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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触到他一身华衣,俏眸扫到这华丽的房间,那抹幸福的笑容就如同脆弱的灰一样,瞬间又被吹走了。
他是太子……
他是太子。
他是太子!
他有他的江山,他有他的责任!他不再是那个在卓然山庄终日可以坐在镜缘湖的那座石板桥上吹箫给她听的翩翩男子!
他是宇印沉轩,他的的确确是宇印沉轩,可却不是他了,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她对他的回忆还保留在卓然山庄的那个他,她对他们的回忆还保留在卓然山庄同他那段快乐无忧的日子!
然,这里不是卓然山庄,他不是他了,而她似乎也不是她了!
完全陌生的地方,两个已经变换了身份,或许也已变换了心神的人,能够在回到以前,回到那段她最珍惜的生活中吗?!
就在添翎望着宇印沉轩的脸空茫出神的时候,陵水公主忽然转过了头,凌厉的目光直逼向她,“这就是你的目的吧,你达到了?!”
“呃?”呆愣中走出来,岳添翎有些没听明白。
“利用我接近我七哥哥?”
“七哥哥?”
“ 怎么你也想飞上枝头做凤凰要做太子妃甚至是将来的皇后吗?”
这下岳添翎听出来了,原来她的七哥哥是指轩哥哥。
太子妃……
无疑,陵水公主这句话就如一把钢刀,毫不留情的正中岳添翎的要害!
她的身子在那一刻非常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太子妃,她会做吗?
她望了望宇印沉轩看着陵水公主皱紧眉头的侧脸,波波的疼涌入心底,心想,轩哥哥,你会让我做你的太子妃吗?你要让我陷在这牢笼里吗?你要让我同一群无谓的女人争风吃醋吗?
敛住狂翻暗涌的心,添翎稳了稳自己的声音,道:“公主,纵使您高高在上,是金枝玉叶,也不可以这样随意的诬蔑于人!你方才的推测,未免太小看我了!在这里也不防告诉你,什么太子妃什么皇后的,我根本不希罕!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在你面前发誓。”
此话一出,气氛瞬时变得怪异起来!
空气顿时冻结了!
屋子里旋即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
岳添翎偷偷咽了口口水,眼角撇向四周,大家全部震惊的要死的样子看着她!
再看向宇印沉轩,他的脸已然黑到她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冷气!
“你真的不是故意接近我七哥哥的?”陵水公主眸中写满了怀疑。
“这一点,可以肯定。”
“那你为何会来此?”
“是皇上让我来的,我也正在纳闷。”
“父皇让你来做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同我说,只说要我拜见太子,说这是圣旨!”
“殿下,新科探花莫清遥求见!”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遥儿来了!”岳添翎喜出望外,天,这样诡异的气氛也该结束了吧!
“翎儿,你认识新科探花?”宇印沉轩见她听见那“男人”的名字一副要飞出去的样子,心里暗暗不爽,猜测着他们是什么关系。
“当然,他是和我一道来京城的。”岳添翎仍在雀跃中。
“走,去会会这个探花。”宇印沉轩沉着声,不快的吐道,竟然同道而来,孤男寡女的走了一路!
太和殿
望着下面跪着的那个粉面桃花的稚气小娃,宇印沉轩眯起的眼眸掠过几抹震惊,这就是新科探花?怎么没听人提起这次科举的探花是个孩童?
“起来吧。”他缓缓说道。
“谢殿下。”孩童特有的纯净的童声。
“啊——添翎姐……哥……你……女装……”看见岳添翎穿着女装站在太子身侧,莫清遥惊得张大了嘴巴,话都有些说不全了。
“大胆!竟在太子面前大声喧哗。”一个老太监尖着嗓子训斥!
莫清遥忙识相的低下头,“微臣知罪,望殿下恕罪。”
莫清遥一副小大人模样逗的岳添翎一个忍不住“噗哧”一声就差点乐出来,想到这是太子殿这种行为很是不当,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老太监刚要斥责,宇印沉轩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老太监乖乖的闭了嘴。
“不必挂怀,小王自小在江湖中长大,随性随意,并不看重这些繁文缛节,以后再见不必多礼。”
“谢殿下。”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李公公的声音。
皇上来了?!
