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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看了一眼张斌。
他也低着头。
我靠在靠背上。没有失望和失落,我只是抿着嘴。
张斌抬起头:“你老是给郭林如写信是吧,她这几次成绩都很不错,高考要发挥好的话能上个好点的二本。”
“是吗?”我的笑到一半便停止了。我斜着眼看着正在转的电扇。
二中校门口
郭林如在大铁栏栅门里,我在外面。
她的头发长了好多。她直视着我。
“今天我们放假,正好顺便过来看看你。”
“哦。”她笑得很淡,眼睛还如一年前一般清澈。
我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你真的…很…很好。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点着头把它说了下去。”
郭林如:“怎么这样说呢?”
我:“我中午跟张斌、欣立一起去外面吃饭时,张斌说到了你的成绩。真的,你真的很优秀。”
她又直视着我的眼睛哦地笑了一声。然后又轻轻地抬了一下头,表示不理解。
我有些惋惜:“这不是说我不行吗。”
郭林如:“不会吧,你也放弃努力了?”
“没有啊。”
“那不就好了,努力下去就是了。”
……
不远处的那棵大杨树的树叶哗啦啦地响着。
门卫和一个老头在边上看着我们。
郭林如:“看着你变瘦了。”
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是吗?我倒是觉得又胖了点儿。”
她又笑了。
她的长发在眼前飘来飘去,有的贴在了她那蓝紫色边框的眼镜上。她伸手拂去。
我:“我想,其他没什么事了。就是来看看,我得去赶车往我们学校了。”
郭林如:“嗯,你走吧!我看着你。”
“你先吧!”
郭林如:“你先。”
我朝她瞪了一下眼睛,说:“好,一起吧!我伸出一只手示意再见。”
我们一同转身。
我走出五六步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门口已经空空了,那老头还站在那里。
公共汽车
我往车后面走去找座位。
“郭明兴!”我回头。
是潇阳在跟我说话,她笑了笑。
我很意外,点了一下头。
潇阳:“怎么。你又没回家啊?”
“哦,不,就是到二中找同学。”
她转回过身,若有所思。她略显紫黄的头发被阳光映得几乎透明。
我抬头看向车顶,没有再理她。
天使,我可以弥补我们之间的差距吗?别丢下我啊!这个时候,你还相信一日千里吗?我的视线从车顶移到潇阳身上。潇阳,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完全放开了没有。我现在正全力朝我的天使飞翔,我不用再逃避你了。我们的曾经,我正在尝试着忘却,请原谅!
我又仰起头。天使,请相信我!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就每天提高20分,我不相信这是我们之间不可超越的距离。
我抬起我正颤抖的手,手心满是手汗。我又把它伸出车窗外。
潇阳,我们之间,就全当是一个错误吧!今后,这隔阂能解开就解开,解不开,就做陌生人好了。虽然你今天主动跟我说话了,但我还没有打算让这已紧绷的无法再负重的心再承受任何波动。对不起!
宿舍
我进去,走到骆才良身边。
我:“凉菜(我平时就这样叫他),我想搬到你们寝室。走,跟我一起搬东西去!”
路上
风很大。
我们推着个人力三轮车。
我:“你说,一天会不会提高20分?”
骆才良:“不会,怎么,你疯了?”
“我觉得我已经把基础都补过来了,许多简单的问题我也都会做了。我只是一碰到考试就…发挥不上来……”
骆才良:“那也不会。”
“还有超常发挥呢!我想,我需要得五百六七十分。”
骆才良:“语文老师没说吗。高考,能发挥正常就不错了。”
“我没听他的。”
骆才良:“那你也应该知道,每年高考中到底能正常发挥的只占了多少吧。”
“反正…反正我一定可以比他们更好地适应这考试。”
一阵风吹来。我收集的各个学校的图片被风刮飞了。
我马上去追。
我用脚踩住一张,是山东大学。
蓝天上,那么多的学校就这样摇摇地飞着……我没有再追下去,只是看着他们飞,越来越远。我还没有来得急想这是一种道别。
它们被风吹得很乱,如同我的头发。
宿舍楼下
我们把车停下,抱着东西进去了。
操场
我们又坐在那里。
他念书的声音很响亮。
骆才良:“你干吗呢?”
“听你读书啊。你继续吧,我发现听你念书比我自己读起来效果还好。”
今天,我们说了很多。我给他讲了我两年前思考的“自然和谐”的观点,说自然是无生命的东西,它无法决定自己在什么时候该用什么规律……他对我说了他所喜欢的围棋上的纵横十九格所代表的星宿啊之类的东西。最后,我也把我在自然科学、文学、音乐、影视、摄影方面的所坚持的看法都告诉了他。而此时,我又找到了久违的惊异与羡慕的神色。
我:“每天提高20分,可能吗?”
骆才良:“不可能。”
“是不大可能、不可能还是绝对不可能?”说话的时候,我紧盯着他的表情。
骆才良:“绝对不可能。”
教室
我在跟张斌发信息,右手拇指在键盘上按着。
“我还是老样子,你呢?”
张斌:“我已经放弃了自己。……毕竟,我们还是个孩子啊!”
我停下。我的呼吸有些颤抖,眼眶也有些湿了。
我们还是群孩子。对高考的恐惧和无奈,恰是因为我们对人生在乎啊!是因为我们太看重啊!是因为所谓的谆谆教导让我们无法在这该释然的时候放开啊!
我拿出前些天写给郭林如的信,捏在手里。
天使,你能想得到吗?
我抬头环视了下四周。逃课去上网了的同学的座位在教室很显眼。
我们,真的还是群孩子啊!
