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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儿,给谁打,我来吧。”母亲把床边桌上我的手机拿在手里,我没有给出同意的表情,母亲将手机放在我的左手手心上,手机已经有划伤,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手机尽然异常的沉重。我将手臂蜷曲到胸前,按下了璇儿的那十一位数,而这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足矣让我再痛死掉。
我实在没办法将手机放在左耳上,开着扩音,等着回应。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移动服务台的女声。我重复了很多遍,希望可以在下一次等待的时候能够听见接通的嘟嘟声,但始终是服务台彬彬有礼的抱歉声。
对不起,这三字填充着我空空的大脑,而肾上腺素急剧分泌已经变成导致我心跳絮乱的毒药,我可能马上就要毒发到无药可救了吧。
“轩儿,你在给谁打电话?”泪未干的母亲一脸困惑的抚摸着我额头,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都五六遍了。”
我应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父母呢?原先想给他们一个惊喜的,现在,有惊无喜了。也许他们会知道些什么,我艰难地说:“妈妈,璇儿回来了,可现在她又失踪了,我们是一起发生车祸的,要说她也应该是在医院的,但是护士说不在,你能帮我找找吗?”
“你说谁?”不仅母亲,父亲他们都在我说话的同时向我投来了苍白的眼神,“璇儿,聂璇?”
他们投来的眼神是比是白炽灯还要白的眼神,是一种透出“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是一种如闻噩耗后发出的眼神。
“是她,”我满脑子的犯冲,更多的还是害怕,难道他们知道璇儿的下落,还是别的什么,我接着问:“怎么呢?”
他们都不回答我了,无论怎么问都是一样的结果。父亲和干爹因为我的回答而呆若木鸡般地立在床边,母亲和干妈把头埋在了我的被子上开始抽泣。我知道一定是我的回答重伤了他们,但这是为什么呢?难道问题出在璇儿身上?如果是,那她到底怎么呢?
我的心在滴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溅起朵朵魔鬼般地血花,似乎是在嘲笑我的无知与痴傻。 。。
《十三》不需要的真相(3)
《十三》不需要的真相(3)
过了许久,窒息的苍白气氛才被母亲打破。母亲站起身来,伸出了颤抖的手,手顺势到了我的左侧脸旁,临近的时候母亲收回了打我的手……重重地打在她自己的脸上!
啪!这一声如撕心裂肺,如五马分尸,似乎要将我的整个心都磨成粉,“妈妈,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直说啊!”
“你这是干什么?”干妈被母亲的行为惊呆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啊!”
母亲木然坐下,看着我们,“其实我们都该知道,孩子们今天的不幸都是我们自己一手造成的。”
干爹他们都沉默地低下头坐下来,留下我一个人不知所措。为什么受伤的每次都有我?我就像一个局外人,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因我而起,我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现在是该让轩儿知道一切的时候了。”干爹用手捏灭了燃着的香烟,“不然以后还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更恶劣的后果。”
干爹的这句话是我此刻唯一想听的,却又是唯一不敢去听的,我怕自己会因为经不住真实故事的残酷打击,而让自己整个人都枯萎掉。
四位至亲都相互点头同意,似乎这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决定!母亲拉住我的手,颤抖地抚摸着我的脸,像是在给我最后的安慰。
“轩儿,我们知道你们和璇儿还有然的关系,然的逝世让你们心痛,而璇儿之前的突然离开就更不用说了,我们告诉了将,原先打算也告诉你的,但将说你已经失去了璇儿,还是留下仅存的美好记忆吧,所以…”母亲中止了要说下去的话,低下头。
“什么事?”我感觉有一种难以言出的恐惧在向我杀来,但是我却不得不接受,“妈妈,说,下,去。”
试问,有谁愿意接受恐惧和灾难?而我不得不接受他们,这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然后才会得到我要的东西!
