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帝凰(沧海长歌)-第8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干!”
    “陛下!”
    于海突然出声,手一伸拦住了萧玦欲待饮下的酒。
    烛光下他满面汗水,神情紧张的盯着杯中荡漾的酒液,仿佛那不是酒,而是蚀骨穿肠的毒水。
    萧玦怔了怔,正要发怒,一抬眼看见他神情,不由一惊,对面萧琛一惊冷笑起来,道:“怕我下毒么?”
    萧玦长眉一皱,怒道:“于海,你昏了!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这般僭越!”
    “陛下!”老于海噗通一声,“是……是明姑娘的嘱咐……陛下万乘之体,不可轻忽……请容老奴……容老奴一试……”
    听到明霜这个名字,萧玦顿时皱了眉,萧琛的冷笑却更加森然。
    于海只当没听见,见萧玦默许,抖抖索索自怀中掏出秦长歌给他的银针,往萧玦酒杯里一试。
    一线黑柱,淡淡浮现于明光灿烂的银针之上。
    有毒!
    萧玦霍然抬首,逼视萧琛!
    萧琛却怔在了当地。
    冷冷凝视萧琛半响,萧玦默不作声的站起,一脚踢翻酒壶酒杯,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走时步子太急,卷起的风,吹灭了本就微弱的灯芯。
    黑暗如幕布唰啦啦的笼罩下来,遮住了所有惊愕至不敢置信的神情。
    萧琛僵硬在了黑暗中,半响,缓缓伸出手,去触摸已经碎了的酒杯。
    他的骨节仿佛在这一瞬间突然僵死,每一动作都艰难的发出细微的声响。
    半响,他仰首,一声长笑。
    悲愤如斯。
    “好!你好,你好——”
    ————————
    乾元三年年末,一个不平静的年末,一个暗潮翻涌,卷起无数浪底沉渣,其影响深远注定要蔓延至今后漫长的岁月,蔓延到六国天下,蔓延出战火、苍生、争夺、杀戮、种种不可抗拒的风潮的年末。
    这一年帝国一直被遥远的阴影笼罩着的天空,因为一个布衣女子的一出惊天状纸,隐隐翻卷起猎猎彤云。
    她昂起的下颔,以一个坚定的姿态,便撬起了帝国最为信宠隆重的亲王的全部根基。
   还有些一时无法看见的牵扯变动与连根拔起,将如裂缝般,在将来的岁月里,无声洇染拓展开去。
    风雷将起,九州激荡。
    乾元三年十二月初四,旨意明发天下:“赵王信重,欺君罔上,擅杀无辜,处事妄诞放纵不羁,构陷罗织陷人于罪,革去王爵,圈禁安平宫。”
    旨意同时载明,当年长乐大火,系奸人设计所为,然国母洪福齐天,睿懿皇后未死,明宣太子无恙,皇后忠心部署,多年后历经艰辛将太子送归西梁,现太子重居冠华宫,元月初一举行册封礼,皇后因三年前重伤未愈,现于海外仙居之地待复原后凤驾再返。
    西梁百姓闻讯沸腾,连续三日自发上街鼓舞欢庆,当今在位多年,但一直无嗣,全西梁都在担忧他的承嗣问题,如今太子回归,国祚有继。何能不乐?
    更有很多百姓如潮般涌向圣德护国寺,争先为国母祈福,无数人捐香油点长明灯,佛前拜求开国皇后早日回归。
    ……
    新年新气象,新年的阳光,早早染上棺材店后院的花墙。
    花墙上,早早的开了一朵新桃。
    桃花娇艳,粉色嫣然,桃枝遒劲,姿态清美,花下清衣散飞风韵秀致的女子,深深凝注着那朵桃花,目光邈远,如湛蓝天际云卷云舒。
    听得身后轮椅声响,她回声,一笑亦如桃花开放。
    “一切看似结束,一切刚刚开始。”
    (第一卷完,下卷,六国卷)




   
帝凰 卷二 第一章 六国
  日光灿烂,万里朗阔,一线飞檐,斜挑长空。
  飞檐顶盖黄琉璃瓦镶绿边,望柱下吐水檐首,下接圆形殿柱,两柱以飞龙雕接,龙头出檐龙尾入殿,飞扬腾跃。帝王之姿。
  大殿高峙十丈,汉玉云砖白云般延伸,殿顶深黄翠绿宝光灿烂的明瓦,正中拱火焰宝珠顶,殿前两明柱有金龙盘柱,殿中梵文天花降龙藻井熠熠生辉。
  殿中窗牗壁带,宝座屏架,熏炉香亭,多半呈深黑之色,和满目灿烂浑金恰到好处的调和,倍添皇家雍穆隆重,气度雄浑。
  北方壬癸水,主黑。
  北魏皇宫。
  以北魏国体建制,皇宫应称王宫才是,然而除了尚未称帝,北魏诸般建筑规制,仪礼法度,皆是帝朝规格。
  北魏雄心,可见一斑。
  时将近午,熏风轻送,广殿深深深几许。
  一方出自中川刺绣第一名家尤惠之手的绝版名绣“飞龙俯典”屏风后,檀烟袅袅,,一男一女,对弈无声。
  良久。
  黑曜石扳指光芒流转,深黑如眸,敲击在百年沉香木的棋枰上,笃笃有声。
  一角琥珀色绣明黄螭纹秋香缎袖尾轻轻拂过棋枰,修长手指拈起一枚黑子,轻笑,啪的一按,“着!”
