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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沧海长歌)-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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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会说话,”九夫人娇笑,“我怎么会笑你?你这般好容貌,我羡慕还来不及呢。”三人进入室内,众人齐齐抬眼,都为玉自熙华光震慑,原本容貌娇丽的九夫人,立觉黯然失色。嘴角掠过一抹冷笑,眼珠一转,九夫人道:“将军马上就来,他素来不喜人多,诸位妹妹还请委屈一二,在纱屏后熟悉曲谱,稍候奏给将军听,可好?”
  这是明摆着不想将军看见玉自熙了,众人心知肚明,都微笑颔首,立时便有嬷嬷搬了纱屏来,密密将众人遮了,诸人有心讨好九夫人,故意抢着前面坐了,把玉自熙挤到屋子最角落。
  玉自熙不急不忙,施施然坐了,将手中曲谱微微一翻,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
  不多时听得外间步声橐橐,似有一队人在接近,随即前庭处响起一个人的脚步声,另外那些脚步停在廊下没有继续前进,秦长歌和玉自熙对视一眼,都觉得李登龙其人果然周密谨慎,进入内院,居然也带着不少的侍卫。
  接着便听见九夫人接出去的声音,低笑呢喃的声音,李登龙温和对答的声音,纱屏前光影转换,隐约见九夫人依偎着一名男子进来,男子身影在烛光下投射到精绣牡丹的纱屏上,不过刚到那簇牡丹枝节的上半端——个子不高。
  九夫人不知在李登龙耳边说了什么,引得他愉悦的大笑,笑声浑厚,震得金铃齐声脆响——内力不错。
  透过纱屏,看见他坐在九夫人左侧,他的右侧是廊外卫队,前方是窗,后方是墙壁,全身上下没有可以给人一次攻击到的地方——极其谨慎。
  甚至,他潜意识里,连九夫人也可以是他的盾牌,秦长歌在心中极为不齿的给他下了一个定义——极为自私。
  综合判断,此人人品不佳,极难下手。
  玉自熙却只是浅笑着,轻拨琴弦。
  屏后黄杨仕女浮雕灯架上玉钩连纹云灯投射出晕黄的光影,有一盏正斜斜的照射在拨弦的人儿身上,风鬟雾鬓,轻敛娥眉,不着言语而足尽风流。
  隐约听得纱屏外娇声燕语,九夫人笑道:“妾身以此《碧云霄》之曲,恭祝夫君风云直上,龙腾九霄。”
  她纤细的手指擎起金杯,句句祝祷:“夫君为我北魏擎天之柱,不倒长城,想那萧玦小儿,乳臭未干,定当拜服夫君足下,战栗求饶。”
  李登龙拈须大笑,就手在九夫人香泽四散的玉手中喝了酒,道:“也莫小看了萧玦,此人善战,不过这般情势下,八十万大军,补给困难,一旦在杜城之下折耗,也必将难以继续,届时不退兵也得退……哈哈,再说……我等岂是任人宰割之辈……”
  他最后一句话说到半途打住,哈哈一笑,语声里隐隐得意,却谨慎的只是喝酒,不再说话。
  奏长歌和玉自熙对视一眼,这家伙,在坚壁清野,高墙深沟的抗敌政策之外,还有什么打算?偷袭?骚扰?内应?杜城之外,多是平原旷野,西梁大营扎营之处,离最近的山脉还有三十里,想要不被发现的冒出什么援军来是不可能的,那么,只有前面三种可能了。
  六国之间,本就在一直不断渗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用的计划,你也在暗中使用,本就是很正常的事,端看哪一方使用得更高明罢了。
  和秦长歌对视一眼,两人已经完成了眼神的商量。
  “现在出手?”
  “不宜,防备过严。”
  “他当面。”
  “好。”
  玉自熙低垂的眼睫下一抹笑意玩味,而纱屏外,九夫人三声击掌,琴、筝、萧、笛、箜筱、笙……甚至还有高昌羯鼓,一时八音齐奏,丝竹悠扬。
  《碧云霄》之曲,起音平平,渐起渐扬,如履足青云,步步升腾,直至步及九霄之上,俯览众生小,一笑云霓生。
  曲子意境阔大,暗藏龙腾凤舞之心,看不出九夫人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竟能作得如此曲谱,难怪李登龙如此宠爱,当此战时,也不愿违拗她的意愿,为她延请全城知名伶人。
  不过,这样的水准,一般人自然仰之弥高,看在西梁第一音律奇才,同时也是名扬四海的音律大家玉自熙眼里,却简直不值一哂。
  修长手指在曲谱上点点划划……啧啧,这个音太高……这个音太促……这里当有个转折……这里……
  《碧云霄》以豪壮沉雄曲调为主,琴鼓乐器为主乐器,玉自熙的琵琶比较闲,只有间奏的三小节,很容易便会被主音淹没。
  有人在演奏间歇用讥嘲的眼光看玉自熙——妄你如此费心打扮,却只分配到区区三小节,极其短暂的过渡性弹奏,而这里人人名手,个个使尽浑身解数,哪里还有你出头的机会?
