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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球?完了,那你彻底完了,你碰见大腕儿大姐大,王楠了。哭爹喊娘还来得及你。”
郑正道气笑了,刚要张口,毛咪咪已经换了话题:“网球太累人,要是有一种小网球,比乒乓球大一丁点儿在地上打肯定好玩不累,那就叫‘地乒乓’对不对?”
“嗯?好主意。”郑正道赞道。
“勒死人了!”毛咪咪把发带摘下来,额头上湿漉漉的。她抹抹额头,脸红扑扑的。
“你还挺有创意的嘛,比傻二丫——,强一点。”
“你才傻二哥呢,”毛咪咪收拾起网拍、毛巾、矿泉水,自来熟地挽着郑正道的胳膊一蹦一蹦地往前走:“那天你特傻。”
“什么?”
刚才那对男女又转来了。毛咪咪对他们说:“哥姐,我们让位了,你们过瘾去吧!”
“你说我那天怎么啦?”郑正道依然追问。
“啊,特傻你特、傻,这样,你这样,”毛咪咪松开郑正道胳膊,双手叉在腹前,停下来哑起嗓子:“啊,是低科技,父老乡亲们,低...低科技,猴唱戏,老淘气,有罪有罪,该枪毙。”
“我说得不对吗?”郑正道又被气笑了。“你那天可是捣乱的。”
“啊,太对不起了,我当帮凶来着。”咪咪沉痛检讨。
“主动认罪,我就不起诉了。那,你怎么不给侯尚甘干了?”
“他?小气鬼!贪吝之徒。跟谁说谁不信,一个月才给300块,还不如低保呢。瓷毛精猴铁公鸡。说卖电脑赔钱不赚钱,卖一台才给我们加10块,费力赚精神。比葛朗台还葛朗台,比周扒皮还周扒皮,纯一个侯扒皮,侯周葛朗皮。还想办大公司哪?炒了他的墨斗鱼。”
“那你现在在家呆着?”
“干吗呆着,开辟新天地——,亚细亚大书店。你买书吗?我帮你挑,内部处理特便宜……对——了,还没打听你干什么的?装大首长的,整天就卖玩具车?”
“哪里,那是我给朋友帮忙的。我在公司搞策划。”
“牛。你们玩具那么卖挺有意思的。为什么不用真机器人,用小汽车有什么劲,特像蒙人的。”
“机器人成本可就高了,谁买得起?技术要求也高。”
“简单呀,你做一个圆盘底,有轱辘的,和汽车一样到处跑,圆盘上做个小人,会抬腿伸胳膊,那踢起球来多来劲。”
“对对,有脑子。”郑正道顺着毛咪咪说的情景想了想,点头。
“要不然就不弄圆盘,让小人脚下蹬旱滑轮,踢起来更神了。”毛咪咪继续想象。
他们路过一片开阔草地,一些青年人在玩飞盘。他们边走边聊,郑正道挺喜欢这女孩儿,别看她语言零碎思路飘忽,但那种快嘴快心快板式的语言还真有点儿趣味。他也喜欢她不认生的劲儿和活泼的想象力,这种能力倒是公司所需要的。不过…猜其学历肯定高不了,一问果然。毛咪咪说连职高都没上完,老爹老妈说她不是上学的料不如早点挣钱养活自己。郑正道夸了咪咪两句,说现在是嘴皮子吃香的时代,她这么“贫”也许能挣大钱。毛咪咪说“你少刺儿我。不过呢,老妈也这么说,她说我从小跟老舅没学正经,整天贫嘴。”郑正道问她老舅干什么的,“咳,县剧团,大编剧,写破词儿的。”
毛咪咪觉得郑正道挺可亲,像大哥哥一样,“大哥哥”什么样,独生子女无法亲知,但模模糊糊感觉中就是郑这样的了。
郑正道问毛咪咪平常喜欢玩什么,“搓麻。每天跟老爹老妈街坊四邻狐朋狗友…”
“可惜可惜,太乏味无聊了。”郑正道感叹。
“你什么意思!”毛咪咪抗议。
“咳…其实,你是一个挺有创意的女孩儿。”
“哇,表扬我?”
“你刚才说的那个‘地乒乓’就挺有创意。”
“枕(真)的吗?”毛咪咪故意怪声怪气。
“现在虽然有电子游戏,有各种娱乐器械,可是还是远远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有的东西虽好但多数人玩不了,就说Hip—Hop吧,比耍杂技还难,难以普及。另一方面,到处都在打麻将,游手好闲……”
“搓麻多好啊,中华大国粹。”
“麻将我不反对,”
“反对也没用啊,广大的老百姓都不答应。”
“麻将的缺点一是长时间坐着,”
“上班族的时间也不短啊,早九晚五,椅子捂屁股。”
“二就是诱发赌博,”
“小赌也不赖呀,赢了钱可以吃大餐、看大片、我正要换三G手机呢……”
“你听我把话说完!”
