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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得上是有有头有脸的人,但是凭着子扬自身的条件以及秦家在官场的地位,子扬大可以娶一个比自己更好更优秀的人来做妻子,可是,偏偏他不肯,非要娶自己,而秦老太太居然也默认了,这其中的牺牲和让步可想而知。所以,从老太太点头的那一刻开始,苏眉就一直心存感激,虽然这样的感激看起来好像很没骨气,仿佛低人一等那般,但是世间的事,又怎么能计较的那么多呢?更何况,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平等的。
晚饭还没做完,子扬父母就回家了,子扬拉着苏眉走到客厅,和父母打招呼。秦父坐在椅子上,从头看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苏眉,一双眼睛,让人猜不透里面的含义。苏眉坐在一边,心底七上八下的。她最怕这样的人,深藏不露,你永远猜不透她的心思是什么,比起那位一见面就叫自己离开子扬的秦老爷子来说,这个秦父,似乎更加让人手足无措。秦父还在一边打量着苏眉,秦母却已经在另一边开口说话了:“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
苏眉望向秦母,不确定的望着她,说的是自己吗?
秦母喝了口茶,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上一次是在上海。”
上海?想不起来。
“在恒隆呢,我在买衣服,你走来找店长,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在门口遇到子扬,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我那个傻儿子,一整天都郁闷得不得了,如果不是我问他,估计他都不会告诉我,白天在店里遇到的漂亮姑娘就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恋。”
苏眉笑了笑,脑海里隐约有点印象,记不大真切了。
“这次来北京打算呆几天啊?”
“就这个元旦的假期吧,也就三天而已。”
“时间有点紧,都没什么机会游一下北京。不过不要紧,春节假期还可以再来嘛。”
苏眉一听,喜出望外。秦母的言外之意她很清楚,他俩的事情,秦母算是同意了。
“阿眉比子扬要大吧。”一直沉默的秦父终于开口说话了,一开始就切中要点,害得苏眉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嗯,大四年。”
“确切地说是三年零九个月。”一边的子扬赶紧更正到。
“也差不多了。”秦父说了个让人听不明深意的说话:“阿眉一直都在上海工作吗?”
“不是,最开始是在广州,后来去了杭州,最后才到的上海。”
“一直都做编辑?”
“对。”
“怎么不跑社会新闻呢?做时尚杂志的,怎么看都有股朱门酒肉臭的味道。”好尖刻的问题,虽然平时也会遇到别人说着相似的话,但是在秦父面前,苏眉还是感到被看低了。
“与其拿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来形容时尚杂志的腐败和糜烂,倒不如说,时尚杂志在中国的产生以及遍地开花是顺应了这个社会的潮流。中国目前现在正在高速发展,物质生活的丰富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中国现在有一些人,他们的手中握着大把的余钱,却不知道该怎么花才能更好的提升自己的生活品质,而时尚杂志却恰恰帮了他们这一个忙。
“在一般人的眼里,时尚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甚至带着一丝丝的何不吃肉糜的冷漠和无知。但是人们却又忘了,时尚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又是一个国家的身份的象征,一个国家的鼎盛,自然会催生出一系列时尚,就像过去的唐朝催生了日本的和服,过去的明朝催生了韩国的韩服一样。在现在的中国,我们还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别人的背后搞时尚,但是如果日后中国的经济发展上去了,引领时尚的潮流是迟早的事情。
“一个国家通过自身改变世界的方法有许多种,政治是一种,经济是一种,文化也是一种,而时尚就是文化中的一部分。如果有一天,时尚圈里除了日系,韩系以及欧美风之外,还流行一种华风,那简直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秦父在旁边听着,一直没有插嘴,直到苏眉说完,他才不紧不慢地又说道:“你不觉得现在的中国社会,说是时尚还是为时过早了吗?贫困山区里还有很多孩子等着我们去关注。”
“是的,所以我们杂志社一直都有资助希望工程。我觉得希望工程也是一件很时尚的事情。中国之所以能形成这么一个时尚圈子,并非偶然的,这是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必然。三十年前中国注定不可能有这个圈子,三十年后,中国注定要有这个圈子。朝鲜不会有时尚圈子,但是欧美注定会有一个成熟的时尚圈子。就像富人热衷于穿金戴银地装饰门面一样,中国也需要一件金器来装点门面。
“而且,凭着时尚圈子的号召力,可以让它吸引到更多的人关注那些落后地区,更好地号召更多人加入到慈善事业中去,让中国广大的贫困地区得到进一步的照顾。就像奥黛丽。赫本,她本身就是一位很出色的时尚女性,但是,她更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慈善家。还有格雷斯。凯莉王妃的玫瑰晚宴,这也是时尚圈子表达对落后地区的关注和帮助的方式之一。不管做慈善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你做了,那就是好事一件。”
“那么你呢?你有做善事吗?”
