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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荷衣的毒最多再发作两次,你就会死了吧。希望在你死前,你能把水琉璃找到。能那么安静祥和的死去,就算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吧。呵……
萧墨看了贺兰飘居住的宫殿最后一眼,然后扭头离去,毫不眷恋。今晚,他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却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突然才发现,从他得到水琉璃到现在,都没有仔细的看一眼,也没有太大的喜悦。
水琉璃……终于是朕的了。她,明天就会离开吧……
离宫
第二天。
得到了萧墨的首肯,终于可以离开金国、离开萧墨与贺兰瑞掌控的贺兰飘是快乐的。她快乐的收拾着行装,快乐的哼着歌,快乐的搜刮宫殿中一切轻便值钱的东西。她的心,被浓浓的幸福所填满,每个细胞都在兴奋,在微笑。
金国的宫殿中,大周的将士们就看着他们的皇后娘娘就好像没见过市面的女人一样,蓬头垢面的在宫中打转。她自以为悄无声息的偷着宫中的宝物,白痴一样的笑着,让人看了就想抽。当然,他们也只敢想想罢了。就算这个女人再处事古怪、生活放荡,但皇帝一天不下旨的话,她还会是他们的皇后。
“都收拾好了?”一个声音突然在贺兰飘身后响起。
“哈,差不多了……皇上……”
贺兰飘兴奋的回过头,却看见了萧墨饶有兴趣的双眸,不由得沮丧了起来。她不动声色的把收集的金银细软藏到身后,对萧墨温柔的福身:“臣妾参加皇上。”
“心情好到向朕行礼的程度了?皇后昨天似乎没有这般客套。”
“昨天是两人独处,可今天在你的臣子面前,总要给你留点面子的嘛……”
贺兰飘心情甚佳,忘记了与萧墨之间的冤仇,微笑着打趣。可是,她说了一半,自悔食言,就不再说下去。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一个顾及丈夫面子,正在撒娇的新婚妻子,怎么听这么别扭。她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下,暗暗观察萧墨的表情,懊恼至极。因为,她即将离开,她终于能融于他们之中,成为一个能单纯的微笑着的普通女子。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她的身上,她水绿色的衣裙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青翠。她的发、她的脸、她的身体都被镀上了金色的光芒,温和的仿佛不属于尘世一样。
虽然还是那张清丽却不美艳的脸庞,虽然她的脸上还有着令人恐怖的伤痕,虽然她瘦弱的仿佛一阵风吹过就会倒下,但萧墨突然觉得其实贺兰飘长的还是不错的。可是,当他出现这个不该有的念头时,又仔细的多看了她几眼,最终得出结论:“还是没朕好看。”
“什么?”贺兰飘莫名其妙的望着萧墨。
“没什么……朕送你走吧。”
“不要!”贺兰飘下意识的拒绝。
“嗯?”萧墨的语调微微上扬。
“谢……谢皇上。”贺兰飘咬牙说道。
于是,贺兰飘就当着众臣的面,坐上了萧墨华丽的马车。马车在金国的王宫中慢慢走着,贺兰飘也掀开帘子观赏车外的景色,借此来分散于萧墨共车所产生的莫名的压迫感。在一所看起来很破败的房子前,她突然见到一堆华服女子正被几个宫女拿皮鞭狠狠的抽着,泣不成声。她们华丽的衣服在鞭打下崩裂,露出了光洁的皮肤。长长的鞭痕、红色的伤疤在她们如玉的肌肤上看起来分外渗人,而她们都疼痛的蜷缩成了一团,挡住自己赤。裸的肌肤。贺兰飘一怔,只觉得胸口一热,狠狠望着萧墨:“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些女人,曾经是金国的王室。”萧墨淡淡一笑:“只是现在沦为贱婢罢了。”
“王室……”
“就是妃嫔、公主之类的吧。”
“不是……答应过放了他们的吗?”贺兰飘直视萧墨:“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受苦?为什么!”
