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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圣勋叫得口干舌燥,坐到桌前倒了杯水补充喷洒掉的水分,好继续训人。
只是被训的人却倒在床上,双眼无神地凝望着天花板。可以想象刚才的训斥没有半点进到他脑中。
“认识你真是……唉!”
莫圣勋看着老友颓废的模样也只能叹息以对。
正在这时,欢快的单簧管波尔卡音乐从他腰间泻出。他掏出手机,看清号码后,接通顺便发牢骚。
“郁啊!我刚把他给扛回来,你都不知道……什么?你确定?好,我现在就过去。”
电话还未挂断,他已经冲出闲馆,驾着跑车疾驰而去。
邀月湖畔。
“伶伶,真的是你!”
莫圣勋不敢相信让老友等了几天的人竟然真的会在名扬学院。如果不是唐郁曾经在南的钱夹里见过她的照片,又恰巧从邀月湖边路过,真不知道还要找多久。
“好巧。”
方伶羽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因为他出现在这儿,就代表着江曜南也将知道她在这里。那她的逃避计划……
莫圣勋急匆匆走到她面前:“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和南说一声就离开?你知不知道……”
“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方伶羽平淡地打断他的话,只是微颤的声线泄露了她此时慌乱的心情。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去见他,至少现在还没聚集到足够的勇气。
“天哪!你竟然这样说!”
莫圣勋真想仰天长啸。
“我已经知道了,在他的心中还是那个人的分量更重些……”
莫圣勋深吸几口气,先让自己平静下来:“不,你不知道,显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事实胜于雄辩,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他不等她拒绝,拉起她就走。
方伶羽在挣脱不开后,只能任他将自己推进银色的跑车中。
两个小时后,跑车在夜翼闲馆外停了下来。
他为她打开车门:“我什么都不想多说,你去看看里面那个家伙就清楚了。”
方伶羽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对他的思念,走进了莫圣勋指着的一个房间。可她在看到沉睡的江曜南后,竟捂着唇,惊愕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仅仅三天不见,他竟憔悴到让她不敢相认的地步。凌乱的头发和衣服,还有清瘦的脸庞,就像是街边卧倒的醉汉。看他现在这副样子,谁能想象得出他曾经是一个如天使般的俊美少年。
她的不告而别竟让他怎么伤心吗?
她只想找地方修补一下伤痕累累的心,却没想到竟让他受到了这么大的痛苦。
轻捂着唇,不让哽咽逸出,她无力地坐在木椅上,脑海中全是江曜南憔悴的身形。
老天,她都做了些什么?
莫圣勋从后面跟了出来,看到她的样子忍不住叹息一声。
“你看到了吧?这几天他一直守候在你家楼下,几次都是我用扛,才把他扛走的。你现在还认为他心里装着的是别人吗?”
方伶羽默然无语,因为满盈的罪恶感早已让她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方伶羽趴在他的床前,哽咽着说出道歉的话。她真的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当时只是想逃开,想找个地方整理一下情绪,并不是想伤害他啊!
“现在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呢?还是远远地躲开他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初只是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没想到他会这样。”方伶羽的眼底有水气在氤氲凝结。
莫圣勋把手安慰地放在她肩上,柔声道:“现在不会怀疑他对你的真心了吧?”
事实总是比任何安慰的话语更能打动人心。就算他为江曜南那个笨蛋说上一百句好话,也不如女主角自己接受震撼教育要来的好。
方伶羽把手放在心上,感受着内心奔腾的躁动。“也许我真的错了。”
她望着依然沉睡的江曜南,很想现在就将他摇醒向他道歉,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的勇气。
她伤害了他,以为看透了一切,其实却是自以为是的愚蠢。
莫圣勋看她的样子,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
“既然觉得自己错了,就想办法去挽救这个错误如何?”他正色道。
方伶羽闭上眼,凝聚在眼角的泪珠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当她再张开眼时,原本满盈的忧伤已经被坚定所代替。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要走!”
