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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五叔道:“认得,普天之下只怕就剩这两只了。”
车把式惊奇道:“这是两只什么兽,咬人吗?”
朱五叔大笑道:“你不要怕,这两只兽比你聪明,不随便咬人的。”
酒饭后,郑一虎告退了,他带着马玲玲回到自己房中,叫来店伙,吩咐买几斤牛肉喂金虎,之后,他问马玲玲道:“今晚就在这里住了,也许晚上有敌人来找五叔,我们夜里当心一点,此老非保护不可。”
马玲玲道:“你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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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虎道:“五叔的身份,只怕比他自己说的还高,敌人非来捉他不可。”
马玲玲道:“五叔到底是什么人?”
郑一虎道:“现在不敢确定,因为我对官家的情形毫无所悉。”
马玲玲道:“你得把想到的事儿告诉五叔,提防出意外。”
郑一虎道:“五叔自己不是无能之辈,他可能也有这看法,通知他,反而显得我们看轻他。”
马玲玲道:“这镇是属于朝廷吗?”
郑一虎道:“是朝廷的,听说这里只有一位前卫将军驻守,兵马不多,即人所共知的宁夏前卫,除此还有宁夏左屯卫,宁夏右屯卫两驻。”
马玲玲道:“今天那五个番将是什么人?”
郑一虎道:“可能是蒙古人。”
马玲玲道:“蒙古人就是亡元罗?”
郑一虎点头道:“元靴子被本朝太祖皇帝打败后退回蒙古本上,至今仍想卷土重来,朝廷在这方面不驻重兵是太危 3ǔωω。cōm险了,尤其右邻的绥达,其部落酋长「俺答」,经常与兵侵犯边疆,北疆迟早有大战发生。”
马玲玲道:“我乘这空隙,回房洗洗澡,换件衣服再说。”
郑一虎道:“下雪的天,洗什么澡,换过衣服也就是了。”
马玲玲轻笑道:“女人不比你们男子,不洗澡怎行,傻子,这个你不懂。”
郑一虎见她去后,他独自在房中冥思,他想到在那地底湖畔的两上怪人听说的话,忖道:“我这两把剑八成就是八仙伏魔剑了,但奇怪,这种笨剑有什么玄妙呢?”门外有人敲门,他的思路被打开,开门一看,见是朱五叔,笑道:“五叔请进来坐。”
朱五叔笑道:“小虎,你明天要去哪里?”
郑一虎道:“小子有件重要事,正想问你老。”
朱五叔道:“什么事?”
郑一虎道:“请问五叔,这一带有无流放罪犯的配地?”
朱五叔道:“有,有此去数百里的居延重镇,即蒙古边境,那儿有座名湖叫居延海,该镇本名居达营,朝廷驻有重兵。”
郑一虎道:“多蒙指点,我明天就向那儿去。”
朱五叔诧异道:“你找配地有何事?”
郑一虎叹声道:“家父犯了流配罪,现在不知生死存亡。”
朱五叔大声道:“令尊何名,老朽回京保其奉赦。”
“赦罪已有希望,无须您老人家操心了,不过我等不及朝廷查赦,必须尽快找到不可。”
朱五叔道:“这也是人情之常,好,老朽陪你去,免得配地官员找你麻烦。”
郑一虎感激道:“多谢五叔了。”
朱五叔道:“这你就不对了,你救了我,难道我连我点力都不应尽吗?”
郑一虎道:“好,我们都不必客气,请问你老出京有多久了。”
朱五叔道:“几个月了,如果不遇到你,我倒打算回京的,现在有了你这个小朋友,我的游兴又浓啦。”
郑一虎笑道:“你老不应走边疆危 3ǔωω。cōm险之地,关内名胜多得很啊。”
朱五汉大笑道:“这就怪我也会武功,会武功的又有哪个不冒险啊?”
不久,马玲玲进来了,她见朱五叔在坐,笑道:“五叔还没休息?”
朱五叔笑道:“姑娘,遇到你们,我是精神百倍哩,那还睡得了。”
马玲玲轻笑道:“那我们到街上玩玩如何,塞外风光别有滋味呢。”
朱五叔起身道:“老朽正有此意。”
郑一虎没有话说,只有陪行,他见马玲玲抱起小金虎,于是也带着大金虎在后面跟着。街上正热闹,行人真不少。当他们正在观看一家店前时,郑一虎陡觉他的大金虎竟在用口拉他的衣服,立知有异,举目四看,原来在对街上有两个人头带皮帽、身穿翻皮衣的人,正在鬼鬼祟祟注意自己这面,忖道:“大金虎真不简单,它比我还灵敏。”想着,暗向五叔道:“五叔,对街有人在注意我们。”
朱五叔偷看一眼,笑道:“他们的皮帽连脸都罩着,不知是何来路?”
