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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然
当我家的门,被很响的声音撞到墙上时,我就意识到是离然来了。我估计卫星撞地球的动静也不过如此,因为我清楚地看到墙漆是“哗啦啦”地往下掉,她的一系列动作绝对可以用“声势浩大”这个形容词,用这么夸张的一个成语来形容一个人,这个人得多不容易啊,所以我得多崇拜她呀!我想即使离然将来没什么出息她也可以帮人去拆房子,还可以为国家省电省钱,多划算的一件事啊。我和离然是从小学就开始的好朋友,就是她捣蛋我挨骂的角色,所以她一直觉得对不起我,有时候犯罪感来了,可以把我当慈禧太后侍奉,有时候她脾气来了我就成了慈禧身边那个有名的太监。有时候她内心一挣扎,我就使劲地在老佛爷和太监之间徘徊,那滋味,不是一般智力的人能接受的,呵呵,绝对ok!而且我们现在还侥幸地再一个高中里,因为她老是深夜拜访,我只好赠了一个我家的钥匙给她,这下好了,她出入我家,就像来回公共厕所一样方便了。她每次来我就想,即使这是公共厕所也不能这么不爱惜啊,况且这还不是公共厕所呢。这是我家!比公共厕所高级N倍的场合!
她“杀”进来的时候,我正在享受大餐,她朝我展开黄鼠狼的微笑,就扑过来,挤掉我的位置,毫不客气地开吃,她说我的东西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我就站她旁边给她端茶递水,活像个小厮。不是,活像李莲英。她每次都像饿了很久似的,像极了埃塞俄比亚的难民同胞们。我就一直不明白是不是她家在虐待她,我说离然,你肯定不是你父母亲生的,你父母在某粪坑捡你的时候我都看到了!这算什么事啊,她一大款级人物跑我家来骗吃骗喝。她朝我白了一眼,说了句,我出生时有你么!然后就继续吃,吃完之后就开始跑厕所,一趟又一趟,乐此不疲的。我说离然这才是你兴趣所在吧,说的时候我简直咬牙切齿,因为我真的好心疼,当然我不可能心疼她,她叫作自作自受,我是心疼水资源,老师说过,水资源是很宝贵的,我家的抽水马桶水容量又超大,如果说一泻是千里的话,我家的抽水马桶已经泻了5千里了。这种人一点节水观念也没有,也不知道那些荣誉称号是怎么按在 她头上的!知道自己有那么多要排,就连着几次一起冲嘛,真是浪费。
不幸的事终于发生了,随着离然一声惨叫,我还以为是她掉进马桶里了,冲进以后才发现原来是她的宝贝手机出事故了。只见离然的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抽水马桶里,这是她昨天刚花3800块钱买的,我说她简直就是一三八,她问我要不要拎起来。我说3800块钱呢当然得拎起来。其实我是在想,她不拎起来,我家的马桶就会堵塞,到时候还得我来拎,那不是很吃亏。她犹豫了一会儿把手机拎了出来,说是怕我家的马桶肠道会出问题,好像自己有多么善良似的,我郁闷了,我说,你以后能别这么叫呢,跟我在残害幼小生灵似的,你不喜欢我也不要害我呀!她说哪有,我喜欢你看得起你才来你家的!她把手机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很久,然后随手抓了一块毛巾就擦干了。
我靠!这毛巾是我昨天新买的,一次都没用过,就这样被她给糟蹋了,心痛之余我就把毛巾做顺水人情送给了离然,结果她比我更狠,借花献佛地送给了她弟弟,还摸着她弟弟的头,带有欺骗性地语气说,这是姐姐特地给你买的哦!喜欢吗?也不知道她弟弟洗过之后脸上会不会有味道。我说,离然,你真不配你秀气的名字。她说你不知道,我在给祖国未来的花朵施肥呢,我仔细一想。离然,你真高段。
真是好货不便宜,离然的三八手机是我看过的唯一一部在脑子进肥料了以后还可以正常使用的手机,在它擦干净之后就迎来了它劫后余生的第一个电话。高科技产物,果然不同凡响。
离然打电话的时候就眉飞色舞地特兴奋,你要打个聚光灯,绝对是在演话剧!挂掉电话之后,她依旧保持着话剧状态,特兴奋地说,走!带你去见一个人。保证让你春心荡漾。
我说你这小姑娘说话怎么带有淫秽色彩,老师家长怎么教育你的,她说,切!少见多怪,我们班都这样,这是受环境所影响,懂不?就知道你不懂,不懂就算了。
我说离然你脑子跟你手机的脑子一样被施了肥吧,自问自答,你傻不傻呀你。果然是粪池里捡来的,思维模式就是不同啊!我和离然骂骂咧咧地上了计程车。到车上我才想到,说,“你到底要带我去见谁啊?”离然拍拍我的肩膀,作同情状说:别人慢半拍,你是慢一拍。你的脑子,还比不上我被施了肥的呢!
