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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默认的规矩。很明显,那时的酒吧里就只有他一个诗人等级最高。”
“……但是,如果只是恰好没有认识的人,所以才单独坐的。这样的事情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吧?”
面对其他人的质疑,帕尔反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先不说海军所属的诗人几乎都是相互认识的,我当然也不会就因为当时的座位情况就妄下结论。我之所以一开始就将目标锁定在他身上,完全是他亲自告诉我的。”
“亲自?!怎么可能……他当时也没有说话。”
“并不只有语言才能告知我们情报,会【说话】的,还有一个人的动作和神情。”
“也许你们当时并没有留意,但是,我们刚进门时,托斯蒂?马丁的动作,是一双手臂环抱着的。”帕尔说着,示范了一下当时对方的动作,然后继续道:“手臂环抱,单单是这个动作,就透露出了很多信息。而更进一步,他当时的姿势是——两手夹于腋下,而拇指露出。典型的优越感的代表动作。”
看着众人惊奇的神情,帕尔继续微笑着解释道:“我并没有胡说,这是很著名的行为学家经过大量的研究得出的结论。手臂环抱的动作之所以体现优越感,是因为环抱的手臂不但因自信而阻隔外界,同时拇指露出也同时体现出此人内心满满的自信。”
“再结合起他的身份背景——能够窃取到红发海贼团的情报,自身已经是等级不错的诗人,只要再亲自将情报送到总部,就必定前途一片光明。为了保密,自然必须少开口,凭借等级独自一人待在吧台,喝着庆功酒,偷偷地乐着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能够符合以上这么多条件的人,整个酒吧里就只有托斯蒂?马丁一人了。”帕尔微笑着总结道:“我自然能够确定他了。”
这下连最熟悉她的艾斯,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这么说,帕尔,难道你是在进门时,就已经完全确定了是托斯蒂?马丁了?”
“没错,我后来过去和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让他降低警惕,然后自动踩到圈套里而已。”帕尔爽快地点点头:“情报绝对不是靠别人告知的,套话这种方式不仅完全没有技术性可言,而且很容易就引起对方的警戒,简直就是暴露自己刺探行动的愚蠢行为。何况,作为一个情报人员,怎么可以相信别人的话?我们能相信的,就只有亲眼所见的,”
“……太厉害了,小帕尔……你真的太厉害了啊!”香克斯脸上惊奇的神情完全没有消失,又带上了有些夸张的赞叹。
“其实……”
帕尔微笑起来,还想说些什么,舱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了负责审讯托斯蒂?马丁的几个海贼,而且面露难色。
“啊,老大,不行啊,什么都搜不出来,而且那家伙的嘴巴太严,怎么都不肯承认啊。”
“何止不肯承认,他总是说我们抓错人了,他根本不是负责收集我们情报的人。”
“这样啊……”香克斯反而是很轻松地笑了,转头看向帕尔:“小帕尔,兄弟们觉得你抓错认了啊?你说,怎么办?”
自家老大突然说得这么直白,那几个手下反而是有些慌了:“啊!!帕尔小姐,我们并没有质疑你的情报……”
“没事,没事,这种情况下怀疑也是很正常的。”帕尔无所谓地一笑,转头问那几个:“嘛……用刑了没有?”
发现她真的没生气,负责人赶忙回答:“……啊,还没有,帕尔小姐,因为才刚刚开始审问。”
“很好,”帕尔满意地微笑了起来:“刑讯的对象,应该是那些死不开口的死士。只要他肯说话,酷刑就是没必要,甚至是起反效果的东西。”
“是!我们会好好记住的!帕尔小姐。”这么回答着,那几个海贼就差没有立正敬礼了。
“呵呵呵呵,面对我不用那么严肃的,你看你们老大还不是轻松得很?”帕尔温柔地笑着,“那么,搜身搜出了什么吗?”
“都是一些很零碎的东西,没有什么特别的……几位需要看的话,我已经拿出来了。”说着,此人真的拿来一个布包,摊开在桌子上。
也许是作为情报人员的自觉,托斯蒂?马丁的随身物品里都是极其普通的东西,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显示身份的东西。侥是这样,帕尔还是很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从中挑了一个叠得很整齐的绣花手帕,展开看了看,随即露出了很满意的笑容。
“好了,香克斯叔叔,贝克曼叔叔,我们就进去看看吧,听听这位托斯蒂?马丁先生到底是怎么辩解的。”说着,帕尔站了起来,对着坐在身边艾斯招招手:“来吧来吧,又是需要你积极配合的时候了哟~。”
“嗯。”艾斯笑着点点头,握住她伸出的手,站起来,牵着她向舱门走去。香克斯和贝克曼也是笑了笑,跟着两人一同进去。
走到舱门前,帕尔在握住门把手时,突然停住了动作:“香克斯叔叔,还有一个问题。这个人,还留吗?”
