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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凭我们家茜茜的人品才貌,哪个男人见了不是神魂颠倒?让他们先谈谈恋爱,他一准就离不了茜茜了,到时候还不是茜茜说什么是什么。”
方先生叹了叹,也不再与她争辩,只是吩咐方姨太多请女婿过来吃饭,好尽早跟自己的女儿产生感情。
然而这一决定却是苦了襄湘,从这天起,襄湘知道了身为一个男人,行走丈母娘家的酸甜苦辣。
57亲事(二)
襄湘在未来丈人家做客,丈人家似乎永远也不耐烦这些冗长又烦人的聚会,几乎襄湘每次到访都是宾客满堂。
方小姐不似上次般对襄湘摆了一张冷脸,而是巧笑倩兮的亲自把襄湘迎进了客厅,并十分周到客气的为襄湘端茶点烟,如此温存小意颇让襄湘受宠若惊,从在座许多男士略带酸醋的眼神和问候中就看得出来。
来往的客人大都是方先生的朋友或者仰慕方先生的晚辈,所以清一色的男士,而方小姐恰恰成了那万绿从中的一点红,不同于一般家庭将家里的女孩子仿佛价值连城的珍宝藏的严严实实,方家更希望让世人欣羡家中鲜花的美艳。
方小姐今天穿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裙,齐耳的短发垂散着,包裹着她圆圆的脸,看上去清纯可爱,她斜着身子靠在沙发上,头微微侧着,一手撑在下巴上,仿佛西洋油画上的美人。但是她并非陪衬的花瓶,相反她总是其中最耀眼的明星,这样一个能说会道明眸皓齿的美人儿在悠闲的午后为你端上一杯香醇的午茶或咖啡,与你谈笑聊天,不得不说是一件美事,男人们无法不对她这样一个聪颖广博的才女着迷,特别是某些先生家中也许还有一位封建家庭包办婚姻下娶来的妻子,既没文化,又不漂亮,更没感情,在这种情形下,方小姐顺理成章的变成了他们心中的女神,让人心心念念,牵肠挂肚。
可惜,可惜,这样一位美神居然已经在他们没注意的情况下名花有主了,而且她的主人还是这样一个粗鄙的俗人,真是美玉蒙尘,让人唏嘘不已。
在方小姐身边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皮肤很白,带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客人们称他苏先生,这位苏先生名叫苏木笙,乃是一位作品经常见于小报的作家,因为他写的文章品类太杂,所以你既可以叫他评论家,还可以叫他诗人,有时候还能称他艺术家,只是虽然他头上戴着这么多光环,可襄湘却从未听说过这位‘名人’的大名,也许他真的是鼎鼎大名的吧,只是襄湘太孤陋寡闻。
这位苏先生乃是对方小姐定亲一事最为伤心的一个了,他虽然已过而立之年,但是却极具浪漫主义,第一次见到青春年少的方小姐时便对她一见钟情了,从此风雨无阻,日日来往于方先生的沙龙,哪怕只是远远地见她一眼说一句话,他写给方小姐的情书都可以用筐来盛了,甚至只要方小姐一点头,苏先生立马就可以休掉家里的黄脸婆迎娶方小姐,无奈方小姐虽日日与他谈诗论画、眉目传情,可惧于父母的压力仍然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苏先生端着一杯茶,眼睛注视着茶碗里的茶叶,状似无意的问襄湘:“杜先生平时都看什么书?”
襄湘想回答——民国小报,最后生生扼住,改成了:“我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只是胡乱读些书而已。”
“哈哈哈哈。”襄湘话音刚落,那姓苏的居然极不礼貌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胡乱读些书?我还真不知道书都是胡乱读的。”
襄湘不禁皱了皱眉头:“那我倒要请教请教苏先生如何才是不胡乱读书。”
苏木笙笑道:“这话倒也好笑,杜先生怎么说也是大学毕业,读了这么多年书,难道是白读的不成?还要别人来教你,真是好笑极了。”
这样傲慢无礼的话一出口,襄湘倒是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怎么说大家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交往的时候好话还怕说不够,这位先生怎么句句带刺呢?
