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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书桌,馨雅那个糊涂蛋果然没有拿到学校去。摇了摇头,看来自己得亲自走一趟了。随便梳洗一下之后拿起要复习的英语资料就往学校走了。
到母校的教师办公室里复习是自己的主意,因为舅舅家里的诱惑太多,电话,电视,杂志,零食等等都足以让自己分心,倒不如到办公室里看书,放假期间,基本上只有高三的老师,一遇到上课,老师就走得差不多了,可以安静的看书,下课的时候又刚好让自己放松一下,遇到不懂的题目还可以问一下邓老师,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走到学校的时候,第二节课已经上课了,直接走进办公室坐下专心看书。也不知过了多久,人声开始鼎沸起来,下课了。
秦子扬走进办公室拿数学老师批改完毕的作业本,眼睛不由自主的往苏眉的方向望去,桌子上凌乱的摆着几本书,人却不知所踪。大着胆子走到她的桌子前,装做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桌子,厚厚的六级词典,写得乱乱的密密麻麻的草稿本,他一直以为苏眉的字会和她的人一样好看,可是现在看了才知道原来真的是人无完人呢,看到那些扭扭歪歪的英文手写体,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可爱,子扬忽的笑了起来。
拿过作业本后子扬转身就走了,却没料到转身的时候迎面碰上刚上完洗手间的苏眉,子扬开心的朝苏眉笑笑,苏眉对着他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擦身而过。子扬的心一沉,刚刚的好心情一瞬间没了。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子扬的肩膀被人拍了拍,转过头去,是苏眉。苏眉递上一个信封:“帮我交给馨雅吧,谢谢。”子扬马上接了过来高兴的说:“没问题。”苏眉再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子扬站在教室门口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办公室门口。
“怎么了?”
“啊?”听到童漓的声音,子扬才回过神来“没什么,你看,上次的照片拿到了。”扬了扬手上的信封,笑眯眯的说道。
童漓半信半疑的朝门外看了看,来来往往的学生,根本看不出异样。
馨雅就坐在子扬的前面,子扬随手把信封往她台上一放,就给组长分作业本去了。
馨雅看到子扬把信封放到自己桌上,马上想起自己的迷糊了,拍了拍脑袋之后,伸手去拿信封,可是还没碰到信封,童漓就已经捷足先登,拿到子扬的桌上,一张一张的翻出来看了。
馨雅白了她一眼,“讨厌”心里嘀咕着。
“子扬,你看,这是我偷拍你的,好看吧。”童漓扯了扯子扬的衣服,子扬低头继续分作业本,没有理她。馨雅见状幸灾乐祸的偷笑了。
第三节课是自习,子扬拿出一张数学卷子摊在桌子上,可是脑子却一片空白,半天没有动笔。脑海里全是苏眉一颦一笑的风情,心里一直在想着她是不是老师的问题。蔡文木捅了捅他:“嘿,怎么了?思春了?”
子扬听了,怔在那里,仿佛醍醐灌顶一样,终于明白了什么,他拍了拍馨雅的后背:“嗨,今天那个女的是你亲戚?”
馨雅狐疑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我表姐。”
“她是老师?”
“没有,大学还没毕业呢,你问来干嘛?”
“哦,我看她那么年轻却坐在教师办公室里,好奇罢了。”
馨雅听了,不疑有他,转回身去写作业。子扬则是松了一口气,满心欢喜的低头写练习了。倒是蔡文木,看到了什么苗头似的,若有所思。
18岁的少年,秘密隐藏的心事,为这一年的夏天,泼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那时侯年轻,简单,从来不会去细想以后,喜欢上了,不管对不对,都偷偷的去爱,然后,遇到了那个人,就变得腼腆发傻。这是青葱岁月的成长日记,无论结局如何,你都必须经历。
补习
在珊瑚市的学校里,流行着一个传统,就是老师利用周末的时间把学生召集到自己的家里进行,开小灶。一般补习一次为时2小时,一个周末的双休日可以补习8批,上百个学生。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些补习是要钱的,不过,对于望子成龙的父母来说,一个月一百多块钱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一个月下来一个老师的补习费用是相当可观的。因此,不少老师,尤其是理科老师和英语老师都会赚这种外快,其中包括张松。
张松没做珊瑚一中的校长之前,是个有着近二十年教龄的老教师,教的是数学。后来做了校长之后就放下了教学工作,专心处理学校的各种杂务。虽然不再执教鞭,但是近二十年的教学经验摆在那里,所以,张松周末补课的市场还是供不应求。到后来索性专门收重点班的学生,对他们进行重点栽培。
张松补课的地点是搬到教师公寓之前的旧房子,两室一厅70平米,20个学生刚刚好。秦子扬,蔡文木,童漓他们都被分在周六晚上的那一批。
7月中的天气异常炎热,即使入夜,仍旧闷得让人难受,客厅里的狭小空间,10个人坐成一桌,风扇呼呼的吹着热风,熏的人难受。子扬受不了的拿着作业本扇来扇去,忽然一把小巧精致的绣花布扇递了过来:“给你。”
子扬望向扇子的主人,童漓:“我用了你的扇子,你怎么办?”