“这些年我们不愿意告诉你真相,就是不想因为我们大人的恩怨而毁了你们下一代的友谊,所以对聂璇家的事我们就不再提起了。”母亲的表情像是在极力克制心中的痛苦,“璇儿一家人的突然离去并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我们两家与他们家,有仇!”
仇?
妈妈说,仇?
……
我努力摇动着自己的脑袋,证明自己是听错了,可结果却恰恰相反,我听的清清楚楚。三家是世交,怎么会有仇呢?我真的不敢相信母亲的话,我更不愿意相信母亲的话。
“我想,你的聂叔一定在你们面前为自己掩藏好一切了吧,他说过会回来报仇的,这场车祸应该就是他安排的吧。”干妈也坐到了我的旁边,摩挲着我的头发,“两年前,你干爹和他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你聂叔盗取公司的商业机密卖给别人被你干爹发现了。原本你干爹让他在董事会上认个错,受点小惩罚便算了,毕竟你干爹当时在公司的地位是不可取代的,怎么说也不会太过,说到底我们是世交。可他却恩将仇报,倒打了你干爹一把,完全不顾及三家的友谊。好在有你父亲的帮助你干爹才得以免受冤枉,你聂叔出逃未成,因此坐了两年的牢。”
“什,什么?璇儿不会这样子的!”若不是我的脚受了伤,我真的会跳起来,害怕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为什么总要将我一个人扔在寂寞的牢笼里,我真的就是寂寞的奴隶吗?难道我就不可以拥有幸福?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原来我也是脆弱到不堪一击的,“你们,你们撒谎!不会的,聂叔不会的!”
我的再次大作声响顷刻间弄哭了四位至亲,母亲捂嘴大哭,医生从后面按住了在床上颤动的我,帮我镇定。
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就是聂叔的复仇计划呢?计划我和璇儿的再次邂逅?计划我帮璇儿恢复记忆?计划我们去他家吃断头餐?计划我们车祸身亡?
我不敢去想象干妈他们说的话,如果是真的,我真的不敢去想象璇儿是如何和他父亲诱我们上钩的,更不敢想象聂叔笑容下藏着的锋利钢刀!真希望自己就被车祸撞成聋子亦或瞎子,也许这样我会好过一些。那么,现在,他们在哪里?在去往美国和璇儿母亲团聚的飞机上?我不敢想象,不敢相信,不相信。
不,不相信!
我的心连同我的身体一起打着哆嗦,我想休息,我想逃避,想毒发生亡。 。。
《十四》再见,将
《十四》再见,将
在梦中,连呼吸都是疼痛。当窗外的麻雀把我再次唤醒的时候,墙上的钟显示着上午十点半的时刻,一个脑袋压在我的被子上。我努力动了动,好放松一下我那早已麻木不堪的腿,母亲却被我这轻微的动作给弄醒了,红着两个大眼睛看着我发愣。
偌大的病房现在却只剩下我和母亲两个人,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正在向我一点一点地爬过来,爬满我刚刚清醒的心。只是这次比我之前听到原因的时候更剧烈。
“妈妈”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叫了一声母亲。
“孩子,你终于醒了。”母亲的脸只是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呆然的表情。
“我又昏迷了多久?”我再次忍住全身的刺痛问着,“爸爸,干爹他们呢?”
我问,母亲瞬间泪如雨下,一滴赶着一滴地从眼里掉下来,砸在我的手上,扎心的烫!
“妈妈,他们去哪里呢?”我的心开始有一种毛毛地感觉,“又发生了什么事?”
“轩儿,将,将,将儿。”母亲哭着一头倒在了我的怀中。
“将,他,怎么呢?”我拿出发抖的手摸着母亲的眼泪,“他,到,底,怎,么,样,呢?”
“将儿,他,已经离开了。”母亲的哭声更大了一些,“他走了。”
走,走了?
离,开,了?
我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脸是多么的苍白,血液也跟着一起冻住了,悬在空中的注射瓶像是在吸我的血,一滴一滴地吸,直到我变成一具干尸!