某人某月
我们来到咖啡馆,就看见一个很帅气的男孩坐在那儿,文质彬彬的,我想了想就只有离然的男友这条可以解释了,有点羡慕离然,那么帅的家伙都能被她俘虏。不得了了,自愧不如啊!我觉得离然还蛮瞒变态的,男朋友帅得个个都可以去拍偶像剧了。
我悄悄感叹说,离然,你交的男朋友中,就属这个长得最好看了。
离然看了我一眼说,你想男朋友想疯了吧,这是我新认的大哥,叫安童。正点吧。
特骄傲的样子。
大哥?我看了一眼离然所谓的大哥,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者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擦身而过了也说不定,谁知道呢?
离然俏皮地说大哥吉祥。
很特别的打招呼方式,我忽然想起以前我和离然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Hi。 Baby。”后来就直接改用中文说:“你好,幼畜!”
安童这个人很好,至少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他看上去比离然斯文多了,但是看得出来,他很疼爱离然。这年头漂亮的女生就是吃香。
安童叫了很多东西给我们吃,离然就一个劲地往嘴里塞,我都替她不好意思了,一个女孩子吃像这么难看,居然还有一些变态的男生说这叫“率真”,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我都不知道离然的胃是什么做的,或者她本身就是一个胃袋。
回去的时候,安童帮我们叫了车子,因为以离然现在的状态,根本就走不到家里,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跟有宝宝了似的。她悄悄告诉我,她刚才吃的时候把牛仔裤的纽扣解开了。我说你还真往死里吃啊。离然冲我挑挑眉毛,特妩媚。
上车的时候,我故意对离然说,“小心肚子,慢慢来。”司机师傅就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离然,我就“嘿嘿”地偷笑,她就用脚踹我,说,真毒。
在车上,离然不停地向我叙述有关安童的事,跟媒婆似的。中间还穿插着许多饱嗝,她说得很累,我听得就更吃力了。她就喜欢干这种既折磨自己,又伤害他人的活动。
她说可璇,你知道吗,安童是黑社会的。
我还以为自己耳屎没掏干净,本能地问,“你说什么啊?”可能真没掏干净。
“安童是黑社会的,他还蹲过看守所。”离然打了一个很响的饱嗝。
“什么啊!?”我在座位上“刷”地站起来,然后就撞到了头。自己都感觉反应强烈了点,司机一脸自作自受的表情,超没同情心。真的看不出来,安童这么斯斯文文的男孩子,居然会是黑社会的,还蹲过看守所,真是有创意啊,这个社会真是不得了,黑社会的弄得跟大学生似的,干吗呢。
我说,离然,既然他是社会的不安定分子,你干吗还认他做哥哥啊?离他远一点吧。
离然使劲地打了一个嗝,感觉好痛苦,接着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太笨,老是被张飞婷那个不是东西的东西欺负,我也不会去替你找靠山的。我打听过了,虽然这个安童是黑社会的,但是也不是什么坏人,他也就随便打打架,没做过什么打家劫舍的事,我离然做事,你放心。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张飞婷和你吵架,陆小鸥都无动于衷,你不是和他……”
“哪有!哪有!”我慌忙替自己解释,“我和陆小鸥顶多也就是落花跟流水的关系,我是落花,他是流水。”
“落花?流水?”离然的表情那叫一个恶毒。
我说不至于吧离然大美女,落花只是我的一个比喻,又没说我真的像花,你摆出这么个表情伤我自尊心,懂不?