郑一虎道:“也许是盯你老的。”
朱五叔笑道:“那他就瞎了眼,现在我有两个大保镖啦。”
郑一虎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仍得当心。”
朱五叔道:“只怕还不止这两人,我们何不引其到郊外去?”
郑一虎道:“好,你老和玲玲在前,我在后,看他们盯不盯来。”朱五叔立即转身,直奔郊外。
郑一虎出镇时一回头,发现那两个真的盯上了,而且毫不掩饰。约有半里,一看四下无人,郑一虎立向朱五叔道:“可以了。”他首先回身迎去,面向那两人道:“二位去哪里?”
距离只有十丈远,那两人反而走近了,其一沉声道:“找三位来的。”
郑一虎道:“有什么事?”
那人道:“请三位到布林马拉山一行。”
郑一虎道:“不去呢?”
那人道:“那你们是害怕了?”
郑一虎冷笑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不必要。”
那人嘿嘿笑道:“玉鸾仙子已被困了三天,你们不去,她就没有命。”
朱五叔闻言大惊道:“在马拉山什么地方?”
那人道:“你们随在下等去就是了。”
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玉鸾仙子是什么人?”
朱五叔道:“小虎,不要问,我们非去不可。”
郑一虎突向那人道:“以二位为人质,大概可以走马换将。”他突向那两人行去。
那说话的摇手道:“阁下打错算盘了,在下人轻位微,你们拿在下毫无用途,甚至连个带路的也没有了,你如下手,在下等先自杀。”
郑一虎知道敌人有计划而来,于是喝道:“你们回去,明天我们一定来。”那两人不再辨,立即转身而去,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你老不能说出那玉鸾仙子是谁吗?”
朱五叔道:“你千万勿告诉别人,她是皇上的女儿九公主。”
郑一虎大惊道:“敌人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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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五叔道:“敌人如知道,那就不会要我去了,目前有几方面的敌人千方百计,想活捉朝廷重要人物作人质,目的在换取边疆镇市,这是另外一种入侵的方式。”
郑一虎道:“换过之后,朝廷可以发兵夺回来呀?”
朱五叔道:“发兵夺城,那就是破坏和约。”
郑一虎道:“擒人就与和约无关吗?”
朱五叔道:“擒人有藉口,他可以说被擒之人侵犯了该国的法律。”
郑一虎道:“我们也可擒他们的要人呀?”
朱五叔道:“但我们是天朝,天朝如果采取这种行动,那就有失面子。”
郑一虎叹声道:“这就是君子不敢与小人斗的道理了。”
朱五叔道:“是了,所以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为了面子不知要吃多少亏。”
三人回转店中,商量一下明天的计划,之后回房睡觉。郑一虎知道晚上不会再有人来了,他就放心搂着马玲玲睡觉。自从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后,马玲玲即不避嫌疑,总是和郑一虎双宿双栖。
第二天吃过早饭,随即一同出镇,打听方向,直奔马拉山。有朱五叔在一块,郑一虎带了一大袋饮食,他知道这老人是饿不得的。大约走了两天才进入布林马拉山,雪仍下得很大,山中无路,非施展轻功不可。该山一面是大漠,一面则是大草原,山势奇特,群峰连结,形似犬牙。两个时辰之后,郑一虎突见前面一座高峰上飘着一朵小旗,红白分明,远远可见,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不派人迎接,却以旗子引路。”
朱五叔道:“可能已布下陷井在等我们。”
郑一虎道:“陷井倒不怕,就是怕以人质作要挟。”
朱五叔道:“九丫头不是敌人随便可以擒住的,我猜敌人已把她困在陷井中,以她为饵诱擒更多的人。”
郑一虎道:“要看是什么陷井,否则他困不住我。”
马玲玲道:“那两人说公主被困在一座峰上,这证明峰下全被敌人困住了。”
朱五叔突然立住道:“那两人的话有毛病。”
郑一虎道:“什么地方有疑问?”
朱五叔道:“九丫头已练成「千里如户庭」的御气之术,怎会被困在一座峰上?”
