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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鸟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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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学校很平静,军校的学生每天重复四点一线的生活方式,周末放假的时候,还会几个人一帮出去黄埔岛吃顿好的或者游历一番。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们作为革命新军的第一次战役就要打响。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都是真正发生过的历史,讲起来啰啰嗦嗦,你们表觉得枯燥哈~~~




暮霭

  商团是以广州商界名义建立的一个武装团体,是英帝国主义在广州的武装代理人,约有四千兵力。而当时南方政府的军队,忠于革命的已全部随孙中山出师北伐,滇、福、湘军或是隔岸观火,或是与商团暗中勾结,唯一可靠的力量仅是黄埔军校在校学习不到六个月的800名学生。然而正是这股敌人未曾放在眼里的新生力量,在广州等地的工会、农会的支持下,只花了三天的时间,便使商团部队全部缴械投降。
  
  这本是一次小小的开火,但却是襄湘亲眼目睹的第一次战争。那天他坐着一辆小型的军用货车到广州太平南路,军校的大部分军官都直接指挥参与了这次平定商团,襄湘由于胆小,所以在快结束的时候才离岛来营。
  
  那时刚刚停火,道路上一片硝烟,看上去雾蒙蒙的,革命政府军队攻占西关商团总部,商团军溃散,只是还有一些商团军残余在负隅顽抗。
  
  一队黄埔学员正在处理战场,缴获商团军尸首的武器,炎炎烈日下,襄湘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吓得手脚无力,一阵阵呕吐的感觉袭上心头。
  
  “杜教官。”一队学员热情的跟襄湘打招呼。
  
  襄湘抿着嘴唇点了点头,一个矮个子学员跑上前来,敬了一礼说:“报告教官,北区的全部敌人已经消灭完毕,正在整理战场,请问有什么指示?”
  
  他是三队的胡宗南,还记得有一天下课的时候,他跑来感谢襄湘让他继续参加考试的事情。
  
  襄湘说:“你们做的很好,军校的领导都为你们感到骄傲,目前还没有新的任务,继续你们的工作吧。”
  
  襄湘强忍着昏眩在道路上巡视,这种时候哪怕硬撑也要忍住,负责身为军校的军官却见不得血腥,以后如何在军校生存。
  
  许多人都从未见识过真正的死亡,有人说人死了以后就是团肉,像猪肉、牛肉、羊肉一样,生前的一切全部被抹杀,静静地等待自然地消化。那些刺目的鲜红还在汩汩流出,地上甚至还有没死透的人在颤动身体。
  
  襄湘吓得手脚都冰冷了,他回望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在注意他,所以放松了身子蹲在地上,他感到大脑的血液都倒流了,双眼看到的东西有些接近灰白色。
  
  事情发生在一刹那,快到襄湘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丝毫动弹不得了。一个满身是血的汉子拿一把手枪抵在襄湘的太阳穴上,另一只手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那汉子似乎一直藏在死人堆里,等待机会杀出重围,附近落单的襄湘正好成了他的人质。
  
  “把枪放下!把枪放下!让我走,不然我一枪崩了他!”那人有些疯狂的叫喊道。
  
  这个突发事件顿时让场面乱了,三队队长得到消息迅速跑过来:“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根本跑不出去,识相的话快放开他,我们可以请示上级饶你生路。”
  
  “呸!请示屁上级!”那人把枪用力的在襄湘的脑门上戳了几下:“废话少说,都丢下枪,快!”
  
  枪口贴在皮肤上冰冷的触感让襄湘的整个心都凉了,军队不可能为了单个人弃枪投降,就算学员们肯,上级也不会答应,果然三队队长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襄湘:“教官……”
  
  如果是个真正的硬汉,此时恐怕会豪气冲天的喊上一声:“你们不用管我,尽管开枪,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惜襄湘不是硬汉,他吓得浑身哆嗦,一瞬间各种想法冲入他的大脑,最后都被否决了。自暴自弃的想反正都是死,与其求饶再死,还不如留个好名声,虽然身为军官却被歹徒抓到已经没什么名声可留了。
  
  襄湘浑身无力,所以喊出口的话带了几分长吁气,他说:“开枪。”
  
  可是这种效果在众人耳中却多了一丝大无畏的平静。
  
  那歹徒气急败坏的勒紧襄湘的脖子,头上青筋暴起:“你当真不要命了吗?你们都听着,再不扔枪,我就打得他脑袋开花。”
  
  三队队长是整个队里的最高决策,他犹豫了好久,最后神色歉疚的看了襄湘一眼,拿枪的手一动,却没能举起来,一个人按住了他的枪。
  
  胡宗南说:“队长,不能开枪,他是我们的老师。”
  
  三队队长皱起了眉头,冲胡宗南喝道:“滚开!”
  
