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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太子和大皇子那里走一趟,问问当时的情形,按说,他们若是阻拦的话,这门和亲是断不可能促成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对了,势必要瞒着三小姐,无论任何人来了,都按小姐吩咐的,只说小姐累了,正在休息!其余的问起,一概不知!”
说完,众人纷纷各司其能,打听消息的麻利的去了,守在这里的也立马回到小姐的门口寸步不离地守着。
不一会,德妃娘娘宫里的杏儿便急匆匆赶来,竟直奔内室,却遇到了守在门口月洁和水一。
“我道在外面没看到你们呢,原来在这!”望着杏儿有些气息不稳,脸色微红,想必是一路赶来。
“姐姐,何事这样急?”水一问道。
“娘娘听说今日朝堂和亲之事,命我前来问清楚,我看娘娘急的不行,我这不赶紧过来了,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说起自己娘娘听到这个消息时,药汤正进到一半,便骤咳不止,药也没用完,便命她过来打探消息。
“姐姐,莫急,我家小姐昨夜没睡好,这不刚刚入睡,等小姐醒了,我们自然会回禀小姐,说德妃娘娘召见。”到底是在这宫里久了,水一虽然毛躁,可是遇上事也是周到仔细的很。
“唉!也只能这样了!务必让二姑娘醒后,亲自走一趟,娘娘实在是挂的紧。”看着成姑娘紧闭的房门,无奈道。
“还得劳烦姐姐,多在娘娘面前劝慰着些,娘娘素来疼我家小姐,可是这身子也万该保重!否则,小姐也于心难安呀!”水一一边送杏儿出去,一边说着些梯己话。
“可不是!我也是这样讲的!可是娘娘哪怕是听进去一分去,身体也不会这样了。这不,成姑娘这次进宫,娘娘的身体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因为这件事,倒又有加重之势!”杏儿叹息道。
“是了!小姐也是心疼娘娘的,只是小姐这一夜辗转难眠,这好不容易睡了过去,我们也是怕搅了她的觉头!”水一缠着杏儿的手为难地说道。
“我知道,等姑娘醒了,别忘告诉她,娘娘还在等我回信儿,我就不耽搁了,你也快回去吧,别送了!”杏儿拍了拍她的手,告别一番便急匆匆离开了。
水一送别杏儿后,回到月洁身边,思忖道,“看杏儿这架势,恐怕一会柳妃那里,皇太后那里都会纷纷派人来!”
“早就料到了,要不镜冉何苦留咱俩守在这里!想必小姐也是想到这一层了!”月洁虽性子冷,但在她们跟前倒也不吝啬几句话。
“唉,你说小姐这又何必呢?”水一想不明白,且不说皇上,就是太后、太子还有大皇子、将军一家,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走上大小姐的道路,假借他国的力量来复仇呢。
“小姐的心,是誓死必得,万贵妃的力量远比我们想的要强!就连皇上也要忌惮她三分。”想起这两年她替小姐收集到的情报,万贵妃的力量真的是不容小觑的,这些也只是她们能探知到的,充其量不过是冰山一角。
“那小姐也不至于搭上自己呀!”