岳添翎瞬间撑大了眼睛,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女装,来不及多想,慌忙点了陵水公主的穴,带着她就一起飞到了梁上。
宇印沉轩刚要出口阻止,却见皇上已走了进来,已然来不及了。
“奴才扣请皇上金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奴才稀里哗啦跪了一地。
“儿臣给父皇请安。”宇印沉轩撩起华衣衣摆,给皇帝行礼。
他行礼的样子真的好好看。岳添翎躲在梁上偷偷的望着宇印沉轩,嘴角含着笑,竟有些着了迷。
“都起来吧。”头束金冠身穿金黄色龙袍的皇帝扫视了一下四周,似乎在找些什么。
不好!难道是在找她?岳添翎坐在梁上,心扑通扑通的跳。
就在这时,但听得皇上朗声笑道:“凌侍读,何故要做梁上君子?”
岳添翎一惊,看了看下面抬头望向她的众人,只好硬着头皮,带着陵水公主跳了下来,落下来后低着头低低的叫了一声“皇上”,也忘记了请安,就那样木木的杵在了那里。
“哈哈——朕果真没看错。”皇帝顿了一下,半晌,道:“你,果然是女子!”
岳添翎的头低的更低了,暗暗皱了皱眉,原来这皇帝早就看出来了。既然早已经知道她是女子,缘何竟要装着不知道呢?
那日,在青云寺见到她时,他脸上的那抹一闪即逝的吃惊之色是为了这个?可是,那感觉却似乎并不像是简简单单的就只为了这个……
打她认识了这皇帝,他就一直古古怪怪的,看着她的目光总是蕴着那么一丝她看不懂的内容,要她做的事情也都有些莫明其妙,让她不明所以,绕的她迷迷糊糊的。
她扮男人,两年来都鲜有人能够识破,这皇帝就这么厉害,一眼便看出来了?还是他已经知道了她和轩哥哥的事,曾看过她的画像?可是,如果是这样,他似乎没必要让她来做这个什么侍读,何不直接就让她来见太子?
眉头锁的更紧,几分烦恼涌上心头,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机缘入宫,是祸还是吉?
“丫头,还不解开水儿的穴吗?”皇帝坐到软榻上,笑着看着兀自低着头的岳添翎。
从慌神中走出,这才想起陵水公主还被她点着穴,纤指一点,触到陵水公主凌厉的目光,岳添翎无奈的瞥瞥眼,看来接下来的这麻烦事是避免不了了。
不出岳添翎所料,陵水公主一获得自由就冲到了皇帝面前,扯着皇帝的衣角就撒起了娇,“父皇,那个凌天岳女办男装混进宫廷,居心可见,您一定要制她的罪啊。”
宇印沉轩几乎是立刻站了出来,“父皇,凌侍读——”
皇帝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哈哈笑道:“皇儿不必说了。”
“父皇!”宇印沉轩声音厉了一些。
“哎——”皇帝摆了摆手,竟似有些不耐烦。
岳添翎心忽地一惊,认识这皇帝还没有多久,她还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是否昏庸,他……不会真的就因为他女儿一句话就要要她的命吧?
“丫头,跪下听封。”这声音竟带些许笑意。
添翎有些吃惊。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听封?!
闪亮的眸子望向皇帝,对上皇上满怀笑意的目光,岳添翎迷惑的眨巴了几下眼睛,试探着颤着声音说:“听封?”
“对,听封!”皇上的笑意怎么更浓了?
岳添翎一颗心扑通的撞击了一下胸腔!
听封!
不管封什么,无疑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皇帝的封,她又能拒绝吗?
“父皇,听封?!”听到这句话,陵水公主公主的反应比添翎还要大,几乎是立刻蹦到了皇帝的面前,道:“封?!封什么?!父皇,她女扮男装可是犯了欺君大罪!难道不应该推出去斩了吗?”
闻得此言,皇帝耸了耸眉,道:“水儿,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脾性,看看你,哪里还有点我们皇室公主的样子!”
“父皇!我不管,您一定要办她!”
闻言,皇帝的两根眉毛都挤到了一块儿,道:“都是锦妃把你惯坏了。办?朕看确实应该下下狠心,找个严厉的老师来办办你了。”
“父皇?她女扮男装,本来就有错嘛。”也许是怕了皇帝口中严厉的老师,陵水公主说这句话时,明显的减了气焰,有些底气不足。
皇帝却忽然笑了,道:“自一开始,朕就知道她是女子,又何来欺君呢?她根本没欺到朕啊。”
陵水公主杏目圆睁,又重拾了气焰,道:“父皇!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在帮她?!莫不是,你看上了她,想封个妃子?!”