童漓甜甜的笑了起来:“没关系,我还有另外一把。你们男生就是这样,老是嫌麻烦不愿意带扇子,我就能者多劳,帮你们带一下。”
子扬接过去,扇了一下,分量轻加上扇面不透风,所以很凉快。
蔡文木笑嘻嘻的凑了过来,望着童漓,一脸讨好的谄媚样:“嘿嘿,童同学,还有没有扇子,我也是热的难受。”
童漓白了他一眼:“没有,热的话下次自己带。”
“呦呦,真是,你看看,你看看,真是厚此薄彼啊。”
“人人都要我帮拿扇子,我哪拿的过来。”
“可是子扬没叫你拿扇子你就偏偏记得拿。”
“你要死。”童漓恼羞成怒了,隔着一个秦子扬伸手过去,狠狠的捶了文木一下。文木顺势往旁边一躲,碰到了正在写练习的张馨雅。
馨雅最怕热,偏偏当时的温度又是炽热逼人,心情本来就烦躁了,又听到童漓在旁边没完没了的聒噪,后来又被文木碰了一下,终于忍不住了,冲着童漓吼了起来:“你还有完没完。”
一声大吼,把所有人都吓住了,包括正在房间里给另外一批人讲解的张松。
张松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对着自己的女儿问:“怎么回事。”
馨雅一看自己父亲的严肃样,蔫了。张松平时虽然和蔼可亲,生活中对自己的女儿也从不板着面孔,树立威信,可是,一旦遇到和学习有关的事,即使是一点小事也会生气发怒。馨雅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的老爸发怒,一顿大骂是免不了的,严重的时候,跪地也不是没有的事。
蔫了的不止馨雅,还包括其他的相关人员,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解释。还是子扬回过神来,对张松说:“啊,没什么,天气太热了,大家在抢扇子用。”
张松听了,谅解了刚才女儿的发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下次热的话就提出来,大喊大叫的,影响了别人的学习。”
馨雅逃过一劫自然乖乖的点头听训。然后背着父亲大人朝着子扬挤眉弄眼。张松养了馨雅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她的德行的,无奈何的叹了口气,走进了另一个房间,不一会,拿出了一部风扇。
多出来的风扇自然是引得一众人等的欢呼,子扬也顺势把扇子还回了童漓。最难消受美人恩,童漓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普通朋友,他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意,可是,她没有表明,他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只有在别人问起时一本正经的说:“我们是朋友。”无论别人怎么逼问真假,怎么取笑暧昧他都死也不改口。他本来以为,时间久了,感情淡了,童漓就会放弃,可是,他低估了童漓的耐心和毅力,从初一到高二,即使是奥运会的马拉松都跑完了,童漓还是没有放弃。久而久之,那些“我们是朋友”的否认,听到了别人的耳朵了,再经过浪漫因子的加工,就变成了情侣间秘而不宣的宣言,就像女人一样,嘴上说“不是”,但是心里偏偏想的是“是”。刚开始,他还会解释,到最后已经精皮力竭,发现,无论你怎么解释,人们愿意相信的是他们心中想的那个事实。幸好,高三在望,毕业在即,再暧昧的情素一旦分开两地,就会变淡,直至消失,情比金坚,《倩女幽魂》里的那只狗而已。
补习时间从晚上的8点开始,10点一到,不用张松宣布结束,所有人都急不可待的收拾东西走人了。子扬看了看乱七八糟的桌面和横七竖八的椅子,不用别人招呼,自动留下来帮忙收拾。文木和童漓都是和他一起回去的,看到子扬留了下来帮忙,自己也不好意思偷懒,于是也加入进去了。人多力量大,前一刻还乱哄哄的房子,下一刻就整整齐齐了,张松拍了拍子扬的肩膀,点头微笑,什么话都没说。馨雅走到那间一直关着的房门前,敲了敲,喊:“表姐,回家咯。”
