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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地望着窗外的星空。真的是,美丽得不真实呢。
算了……先睡吧。翻了个身,进入了梦乡。
红色。
火焰一般的红色。
鲜血的红色。
蔓延开来,点燃了整个天空。仿佛全世界,都变成了红色。
眼前的那一幕幕,仿佛忽然成了电影。隔着一个萤幕的世界一般。
车子疾驰而来,在要撞上一个男子之时,一个女子扑了过来推开了他。
然后,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时间,凝固在此刻。
喧嚣的人群。急促的提醒。尖厉的刹车声。人体重重摔倒地上的声音。
可是,她却什么也听不见,也不想听。眼前,唯有汩汩的鲜血,在视网膜上肆意燃烧。
红色,浸透了原本的发色。那个对她露出温暖微笑的脸,此刻却是苍白胜雪。
修长的躯体安静地躺在路中间,死寂的,没有一丝生气。
应该跑过去的。应该把她摇醒再拉起她的。她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
可是,为什么,四肢却仿佛被灌了铅然后绑起来似的,一步也迈不开,一刻也动不了。
太阳光明明就照在身上,但为什么她却感觉犹如置身于极北之地的冰潭。
忽然像是什么被狠狠地敲了一记,有什么东西开裂了。于是,恐慌无边无边沿地蔓了开来。
那个人,会死。
那个有着阳光一般温度的人,会死。
那个带给了你温暖与快乐的人,那个对你来说无比重要的人,会死。
会死……
死……
永远地离开……
再也……不回来……
“不要!”
惊惧的尖叫被强行抑制在喉咙里,她猛地坐起。
眼前的视野慢慢清晰——黑暗的房间,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幽幽月光,照出熟悉的布局。
凌乱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对了,这里……是网王的世界,幸村和她的住宅,她的房间……
那么,刚才只是在做梦而已。
平复着急促的喘息,才发现汗水已经浸透了睡衣。
竟然做噩梦了……回想起那个她最痛苦的一天的血色天空。
那是,夙夜死去的那天。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样突兀,仿佛是……什么的预兆一般……
预兆?
在心里嗤笑一声,搞什么啊,夙夜又不在这里。
认真地想了想,将这个奇怪的事件归结于对于即将到来的决赛的阴郁心情。
一想到决赛,她便更烦躁了。
只是,与烦躁一起蔓延开的,还有越来越浓烈的……不安……
次日,便是决赛。
比赛一如记忆中的发展。只是,令她有些介意的是,星月竟然没来。
——星月怎么会不在?她不是青学的经理吗?
只是,紧张的气氛最终还是没有让她问出来。
算了,到晚上打电话去问问星月吧。
中途她暂时离开,准备去买饮料喝。走在小径上,忽然前方的拐角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眼睛蓦地睁大。
这个久违的身影……难道是……
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箍住那人的肩。那人惊惶地回过头来,看到她,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她冷冷一笑,感到自己的表情有些扭曲。
“冰真爱,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你这个,害死夙夜的混蛋!”
“姐姐……”对面的人眼中,泛起了恐慌和无助的神情,显得楚楚可怜。
“收起你那副虚伪的表情!不要叫我姐姐,你没有资格当我妹妹!”
“夙夜姐姐她……”
“你还敢跟我提夙夜?”手下抓得更紧了。
“啊……”对面的人发出一声痛呼,“不是,夙夜姐姐她不是我杀的!我十年前就到这里了!”
“怎么不是你……等等,你说什么?!”反应过来冰真爱的话她忽然怔住。
“我十年前就到这里了,姐姐你说的那个杀掉夙夜姐姐的人,不是我,是那个时空占据我身体的人!”冰真爱急急辩解。
“你……你是说……”十年前……没错,十年前,的确就是冰真爱突然性情大变的时候!
“姐姐,相信我!那个人……那个人是想要篡权,她在你死后夺得了家主之位!不是我干的!”
她也是阅人无数,眼前冰真爱的神情是那样可信,只是,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
忽然,远处赛场传来一阵喧闹。忽然感觉到一阵烦躁,目光瞥到冰真爱身上的立海大制服。
她也在立海大吗……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她放开了冰真爱,“我先回去了……以后我会来找你的。”
匆匆转身的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冰真爱神情的变化。
默默地跟在气氛沉凝的立海大队伍身后,走出赛场的大门。
奇怪……比赛已经结束了,可是为什么心里的不安还是越来越浓烈?
她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那这次……联想到昨晚的梦,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有什么,正张开黑色的翅膀逼近,阴影笼罩了这片天空……
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另一边的一个路口,人流中闪过蓝白的颜色——原来是青学啊。
正想移开视线,却作罢——她认出了一个向前跨出了一步的人,不二周助?他想要闯红灯?
关键不是闯红灯,而是有一辆车子正朝他开过来!
“小心!”停住脚步,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心中的不安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但是,却不是针对不二的,而是针对……
一个身影忽然从旁边冲了出来,一把推开不二,自己却恰好迎上这辆车子,然后,被撞飞。
这个身影,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突然间,眼前的景象和记忆里出现在昨天梦中的那个场景重合……
血的气息充斥在鼻尖,萦绕在心间。那一片宛若无边无际的红,犹如盛开的曼珠沙华,为谁而绽放……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好多好多为什么在脑海中翻滚,但却不知道究竟要问什么。她仿佛已经失去了对语言的控制权,直到感觉到喉咙里声带剧烈的震动,才感觉到自己在说话,在喊叫。
“星月——!!!”
耳边,这个声音蓦然炸响。
这是……自己的声音吗?