离然摆摆手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陆小鸥对你很有意思。”离然鬼笑了一下,说,“你这个白痴,估计也不懂,傻得无药可救。”
我冲她白了一眼,说,“切!”然后看向窗外,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谢谢离然为了我去认安童做哥哥,尽管我体会不到这个安童会有什么作用。至于陆小鸥,我个人觉得他应该是个混帐,那天因为我不小心踩了张飞婷一脚,张飞婷就不一不饶地让我陪她一双阿迪达斯的鞋子,这我还不是很委屈,可是陆小鸥一句话,让我觉得特伤心,他对张飞婷说,这种人根本就陪不起,明天我陪你一双。张飞婷就很小鸟地对陆小鸥说,我要粉红色的。简直一BT。当时陆小鸥都没有看我一眼,我想如果他看我一眼就应该知道我有多伤心了。我跟他5年同学哎,他气死我了。
一下课,我就跑去找离然,我说你借我几千块钱,我要买一双最贵的给她。离然显然被我这不着边际的话吓了一跳,我把我和张飞婷的事告诉她,她吃惊地问,“那陆小鸥呢?”我本来还想说陆小鸥的不是的,但是我怕离然会冲去我们教室扁他,这样就不是单纯的一双鞋子的问题了,所以我就理智得没说。
第二天,我就看见张飞婷脚上那双运动鞋,粉红色的,超土气。我把一双阿迪达斯的鞋子放在她桌子上,然后转身就走,张飞婷叫住我,假惺惺地说,“可璇,我知道你家不富裕,一双鞋子,可能比你父母一个月的工资还多,所以你还是退货吧,我也不缺这一双鞋子,再说了,陆小鸥已经买给我了。”我看了一眼陆小鸥,他没说话。
我说,“鞋子给你,这点钱,我家还不至于拿不出来。”张飞婷耸耸肩膀,转身把鞋子丢进垃圾桶,说,这种牌子的鞋子,我家太多了,我脚上是最后一双,我穿腻了。我没出声,也没有发作。我感觉我特伟大。这叫做修养。妈妈教的。
其实我特想把张飞婷揍一顿,她扔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我两个多月的生活费。
不想陆小鸥和张飞婷了,真TMD一个比一个混帐!离然已经开始打呼了,这家伙简直是一头猪,吃饱了就睡,无忧无虑的,至少我看来是。我也就只有她一个好朋友了,我什么事都告诉她,只有她知道,为什么我要考这所实力和我如此悬殊的高中,只有她知道我付出了什么,初三最后一个学期,我每天就只睡4小时,从92斤,跌到82斤。但最近因为心情好,心宽体胖而导致体重回升。
不想了,心情又要不好了。
因为要修路,这段路坑坑洼洼的,跛得厉害,坐车里跟玩蹦床似的。这一跛不要紧,把离然给跛醒了,嚷着叫着要让司机停车,又拍车子,又踢椅子的,司机无奈地说,这里不好停车。但最终还是屈服在离然的恐吓之下,离然说如果再不停车,要么她跳车,要么就把一肚子的东西吐在司机的头上。司机知道后者的机率几乎是百分之一百的,所以,他明智地决定停车。结果可想而知,司机被无情地罚了款,离然为表歉意,送了一盒“婴幼儿米粉”给司机,她很喜欢吃一些黏糊糊的婴儿食品。我就对这比较反感了。
离然吐得真可怜,差点没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我在旁边看得都心疼死了,谁叫她吃那么多,跟少吃一点就会死人似的。只是没想到她吐完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好饿哦!”我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我们又去买快餐吃,离然吃了一个鸡肉卷和一个汉堡,我目瞪口呆。她的难民式吃法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我拧了拧离然的脸,我说,“你是什么做的?怎么吃不胖啊?”
她边说边喷食物,说,“这叫功夫,你想都别想。”
“切,谁想了,我又不胖。”
我们要走的时候,陆小鸥和于释一走进来,离然上前热情地打招呼,“陆小鸥!”他们的关系很好。我和邱离然是小学同学和陆小鸥,还有司徒迷扬是初中的同学,现在又在同一所高中里,不同的是,他们是轻而易举考上的,我则是用10斤肉换来的。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10斤肉,可以做多少的人肉包子了啊!
陆小鸥朝我笑笑,我不屑地朝窗外看去。窗外正在下雪,整个世界都笼罩着干净的纯白。又开始郁闷了。
于释一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离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