  散漫的、蔑视的笑著,玉自熙抬手。
  一个仿若拈花般的清美手势。
  众音将歇未歇,而琵琶当起而未应起。
  抢先一拍。
  拨弦。
  声起。
  明珠溅落琉璃盘,月光照破水晶井,碧落之上飞起乱雪,雪下丝弦上恰恰落了一朵天女不慎遗失的曼陀罗花。
  春风里花蕊颤巍巍的摇曳,一滴露珠坠落芳草之尖。
  有飞鸟掠过,嫩黄的翅尖载着远山的青翠,新鲜明亮。
  竹林里簌簌的下了一阵清雨,被晚风瞬间帝走,浅黛暮色里青笋拱破地面,沁出一点玉白的嫩芽。
  ……
  有一种东西美好到了极致,会令人产生心神俱失不知所已的感受,如这刻听见这琵琶初起,便如看见九天宫阙楼台深处,夜露森凉冷月无声,一抹梨花暗香疏影,淡淡照上深垂的帘幕。
  帘幕深处,谁环佩轻响,姗姗而来?步声迈向月下楼台,一个足迹一朵桃花。
  桃花开处,又是什么样的女子,深青螺黛,心字罗衣,目如横波,遥遥自银河烟云深处,漠漠回首?
  ……
  一众凛然寂静失声中,琵琶音忽顿,众人心一沉,立起茫然若失之感,琵琶却已在这摄人心魄的一顿之后,刹那再起,起音明脆,高昂,迥彻,丰神迥绝婉若清扬,声声急弦,声声低促。
  众人为那奇音所摄,下意识的各自操起手中乐器,随之奏起,再成合奏。
  然而情势已变,琵琶虽然依旧不成主音,却隐隐掌控了整个曲调的起伏升降,转折递进,甚至,在那清冷深彻的王珠之音带领下,原本曲子中的一些不足之处都被行云流水不着痕迹的更改,宛如从来就该是那样一般,大风鼓荡四海腾舞的奏下去。
  这就是真正的音律奇才,随手改了曲谱,并在没有事先演练的情形下,用自己的乐器魅力,带领所有乐器不自觉的随之更改。
  微微抬目,注视纱屏前方,僵直的女子和目光烈烈盯过来的男子,玉自熙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奏长歌一见那笑意,顿知有人又要使坏了。
  玉自熙抬指,拨弦。
  一声,又一声。
  每一声都在前音将尽后音未起之时。
  每一声都拔高了一个音阶。
  一声高过一声。
  所有的乐器都随之不由自主带高音阶,一声声上拔,渐至力不从心。
  “铮!”
  琴弦断、筝弦断、三弦弦断、箜篌弦断!
  “嘎!”
  萧、笙、笛、管、齐齐破音!
  只剩下羯鼓,单调而无措的继续响,却也开始杂乱无章。
  扬眉一笑。
  右手弹、挑、滚、分、勾、抹、摭、扣、拂、扫,轮、双挑、半轮,左手揉、吟、推、注、绰、捺打、虚按、绞弦、泛音、挽,玉自熙于剖那间展示了琵琶繁复精美的全套指法,手指以灵巧得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和控制力,以琵琶一种乐器,起和弦和音,在将所有乐器都逼停之后,目中无人而又全无破绽的,单独一人奏完了合奏乐曲《碧云霄》!
  声势不减,韵律优美更上数层,指法优美灵动如穿花挟蝶,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直直张大了嘴,早忘记了自己该干些什么。
  一曲毕余韵尚自袅袅,满室静寂如死!
  “好!”
  喝彩声起,李登龙终于站起身来,对九夫人大声赞:“此曲非凡!如聆仙乐!意如!未想到你如此才情!”
  不待僵着脸的九夫人回答,李登龙大步前行,一把掀开纱屏。
  灼亮的灯光突然暗了一暗,满院的月光羞怯不胜的退避。
  纱屏后光影里,所有的人都迎着灯光来处喜悦昂首,只有那“女子”仿似受惊般的微微一侧肩。
  风过了太液玉池,满池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千万首诗赋因此而华光璀璨的奔涌而出,只为那一侧首的温柔。
  那一刻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心中都隆隆滚过“尤物,绝世尤物!”这几个字样。
  李登龙目光中早已容不下任何人的存在,只是立于当地,灼灼的盯着玉自熙,笑道:“好曲,好琵琶,好人!”