她原来……也会发出这样尖厉的声音吗?
她忽然用尽全力向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影冲去。夙夜已经不可能再回到身边,她绝对……绝对不能再失去星月了!
没有去管周围的人,此刻,她的眼中,只有星月。
跪在地上,手撑着灰色粗糙的地面,握紧了。
那双曾经是那样灵动的眼睛,已经变得那样的黯淡。
“真颜……”星月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惨白的脸上慢慢漾开了一个苦笑。
星月的声音是那样的虚弱……她望着星月,恐慌一阵一阵席卷而来,淹没了她。
“为什么?”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
“对不起……”
听见这句话,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断了。
“对不起……怎么都对我说对不起!明明知道我根本不想听!”她失态地喊道,“你也是,夙夜也是,都丢给我一个对不起,然后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你们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都以为我的心脏很好吗?先是夙夜,然后又是你!”
“夙夜……”星月的眼中滑过一丝怔忡的光芒,苦涩地笑了,“对不起,真颜……你要骂我就趁现在吧……以后……我大概也不会听见了……”
她忽然害怕地感到,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了。
“不要说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死……”她艰难地挤出着一个一个字。
这是她第一次,低声下气地求人。只是为了,拖住死神匆匆赶来的脚步。
“我不想……一个人……”
是的,她不想一个人。她是那样的害怕孤独……她和星月共同背负着那样多的秘密,她们的过去,她们的身份……如果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一个人来背,再也没有别人能够分担,再也没有港湾能够休息,她真的……真的……无法想象……
“真颜……”星月很艰难地轻轻抬起手,但在将要碰到她的时候,眼中的神采忽然一黯。
那只纤细的手,像是忽然失去所有的力气,垂落在了地上。
轻轻的一声,溅起几滴血迹,却仿佛震响了整个世界。
第十九章
世界仿佛变成了一片空白。被厚厚的冰雪覆盖,茫然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反而被那耀目的白色刺痛了眼睛。
星月被抬上了救护车,真颜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怔怔地在原地,一动不动。
幸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拉她,她只是木然地站起,抬头,露出了原本被长发遮住的脸。没有了往常的微笑,冰色的眼睛是那样的空洞而恍惚,没有一丝光彩,仿佛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精致的傀儡娃娃。
“你们先回去吧……真颜这里……有我陪着。”幸村蹩起了眉,对着尾随而来的众正选说道。
所有人都犹豫了一下,真田想了想,果断地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带走了立海大的队伍——现在这种气氛,不太合适。毕竟换了谁和刚刚打败了自己的家伙共处一室,谁的心里都不会舒服——某些特殊情况另当别论。
将她带到东京综合医院,在手术室外面坐下,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一潭死水般,静寂得让人……心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所有人都在等待着。
真颜脑海中还是一片混乱,她直直地瞪着“手术中”那三个刺眼的字。忽然想起,那个世界,她也曾那样心焦地等待在手术室外,期冀着,祈祷着,但最后等来的,却是一纸死亡证明。
死亡……
星月……会死吗?
忽然出现的念头让她感到又是一阵恐惧。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轻轻战栗着。
但是,她却不知道,她现在握着的,是别人的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手术中”三个字终于暗了下来。星月被推了出来,还是闭着眼睛毫无生气的样子,但是脸上似乎已经有了一丝血色。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真颜。
“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如果能在这一天的危险期内醒来的话,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没有生命危险了……那就是说……星月……不会死了?
太好了……
像是什么东西忽然发生了破裂,一片苍茫的白色原野开始剧烈地撼动,覆盖的冰雪簌簌掉落,渐渐露出了原貌。
她忽然像是支撑不住四肢的重量似的,忽然脚下一软向旁边倒去。
“真颜?”幸村吓了一跳,连忙接住她。由于身高和角度的关系,她的脸正好贴在了他的胸口。在感觉到了衣服上晕染开的微微湿意以及她轻轻的啜泣后,他忽然一震,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她。朝着对面看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青学队员们简单地摇了摇头,他们会意地转身和医生一起离开。
“真颜?”他抚过她散落的长发轻轻地拍了她的背,“她没事了,所以不要哭了,好吗?”
“我没有哭……是眼泪自己跑出来了……”真颜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因为哭泣而显得有些暗哑。好熟悉的内容!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真颜渐渐平静下来,重新站起,然后目光落到他右手上的一圈青紫淤痕。
“这是什么?”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难道说,我刚才握着的……难怪一点都不痛……”有些无措地看向他,“对不起……”
“不要紧的。”他淡淡一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并不是一个人而已。”
她怔怔地看着他,眼前又有些模糊起来。
轻轻的一声,门被推开。青学的正选们都回过头,心下已经了然来的是谁。他们,还有站在门口的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忽略了某个事实——刚刚打过的比赛。
“星月的情况怎么样了?”
“基本上没什么变化。”不二回答,没有了以往的笑容。
她淡淡地点头,同样也没有笑——看到星月这个样子,实在是笑不出来。察觉到了对面几人的欲言又止,她说:“你们,是想问为什么我一碰上星月的事情就那么失态吧?”
对面几人点了点头。
“星月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为什么你们不用管。”抿了抿唇,她继续说,“二来是因为从前发生过很相似的一件事情。”
“相似?”
“你们……都不了解星月的过去吧?也对……那样的过去,谁愿意提呢。”后面半句她的声音很轻,只有少数敏锐的人才能听到,“曾经,我、星月,还有刚才我提到过的夙夜,是彼此最重要的人。然后,夙夜死于家族的……内部斗争。”
“家族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