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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三圩人意料的是,有关李明福的新闻里面居然夹着许多有关阿三的传说。不奇怪,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牵动荷花带动藕嘛。这有点蝴蝶效应的意思,连锁反应,一个人倒霉,另外一个人可能也会遭殃,这个遭殃的人就是阿三,可能最不希望李明福倒霉的人应该是他了。
据说,阿三有些惊慌,更有些失措,甚至,整夜失眠,翻来覆去。不要说,他肯定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一旦李明福回头,就成了他阿三的竞争对手,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天的大好形势有可能一夜之间付之东流。两个男人争一个女人,这可不是肚子饿了分一个馒头那么简单——掰开就是了。这女人好掰吗?阿三又怎么能舍得掰呢?可以说,这个消息对阿三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甚至灭顶之灾。虽然李明福和秀姑早已分道扬镳、各奔东西,秀姑恨李明福恨得咬牙切齿,但再怎么样,他们做过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他们可不止百日,十多年呢,破镜重圆也是常有之事。人心都是肉长的,水乡女人更是菩提心肠,再说他们的结晶都这么大了——美娟可是个不错的孩子,亭亭玉立,模样讨喜。总而言之,他们竞争起来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啊,李明福有领先优势,阿三吃亏是肯定的了,拔起鞋来追?难。唉!真没有想到李明福这混账东西居然回头,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窝囊。
李明福回头是因为被人家甩了。李明福被甩是迟早的,过了初一过不了十五。人家姑娘图你个什么,不就是个钱嘛。钱没有了,人自然也就销声匿迹了。李明福的钱怎么没有的?嘿嘿,李明福的“靠山”因贪污受贿东窗事发,被抓起来了,李明福自然完蛋了,没有判他行贿罪就算烧高香了。没有了钱,李明福的年轻美丽的妻子当然离开他。这女人,听说花起钱来是个无底洞,身上穿得珠光宝气,买一个名牌包就是好几千呢。其实,他们俩在一起还真不配,李明福长相显老,獐头鼠目,猥琐得很;年轻的妻子则貌美体健,像个模特。有一次出席宴会,和年轻的妻子站在一起,人家以为是父女俩呢,弄得李明福很没有面子,恨不得当场搧人家几个耳光。
不能不说,钱是个好东西,它让这位老男人焕发了活力。年轻的妻子像小鸟傍依着他,不离不弃,栖息在他这棵参天大树上。没有了钱,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便轰然倒下了。小鸟自然飞走。想想也是的,人家比他小*岁,长得又漂漂亮亮,不图你钱图什么呢?凭啥子人家鲜嫩的小草让你这老牛咬啮?小女人走的时候悄无声息,值钱的东西几乎席卷一空。这个女人倒也是的,胸大心计也多,李明福彻底失算了,载了。这个时候的李明福想到了秀姑的好,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啊。当初,离婚的时候,女儿美娟也希望他回心转意,当时他还真是难过一阵子的,割舍不去的亲情啊。
李明福决定找秀姑认错,亡羊补牢。据可靠人士透露,他买了一大束鲜花,声泪俱下,说上了一大段让人感动的话。表演,是李明福的特长,无师自通,这是阿三所不具备的。估计,这足以让秀姑束手就擒。
秀姑起初是严正拒绝,毫不含糊,这可是原则问题,大是大非,来不得半点妥协,你对我不仁,我自然对你不义。无奈之下,李明福只好曲线救国了。他开始外围活动了,打响了迂回曲折的攻坚战。李明福脑瓜子活,难不住他,他动员了秀姑的三姨娘六舅母,游说起来。农村妇女天生善良,从一而终的思想根深蒂固,她们对男人还是很宽容的,男人回头可比什么都好,低头了认错了发誓了难道还要男人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啊。渐渐地,秀姑开始沉默不语了——很明显,这可是松动的表现。贵锁指着阿三,说:
“加油啊,拿出百倍的勇气,先下手为强,拿下结婚证,法律就保护了。”
翠芳看着堂弟,感到有点恨铁不成钢,说:
“真的喜欢,就大胆追求,李明福算什么?”