“是滴。”
郑正道止住了毛咪咪的插话,另起话题,指着空中旋来飞去的飞盘:“这么玩没什么意思,干巴巴的,还容易砸着人。”
“就是就是,应当弄个球门挂在天上,比谁飞进去的多。”
“魁地奇?”郑正道乐了,“你是小女巫?我可没有飞天条帚。”
二人东拉西扯来到乒乓馆。这里没有网球场那么热闹。他俩租了拍子,毛咪咪打直板,郑正道使横板。咪咪的大话不算太离谱,她击球轻盈精准,动作小,出手快,快搓快推快带,好象澳洲袋鼠的两只小胳膊扑腾得让人看不清怎么回事球就到对面了。郑正道一时不是对手,他慢慢适应着,调整自己的状态。
毛咪咪兴高采烈不停地自我表扬:“什么水平啊,瞧瞧…酷感度一流啊,呵呵…魅力指数一流啊,呵呵…全方位完美呀…哎,正经哥,怎么不说话了?”
郑正道大范围奔跑着,尽力接球:“我是,沉机观变。”他费力地说。
“还耍词儿哪,呆会儿趴地下你还得出饭钱。”
郑正道趁咪咪说话,突然起板反拨,这个球成功率应该是很高的,谁知毛咪咪反应超快,鬼跳电闪一般将球推回:“还想偷袭?大熊熊。”
“咳——,”郑正道摇头,捡起球:“你在哪儿练的?”
“从小就会,哈哈,天才,吹牛。”原来,毛咪咪小时候在县少年宫练过球。
不过,郑正道终于开始适应并找到咪咪的薄弱处,他发现拉弧圈球能有效抑制其快球,他开始越来越顺手,轮到咪咪不停地捡球了。
“不玩了,再玩你该得意了!”毛咪咪混不讲理地叫起来然后又带着哭腔:“累了,人家饿了。”
真的,玩了一上午也该吃点什么了。
餐馆在远处,那儿有一片十分显眼的欧式风格的红尖顶房,四周环绕着米黄色低矮起伏的城墙,墙内便是“美味城”。他们走过很长的一段弯弯曲曲的小路,来到美味城。这里有各式中西餐厅,麻辣烫大排、火锅店、马兰牛肉面、咖啡厅、酒巴、麦当劳、匹萨饼,林林总总,一应俱全。毛咪咪要吃匹萨饼。他们进店选了一个宽绰靠窗的位子,好看窗外风光,两人对坐。侍者过来殷勤问,点什么?
“嗯…”毛咪咪看着餐桌上精致的菜谱漫无节制开点:“菠萝冰激凌…两份,可可奶两份,桔子水两份,嗯…瑞士奶酪两份;再有。‘夏威夷风光’两份,‘超级至尊’两份……”
“你河马呀”郑正道说。
“小姐,我们这里是大盘的,每份的量都很大。”侍者好心提醒。
“怕什么呀,多大份量都吃光不就得了吗?”
“好的,小姐。”侍者记下来走了。
“你根本吃不了,咪咪。”
“AA制你怕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当然是我请客。我是说你真的吃不了。”
“就是AA制。”毛咪咪意想不到的执拗。
“那我不吃了。”郑正道也认真起来,做出要走状。
“那好,BB制。”
“什么BB制?”
毛咪咪卟哧一乐:“我胡编乱造的,就是咱俩蹦蹦跳,锤子剪子布,啐丁壳,谁输了谁掏钱。”
“别乱了。”
侍者端盘子过来,一会儿功夫,桌子全满了。旁边餐桌的游客直往这儿瞧。咪咪食量果然海大,小狼一般,桔子水喝了,冰激凌吃了,嘴里“稀溜稀溜”的,又吃了一盘“夏威夷风光”,叉了一块“超级至尊”,把饼里稀乳丝拉得长长的,这才停下来。郑正道看着乐:“小心肥猪,人家减肥,你揣肥。”“没事儿,我越揣越瘦。”郑正道慢慢吃完一份,喝了点桔子水,觉得差不多了。看着咪咪嘴边沾满可可奶,叹道:“咳,什么人哪。”
“怎么啦?”
“我还没问你,属什么的?”