子扬听见了,怔在了当下,那扇房门一直关闭着,他也一直没有留意过,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人,而且还是馨雅的表姐。
童漓扯了扯子扬的衣袖:“走了。”
子扬看看还关着的房门,不想走,可是又找不到留下的借口,只好扭扭捏捏的拖延时间。
忽然,“咔”的一声门开了,苏眉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馨雅发现新大陆的说:“好啊,说什么复习英语,竟然在里面睡觉。”
苏眉的丹凤眼一挑,拽拽的说:“就是睡觉怎么着?等你考上大学了,怎么睡都行。”然后眼光一扫,看到了在门边的秦子扬。一连几天,苏眉总会在三不五时的遇见他,经常是教师办公室,偶尔是高三教学楼的楼道上。经过上上次摆脱他帮忙带相片的事情,也算是相识了,于是微笑着打招呼:“你也补习啊。”
子扬听了,高兴得不得了,除了上次相片的事情之外,这次是苏眉第二次和他说话:“是啊,你也一样来补习。”说完,就想咬自己的舌头了,什么叫“你也一样来补习”,明明高中毕业了,那里还用补习,真是,招人笑话了。
听到子扬那傻呼呼的回答,苏眉笑了笑,没往心里去,倒是文木,拍了一下他的头:“小子,热糊涂了。”子扬挠了挠头,接不了说下去的话了。
张松关了门之后一行人就往楼下走了,一出了楼梯口,晚风一吹,虽然还是很热,但是比起房子里的狭小空间还是清凉不少。大街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馨雅和父亲在前面走着,苏眉跟在后面,子扬本来是走在她后面的,可是慢慢的跟了上来,和她并排走在一起,留下童漓和文木走在后面。
夏天的晚上总是闷热,路灯不算亮,白天浓荫遮日的树木,此刻通过灯光,投射到路上,形成了一道道浓重的黑影。路很长,笔直的延伸到底,仿佛没有尽头。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着,什么话都没说,却有一种难得的安静和淡然,子扬很喜欢这种感觉,仿佛相爱多年的默契恋人。他看着身边沉默的她,希望这路没有尽头。
夜风吹来,子扬嗅到了一阵玉兰花的香味,往身边看了看,果然,耳根处一朵小白花若隐若现的藏在头发里:“好香。”
苏眉转过头看向他,一张精致的脸蛋被夜色里的灯光染得五光十色,像电影里的光影传奇,她挑了挑眉,发问:“你说什么。”明显没有听清楚他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真香。”夜风中的少年,脸色变的绯红。
苏眉心情还算不错,摘下了耳根的白玉兰花,放到他手上:“拿去,给心爱的姑娘去。”
子扬又把白玉兰花还回了她,苏眉有点诧异的看着他,子扬又挠了挠头说:“你给了我,你怎么办。”
苏眉笑了起来,觉得这男孩真是傻。
走到半路,张松回过头来对大家说:“去吃田螺吧,有没有兴致?”
哪里可能没有兴致,一群人异口同声的说:“好,谢谢校长。”
半个拇指般大小的田螺,去了底,放在锅里用上花椒,辣椒,八角,香料等一炒一闷,远远的就能闻到它的香味,耐心等上一个小时之后就可以上桌了,夏天里约上三五知己,坐在路边,叫上一瓶啤酒,是最写意不过的消暑良方。
找到抄田螺的小摊后,苏眉第一个坐了下来,子扬看了,也装做不经意的坐在了她的身边,童漓本来也想坐在他身边,可惜被文木捷足先登了,她扯了扯文木的衣角,叫文木让个坐位给她,文木头一扬,不肯。于是,童漓只得讪讪的坐到了文木的旁边。
田螺是预先炒好的,一下子就可以上桌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