  对面女子微微偏了臻首,黛眉轻扬,眼波如水从棋盘上流过,半响皱起俏鼻,微嗔道:“陛下这棋忒深沉了,竟是诱臣妾入彀哪,可怜臣妾数条大龙左冲右突,还是逃不开陛下的网去。”
  “你逃不过朕的棋网,朕又何尝逃得你的情网?”对面男子抬首,一缕微笑,在檀香淡白的烟气中不住游弋,容貌不算俊秀,然一双眼睛光华暗敛,深沉若海。
  “臣妾亦为陛下所网。”女子含情脉脉,神情间兼具少女的天真与妇人的风韵,粲然一笑间明朗甜蜜,满满是倾心的欣喜。
  男子一笑无言,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丁香色平金绣宝莲衣袖中露出的雪白柔荑,那女子笑容亦如衣色般娇柔淡雅,神情婉娈,低首再次细细端详棋局,忽笑道:“陛下棋力非凡,只是素行厚重沉稳之风,今日却有所异常,攻杀凌厉,落子如飞,倒令臣妾一时措手不及了。”
  “你棋路敏捷,多有妙着,只是有时失之于略急,”男子沉声道:“朕一换棋风,你便措手不及,输也该当。”
  女子娇笑道:“是,臣妾受教。”
  她眨眨眼,神情间可爱而微微狡黠,“臣妾虽输了,但是能换得陛下一番教导,可比赢了还值。”
  “纯妃,你就是这点最好,不小家子气,”男子笑道:“宫中诸妃,虽说多有出身比你高贵的,但论起大度风范,非你莫属。”
  “臣妾谢陛下爱重,”纯妃浅笑一礼,“诸位姐姐出身高贵,教养端方,各有纯箴不及处。皇后高贵雍容,荣妃姐姐良善温和,瑜妃姐姐巧心灵慧……”
  “得了得了,朕说一句你说一堆,生怕漏了谁,”男子又气又好笑的打断她,“你我静室对弈,朕说几句赞语,你还怕传到后宫打翻醋坛子?”
  他突然敛了笑容,注视纯妃半响,喟然道:“朕知道……你在宫中因为出身缘故,大约日子不好过,等忙过这阵子,给你提一提,你升了位,那干子小人也不敢再嚼你舌头了……”
  “陛下,”纯妃急急跪下,仰起首时眼眶已经红了,雪白颜容宛如一朵玉莲花,娇怯不胜,“臣妾没有受委屈,陛下千万不可如此想,后宫姐姐们待臣妾都好,就算偶有小小不快,也是出于心系陛下,但望雨露均沾的缘故……”
  “嗯,朕知道了,朕也乏了……”男子含笑听完,将棋盘一推,道:“朕总是知道你的……你跪安吧。”
  顺从起身,女子谦恭一礼,盈盈拜退,行至殿门,突关切回首,道:“陛下今日似有郁郁之色,臣妾可以为您分忧吗?”
  男子似乎正在神游,手指摩挲着榻前一封刚拆封的书简,心不在焉的道:“唔……她回来了……”
  “谁?”
  蓬然一惊,男子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挥挥手,道:“没什么,你去吧。”
  温柔一笑,女子迈出殿门,转过回廊,丁香色洒淡墨折枝银花的长裙裙裾拂过九曲长廊,姿态优雅而平静。
  只是身子方转,神色突然森冷下来,眉目间如覆上一层淡霜,刚才的巧笑承欢,温柔嫣然,顿如被风卷去了无踪。
  “娘娘,”身后宫女轻轻问,“刚才您有三次机会可以赢的,为何……”
  “蕊深”女子回身看她,“你的棋艺也算长进了,居然连几次机会都看得出来。”
  “娘娘是我北魏第一棋手,婢子伺候您,也多少算学会几手,”宫女笑道:“只可惜娘娘您韬光养晦,这第一棋手之名,总是让给陛下。”
  “我跟他争什么?”女子一抹冷笑讥诮深深,“在帝王面前逞强,不啻于我死,我还没那么笨。”
  她沉吟着,踱过花廊,纤手轻轻挽起娇花一朵,将那嫩红颜色,在指尖,慢慢的碾碎了。
  抬起手,对着日光反复的照,十指纤纤,根根如玉,十指指甲饱满如贝,光泽晶莹,再被刚才的碎花染上轻红色泽,越发娇嫩如花瓣……娇嫩的年华,娇艳的风采,如此值得呵护珍惜的美丽……只是,谁来呵护?