我已经变的前所未有的虚弱了,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全世界的痛苦一起砸向了我,我无力反击,只能被砸的没有气息。
天黑黑了,眼黑黑了,破碎的心还在强放着微微的光。
我向上帝借来自己潜藏的力量……拔下针头,坐了起来。
心中只有一个字在鼓励着我继续这样做下去…爱。
我要将,要他,只要他!
回来!
母亲到底是个女人,即便我现在有伤,我从床上掉下来她也没有来得及出手接住。我躺在地上看着摔得又在向外渗着血的腿,伸出了手继续向门口爬去,我只有一个想法……要将,回来,我不可以连他也失去,不可以!
母亲的哭喊声引来了三位护士,我像囚犯一样被抬回到病床上。一支镇静剂流进了我的血液,心正在与药物做最后的战斗。
将离开了,为我而走的。那么,我要好好的活下去,为将而好好的活下去?
是的,为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许久我才平静,我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人,你哭的再大声,你闹的再难受,又有什么作用呢?我应该安静,见我平静下来了,母亲这才用手掰开我紧握的拳头,用纸巾擦去我嘴中渗出的血。“你一共昏迷了三天,昏迷的第一天将就走了,爸爸在那边帮着料理后事。”
“带我向干爹他们说声,对不起。”我强忍着刺心般地疼痛,“从今天开始,我便是将,将便是我。”
母亲频频点头,泣不成声地抱住了我,我比谁都清楚,母亲他们比我更痛苦!
从母亲又湿润的眼中我又找到了某些东西,是母亲还未来得及告诉我的东西吗?
也许,是吧。
我的手机在响,妈妈拿起我的手机,注视着划伤的屏幕,然后拆散手机,没有提示地把手机扔进了垃圾桶,用那微微抖动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孩子,这只能怪你自己命苦,选错了对象,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也许这就是你的命吧。”
我对母亲的话和行为没有一丝的意外,反而露出非常支持的表情,有一件事我还是需要问一问母亲,“妈妈,聂璇他们一家人真的有过‘意外‘车祸吗?你们为什么之前那么相信我们的车祸就是聂叔所为?”
母亲很自然,似乎是非常清楚这件事的前前后后,“车祸确实是有,不过是因为他出逃而造成的。那次的车祸让璇儿的母亲重伤,后来聂璇的爸爸委托他的朋友将聂璇的母亲送去了美国,璇儿也在那次车祸中失去了部分记忆。只是老天不长眼,偏偏他没事。最后他被捕进了监狱,后面的事我们就不太清楚了。”
母亲为我铺展被子,接着轻轻说:“你们出事后,我们去过公安局,公安局的调查结果和我们知道的联系起来已经证实是聂璇的爸爸开的车撞你们的,在你们送到医院的时候,他们已经乘飞机去往美国了。你没有告诉过我璇儿回来的事,我原先以为只是聂璇的爸爸自己的复仇,原来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还有就是,”母亲话说一半,沉默了。
“什么?”我有气无力地问。
母亲依旧轻轻地说:“警方证实,三个多月前,然儿的那场意外车祸,正是聂璇的爸爸的那辆宝马X6所为。”
……
“妈妈,我想一个人安静地睡一会儿。”我用手平静着心中的波动,平静着为将再次击起的第N次心痛。
“好,好。”母亲站起身来为我盖好被子,“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了,一切随缘,将还等着你好起来了,去,看他。”
我忍着泪点了一下头,合上了沉重的眼皮。我要好起来,我要好好的休息,为将好好的休息。……
不过我不随缘,随缘就是无所谓,无所谓就是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对我而言就是罪该万死,就是纵凶杀兄,就是懦夫行径!
被母亲扔掉的手机,刚刚收到的是什么消息?在现在,只剩下孤孤单单的我一个人的时候,还有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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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永远的日记(1)
《十五》永远的日记(1)
半个月后,我站在医院的门口等待办出院手续的母亲。
“我们回家吗?”母亲拿着出院手续向我走了过来。
“不,”我从没有过的坚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