“我认养了三个小孩的学费,只要每年一千元,就可以让他们接受更进一步的教育。”
“所以说,时尚和落后并非相互冲突的,对吗?阿眉?”
“冲不冲突取决于人的态度,时尚圈里既有‘干嘛不吃蛋糕’的玛丽皇后,也会有整天奔波在非洲地区的奥黛丽。赫本。”
“你很热爱你的工作?”看着苏眉在一边侃侃而谈,秦父有感而发。
“不热爱,但是也不想别人对它有偏见。”更不想别人对我有偏见。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省得有人以为我对她有偏见。好好努力吧小姑娘,想要消除偏见,并非耍耍嘴皮子那么简单,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这样才能让人信服。”说完,朝秦母方向怒了努嘴:“也许你和她更有兴趣沟通。”
苏眉想起秦母所说的初次见面的场所,笑了起来,也许,秦母也是个跟着潮流走的人。
爷爷
小半天的相处下来,苏眉得出一个结论,秦老太太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但是疼孙子,所以爱屋及乌的也接受了她。秦父是个妥为严肃的人,有点官架子,但是思想开明,看重一个人的人品多于她的条件。秦母是个挺和蔼的人,虽然也在朝廷里做官,但是平易近人,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也算是无条件接受了。所以,到最后,秦老爷子的态度成了关键。
一直到晚饭前,秦老爷子才回到家中。那时苏眉正坐在客厅里和秦母热络地聊着时尚的话题,两人也算是趣味相投了。秦老爷子从旁边的走廊经过,自然是知道苏眉的存在的,可是却没有进去,直接回到东边自己的房间里。苏眉在客厅里看到了他一闪而过的身影,刚想开口打个招呼,他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十多分钟后,一直在厨房里忙碌的秦老太太终于把一桌子的饭菜弄好了,众人于是各就各位,开始吃晚饭。秦老爷子也终于在时隔多年后再次出现在苏眉的面前。
他老了,这是苏眉看到秦老爷子第一眼的感觉,脸上的皱纹和满头稀疏的白发都在努力地证明着这个现实。可是尽管老,精神还是很矍铄,眼睛里有一种神采奕奕的光芒,浑身上下都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苏眉看到他,心跳漏了一拍,许多年前她独自面对两个老人的一幕又浮现在了脑海里。那时她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再加上不爱子扬,所以也就不在乎他爷爷,整个人无知无畏,有恃无恐。可是现在不同,在社会里打滚了这么多年,懂得了人的可怕,更重要的是,她爱子扬,比她所以为的爱还要爱,她可以不在乎一切,但是不能不在乎子扬的家人的态度。她不再是当初那个无所顾忌的姑娘,她终于在爱情中患得患失,害怕失去,然后小心翼翼,怕的就是一个反对。
苏眉打醒了十二分精神,笑着对秦老爷子说:“秦伯伯好。”
秦老爷子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吃饭吧。”秦父开腔打破了沉默。众人听后纷纷拿起碗筷,各自开始吃饭。
这时,子扬在苏眉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苏眉听了,马上夹起一块鸡腿拿到秦老太太的碗里,然后笑眯眯地说:“伯母,这是你最喜爱的鸡腿。”
老太太没料到苏眉会夹饭菜给自己,多少有点意外,但是也没有太多的表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致谢。倒是秦老爷子,在旁冷眼旁观着苏眉的殷勤,脸上挂着冷冷的,似有似无的的嘲笑。
这时,苏眉又夹起了另一块鸡腿,拿到了秦母的碗里:“阿姨,吃饭。”
秦母一脸高兴地笑着说:“都说女孩子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看来果然如此。”
苏眉听了秦母的夸奖,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飘飘然起来。此时,子扬半是撒娇,半是埋怨地说:“妈妈,难道我对你就不好吗?”