“你在怜悯他们吗?你要知道,成王败寇,是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最基本的法则。如果失败的人是朕,那么朕的妃嫔郡主们,恐怕早就被斩首示众,或者被充当军妓,万万没有如今的好下场。这样说起来,朕还真是仁慈……”
“皇上……”
“怎么?”萧墨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你知道鞭打她们的是谁吗?”
“难道不是皇上的宫女们?”
“是金国的宫女——曾经伺候她们的奴婢。”
“那为什么会……”
“人啊,就是不敢挑战强者,却个个敢欺压弱者。如果想不被欺负,如果想不被踩在脚下的话,就只有变强。”萧墨静静的说道。
虽然萧墨的语气是那样的平静,但贺兰飘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哀伤。她望着萧墨眼中隐藏的很深的那抹忧郁,心中突然一酸。她第一次觉得,原来高处不胜寒是这样的无奈。
“皇上……”
“嗯?”
“你到底为什么要送我出宫?是怕我逃跑吗?”
“因为朕正好也想出宫看看。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没有像样的理由的话,那帮大臣是会烦死人的。”萧墨直白的说道。
……
“知道了。”贺兰飘突然有些气闷。
“皇后,你应该今天就离开金国了吧。”萧墨突然说道:“陪朕去看一眼属于朕的新的国土,好吗?”
酒楼
“看……金国?”贺兰飘有些愕然。陪朕转转,然后各奔东西。”
“可以说‘不’吗?”
“也许可以。”
萧墨微笑着望着贺兰飘,但眼中的威胁意味是那样的赤。裸裸。贺兰飘浑身一颤,只觉得浑身的寒毛倒竖,急忙说:“快去看快去看!不看我和你急!皇上我可喜欢金国了真的特喜欢特喜欢……”
“走吧。”
马车在金国的马路上停了下来。萧墨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皱着眉看贺兰飘别别扭扭的“挪”下对她来说有些偏高的马车。无论贺兰飘怎么试探的往下看,但她都无法下定决心跳下马车。她的腿就在空中晃啊晃,裙摆在风中轻轻飘扬,引来四周的无数异样眼光。在金国百姓的好奇注视下,萧墨一横心,把贺兰飘拦腰抱下了马车。被萧墨强有力的手臂抱住,贺兰飘一惊,下意识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触电般的松手。
望着贺兰飘那毫不掩饰的厌恶与疏离,萧墨的心情有点糟。一直以来,女人们都是疯了一般想出各种理由、各种借口往他的身上扑,从来没人会用那种目光望着他。那样的……无视他的魅力与存在。
“好了,该放下我了!”
“嗯。”
待贺兰飘的双脚终于着地的时候,她的脸已经变得通红了。萧墨平静的走在前面,而她就默默的跟在萧墨身后,一脸不情愿。
虽然昨天刚兵变,这个国家的君主刚易主,但大街上还是喧嚣一片。除去巡逻的大周士兵外,金国百姓做生意的做生意,叫卖的叫卖,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萧墨望着金国的百姓,若有所思,突然在一家酒楼前停住了脚步。贺兰飘只顾低着头走路,没想到萧墨会突然停下,由于惯性作用一下子撞到了他的后背。她痛苦的捂住了鼻子,眼泪汪汪:“痛……”
“嗯?”萧墨回头。
“没什么是臣妾不小心撞到您尊贵优雅曲线毕露的背部皇上千金之躯被臣妾亵渎臣妾罪该万死……”
“在外面,就不要那么客套了。称呼名字就好。”
“臣妾不敢……”
“再说不敢的话就杀了你。”萧墨微笑着说道。
好吧!碰上了这个变态皇帝,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幸好只要再忍一天就好,只要一天,我们就能彻底拜拜了……贺兰飘恨恨的想道。
“萧……萧墨。”贺兰飘神情扭曲的望着他:“呵呵,真是个清丽脱俗卓越不凡的好名字。”
“……进去吧。”
萧墨带着贺兰飘带来金国最大的酒楼迎客楼,拣了二楼靠窗口的雅座坐下。贺兰飘目光炯炯的盯着摆在她面前的各色美食,而萧墨在和小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贺兰飘没注意他们具体聊些什么,只觉得萧墨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她歪着头,望着桌上的饭菜,突然说:“是你请我吃吗?”
