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甥,并没有打出柳衙内的招牌。
不一会酒菜上来。
向阳县人民饭店的招牌菜式红焖羊肉,因为向阳县的山羊比较出名,而青安县城关饭店,上的就是牛肉席。爆炒牛蹄筋,酸辣牛百叶,红烧牛鞭,炸牛排,青椒炒牛柳,一个劲跟黄牛过不去。此外清蒸全鸡,四喜丸子,红烧全鱼这些品相富贵的菜式,也是必不可少的。基本上,只要饭店里能有的大菜,全点上来了。
既然要摆和事酒,就不能小家子气。
当时的县城饭店,也就是这些菜式了。如果有海参鲍鱼天九皇翅,我也会毫不犹豫都点了。
我不是很在意钱。
还是那句话:钱赚来就是花的。收在家里,一点意义都没有。
向阳县领导干部喜欢喝茅台,青安县官场却喜好五粮液。也算是一乡一俗。
孟跃进见上的是五粮液,脸色稍好一点。
不管怎么样,看来向阳县这几个家伙还是有诚意的,也见过世面,不是乡巴佬。
“来,大家满上干一杯!”
苏兴国的和事佬做的蛮到位。虽他的年纪大致和七舅差不多,是酒桌上年纪最长的,却放下身段。给诸人——斟酒,连我小孩子面前都有一杯。
孟跃进摆谱归摆谱,五粮液还是不拒绝的,酒到杯干。他那三个跟班,更是很没品位咂巴咂巴嘴,连连吸气。
七舅和肖剑陪了一杯,我就是沾沾唇。
连尽三杯,孟跃话就多了起来,不住的炫耀他在青安县如何了的,某年某月,在某处扁了谁,某年某月,又因为某人小小得罪了他,以致被打断了腿,仿佛他就是青安县的土皇帝加无敌战神。只要他一开口,那几个流里流气的跟班便即声附和,嚷嚷着敬大哥一杯。
“那个向阳佬,也太他妈的嚣张了,老子昨天在汽车站看上了那个妹仔……”
孟跃进满嘴跑火车,意识到说漏了嘴,顿时有尴尬。
一个有点斗鸡眼的跟班马上嚷嚷起来:“就是啊,他妈的,那个妹仔可水灵了,要不是个向阳佬……”
“对子眼!”
孟跃进却尚未醉,厉声喝止斗鸡眼。
所谓“对子眼”,是青安县方言对斗鸡眼的称呼,大约也是该名跟班的绰号,倒也贴切。
七舅和肖剑都向我望来,我端起茶杯喝一口茶不动声色。今是来讲和的,不是破案。倒不必揪他的语病,这么半句话,也做不了法庭的证据。
苏兴国便撇了撇嘴,似乎对孟跃进有些不以为然。
又喝了几杯酒,孟进脸更红了,斜眼着七舅,说道:“你们想要讲和是吧?”
七舅点点头,说道:“孟少爷,我们的销售员不认识你,多有得罪,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看……”
“嘿嘿,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道理我也懂,好,看在苏主任面子上,这个面子我给了,不过……你的人打伤我几个兄弟这个账,怎么算法?”
孟跃进牛皮哄哄的嚷嚷。
七舅陪着笑,说道:“孟少爷说个章程?”
“要赔医药费……”
对子眼叫道。
“对,还要赔营养费……”
另一个跟班也乱哄哄的插嘴。
我皱了皱眉,他妈的,孟跃进怎么手下人的?这没规没矩!不过瞧这位孟衙内的德行,自家也不像是个有规矩的人。
“嘿嘿,向阳佬,你们都听清楚了?”
孟跃进大着舌头道。
这个草包,敢情连七舅姓什么都忘记了,开口闭口“向阳佬”。要不是在青安县,就凭“向阳佬”这三个字,也够本衙内好好收拾他了。
苏兴国不悦地道:“孟少爷,这位是腾飞机械厂的阮厂长……要赔多少医药费,你总要说个数。还有,营养费什么的,就不要提了吧?”
不论苏兴国得了腾飞厂和黑子的好处还是良心尚在,这话倒还说公允。
孟跃进一拍桌子,说道:“行,那就赔五百块!”
七舅和苏兴国都吓了一跳,
五百块,亏他也敢开口。
今天在城关饭店差不多吃了个“满汉全席”,还上了两瓶五粮液,加起来也不够七十块钱。苏兴国都还的太丰盛了,估计县里招待地区来的领导,一桌酒有时还到不了这个标准。
他原以为,最多赔一两百块钱,也就是了。
谁知孟跃进竟然狮子大开口。
“要现金啊,现在就付!”