  又有几个人上前劝道:“不能开枪。”
  
  歹徒看到这种情况,心中暗喜,继续嚷嚷道:“没错,这个可是你们的老师,你们想害死自己的老师吗?还不赶快让开道路!赶快让……”
  
  “砰”的一声枪响,血花四溅,抵着襄湘脑袋的枪缓缓滑落,白色的脑浆和鲜血的混合物溅在襄湘的脸颊上。
  
  事态转变的太快,那个汉子死了,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眼睛圆睁,额头正中一个黑黑的枪孔。
  
  襄湘下意识抬眼望去,子弹射来的方向,对面小楼的窗口处,一个模糊的身影将一杆长枪收了起来。
  
  “是楚人那小子。”一个学员仰着头说:“他什么时候跑到那里去的?”
  
  “多亏他出手,跑到隐蔽处瞄准开枪,不然刚才就出大篓子了。”
  
  几个学员迅速冲上来将襄湘扶起,三队队长有些赧然的低头认错:“抱歉,杜教官,我刚才……幸亏楚人的机灵,让我拖住时间,他从对面出击,您没事吧?”
  
  雾蒙蒙的空气中夹杂着铁锈的味道,中午的日光射在一片血肉模糊的地面上,头顶传来一声声烦人的蝉鸣,襄湘似乎还感觉的到刚才子弹擦过耳边时呼啸的风声。
  
  广州商团平定以后,蒋介石着实开心了几日,曾被侮辱只要一个连就能干掉的黄埔军学生队伍,如今大放异彩,在各界的褒扬下显出无限光明的未来。襄湘被挟持的事件,蒋介石安慰了几句,然后严肃的提醒襄湘,虽然不是行伍出身,但身为军校的教官必须加强自身的素质,今后再也不要出现被敌人掳去的丑事。
  
  某天下午,一个学员被蒋介石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你就是萧烈?今年多大了?”蒋介石问。
  
  “报告校长,学生萧烈,24岁。”
  
  青年皮肤黝黑,眼睛狭长,五官分明,眉毛又黑又长,用老人的话来说,这是典型的乌云连天眉,这种人的性格一般都很坚韧。
  
  “你在你的同学中很有名气啊。”蒋介石招呼萧烈坐下,他满面笑容,似乎对这个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军人的阳刚气息的青年很满意。
  
  “你不用拘束,我找你随便聊聊,好几个教官都对你赞赏有加,所以我想亲自见见你。”蒋介石说。
  
  “学生惶恐,是教官们厚爱了。”萧烈平静的回答。
  
  “我听说,上次商团平叛时,你在三百米之外一枪射中了挟持你们杜教官的贼人,你的枪法不错啊。”
  
  “报告校长,学生还差的很远。”
  
  蒋介石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我就是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骄不躁,有军人风范,我想让你来当我的侍卫兵。”
  
  萧烈一脸认真的说:“学生才疏学浅,难当重任,恐怕辜负了校长的期望。”
  
  “哼哼,适当的谦虚是不错,可是谦虚过头就不好了,我蒋中正自认还是有几分看人的眼光,你不要推辞,就这样决定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的瞬间,刚才还一脸正气的青年军人收起了他的表情,薄薄的嘴唇发出一丝哼笑。
  
  作蒋介石的侍卫兵是非常了不起的,目前只有黄埔一期的佼佼者蒋先云有这个殊荣,可以自由出入蒋校长的办公室,可是萧烈看上去却平静的很,他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步伐平稳而缓慢。
  
  而此时襄湘正拿着一摞文件上楼,两人在楼梯过道里打了个照面,萧烈站在楼梯的上一阶,居高临下的看着襄湘。
  
  怎么说都是救命恩人,虽然从未说过话,襄湘停下脚步准备跟他道谢。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人忽然说:“我叫萧楚人。”
  