看着太后宫里的碧云姑姑来了,月洁捅了捅一边的水一,水一连忙止住话头,两人走上前去。
这边水一和月洁先后打发了德妃、皇太后还有柳妃宫里派来的人后,花溆也回来了。
“怎么样?”见花溆回来,水一紧忙问道。
花溆摇了摇头。
“诶呀!到底怎么个情况,你可急死我了!”水一那急性子,看到花溆一个劲的摇头,哪耐得住呀,不禁提高了嗓门。
“我回来时碰上全公公,说话间就到咱们这里,赶紧进去请醒吧!”花溆这一趟回来,感觉是耗了好大的力气,现在看起来面色乏的很。
“这么快,圣旨便下了!”月洁也有些惊讶,没想到皇上的旨意这么快。
“镜冉回来了!”就在大家一脸愁云面面相觑的时候,水一看到了从外面回来的镜冉。
“回来了!”花溆有些无力地说道。
“看你这样子,想必是和我那边是一样的。”
“证实了?”花溆还是有一丝地难以相信。
“恩!进去再说吧!”镜冉面无表情地说道,便从三人面前走过,推了小姐卧室的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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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德妃
全公公到的时候,成吟刚刚醒来,睡意朦胧间便接了旨,也没谢恩,也没考量。全公公道了声恭喜便离开了。
送走全公公,成吟坐在上首,喝了杯茶醒了醒神。
“眉儿呢?”成吟任由花溆给自己捏着肩膀问道。
“一大早上便带着丫鬟出去了!”早上的时候,三小姐醒来连早膳也没用,便急匆匆的带着人拿着不知哪里来的网兜从泰和殿出去,还差点和自己撞了个满怀。
“带着她的师傅呢?这么大的人了,也该懂点事了,还这样贪玩!”说起这个妹妹,不知是被她们保护的太好,还是天生这样的脾气,永远一副孩子心性。
“三小姐这叫有福,这还不是托了小姐和少爷们的福,三小姐才可以这样无忧无虑!”镜冉递过新续的茶水笑道。
“我倒是希望她能永远这样,可是又不愿她这样!”成吟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手,“不喝了!去母妃宫里走一趟吧!估摸着她又该挂心了!”
成吟带着镜花水月四人一路穿亭过径来到了德妃宫里。
杏儿见她们来了,赶紧迎上前去,“我的好姑娘,你终于来了,娘娘担心的不得了!”
“母妃,可还好?”成吟问道。
“吃进去的药,呕了一半出来!”杏儿在一旁跟着成吟地脚步一边回到。
“没传御医吗?”成吟一听,秀眉拧起,倒是她疏忽了,原以为母妃的身子在好转呢!
“娘娘不让!娘娘就是眼巴巴的等着姑娘呢?”杏儿带着他们朝内室走去,“姑娘今日中午在这里用膳吧!娘娘高兴,说不定,多吃点,能把今日的药用膳食补上!”
“好!你们去准备吧!把药调子也熬上,饭后端来,我亲自喂给母妃吃!”一群人一路疾步到了德妃卧室门口,成吟回头望了她们一眼,“留个人守在门口,其余的都下去吧!”
“是!”留了镜冉在这边,其余的人全都下去了。
成吟推开门,见母妃半卧在床榻上,手肘撑着头,原先闭着的眼听到开门声也徐徐睁开。看到是成吟,这才撑起身子,慢慢坐起来。
成吟见状,连忙上前,慢慢扶起她,娇嗔道,“母妃也真是的,怎么不好生叫他们伺候着,这么睡一觉,明日又该喊胳膊疼了!”
“我原也没打算睡,嫌他们在跟前晃,把他们打发出去了!没想到身子乏,自己一个人竟睡着了!”德妃靠在床头,含笑看着眼前的可人儿,伸手拨了拨女儿垂到前面扫着脸颊的秀发。
“母妃也真是,越来越不会照顾自己了,整日害吟儿记挂着!”
“吟儿长大了,知道记挂母妃了!乖!”德妃见女儿一脸小女孩的撒娇模样,喜欢的不得了,连忙搂进怀里。
“母妃知道吟儿乖,知道吟儿听话,可怎么自己却这样让人担心!”窝在德妃的怀里,成吟埋怨道。
“杏儿那丫头,又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德妃轻轻摇着怀里的女儿,慢慢说道,“不过是些老毛病了……”
德妃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成吟打断,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鼻囔,“知道是老毛病,母妃还不放在心上,好生调养,这叫吟儿怎么放心离开!”
听到她这番话,德妃顿住,手也一时停在了那里,成吟窝在她的怀里因为她的僵住,非常的不舒服,探出头来,仰望着她,发现,母妃眼里早已经噙满了泪花。
成吟向前倾去,张开双臂搂住德妃的脖子,双臂挂在德妃身上,露出了如玉般的小臂,脸埋在德妃胸前,撒着娇,“母妃,之前不是还念叨着要给吟儿寻思一个好人家吗?现在有人娶母妃这个不着调的女儿了,母妃应该高兴才是!”
窝在怀里的成吟摇晃着一直没有动静的德妃,“如今吟儿倒还没怎么,母妃怎么反倒落泪了!让姨娘看到了,该笑母妃舍不得女儿了!”