  她冷笑,一声比一声冷。
  “他今日心不在焉,棋力极乱,我试探一句,他哪里肯说?不过,当我不知道么?西梁皇后没有死,他不舒服呢。”
  宫女乖巧的俯首,一言不发。
  抬首,仰望国图之西的天际烟霞,女子明丽的容颜满是奇异的向往和不甘的傲意。
  “多年来韬光养晦,和那些庸脂俗粉周旋于这深黑压抑的北魏皇宫,整日里谈些胭脂水粉谁家二郎,整日里应付那些宠利求子升位……真是白白辜负了我的心胸智慧……西梁睿懿,秦氏长歌,你真幸福,你生于乱世,生来即担负救世大业,你师门惊动天下威名卓著,行走何处都有人因为你的名门出身而心生敬仰自愿追随,你选上的皇帝就是你的丈夫,他以帝王之尊,明明可以坐拥天下美色,却为你漠视六宫专宠一人生死不改……我听着你的传奇成长,案头堆满了市井文人靠撰写你的人生讨生活的各式野史,我熟透了你——一区区女子之身,生成神后,死为传说,如今又卷土重来,再掀六国风云,你,还要创造多少个奇迹?”
  一声冷笑,她突然轻声道:“真好……我一直恨自己未能赶上那个时代,恨我进宫时你已死去,如今你还活着,真好……大乱将起,风云鼓动,正是英明杰出世之机,秦长歌,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看见,内川大陆上不是只有你配成为天下人畏惧景仰的凤凰旗帜,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完颜纯箴,没有你的生来优越,却会做得比你更好,我一定要让你明白,我,才是整个内川大陆超越一切的最有手段的女人,我一定要让你跪在我脚下,双手奉上你西梁玉玺,称我,陛下!”
  广殿深深,光线黝黯,九龙榻上棋枰依旧,黑白子以归入棋篓,男子犹自端坐,于缭绕的烟气中沉思。
  半响,他道:“如何?”
  对面明明没有人,却有一个苍老的男声,突然响起。
    回答:“此女藏拙。”
    “朕不是说这个,”北魏之主双眉一挑,直视屏风另一侧,“她藏拙也藏了很久了,朕当真不知?她要玩什么,由着她,终究翻不出浪去,我是说另两件事。”
    “另两件事其实是一件,”苍老男声忽远忽近,飘邈难定,“你烦躁了?你怕她?”
    魏天祈默然,良久道:“父皇等于死于她手下,而当年何不予曾有预言她是我北魏皇族的……”他突然住口,仰首轻吁一口气,“何不予……也来了,天祀那事,终究是朕思虑不周。”
    “你思虑再周也没用,”老人的声音一抹讥诮,“晋王的事,她的事,几乎同时爆发,你真的以为是巧合?”
    “不是?”魏天祈一惊,“她不是在海外养伤吗?如何此事也有她手笔?”
    老人默然良久,任空气里的沉凝气氛一寸寸凝结,良久,才如破冰一般,淡淡而厉烈的道:“她回来了。”
    “她回来了。”
    深金厚绒地毯华贵富丽,上面开着更为热烈的红色花朵,毯上少年,白玉肌肤,媚眼如丝。
    黑发散披的男子,懒洋洋说完这句话,便好似累到了般,斜斜倚在娇媚婉转,唇红齿白的少年怀里,就着他殷勤捧上的金杯,浅浅饮了一口玉莉露。
    他抬首,一双轻易飞扬的眉,黑如凌晨天色。
    他的容颜,似乎不能用俊美儒雅英挺秀朗之类寻常形容男子的词语来描述,他给人的感觉似是流动的,流动的云流动的风流动的眼波与衣袂……乍一看似乎十分平常,再一眼却又觉得绝色至无可比拟,静态和动态各有不同的情致,容貌相比反倒成为次要,神采风华,无可比拟。
    高山顶猛烈的长风吹散了他的发,有几缕飘入酒杯,几缕拂上少年面颊,少年轻轻合了,小心用自己衣袖拂拭干净。
    男子一笑,将手搁在身侧亭栏,伸手,做了个捞取浮云的姿势,奖赏般的戴上少年的发。
    那孩子娇羞不胜的嘤咛……
    此处九城山,人在虚无缥缈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