  襄湘一愣,接口道:“哦,我,我知道。”
  
  萧烈微微一笑,与襄湘擦身而过,留下一句话:“知道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我有事要出远门,今天我尽量写一点发存稿箱,所以后面几天可能不会更新。




信仰

  杜良钰是个很孤僻的人,在教官和学员眼中他沉默寡言,不善表现,不爱出头,独来独往,他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不让任何人窥见他的生活。在激进青年群集的黄埔军校中,这样一个人会变得尤为明显。萧烈最早注意到他是因为他的眼神,干净、单纯、柔和,似乎与自己生活在两个完全相反的世界里,这样的眼神让他觉得烦躁。
  
  襄湘站在训练场上,眼睛不自觉得看向一队中个头最高的男子,他在人群中尤为显眼,比一般人高了差不多一头。有些人的心思是很奇怪的,别人可以亏欠他,他却无法容忍亏欠别人什么,亏欠越大越难忍受,甚至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亏欠的人很碍眼,原本不是很在意的人,忽然变成了个大疙瘩拧在心里。
  
  襄湘很烦恼,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请那个学生吃顿饭,送他一些财物或者其他什么,总之对救命恩人不理不睬实在说不过去。他打听过这个学生,萧烈在学生中很有人缘,请客很大方,帮忙别人也很慷慨,为人热情仗义,如果说黄埔中如雷贯耳的学生领袖是‘黄埔三杰’,那么他就是平易近人的亲切同学。似乎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呢,襄湘想。
  
  队伍解散了,襄湘忽然发现萧烈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老师,您找我?”他停在距离襄湘一米处的地方微笑着说,声音很低沉。
  
  襄湘仰头看他,这男人不但高大,还特别结实。身体很精壮,军装绷得挺直,胸口那儿开了两个扣子。从那里可以看见他厚实的肌肉和蜜色的肌肤,似乎隐隐约约有几条发白的伤疤。他脸上的线条硬邦邦的,端端正正,充满男人味,下巴上还有一圈青色的胡渣。襄湘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胁迫的味道,光这副魁梧的身材就让人腰软,好在他总是表情温和的微笑,让人安心不少。
  
  “咳,我来看你们训练。”襄湘下意识的否认说,身为教官特意跑来感谢自己的学生,说起来是有些难为情的。
  
  “呵呵。”萧烈眯着眼睛笑道:“我还以为老师是特意来找我的,因为老师盯着我看了一上午,看来是我的错觉。”
  
  襄湘的脸一僵,心想我真的盯着他看了那么久?
  
  既然被发现了,襄湘也不隐瞒,问道:“嗯,我想请你吃顿晚饭,下次放假的时候,你有空吗?”
  
  “哈哈,好啊。”
  
  听到他答得很干脆,襄湘松了口气,心想到时候再送他些东西表示感谢。很久以后,襄湘每当想起他那时笑的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就不自觉地长叹一口气。
  
  每当放假的时候,黄埔岛的学员会坐船到广州城里改善一下生活。襄湘也不例外,而且他变本加厉,直接找个酒店,放几天假他就在里面窝上几天。这间接导致了襄湘和萧烈约见的地点就是在一家酒店。
  
  傍晚时分,雨停了,太阳的余晖刺破乌云笼罩着大地,似乎在等待新的磨难重新降临。在一家酒店的门口,襄湘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静静等待的萧烈,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手里捧着一本书。耳边是车水马龙乱哄哄的声音,眼中是这样安静的画面,雨水滋润过泥土的潮湿气味让大脑变得平和。
  
  襄湘走进餐厅,萧烈收起书,起身微笑着迎接他。
  
  “老师,没有被雨淋到吧,刚才我还在担心。”
  
  “抱歉,我没有带伞,所以雨停了才出门,让你久等了。”
  
  那是一家西式的餐厅,高脚玻璃杯和刀叉在水晶吊灯的亮光下发出柔和的光晕,男侍者穿着白衬衫打着领结走来走去。襄湘点了一瓶红酒和几道餐食,红酒的味道非常香浓,因为过去还没有人工酒精这种制酒时所用的工业原料,所以酒精的味道有些淡,但是贵在芳香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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