“照你这么说,不会读书的人就是可笑?请教别人的人更是可笑,可笑至极?”襄湘的语气已经带了点生硬。
“非也,有些人不会读书,也许是时间、环境、条件的不允许,这样的人并不可笑,可笑的是那些无知无耻,反不知道自己无知无耻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可笑,就好像树上的猴子攀上了高枝自以为也如同树那样高。”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故意找麻烦了,襄湘的手指敲了敲茶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苏木笙似乎觉得已经挑衅到了襄湘,于是也迎战一样一同站了起来,周围的客人停下了交谈看向二人,甚至有位先生紧张的安抚道:“怎么都站起来了,快坐下,坐下。”
方小姐有些不安的看着襄湘和苏木笙,一双担忧的眼睛在两人之间瞄来瞄去,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放在胸前,似乎被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吓到了,她打圆场一样上前一步站在襄湘和苏木笙中间:“良钰、木笙,别这样……”
她的声音温婉而柔美,却又带着满怀的歉意,似乎惹得二人这样都是她的错,所以她应当负起责任。
直到看到了方小姐绯红的脸颊和仿佛非常担忧的眼神,襄湘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境地,这是何等??有神的情况啊。
苏木笙深深的看了方小姐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多少痛苦和思恋,似乎是完全看在她的面子上,于是不屑与和襄湘这样的人争吵,大人大量的坐回了沙发上,末了还挑衅的朝襄湘扬了扬下巴。襄湘则是无力的坐回了沙发上,为自己现在的情况据一把同情的泪水。
表面上方小姐抚慰二人的行动是让两人好好相处,可她一边跟苏木笙开心的谈天说笑,一边又羞涩的为襄湘续茶,温柔的关怀询问,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游走,看她笑语嫣然顾盼生辉的这张脸,襄湘真怀疑她是不是嫌弃刚才这场争风吃醋的戏码玩的不激烈,所以故意插进来添上一把火,好看两个男人为她争斗。
这一天过的极是劳心劳力,襄湘坐车回到广州的小洋楼,天热无事,襄湘便去逛夜市,买一些甜品凉茶,场子里传来一阵浓浓的戏腔,那里宾客满堂。
站在门口的戏班主人看到了襄湘,一脸喜气的上前鞠了个躬:“这不是杜先生吗?您可好些日子没来过了,快请进,快请进。”
伴随着他一声拖着唱腔的‘看座’,襄湘望见了正门戏台上的那人,好久不见,那人看上去丰腴了不少,不见最初时的消瘦,从前在广州教课的那段时日,晚上没什么娱乐,襄湘经常跑到这里来听戏,有时候两人碰见了,还会凑在一块喝顿酒,互相说一些事情。
“咦?是你?”蝶衣卸了妆,在后台旁的专座上看到了襄湘,他一脸喜气的起身迎上来:“好久不见,你前些日子可是忙?都多久没来过了。”
“我前些时候去上海出差了,你看上去倒是过得不错,江老板最近生意兴隆。”襄湘笑着朝他拱了拱手。
“托福,托福。”蝶衣笑着回礼。
现在的蝶衣看上去和几年前大不相同,那时候他一举一动都小心谨慎,仿佛会吓到什么人一样,总是畏首畏尾,而现在整个人都焕发出了新的生气,脸上有着幸福的喜悦。
“我年后结婚的时候曾到你的住处找过你,可是你总也不在。”蝶衣望了望远处某个忙前忙后的小妇人,脸上的笑容加深了。
“什么!你已经结婚了!”襄湘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吃惊,他抬眼看向蝶衣所指的方向,那是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服帖的拖成一个?子,腹部已有微微的隆起。
江蝶衣的脸微微发红,他静静的点了点头:“她是戏班里打杂的姑娘,待我很好,我跟她说了我过去的事,她也不在乎,现在有5个月的身子了。”
“那……那真是恭喜你们了。”襄湘恳切的说。
“我现在能有这样的福气都要多谢你,要不是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蝶衣羞涩的说道。
“不会,你有今天都是自己赚来的。”襄湘沉默了半响,终于问出了憋了半天的话:“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和女人结婚,我以为……”
“呵呵,以为我会一直想着过去那个人?”蝶衣没有介意襄湘的问题,反而很坦率的笑了,他说:“我过去也以为我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是,谁料想的到呢?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罢了,男人女人都一样。”然后他顿了顿道:“其实还是女人好,跟女人在一起我才活的像个人,像个男人,我现在觉得,幸亏那时候那人把我扔了出来。”
襄湘看到蝶衣的眼神,心里空了一下,他想到了自己,自己也定下亲事了呢,跟一个女人定下了亲事,结了婚后自己会不会如蝶衣一样满足和庆幸呢?