郑一虎道:“我们既然来了,倒要看看敌人捣什么鬼,公主不在更好。”到了那座飘着红白小旗的峰上时,一看旗子是在最高处的石缝中,石上还有一张用汉文写的字条,这被雪掩得只剩一点了。郑一虎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照有旗的方向走。”
郑一虎看看前面的去向,又见一面小旗在另外一座峰上,他笑着道:“都依着他,看看究竟要引我们走多远?”
朱五叔道:“这是为什么?何必冒险呢?”
郑一虎道:“也许还有其他的人,落在对方手中。”
一连见了七面小旗,时间已经快到黄昏了,最后一面旗下的字条上写道:“前面崖下有一个岩洞,洞中摆着一桌丰富的饮食,客来自食。”郑一虎笑道:“蛮荒之地摆酒席,主人待客不薄,而且蛮懂礼貌,这个敌手倒是雅人。”
朱五叔道:“吃完了,也就被困住了。”
郑一虎大笑道:“可见敌人根本摸不清我们的底细,他们白费心机,朱五叔,时间到了,吃一顿何乐不为,请了。”
朱五叔道,“食内可能下了奇毒?”
郑一虎道:“咱们还怕什么毒,朱五叔放心,毒死我填命。”
朱五叔大笑道:“好,走。”到了崖下,确见有个古洞,洞上横着五个大字为「古乌喇王洞」,朱五叔一见,啊声道:“这就是乌喇王古洞。”
郑一虎道:“乌喇王是什么人?”
朱五叔道:“乌喇也称乌拉,是部落名,这部落的后裔现还有一部份在松花江畔,其第一个首长据说是个奇人。”
郑一虎道:“我们进去吧,不过我留下金虎在外,万一敌人有什么举动,凭这两只兽就够他们受的了。”
朱五叔还搞不清这两个小儿女有什么神通,于是领先向洞中走进。洞内不惟宽,而且有火炬照得通明,洞分五大段,每段都有石门,深达一里有余,最后洞中确摆着一石桌食物,都是蒙古口味。郑一虎一见,哈哈笑道:“五叔请。”
朱五叔坐首席,左右分坐郑一虎和马玲玲,郑一虎先把各种饮食逐一尝尝,觉出毫无异样,笑道:“五叔吃吧,味道不坏。”
朱五叔道:“外面若有动静,里面恐怕一点都不知道哩。”
郑一虎道:“能否知道已经没有关系了,敌人显然要把前四道洞门悉数堵死,让我们永远在洞内饿肚子,饿不了时,他们提条件了。”
朱五叔道:“我们无法支持时,他们也不知道呀?距离远,喊也听不到?”
郑一虎道道:“敌人一定有秘道可以通话,这个我早料到啦。”
大吃大喝一顿之后,郑一虎陪着朱五叔在洞内到处观看,只见里面的石室共分两层,总数不下数十间,可见当初住人不少。朱五叔看完后,笑道:“乌喇王是新兴起的一支民族,他先是猎户,后来就为牧民之王。”
在正面后层一间大石室内,马玲玲指着一张大石床,道:“这儿还有一张石床存在,可能就是乌喇王当年用的。”
朱五叔道:“在床上刻有一条盘龙,也许真是罗。”
郑一虎道:“前人作的东西真笨,这张床起码要睡二十人。”
朱五叔道:“部落酋长的妻子众多,而且不分居,要是没有这么大的床,他们如何睡得下。”
郑一虎看出那床是似搬进去的,因为与里面的石质完全不相似,不由惊奇道:“普通人怎会搬得进这大的石床?”
床有四尺高,七尺宽,倒有两丈长,估计不下五万斤,因为是整石,下面全无缝隙,朱五叔也骇然道道:“你不提起,我倒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哩,开始还认为是就地取材呢?”
马玲玲道:“洞口比床宽,人多哪有移不进的道理?”
郑一虎道:“虽然能移进来,但这是半山上,距平地还有十多里呀,这石床显然不是本山所有,上山可就更难了。”
马玲玲笑道:“万里长城都可筑成,那不更难,古人作事往往不可以常情衡量。”
朱五叔道:“合我们三个人的内功,大概能推动这张床吧?”
郑一虎忽然想到要试试自己的神力,笑道:“五叔独自推推看?”
朱五叔道:“你估计有多重?”
郑一虎道:“三万斤差不多吧?”
朱五叔点头道,“这是地道的花岗石,跟一般石头不同,你估计的是普通石间的重量。如只三万斤,当你们的面我不说假,稍微推移一点还办得到,但这张床起码超过十万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