木匠因为上次被捉奸闹得不愉快,和贵锁翠芳他们很长时间不联系了,这次,木匠听了李明福的传闻,感到有义务有责任给阿三老弟提个醒、鼓个劲,还是来了。木匠的高姿态、不计前嫌,让贵锁、翠芳特别是阿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木匠拍了拍阿三的肩膀,给他打气:
“追个女人真的比包个工程还难?不就是一个字,‘磨’吗?嘴甜点,手狠点。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加油!”
阿三很是感激,点了点头。但看得出,他还是顾虑重重,前面似有万丈深渊。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 89 节
老街招标了!老夫子第一时间告诉了我这个消息,让我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我正好手头上的事情也处理差不多了——饭店对外宣称给根宝开,实际我来遥控,撑到年底再说。我移师老街,再开辟一个战场。
老街的招标,实际是不要你花钱的(交几千块押金),你只是按照要求装潢一下、按照要求经营就行了。只是,你的立项要经过评委会讨论,论证打分。评委会最后按分数从高到低确定“进街”名单。
电话中,老夫子的言语透露出几分急切,我不敢怠慢。凡事宜早不宜迟,商场如战场,商机稍纵即逝啊。买菜回来,吃过早饭,我把店里工作安排妥当,带上身份证和厨师证,匆匆忙忙赶到了凤城老街招商办公室。我的经营报告做好了,花了整整两个个晚上。在评委面前,我要把我们兴化的小吃文章做足。
天气是好得不能再好了,阳光柔和,惠风和畅。我情绪高昂,踏着自行车朝老街而去。出人意料的是,我接到了贵锁的电话:木匠出了大祸,准确地说是王木匠手下的谭木匠出了大祸——王木匠在外面谈生意,他打了电话请贵锁看一下。我赶到现场的时候,阿三已经把谭木匠从楼上一户人家背了下来,几个人簇拥着,搀扶着。贵锁拦了一辆出租车,载着谭木匠及其伙伴发了疯地直奔凤城人民医院。我和阿三拦了后面一辆出租车,紧紧跟了上去。
王木匠赶到的时候,谭木匠已经被医护人员用抬上了担架,弓着身子,嘴里不停哼哼唧唧,吐着白沫,脑袋瓜使劲扭曲着,双眉紧皱,痛苦得要命,跟女人生小孩差不多。人命关天,这可不是小事。王木匠去交费了。我、贵锁、阿三围着医生,想探寻点什么。从神情上看,医生们倒不太紧张,一切井然有序。交费回来,木匠急得双眼通红,脸色凝重,没有了往日的神气,一句话都不说。偶尔,站起来,摊开双手,口中喃喃自语:
“不应该啊,能有多高的距离?撒泡尿也比这高?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倒了八辈子霉,怪不到我这几天眼睛跳得厉害,谁想到呢。”
据和谭木匠一起干活的孙师傅回忆,谭木匠当时在梯子上吊顶,一边干活一边和大家开着玩笑,嘴里七荤八素的,有些不着调,说什么出来个把月了,怪想孩子他妈的,可以一个月不喝酒、不吃肉,不碰女人心里憋得慌。孙师傅笑他连孩子都不如——谭木匠孩子刚刚断奶,哭闹了两天终于断奶成功,什么也不想了,谭木匠似乎总是放不下老婆,老是走神,脑子里闪现的一幅幅画面,全是儿子吮着老婆又白又大的*的情景。孙师傅再三提醒,说,高空作业,安全第一,不要心不在焉、胡思乱想。孙师傅又补了一句:
“你这是做梦看见*,想出来的……”
“吆,你别说,真不是做梦,送上门了,还真是呆人有呆福。”谭木匠嘴里不无得意,和孙师傅搭话,眼睛却看着窗外,咕噜一声,咽下了一口唾沫。
原来,透过窗户,谭木匠看到对面楼上的精彩画面:有个女人正在在洗澡,窗户没有关严,白花花的身子,长长的头发……谭木匠又咽了口唾液,振作精神尽力地探着身子,变换角度,想看个仔细,结果,梯子倒了……
一会,医生出来了,大家拥了上去,医生说了句:
“情况还算好。腰椎骨折,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希望病人能够很快站立起来。恢复时间肯定很长,至少要静养个把月。”
木匠瘫倒了下来,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十指伸进了头发。