孟跃进又加了一句。
“孟少爷,太多了吧?”
苏兴国说道。
孟跃进瞪他一眼,嚷道:“老苏,你到底帮谁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他们那个什么什么腾飞厂可有钱了,他们厂那个美女挂历,还在我家贴着呢。我爸还在家里说起过,年向阳县搞什么年底总结表彰,腾飞机械厂是典型,赚了十万块……我才要五百,算是客气的了。”
我不觉有些好笑。听这位的意思,要是不客气的,敢情还要腾飞厂分一半红利给他?
肖剑一张黑脸涨通红,似乎只要等我一句话,就要出手收拾这个混蛋了。
七舅的脸色也是阵红阵白,不住拿眼睛瞟我。
钱他是带够了,不过孟跃进实在不像话,他有些拿不准主意。毕竟五百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我再次端起杯子,不过这次端的是酒杯,抿了一口,缓缓点了点头。
七舅深深吸了口气,一拍桌子,道:“好,五百就五百,但是要马上放人。”
“马上放人?”
孟跃进笑了。
“阮厂长,你当青安县公安局是你家开的?你说放人就放人?”
这回他倒是记得七舅是阮厂长了。
“那你的意思要怎样?”
“这五百块钱,只是赔我们的医药费,公安局那边,要你们自己去结案。另外,你那个手下,伤了本少爷,这个面子,不是钱能够补的起的。”
“是啊,那个向阳佬,好不厉害,我们大哥在青安县还没吃过这样的亏呢!”
对子眼又来火上添油,但是言语之间,对黑子的身手也很是佩服,一个人对十几把刀,不是闹着玩的。
“要他给老子磕三个响头,这就算过去了。”
孟跃进恶狠狠地道。
幸好林海仁不在,则只怕立时便会再打起来。
肖剑和七舅的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这个娘卖X的孟跃进,也太过分了。这条件不要说我根本不可能答应,就算我肯答应,黑子也绝不会做。
苏兴国皱起眉头,说道:“孟少爷,这也太过分了吧?”
“过分?嘿嘿,不要说他一个外地佬,就是在这城关镇,谁敢打老子?”
孟跃进叫嚣起来。
“老苏,你也不要多说了,不是我不买你的面子。这个面子我若是给了你,今后青安县会有人把我孟跃进放在眼里吗?我告诉你老苏,他们今天答应了就算了,不然的话,他们腾飞机械厂不要想在青安县做生意。”
苏兴国顿时噎得说出话来。
七舅强忍怒气,说道:“孟少爷,不能再改一改吗?”
“改?好啊,我叫人在号子里打断他两条腿!”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往门外就走。七舅和肖剑一怔,随即跟了上来。
苏兴国和孟跃进一人都愣了。打从他们进来,我就没过一声,谁也没把这小屁孩回事。谁知道我一起身,七舅和肖剑居然也毫不犹豫就跟我走了。
我走到门口,扭过头,冷冷丢下一句话。
“孟跃进,走着瞧!”
第一百四十七章 省城求援
吉普车经过向阳县,放下肖剑,没有停留,直接奔省城去了。
七舅问我去找谁,回了三个字。
“周先生。”
孟跃进如此可恶,我便没打算跟妥协。既然你小子想玩,那好,本衙内就陪你玩到底。妈的,向阳县管不到你青安县,难道N省也管不到?
七舅本来一直在忧心忡忡,听我提起周先生的名字,顿时一拍后脑。
“是呢,我怎么没想到?”