随着一声低吼,江曜南“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坐在他身边,温暖的手指在他额头上抚摸着,轻声向他道歉,还说了许多话。
他呻吟一声,双手按上隐隐作痛的额头。
只有梦中才能有这种情况出现吧?她都已经走了……
打量四周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房间,复古式的床和桌椅应该是郁的夜翼闲馆才对。可他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郁,你在吗?”他下床,扬声询问。
“我在。”似乎预测到他的苏醒,莫圣勋端了一杯水走进来,没好气给他,“你终于醒了。”
江曜南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这才好像重生般长长吁了口气。
“我怎么会在这儿?”他好像记得他将他拖进了车里,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除了我还有谁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你收尸。”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结果却还要为这个小子到处奔走,他怎么这么命苦啊!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的,邪邪的笑绽放于他的唇畔,他故意问:“睡得好吗?”
“嗯。”江曜南淡淡应了一声。其实这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了,因为那个梦的关系……
“你看起来很累?”莫圣勋唇边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江曜南古怪地望了他一眼,为什么感觉他在幸灾乐祸?
“喂,你又该吃药了是不是?滚回你的精神病院去。”
莫圣勋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看你居然还有攻击力,应该是没事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在他面前扬了扬,不怀好意地笑着,“你确定要我走吗?我走了你可就见不到这个喽。”
江曜南哼了一声,随便瞄了一眼,顿时眼睛像被黏在信上似的,再也一不到别的地方去了。
信封上写着“江曜南亲启”五个字,正是方伶羽的笔迹,他绝对不会认错!
他一把将信抢来,颤着手打开,一首不知是诗还是散文的短篇出现在眼前。
一别之后,二地悬念,只说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挫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说不尽,百无聊赖十倚栏。重九登高看孤燕,八月中秋月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蜡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郎啊郎,巴不得下一是你做女来我做男。
江曜南拿着信,反复读了几遍,却只看到一堆的数字。她留下这个东西给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时莫圣勋说话了。
“让你平时多看点书,你还嫌烦。告诉你吧,伶伶写的是这首诗出自一个故事。蜀中才子司马相如,被拜为中郎将后就觉得身价百倍,起了休妻的念头,他差人给卓文君送去一封信,写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几个字,并要求卓文君回信。卓文君看完信后,知道丈夫在刁难她,就以那首诗回信。司马相如惊叹夫人的才华,便打消了休妻的念头。懂了吧?”
江曜南有些明白了,他一定是以为自己对她的疏忽是想要抛弃她,才写下了这么一首诗。
“我并没有……”
他一定要和她说清楚。他喜欢的是她,自从和她在一起后,喜欢的人就只有她了呀!
可是她在哪儿呢……
莫圣勋“嘿嘿”一笑:“我只是告诉你这个诗的典故,我想伶伶只是借着这首诗来向你表达内心的爱意。你不觉得这是首倾诉离情的绝美情诗吗?”真不愧是伶伶,以诗叙情,真是太罗曼蒂克了。
情诗?江曜南心中一阵狂喜:“那是不是说她原谅我了?”
“你没看到最后面的字吗?”莫圣勋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那个笨蛋竟然看漏了最重要的句子。
江曜南被他提醒才知道继续看下去,只见信的最后写了一行小字。
南,一月一日篝火晚会见。
“篝火晚会?”
他失声叫了出来。这么说她要回来了吗?
应该没错,她能把信送到这里来,人一定没离太远!
难道等到新年的篝火晚会就可以看到她了?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莫圣勋拍了拍他的肩,力气之大让人不免觉得稍有报复的嫌疑,不过说出来的话确实再正经不过了。
“伶伶虽然很聪明,很有能力,可是毕竟是一个女生。女生的心思可不是普通的细腻,也许你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会让她伤心,所以不要总以你的标准来判断她的心思。”
江曜南用力地点头,将信如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收好。
莫圣勋瞧着他的动作,好笑地扬了扬眉:“在见伶伶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把自己整理一下?不怕现在的邋遢样又把她吓跑了吗?”他扯着他因睡觉而蓬乱如稻草般的头发。
江曜南“啊”了一声,猛地站起来:“我先回家了,欠你个人情。”话音还未落,他已经消失在房门外。莫圣勋望着他跑走的方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应该雨过天晴了吧?