宿舍
我趴在床上,在给段玉萍打电话。
我:“你最近怎么样了?”
段玉萍:“还不错,前面一次考试得了四百多分”。
我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笑声,说:“你笑什么?”
“没什么。”
我:“没事你笑什么?唉,你说我补了那么长时间课,为什么还觉得……”
段玉萍:“不知道,我今天真的很累,我…瞌睡了。”
“好,那你睡吧,晚安!”挂机前我又听到了她的笑声,然后我也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我把手机关了,塞到枕头底下,无奈地躺下。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六)
(六)
教室
同学们大都已无心学习,逃课的同学很多,秩序很乱。
我低着头,在做题目。然后我翻开日记本,在上面写:
这几天,老师让我们练习高考估分……浪费时间。因为这在高考后可以练。今天,我发现了一个人身上的潜力。虽然这可能是我自己对自己的欺骗,但我无可否认在他们都已经放弃了进步的时候我又迎来的一个非常好的学习状态……天使,自从我发现我们之间的差距,我便下定决心,为你去挑战这部可能,管命运的设定、我不接受的现实。
操场
骆才良又在盯着那斜阳出神。
我:“我一定得在高考前最后的模拟考中达到500分,否则,连超常发挥的机会都没有。”
他没说话。
十天的时间,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进步?为了我的天使,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力量被激发?……天使,你让我找到的天堂,却是我倾尽全力也无法到达的吗?我不信。
去操场的路上
“虽然这次批卷很不严格,但我总了一下,应该到500分了。”
骆才良:“不错,真的,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不过,我数学上还有几个知识点还没有复习到,得在考前把它给完成了。
骆才良:“不可能了,就算是你。”
教室
一派混乱。
我戴着耳机,它唱着《生命如歌》。
我在纸上写道:像是被这似是定局的局面征服……三天。
我的笔摔在桌子上,头也贴在桌面上。
高考考场
人很多,四处都是警戒线。
我无言,从考场走出。
马路上
我用力蹬着车子,没有目标。
一路上,许多同学在哭着往回赶。
“天使,我失败了!”
宿舍楼 楼道
我刚才去上网,在网上发布了考试语文试卷上的一个歧义错误。然后给林如打了个电话,她发挥得也不好。
六楼阳台
星光很淡,但很繁杂。学校不远处还燃着一堆火。
我跟骆才良坐在阳台上。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骆才良:“哎,别提了。”
黑秃秃的女宿舍楼。几个寝室里都有人在发短信。
高中、学生时代,就这样结束了。终于可以去争取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骆才良:“自然和谐?”
“不止是,自然和谐、文学、音乐、影视、摄影,我本来打算在高中完成的。我仰起头:一拖再拖,这下终于有了时间。”
骆才良:“什么时候完成了通知我一声啊!”
“好,那你,打算复习吗?”
“没办法。”
我:“那你觉得我这个人是自信,还是狂妄?”
骆才良:“自信。”他停了停,“因为你真的很有本事,又那么执著。”
我一笑,说:“谢了,等我成功了,就说高三一直给我补课复习的人是你。要不,我提前给你签个名吧!”
“呵呵……”
(七)
(七)
宿舍
我们互相帮着叠被子,带不走的东西就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
我端着骆才良的脸盆,去卫生间接了满满的一盆水,就直接从阳台上连盆带水泼了出去。
啪……
我们四个人看着楼下的人破骂傻笑着。
楼下
我的行李箱也从六楼扔了下来。
在空中乱飞的磁带和磁带盒划出的暗灰色的线条交织着、分割着天空。地上,墨水瓶也争相开花。
宿舍
我拿着我的鱼竿,自语说:“我把这个送给纪凯琳得了,喝了她三年的水,也该送点跟水有关的东西。”然后我拿它在手里转了个圈,又说:“我是她的采水大盗啊!”
我又从包里掏出我的浮标。
“凉菜,这个送给你!”
他正在收拾东西,只是哦的应了一声。
我把浮标放到桌上,说:“人生就像它一样,有浮有沉。而沉的时候,就说明有猎物上钩了,好好把握就能成功。”
他还在床上叠衣服。“嗯。”
我:“记住了没?”
骆才良:“记住了!他又转过脸来跟我一笑。”
我紧接着又环视了一下,还没装进包里的就剩下我的饭盒和一把锁了。
我拿着锁走到付京晓身边,说:“这个锁送给你吧!人生……哦,不,你拿它砸钉子的时候,就要想到:只要你砸一下,钉子就会进去一些。”
付京晓:“哦,那有钥匙没?”
“废话,要是有钥匙,我干吗要送你。呵呵……”然后他也送了我一把扇子。
宿舍楼外
我们一起把东西搬出寝室楼。
我又回头看了一下这宿舍楼。“滚蛋喽!”
走出这个门,就再也不是学生了,就再也无法逃避社会了。
学校广场
我们三个走得很洒脱……自以为自己对这个学校没有什么感情,走的时候心里的沉重虽然也没有让我以为这就是,但我无法解释这完全自由之前的沉重。
校门口
我们三个慢慢走出。
外面停了许多出租车,纪凯琳也在一辆出租车前站着。
我一边拿鱼竿,一边朝她走去。真的是没有跑,因为压抑吧应该是,或者是同学间的不舍将自己的心占满、延迟了脚步。
她上车了。可惜,我没有追到。
出租车渐远……
公共汽车
一个老同学坐到了我边上。
我想了好久,叫出了他的名字:“常立玉。”
他应了一声,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是谁,就又盯向了窗外。
好一会儿,他回过头来看着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