抢救室的里面在紧张忙碌着,医生们拿着透视片子在会诊着,指指点点。木匠手里拿着交款收据,追问医生情况,要不要手术。医生说,不要手术,费用也不是个大数字,只是需要调养,人需要躺在平板床上,吃喝拉撒得有人服侍。木匠没有再说什么,在走廊里徘徊着,不停抽着烟,护士长指了指墙上,提醒着他墙上的“严禁吸烟”的牌子,木匠无奈地把烟掐掉了。
当天下午,谭木匠的家属赶来了,小媳妇二十大几岁,忠厚老实的模样,一脸的焦急不安,贵锁安慰了她几句,把情况告诉了她。详细了解情况后,小媳妇才喘了口气。我们几个都来劝她。木匠说,放心,反正尽一切力量给他治疗,三级甲等医院,条件一流。不管怎么说,王木匠是谭木匠的前辈,两家又是亲戚。说什么呢?说什么好呢?医生说:
“谢天谢地,还算好。只是,恢复可能慢一点,问题不大。”
七七八八算下来,千儿八百的看来是远远不能解决问题的,还好,谭木匠参加了大农保,可以报销一半。有个男护工说,恢复得怎么样,很难说,护理很重要,时间肯定是漫长的了,有可能一辈子会躺在床上,得有个懂行的人服侍。木匠一句话不说,几乎瘫倒在走廊上。
贵锁把我和阿三喊了出去,让木匠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我看了下木匠的眼神,绝望里有些羞愧。许久,看到木匠站了起来,我们都走上前去:
“挺住,不要趴下——”
“我们大伙帮你想想办法?”
……
木匠没有说什么,鼻子一酸,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没有流下来。
“我太大意了,太大意了。老夫子当初可是提醒过我啊。”终于,木匠的眼泪流了下来。
“多下及时雨,少做马后炮啊。” 木匠长叹一声。唉,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贵锁、阿三又劝了木匠一气,看到木匠安定了许多,走了。
我用电话偷偷请教了一位懂法律的朋友,朋友说,木匠没有资质,要负很大责任,赔偿是理所当然的了;当然,谭木匠作为一个成年人,工作时注意力不集中,自然也要负一定的责任——看他们之间如何商量协调了。
第 90 节
木匠的事,耽搁了我老半天。还好,老夫子不忙,我把老街的事全权委托给他老人家了。
出门靠朋友。我有个在凤城人民医院工作的高中同学,帮了木匠不少忙,陪着我和木匠奔上奔下,面对王木匠稀奇古怪的咨询,没有一点厌烦。终于,各项报告出来了,谢天谢地,问题不算太大——骨折是肯定的了。医生说,静躺几天,观察后,如无大碍,就可以回三圩继续静养。终于,谭木匠的小媳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脸开始反弹了些。我赶紧向木匠告辞,我要去老街呢。木匠啰啰嗦嗦,说了很多感激的话,把我送到了医院门口,真有些见外。
我把准备好的资料送到了凤城河管理委员会,报名表上赫然有了我的名字——朱老夫子已经来过了。我和委员会的老师谈了一会,回答了他们提出的几个问题,毕竟是有备而去,对答如流,评委甚是满意。出来后,我直奔老夫子学校。我想请老夫子帮个忙,用书面形式,把我的小吃三圩鱼圆三圩香肠的“渊源”编写出来,最好能有些文采,开业时我要做广告用。之前我已经做了一些准备,通过我的调查走访,了解到三圩大鱼圆的诞生和三圩镇的一个村姑有些关系,故事还要整理。
“呜——呜——”耳边响起了救火车的声音。“失火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我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西边,浓烟滚滚,弥漫了半边天。不好,巴蜀方向,该不会是翠芳的酸菜鱼馆?我赶忙踏着自行车飞驰而去。靠近了,果然是巴蜀的方位,我的心猛地沉了下来,有了种种不祥的预感。前面几辆救火车早已摆开了架势,几条水龙喷薄而出之后,烟雾腾腾,呛得人直流泪水,大火像毒蛇的舌头,不断向外伸着,好像要吞噬着一切。消防队员不停叫着让开让开,救火现场有些乱。有些居然在看“热闹”,不停地议论。
“什么地方?”
“好像巴蜀鱼馆失火。”
“可能是油烟管道的问题……”
忽然,混乱之中我发现了翠芳,她在呼喊着救人救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