起来,柳英跑过去接了,告诉郑正道“总公司让郑总去开会,汇报整风情况。”见郑正道走了,李西曲鲁赶紧买了一条大中华上十三层保安宿舍找小队长把事情摆平。
郑正道开会回来,悄悄把刘欣欣叫出,向她询问情况。小姑娘脸胀得通红,说知道的情况不多,反正是看见管姐和李西他们说了不少话。郑正道也不为难她,不再多问,嘱咐她照常安心工作就是了。
第七章 玩具展 服装秀
更新时间2007…9…26 19:46:00 字数:9608
郭迪那天见神智有人来了解厂况,才知道神智有收购工厂的意向,简直乐坏了。他又有点埋怨:这么大的事,小郑竟没透半个信儿。郭迪手下几员干将更是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开发几个新品种显显身手。郭迪在院里碰着郑正道,一百个数落:
“你可真行啊你!好事瞒着郭叔,怕人分了你的蜜是怎么咋?那天神智来人我都蒙了,你到是先透个话儿呀。”郑正道不便多说,稍微解释了解释,告诉他总公司想办的是特大型玩具企业,具体到光明厂怎么样,还不可过于乐观。
“这事呀,荞麦地里逮王八——十拿九稳。”郭迪胡噜一下发毛稀疏的大脑袋,信心十足:“咱们‘光明’在京城玩具行里怎么样?甭说特大型,就是海大型、天大型,好玩意儿就是好玩意儿,谁也得另眼瞧。告诉你吧小兄弟,现在正是时候,咱们熊瞎子耍钢叉——也该露一手了。明儿有一个十省市玩具展销会,你猜猜咱厂往那儿展什么?嘿,‘音乐麻将桌’!桌里有一折叠小人儿能翻起来,谁‘和’了,他就翻起来叫‘爸爸’,怎么样?新鲜吧,手臭的主儿也不叫他‘孙子’,就说‘傻瓜,再练练…’”
郑正道笑了:“这不是胡闹吗,太低俗了。”
“怎么低俗,音乐都是雅乐,而且能提示‘文明娱乐,增智健脑’。对了,‘遥足’我们又琢磨出好几款新的,正要找你和喜子给敲定一下。你抽空和你们孙总说说,我们再弄几款养眼的,高雅的,到时候去见孙总,给‘三爷’一个见面礼,献上‘联络图’,再加一张顺毛油亮的大虎皮,哈哈,”郭迪捏着嗓子高腔念白:“天王盖地虎……‘文革’那会儿样板戏,你们这些后生没听过…”
“您可太幼稚了。”
“哎哎哎哎,这是怎么说话呢…”
郑正道没再接话茬儿,倒是详细打听了玩具展销会的情况。他喜欢玩具,逢展必看。
第二天,他把公司的事先撂着,就约郝喜秋去看展。展销会在繁华喧闹充满现代气息的一群建筑中。离门口还远远的,路两边的华灯和雕栏上鲜艳的彩球就已经使气氛热烈起来,底色为酒红、桔黄、海蓝、碧翠的彩纸招贴旗上画着线条简练夸张的卡通画,营造出欢悦烂漫的氛围。门厅外的小广场上方覆罩着巨大的玻璃顶,明晃晃的阳光透过一格格的玻璃洒在地上,像融融春日。年轻时尚的父母们推着漂亮的童车步履轻盈神态幸福。
郑正道和郝喜秋排队买门票领手提袋说明书参观证。
“嗨~~哈!不、许、动。”大家都回头。一个鲜亮活泼的女孩“倏”地立在面前,她穿着粉红底小圆点松身式便装,微喇牛仔裤,头发看似不经意,其实是分层式波浪型浅栗色调,属精心之作。女孩儿伸出食指向郑正道一点,“嘟!正要找你,不找自来。”
“毛咪咪!”郑正道眼睛一亮,“你也来了,真巧。”
自那天之后,他心里深处某一角一直火热火热地暖流荡漾,不过公司里形势太糟,无从分身分神。现在他心头喜悦,无意中亲热地伸手去摸毛咪咪的头发:“怎么又染了?乱打扮。”
“你才乱打份哪,‘板寸’跟黑社会似的,我差点没认出来。”
“来看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