58脚步(一)
对于襄湘这种90年代长大的人来说,蒋jieshi绝对是个熟悉的名字,但至于这个名气极大地人究竟都干过什么事情,其实根本知之不详,因为历史课本中缺乏对他的详细描述。
那么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发达起来的呢?今天襄湘可以做出一个明确的回答,不需要通过别人乱七八糟的评价,那就是——战功。
自从孙**和廖仲恺相继去世以后,南方政府基本上是处于争权夺利的状态中,其中据有强大竞争力的汪精卫和胡汉民为什么都败给了当时不如他们的蒋呢?正应了maozedong的那句话‘枪杆子里出政权’,没有抓住军权,没有立下战功,只会口头上说说的文人政客,有的时候也是很苍白无力的。
那时候正值北伐战争初期,蒋领着他的军队在战场上立下了很多汗马功劳,报纸杂志上都是对他的评价,说是南方政府统一全国的步伐势如破竹也不为过,从今年秋天一开战,襄湘就被调往了前线,跟随在蒋的身边。
之前襄湘在上海的那段时间里,蒋其实已经有了新的秘书为自己打理一些机密要务,他甚至创建了自己的秘书室,其中最重要的心腹秘书名叫陈果夫,他是蒋的侄子,与蒋关系十分亲密,是刚刚留洋回来的硕士,知道有这样的人开始为蒋服务后,襄湘当时觉得自己大概被抛弃了,不管怎说陈果夫更值得蒋信任。
所以当调令传到襄湘手上的时候,襄湘真是大吃了一惊。
那天正值放假,襄湘在云升镇老宅里陪伴淑惠,一个小丫头急急忙忙来通知襄湘,说是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军人来到了杜宅门口求见襄湘。
在大厅里,杜老爷正接待那几个客人,襄湘一迈入大厅,几个军人即刻立正敬礼,为首的青年上前一步向襄湘报道:“杜教官,这是蒋总司令的调令,希望您能即刻启程。”
现在襄湘已经是政府委员,基本上别人称呼他时都叫‘杜委员’,除了在黄埔军校时当过他学生的人会恭恭敬敬的喊他教官,襄湘认出那人是一期的某个学员,笑着说道:“原来是你啊,都是少尉了,不简单啊。”
那个少尉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襄湘敬了个礼道:“过去不懂事,老惹得教官生气。”
“是啊,我记得你有天晚上在宿舍跟人打架,害的我们一群教官跟着写检讨。”襄湘道,跟着少尉来的几个小兵都‘扑哧’笑了出来。
少尉无奈的叹气摇头:“教官,您怎么能在学生手下面前揭学生的短呢?”
又寒暄了几句后,杜老爷吩咐了女仆带几人下去休息,这才有些紧张的问襄湘:“这是那个北伐总司令给你的调令?”
襄湘点点头:“正是。”
杜老爷随即满意的捋着胡子道:“当时你去上海,放弃了在他身边的职务我就觉得可惜,没想到他还是十分看重你的,又想把你调回身边了,只是现在正在打仗,去前线……不太好。”
襄湘摇摇头道:“去前线倒是没什么,我这次不担军务,跟着总司令是很安全的,我觉得奇怪的是,照理说他有亲信的子侄为他处理机要,怎么还会找我呢?”
杜老爷问道:“你说他现在的心腹秘书是他的子侄,而且十分亲密?”
“没错,那人不仅得他信任,而且学历很高,正是他的心腹。”襄湘说。
杜老爷略略思量后道:“我记得你曾评价那人说,他是个颇有些自负的人,十分相信自己,有时候他决定了某些事情就不容任何人置喙,这样的上司怕是很难伺候吧?”
襄湘却摇头道:“那倒没有,其实我并不长跟他交流,也很少与他出谋划策,对于他决定的事情从不插嘴,我甚至从不主动翻看他办公室的文件,整理的时候也会先问过他,照理说我这样的秘书应该很不被见待才是。”
杜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