也许他还应该再做些什么。
12章 誓约
对于第一高级中学的学子们来说,新年第一件大事就是一月一日晚上的篝火集会。这个从建校起就延续下来的惯例让学生们又多了一个可以在学校尽情玩乐的机会,所以很受大家欢迎。
接近晚上八点时,学生和老师们开始聚集在学校的广场上,中间高堆着一座大的、五座小的木柴堆。小柴堆已经被点燃,熊熊燃烧的劈啪声,和弥漫在空气中的木柴燃烧后的清香,给夜晚的学校添加了几分热烈的气氛。
篝火的后方搭建着一个临时舞台,学生会的干事们和即将参加演出的学生正在上面忙碌,做着最后的准备。
然而有人却感应不到这份紧张和热烈,飘忽的眼神四处张望,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注目的焦点。
“江曜南!你坐下好不好。”班长尚莹受不了地叫他。难道他看不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吗?在周围同学都围着篝火席地而坐的时候,他竟然一直站着东张西望。
“我去那边看看。“江曜南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向舞台的方向跑了过去,
“喂,江曜南!你今天不是没有节目吗?”尚莹在后面喊,可惜他已经跑远了。
舞台位于篝火的后方,虽然是临时搭建的,可无论布置还是设备全都一丝不苟,齐全得不得了,可以看出负责人的用心。
小媛好不容易找到个空闲想要歇歇蒜累的脚丫子,却又歹命得被人给拎了出去。
“江老大啊!你老就饶了我吧!”她哀叫着,“我真的没见到会长啦!”这已经是今天第二十次问话了,难道老天见她还不够忙,特地再给她加点工作吗?可伺候粗鲁大猩猩并不是她擅长的啊!
江曜南放下她,焦急的视线四下巡视着。她说今天来的,却到现在仍没见到她的身影。
见今天猩猩的心情似乎不算太糟,小媛壮着胆子问:“会长说她今天来吗?”
“不管你的事。”江曜南丢下这一句转身就走。对他来说,凡是占用方伶羽时间的人全是敌人,而眼前这位正是最强最会黏的敌人之一,总是拿着工作做借口缠在她身边。
小媛撇撇嘴,只差没哼出满心的不爽。猩猩就是猩猩!虽然长得帅,最多也只是帅猩猩。
不过望着他的背影,她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早就知道江曜南很有型,可今天好像有特别装扮过似的。
黑色的紧身毛衣外罩着半敞开的半长毛白色皮衣,下身则是装饰了绣花和金属钮扣的黑色韩式长裤,与其说是学生倒不如说是即将登台走台步的模特。就连他原先可以扎出麻雀尾巴的半长短发也修剪过了,整个人清爽了许多,少了些忧郁,却多了几分爽朗。
难道今天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了吗?
可是没时间让她细想,远处飘来的钟声敲响了八下,预示着篝火晚会的正式开始,她必须上台主持节目去了会长啊——
你回来吧!她就快要忙死了。
舞台序幕被拉开,振奋激扬的音乐声中,篝火前的学生们心情都高涨了起来,不是随着音乐节拍欢叫和摆动身体。
可是江曜南却在学校中奔跑,寻找着。已经开始了,可她还是没有出现,不会是还在生他的气,不想见他吧?
忽然,他心中一动,猛地想起一个地方,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应该会在那里。想到这里他转过身,朝着偏僻的桂树林跑去。
因为新年的关系,繁华不再的光秃桂树林也被悬挂的红布灯笼照了个大亮。在最大的那棵桂树下,江曜南终于见到了心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