“放肆!越来越不像话了!”皇帝龙颜大怒!“来呀,将陵水公主送到清月楼去,要锦妃好好管教一下这个女儿。”
“父皇!”
“是!”有太监走了过去。
陵水公主怒瞪了添翎一眼后,跟着那太监走了。
经过陵水公主这一闹,跪在地上的添翎心中更是忐忑,偷偷撇眼看向宇印沉轩,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却发现他在对她笑,而且还向她点了点头!
岳添翎不禁锁起秀眉,她都不知要被这皇帝封个什么了,他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抬头偷偷看看还没有息掉怒气的皇帝,添翎睫毛忽闪了几下,看来只有这么办了!
悄悄的将手移上自己的后背,轻轻一点,瞬时单薄的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啪”的一声就摔到了地板上!
殿内顿时一片混乱,所有人都震惊的冲了过来。
陷入黑暗前,岳添翎微微一笑,人不救我唯自救。
好软!
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那感觉竟有些像她现代豪华卧室里的那张大床。嗯,被子也很轻很柔很软很光滑,可是,怎么有只可恶的虫子一直在她脸上乱爬啊,弄得她好痒,添翎挥起手就向脸上抓去,她还想接着睡呢,一定要把臭虫子赶走!
手,被抓住了。顷刻间顿在那里!
她知道了,那不是虫子,而是一只温暖的温柔摩莎着她脸的手。
那只温暖的大手现在正牢牢的包围着她的小手。
“翎儿,你醒了!”富有磁性带有惊喜动听的声音。
缓缓睁开眼,映入的是宇印沉轩俊美的面孔,眼眸飘向四周,精致的雕花床架,不知是什么木料制成,沁着淡淡的香气,床架两侧垂着暖和如夕阳橙黄色的轻纱,追着微风飘动起伏,远处一个大约一人高的独扇屏风,上面绣有一位姿容绝美的女子正低眉在纸上写着什么,绣工非常精美,那女子微皱的眉头也看得很分明,屏风后隐约看到似有一张与太和殿上类似的软榻……
岳添翎这才从梦境中走出来,瞬间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切。
“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卧房。”
“皇上呢,走了没有?”岳添翎“腾”的坐起,语气有些焦急。
宇印沉轩把她按了回去,温柔的给她拉好被子“好好躺着,你需要休息。父皇已经走了。”
“轩哥哥,我没事。”说着岳添翎就又要坐起来。
宇印沉轩再次将她按了下去,“都晕了,还说没事。你乖乖躺着,别让我担心。三年没在我身边,身子怎么变得这么弱,你都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吗?我已经吩咐下去,给你熬了参汤,一会儿全喝了,不许剩。”
岳添翎脸一皱,道:“我真的没事,不用喝什么参汤。”凑到他的耳边, “别担心,我是自己点晕自己的。”
“什么?”宇印沉轩轻轻放开她,看着她闪着狡黠光芒的眸子,“为什么?”
“我晕了,才有可能避开刚才那状况,才有机会逃跑啊。”岳添翎没精打采的说道。
“逃跑?”宇印沉轩口气不善!
“嗯。”岳添翎重重的点了个头,有些怕怕有些鄙视还外加些嫌恶的看了看周围,“我可不想和这个皇宫扯上半点关系!”
“你很讨厌皇宫?”
岳添翎垂下睫毛,顿了半晌,低低的道:“嗯。讨厌,很讨厌。”见宇印沉轩没有答话,岳添翎抬起头,又道:“轩哥哥,这里算是你的家,也许你已经习惯了,但是绝对不适合我的。这里有太多的心机了,我待在这里,以我的性格,会危难不断,麻烦不断,说不定又会给你惹乱子。”
宇印沉轩按住她的肩膀,坚定的道:“乱子我不怕,那没什么了不起。至于危难麻烦,那些我都会替你解决,只要有我在,就算这里再危险再复杂,我都会护你周全。”
“可是在宫外,不需要你护着,我也会很周全。轩哥哥,你就放我走,让我离开这里吧。”岳添翎面现难色,目光也很坚定。
忽然,宇印沉轩眼中涌出了巨大的伤痛!
他想起了她是那样的未经思考毫未迟疑的就否决了自己会当太子妃!
她,从没想过要嫁给他?!
这两年,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