“你啊,从小就不在我身边长大,再好也有个限度。以前是觉得你小,不想你跟着我们满世界跑的,好不容易等到你长大了,你又不愿呆在我们身边了。”
“以后多点往北京跑就是了。”
一来一往间,本来还有点冷清的饭桌开始热闹起来,可是此时秦老爷子仿佛若无其事的一声冷哼,又让它重新陷入了尴尬之中。每个人都听出了老爷子的不悦,于是面面相觑,然后低头吃饭。
“男孩子本来就应该志在四方,整天呆在父母身边,能有什么出息。而且现在的交通工具这么发达,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很容易就可以赶回来了。你就别乱想了。”这句话表面上看起来是反驳秦母的观点,但是实质上却是为苏眉解围。苏眉感激地看了秦父一眼,心里总算有个底了。
那天晚上的饭桌间,子扬,苏眉,秦母和保姆马姨四人热火朝天地聊着,间或秦父会从旁应答几句,秦老太太偶尔也会搭搭腔,反倒是秦老爷子,闷不啃声的,有种格格不入的突兀。
一顿晚饭,终于在怪怪的气氛中吃完了,苏眉站了起来,开始收拾碗筷。一边的保姆马姨马上抢了过来:“我来,我来。”
“不用了,在家也是子扬做饭,我来收拾碗筷的。”
“阿眉,还是让马姨去做吧,我这里有两张新年音乐会的门票,你和子扬就去听一下吧。”说完,秦母递上了两张某著名乐团的VIP贵宾票,苏眉看了看演出时间,似乎就要到了。于是只得放下手中的碗筷,而一边的马姨则是马上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
苏眉回房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和子扬出门了。
秦母给子扬的票的位置极佳,在前三排,他们刚坐下来,舞台的灯光就亮了起来,演出即刻开始了。
那晚的演奏会无疑是成功的,大名鼎鼎的N市爱乐乐团,不管是轻快的歌曲还是舒缓的歌曲,不管是古典的歌曲还是现代的歌曲,每一个人都能信手拈来,游刃有余。那天晚上对于在座的听众的耳朵来说,真是一场奢华的盛宴。
可是,苏眉发现,子扬的心并不在这场演唱会中,他似乎频频扭头看向身边的某个位置,神情似乎还有点焦急。苏眉于是顺着他的眼光望向隔壁,发现在离他3个位置的地方,坐着一位大美人。灯光太暗,距离太远,看不真切她的脸,只知道她的脸部轮廓很深,皮肤很白,比她还要白,一种不像是黄种人的白。那个大美人似乎也同样的心不在焉,眼睛不断的左右环顾,似乎要在舞台上寻找点什么。
苏眉很想问子扬,他和她到底怎么一回事,可是当下的场合又不适合喧哗,于是只得忍耐,直到演奏会结束。
演奏会一结束,可是子扬就拉着她,急匆匆的直往大门走去。刚出了大门,子扬就往人群里大声的喊:“章法,章法,表姐。”
人群之中,有人猛地转过身,恶狠狠地对子扬说:“我不是你表姐,你别乱叫。我配不起你这样的表弟。”
子扬拉着苏眉走了上去,笑嘻嘻地说:“好久不见了,章法。我就知道,只有叫你表姐,你才会搭理我。”
章法看着他,冷着一张脸,不说话。苏眉此时终于可以就近仔细看她了。鹅蛋脸,柳叶眉,桃花眼,脸上颧骨的位置有一颗小小的泪痕痣,让她平添了几分妩媚,而高挺的鼻子更是让这个人的脸部生色不少,可是抿成了一条缝的薄唇,又让人觉得这个女人不易亲近。据说有泪痕痣的人一生都要和眼泪相伴,薄唇的人大多寡恩薄情。一个经常流泪的狠心人?
寒冬的夜风有点冷列,不时的吹过来,往人的脸上直刮,章法额头上的刘海被吹了起来,苏眉看到一道拇指指甲般大小的触目惊心的疤痕。那么漂亮光洁的额头,如果没有那道疤,任谁见了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