“是呀!母妃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你呀!”良久,德妃哽咽地说道,双臂箍紧,长叹一声,“吟儿,我的吟儿!”
“吟儿,去求求皇上,皇上疼你,若你去求……”成吟他们在这个寂寥的深宫里是她的寄托,是她的命,一个母亲哪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两年前的一次,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这个远走他乡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对于吟儿来说,或许也是个转机!”
“吟儿,当真这么恨!”德妃搂着怀里的女儿,下颌抵着那毛茸茸的头,耳边还传来深浅有致地呼吸声。
怀里的成吟笑了,口若倾吐芳兰,开在怀里,化在空气里,“母妃在说什么?”
语调那样的轻柔绵长,像随口问起外面的天气一样。
“你是那样的倔强,对这个皇宫抵触的那样倔强,倔强的那样毫无理由!让母妃怎么信你,只是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德妃知道有多爱就有多心疼这群孩子,心里敛就了太多的仇恨与抱怨,小小的年纪,便这样不顾一切去挣去夺去抢去斗,搭上自己的一生,她不忍呀!
两种不同的内心情感因为这一句的碰撞,勾扯出无尽的思绪,瞬间碎在心里眼里,淌出了泪花。
室内弥漫着低低地抽嗒声,德妃紧紧抱住她,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成吟窝在她的怀里,使劲允吸着熟悉的香气。
“母妃,对不起!”就这样寂静了好久,成吟开口打破这一室的安静,“吟儿存活苟且之际,每每入梦的便是那日的惨状,我欢声笑语之时,母后她们经历了怎样惨无人道的迫害。那些如匕首一样,一刀刀插在我的心里。如果说那些过往是腐肉一样的存在,那我也要一刀刀把它剜去,这刮骨剔肉之痛,吟儿不想,却不能!埋在身体里,只会越烂越大,终有一天,自己会要了自己的命,与其这样,吟儿想亲手剜掉它!”
“所以,那日晚宴上发生的一切,也是你有意而为之?”
看着怀里的人缄默不语的样子,德妃懂了,或许这一切还是逃不开,这么多年,先皇后的枉死,也该有人做个了结了。
听到德妃的话,成吟倒是陷入了那天的情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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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宴会事端
那是赫什皇帝招待左木赫的一场晚宴,也是皇家正值待嫁的女儿们第一次出席招待左木赫的宴会,其中深意不溢言表。
左木赫出使赫什,其用意明人自知,而依着天下如今的局势,两国联合对抗前宗主国,确是一个莫大的举措,所以联姻之事,只差一层窗户纸便即可捅破。
成吟和成念在祖母的劝说下,也出席了此次的宴会来解闷,当她们入场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场。
宴会上丝竹悦耳,云袖共舞,奢华热闹无比。
成吟成念两姐妹偷偷溜进宴会内,悄悄坐在了大哥哥与二哥哥身旁。
随着歌舞的散场,成吟抬眸,人隙之间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赫王爷。不愧是皇家贵胄,虽说端坐在下首,那一身高贵的气质也是掩盖不住的。
墨黑发丝束在后面,一块成色莹亮通体碧绿的锦玉镶嵌在弱冠之上。星目剑眉映落在如雪般洁白的脸上,看他眉目间泄露出的霸气与冷漠,那样一个坚硬的人,很难想象他有着这样白皙的皮肤,高挺而又狭长的鼻梁为他的霸气减少一丝戾气,倒显精致不少,唇若蜻蜓点水般那样的浅淡而又薄弱,弥补了鼻翼冷硬不足的霸气,忽然感觉到那边投射过来的视线,成吟看到了一双没有温度的眸子,太过黑白分明的眼睛,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成吟感到了一丝寒冷。
此时,一众舞者从后围鱼贯而出,柔软的身体浮动着夜的微凉,歌声琴声掩盖不住这一切的奢华,也掩盖住了两人的视线。
年轻的女子在大殿里舞动着可以唤醒死亡的沉寂的腐朽,一切看似那么的美妙。琴音歌舞骤然而止,沉醉其中的人们久久的才鼓起那肥硕的双手,而这座大殿的主人,永远的高高在上却没有体会出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