我笑了笑,没吭声,靠在座椅垫背上,闭上眼睛。
昨晚上睡的太晚,长途行车又很累人,得抓紧时间补一觉。不一刻,七舅和林海仁也打起呼噜来。只是苦了周厚群。好在他年轻,又是军人出身,身子骨打熬的结实。
到达省委党校,已经很晚了。
我没有夤夜去拜访先生,怕时候晚先生已经睡下了,先在省委党校招待所住了下来。七舅随身带着腾机械厂的介绍信,住招待所还是不成问题的。
省委党校招待所的规格自然比向阳县一招待所高,住宿费也贵,单人间五块钱一个晚上,双人间六块。七舅本来开的是两个双人间,我笑笑,让他将其中一个人间改成了两个单人间。
我已经不大习惯和别人住一个房子了。
当然,是不大习惯别的男人住一个房子。
上辈子打工的时候,做了主管,住的也是单人间。
七舅虽然有点心疼钱,还是依言换了房间。结果服务员开门一看,他就啧啧赞叹起来,洁白的床单面,14寸电视机外带卫生间。果然如同后世某个花生油广告似的,贵的有道理。
今天与孟跃进谈判破裂,林海仁本来急的什么似的。见我直接驱车来省城,虽不知找的是哪路大神,但瞧我神态自若,笃定如山,不自觉的增添了不少信心。
黑子哥当初决定跟俊少混,当真没错。
他随着黑子跑了几月销售,也见过些世面了。不过党校招待所这样高档的场所,却还第一次进,心情有些激动,居然提议打几牌玩一玩,赌点小钱消遣一下。
上辈子做打工一族,娱乐甚少,赌钱也算是我的爱好之一。穿越回来之后忙着协助严玉成和老爸上位,忙着开工厂赚钱,倒把这个爱好丢到了爪哇国。听林海仁这么一提,来了兴趣。转眼一看周厚群疲惫不堪的模样,只的笑笑作罢。
“洗洗睡吧。”
我对林海仁说了句后世网络上流行的语言。
胖大海眨巴眨巴眼睛,无可奈何。老大还在号子受苦,自己就兴高采烈缠着要打牌,确实有些不妥。
其实七舅和周厚群了,我可不能睡,胖大海也不能睡——还有个材料要写呢。
既然来省城告状,材料还是要备下的,难不成要先生执笔?
当下林海仁又将昨天的情形说了一遍,我便听边写修改了一下,再誊清。也搞到两点多,一份三四千字的材料才算有了模样。
若不是今天在车上眯了一觉,还真有点熬不住。
早晨六点起床,已经成为习惯,不管在哪里都一样。师父不在,自己可以练。招待所的几个服务员望着这个独自练习的小屁孩都抿着嘴笑,很是好奇。
等我晨练完毕洗漱好了,七舅他们才一个个揉着惺忪的睡眼起床来。
不久和先生通电话的时候,得知先生已经提了省委党校的副校长,行政级别调整为正厅,不过暂时没加“常务”。呵呵,先生一平反,便即官运亨通。
这也是因为大革命破坏力太强,许多老干部虽然平反,身体大不如前。先生今年五十二岁,在省里这个层级,却正当富力强,水平又高,官运亨通也属正常。
我在去先生家里的路上,突发奇想,若是先生能更进一步,上个副省部级或者外放的方搞个实权一把手,岂不是好?
嗯嗯,这个事情,似也并非全无可能呢。老爸不就由一个技师跃居到了一县之长的位置上么?因何跃居上来的?还不是因为有一个先知先觉的儿子,助力不少!
这一招,说不定用先生身上也一样灵光。
我越想越是兴奋,甚至哼起了小曲。
“小俊?”
是先生惊喜的声音。
抬眼一看,只见先一身藏青色呢子中山装,夹着一个公事包,正站在家门口,笑容满脸望着我。
惭愧,只记挂着怎运作先生的仕途,倒叫先生先瞅见我了。
“伯伯……”
我欢快地叫道,一溜小跑。
实话说,穿越之后,唯独在外公外婆和先生师母面前,我才真正有小孩心性。无他,便算起上辈子四十人生历程,他们也都比我年长许多,无论前世今生,都是名副其实的长辈。
比较起来,严玉成和老爸的心理年龄,只是与我大致相当罢了。因而更多的时候,我是抱着平辈的心态与他们打交道的。
“老婆子,快出来,小俊来了……”
周先生不忙着与我话,先就扬声向屋子里叫喊。
真不知师母每日里要念叨我多少遍。
“啊,小俊来了,在哪里……”
师母急匆匆推开房,直冲出来。一见到我,眼睛便即湿润了。我却不便撩拨师母的悲情,就呆个一天半天的,老惹得师母挂牵,罪过的紧。
“师母,你年轻漂多了呢,比伯伯年轻好多……”
我笑嘻嘻的打趣。
“这孩子……”
师母就笑起来,
“好啊,小俊,你打击伯伯?”
先生佯怒道。
“伯伯也年轻好多,赶明再进一步,要算是最年轻的省部级领导了。”
我顺手又拍了一记马屁,顺带着将刚才所想的意思露了一点出来。
“别瞎说!”
先生沉下脸,教训道。
这个省委党校,称得上大林子了,真什么鸟都有,须防隔墙有耳。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