“……是。”
“小二,把你这的招牌菜都上齐了!”贺兰飘兴奋的举起筷子:“多上点点心!”
……
迎客楼中,靠窗边的男子俊秀若仙,女子……还算周正。所以,他们成为全酒楼最为抢眼的一对。所有的女人都偷偷望着萧墨,顺便鄙视一把姿色平庸还胆敢霸占美男的贺兰飘。贺兰飘吃着吃着,突然觉得四周的空气有些不对,有些警惕的放下了碗筷。萧墨撑着头望着她,微笑着说:“怎么不吃了?”
皇上啊,您走冰山路线也就算了,不要突然对我笑的那么灿烂行不行?对你的妃子们用美男计也就罢了,还对我这个小萝莉用?我是不是该脸红下配合你?
于是,贺兰飘的脸真的红了。她低下头,尽量不让自己去看萧墨那张绝美的脸庞,也不让自己沦陷在他乌黑的眼眸之中。
终于要分离了!已经打定了主意一辈子不会相见,我又为什么会有些不舍?就在刚才,萧墨的身体居然让我感到了一丝温暖……若不是反应快的话,我又要落下把柄在他手上了吧。难道是叶文的虐待让我那么向往安定,甚至不在乎那个能令我一丝安定温暖的人到底是谁?可我明知道,那人绝对不会是萧墨……
酒楼中,他们二人都沉默不语的吃饭,各想各的心事,气氛有些诡异。就在这时,救命的店小二送来了几壶芬芳扑鼻的酒水,对他们笑道:“客官,这是本店最有名的果酒,希望客官喜欢。”
“果酒?闻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贺兰飘好奇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果然满口清甜。她有些口干,一杯杯的为自己倒酒,而萧墨终于开口:“你在怨我。”
真心话游戏
怨恨?自然是有的。难道你以为你把我送给别人,让我吃了那么多苦后我还会哭着喊着说我爱上了你不成?
“是吗?我哪敢怨恨您啊?”贺兰飘冷笑。
“你说谎。”
……
萧墨平静的望着贺兰飘,目光深邃,仿佛能直射入她的灵魂。贺兰飘最痛恨的就是他那副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样子,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盛。也许是酒意终于来了,她的头开始犯晕,说的话也未经大脑思考。她不想知道自己这样说话后果会是怎样,她只知道,她已经忍了他很久了。
“萧墨,你到底有没有意思啊!除了说‘你说谎’你还会说什么话?是啊,我就是说谎,怎么了?难道你要我说我多开心多幸福的去为你勾引男人,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要不要脸啊!”贺兰飘大声吼道。
“你醉了。”萧墨皱起了眉。
“我没有!”
“是吗……”
“怎么着,哥们你还不相信我?要不咱比划比划?”
“怎么比划?”萧墨突然笑了起来。
“不如……就玩个真心话的游戏吧。每人问对方三个问题,彼此都只能说真心话,行吗?”
“真的要玩吗?”萧墨神色奇怪:“你最好不要后悔。”
“那算了。”
“开始吧。这场游戏中,我和你都会说真心话。”
萧墨说着,静静的望着贺兰飘,仿佛等待着她的提问。贺兰飘一怔,慢慢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终于问道:“为什么要放我走?你就不怕我一去不返,让你一辈子得不到水琉璃?”
“你不会,也不敢。你是一个怕死的人,所以,你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萧墨微笑。
好吧,你说的很对!但你不会知道,我情愿死,也不会再回来面对你——这个给我带来无尽噩梦的男人……中了毒,我还能找别人解毒,但回来的话,我就再也不能逃了……你猜错了呢,萧墨。
“我中的是什么毒?”第二个问题火热出炉。
“醉荷衣。此毒会让人在睡梦中死去,发作的次数由个人体质决定。一般人发作一到两次就会死,迄今为止发作次数最多的人是三次。”
“那他后来呢?”第三个问题。
“死了。”
“萧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