“嗯…”毛咪咪也不说话,只是用叉子摁住那张五颜六色还没怎么动的“超级至尊”,右手拿刀用劲来回切,切出七、八块大小不同的几何图形。
“撑了吧,眼大肚小的。”
毛咪咪仍不答话,继续用刀叉拨弄盘里的饼,拼成一个形状。
“我问你呢,”郑正道催她。
“哎,你看,这是什么?”
郑正道看看她盘里的花花绿绿纳闷:“什么?什么也不是啊。”
“七巧板,笨人。我做的七巧板。见过七巧板吗?你看我拼的是什么?”毛咪咪将盘子转了180度,“瞧,什么?”
“什么也不是啊?”郑正道还是不明所以。
“木——”
“嗯…”郑正道仍然辨不出。
“鸡——!是鸡!”毛咪咪叫起来,声音尖亮高扬。郑正道吓了一跳,忙抬头四周望望,有人惊奇地往这边瞧,他脸微微红了。
“鸡,属鸡的,跟那个‘鸡’没关系,真倒霉,鸡鸭真倒霉。”
“行了。”郑正道止住她,“我以为你还不到20呢。”
“那你呢,属狗的?”
“胡说。”郑正道把盘子挪自己身边,用刀叉在里面拼了半天,“看吧。”他对咪咪说。
“哦——,我明白了,是兔…”
“真聪明。”
“什么呀?怎么看怎么是顶兔皮帽子。”
他们结了账,把剩东西打了包,又多要了几个塑料袋装上,硬塞进双肩背包里。毛咪咪说疲了,下午不想玩费劲的活动,只想找个地儿躺倒才好。郑正道建议去看动感电影。
出了影厅都下午四点了。他们往回走。路过一幢艳丽的三层建筑。一楼是一排网吧。郑正道心里甚不以为意:康乐城何必设网吧?这不是与健康背道而驰吗。网吧里传出激烈的咚咚声、啪啪声、嗡嗡声,玩家们在狂打在线游戏。门口醒目的大海报,字句警人:大奖,巨奖!今日比赛游戏新款——天虫大战。一人两虫,三局两胜。胜者获捉虫高手称号及摸奖资格。幸运特等奖:索塔纳一辆,实时开走。一位个头不高的青年披着竖领薄呢黑大氅,染褐的头发向上刷成尖顶,脸上青春痘汹涌澎湃,在门口拉顾客。
毛咪咪扫了一眼海报,“嘿,‘天虫’,我最灵了。”说着就像按下开关的电动玩具一样闷头往里走。
“干什么去?低智啊你!”郑正道拽住咪咪。
“拿奖啊,不拿白不拿。”咪咪的开关没关掉,又走了几步。
黑氅青年迎过来了:“这位小姐来了?游戏大奖,中奖率百分百。”一个穿花格外套左耳吊一个耳环叨着烟卷的小青年也凑过来:“哟,美少女来了,幸运大奖今儿就罩着您了。”这小子自认是猎色好手,色迷登登的。
“咪咪!”郑正道口气急切起来“你还没玩够啊,这有什么可玩的。”
“没事儿。”毛咪咪不听话。
“走吧走吧,”郑正道硬牵咪咪的手往外扯。
“哎哎哎,你是谁呀,她玩她的,你管她干嘛?”花格小子问。
“你要干吗?没你事儿。”郑正道冷冷地。
“你少废话,她玩她的,你是什么人,管他妈的臊闲事儿。”
“这是我妹妹…”
“嘿嘿嘿嘿”,两小子一齐乐起来“妹妹是那么好认的?跑这儿当儿马子来了?你也配!她还是我妹妹呢。”
“哥,咱走吧,我想起来了,还有人等咱们呢。”咪咪一看情形不好,急忙说。
那两小子根本不听,下台阶走几步绕过来,花格小子伸出胳膊挡在郑正道胸前,他手背上刺着青色花纹,看来执意要滋事了。
郑正道猛地推开花纹手,没想到黑大氅又伸胳膊挡过来,郑正道与他四手双拳较着劲交叉在一起。“哥!”毛咪咪尖叫着拉开郑正道,同时迅速将郑正道背包扽下来拎在自己手里以防不测。
两个小子还挡着去路。
“起开,少挡道。”郑正道狠狠说,他肾上腺素急剧分泌,脸微微发白。这时又从里面出来一个长相凶猛一身腱子肉的男人,阴沉着脸,带着浓浓的痞音:“哪儿的呀?公囮子,上这儿抖威风来了。”
“那女的要玩,这臭小白脸拦着。”黑大氅对痞男人说。
“×!那么大本事?看他敢拦。”痞男人阴阴地说。
“你们开黑店啊?光天化日的!”郑正道颧骨上的小块肌肉轻轻颤动着,拳头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