  玉自熙盈盈立起,琵琶半掩娇容,一个万福姿态娴静,“见过将军!”
  起身时心里已在暗骂这家伙连靴子尖上都镶了利刃!
  李登龙挥挥手,其余人既羡慕又嫉妒的看了玉自熙一眼,知趣的退下,九夫人僵立堂上,气得粉脸铁青,咬牙绞扭着手帕,明丽的容颜在灯光下看来近乎狰狞。
  不是说那个李玉人虽美,但性子不好么?原来见了将军,再不好的性子也会化为春水啊。
  九夫人怔怔的看着那相对而立的男女,暗恨……从来也没听说过李玉人美到这种程度啊……真是晦气……这样的姿色,便是再不好色的将军,看来也心动了……早知道……唉!
  思量再三,知道李登龙不喜女子不识大休,九夫人只得委委屈屈的上来,强笑着为李登龙介绍,李登龙心不在焉的听了,随口道:“唔……李玉人……禹城人氏啊……”九夫人看见夫君这个模样,自然不敢再多言语,忍着惧恼,随意找了个借口退了下去。
  室中只剩下了李登龙,玉自熙,秦长歌三人,李登龙一挥手,道:“你,下去!”
  秦长歌立刻乖乖向廊下走,避到院子中。
  黑暗中两队侍卫站成一排,直立沉默如松,铁甲兵器在月色下寒光闪烁,无人理会一个被赶出暖阁的小厮。
  暖同里轻烟氤氲,紫铜鎏花鼎炉里翠屏香香气华烈,镂空刺绣银线花锦帐上赤金帐钩丁玲作响,身前伊人体肤润泽,隐约也有种迥异但更为好闻的香气散发,李登龙目眩神摇,心旌摇动,忍不住伸手过去揽佳人的腰,轻笑道
  “来,过来。”
  玉自熙抬眼,一眼瞟见那两排正对着暖阁的卫士,李登龙始终没有让自已离开他们的视线,得让这家伙离开。娇笑着,不着痕迹的避开腰部某个位置,玉自熙伸指搭上李玉龙伸出来的手,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悄悄道:“……这么多人看着,怪不好意思的”
  李登龙被他搂得宛如心上生出小手,一抓一挠的只想将眼前风情万种的可人儿狠狠压在身下,一伸手将玉自熙一带,玉自熙立即“娇呼”着被他带入怀里,李登龙大笑着将他推上一侧锦榻,自己也爬了上去,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喘吁吁的在玉自熙耳边道:“小乖乖,这样不就看不见你了?”
  眼中寒光一闪,玉自熙的手指已经抵上李登龙前心,突然一怔。
  随即他状似无意的抬手掠鬓,手一抬间,又是一怔。
  两怔之下,李登龙已经将他洋身揉槎了个遍。
  伸臂护着上下重要部位以免露馅,玉自熙肚中不知道骂了多少遍这人小心谨慎得令人发指。
  刚才一拉间,本想出手的玉自熙立即发现李登龙穿了护身宝衣之类的东西,连咽喉都以高领薄铁甲相护,玉自熙要的是不动声色的一击必杀,未想到这般防卫严密,没奈何只得先停了。
  那人的狼爪趁这一愣神,立即开始向粉光玫玫的前胸进攻,玉自熙“娇喘”着,等着他俯首。
  现在这个角度,杀了他,跌落的尸体好像只是在狼扑,最不惊动他人的死法。
  李登龙的手却突然顿了顿,好似突然想起什么,犹豫的道:“……你姓李?二十一岁?禹城深槐人?你……”
  他目中渐渐露出深思的光芒,手顿在半空,不再前进,只是吃吃的问:“你可是甲申丙子乙酉……”
  他语声突然一顿。鲜血如一朵硕大的大丽花在他眉心突然溅开,劲爆血柱随即喷涌而出!
  玉自熙一把抓过软枕,直直向他眉心一堵,吸水性能极好的杏黄枕头,很快就无声的变成鲜红饱涨湿淋淋一团。
  皱着眉将枕头往被底一塞,玉自熙娇笑着一把抱住缓缓向他倾倒下来的李登龙尸体,缠缠绵绵的一滚,滚入床榻深处,嬉笑着道:“……这个总不能再看了吧?……”
  脚尖一勾,层层叠叠的缀珠俏纱帐幕无声垂落,梦一般的朦胧遮掩了一床春色。撕裂布帛声起。
  声音简单,粗暴,直接,却带着暗夜深处最为引人躁动的绮思。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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