香克斯咧嘴一笑:“……小帕尔,你看我们缺诗人吗?”
“当然不。”帕尔微笑着,推开了舱门。
就在走进舱门的那一刻,艾斯突然开口了:“要是真的抓错了怎么办?”
帕尔微微一笑:“呵呵,抓错了,那就再抓啊。反正海军的诗人多的是。”
“我问的是,这个托斯蒂?马丁怎么办?”艾斯指着内舱里面,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男诗人,露出面对敌人时的不屑的笑。
“……嘛,不知道呢,这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了。”帕尔轻描淡写地说。
托斯蒂?马丁见到有人进来,马上大喊道:“等等!我真的没有你们说的机密情报!你们真的抓错人了!!”
完全没有理会喊冤的托斯蒂?马丁,帕尔对着负责审讯的那几个海贼道:“麻烦几位,按照刚刚的流程,再审讯一遍吧。”
“……啊?”
“就按照小帕尔说的去做。”香克斯对着还在疑惑的几人点点头。
“是的,老大。”
于是,审讯再次开始了。
“你的名字。”
“……托斯蒂?马丁。”
“职业。”
“诗人……你们居然敢抓海军的诗人!我告诉你们!如果让我有机会逃走,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所以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托斯蒂?马丁先生,你还是配合地回答我们的问题吧。”香克斯点点头,笑了笑,对着手下吩咐道:“继续问。”
“你从我们海贼团窃取到的机密情报,到底放在哪里?!”
“我说了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请停一停,没有必要问下去了。”帕尔突然打断了双方的对话,也让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她身上。
“满口的谎言不是错,但漏洞百出也太对不起观众了吧?”
托斯蒂?马丁的反应激烈起来:“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指的当然不是你的话,说实在的,我也并没有留意你说了什么。我要看的,不过是你的表情,你的动作。”帕尔挑挑眉,唇边那种不屑的笑意和刚刚的艾斯,简直同出一辙。
“而你的嘴巴固然是个优秀的谎言家,但你的身体、你的神情,可都是老实得不得了呢~,国王长着驴耳朵先生。”
她的这个称呼,让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而她的轻蔑,让托斯蒂?马丁脸上带着怒意。
“你!!……我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说完,托斯蒂?马丁才狠狠地瞪了帕尔一眼。
“啧啧啧,真是的,你也太诚实了吧?我真怀疑海军怎么会招收你这个诗人的?”帕尔有些好笑地摇摇头,才继续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人真正发怒的时候,表现生气的言语和行为应该是同步的啊。先说完再瞪我一眼,这简直就是欲盖弥彰啊。”
说完,帕尔上前两步,盯着托斯蒂?马丁此时脸上的神情,笑得温和而无害:“真应该给面镜子你照照啊,你的脸简直就是表情教学的模板嘛~。不必那么害怕嘛,瞳孔都放大了哟,托斯蒂先生~!”
“……”托斯蒂?马丁猛地扭过头,不再看向帕尔。
“……哦?开始用沉默抵抗战术了?”帕尔轻轻一笑,掏出了口袋中的一样东西,在托斯蒂?马丁眼前掠过,然后就拿在手中把玩起来。
托斯蒂?马丁先是皱了皱眉,很快又扭过头去,但还是一言不发。
帕尔还是无所谓地一笑,举起手中的东西让所有人都看个清楚,那正是她刚刚拿的从托斯蒂?马丁身上搜出来的一方手帕。
“真是漂亮的绣花啊~,托里德特有的月光草,真是名副其实的美丽啊。……T?L to T?M?T?M自然是托斯蒂先生你了,那么……T?L到底是哪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呢?”
她笑眯眯地感叹着,展开了手帕,盯着托斯蒂?马丁,慢慢的:“是Lucia?不对。Lillian?不对。Linda?也不对啊……那么,Lena?”
听到她说出了“托里德特有的月光草”时,托斯蒂?马丁先是一愣,然后听着她一个一个地念出名字,神色愈发地紧张,等最后那句“Lena”一出口,他脸上甚至出现了惊恐。
于是,帕尔满意地笑了起来:“果然是Lena啊,也对,娇小玲珑,活泼可爱的歌女啊,和身为诗人的托斯蒂先生倒是很相配呢~”
听完她的话,托斯蒂?马丁再也沉默不住了,神情不复原来的无辜,变得凶狠而焦虑起来:“…………你怎么会知道Lena?!你把她怎么了?!”
“唷~,愿意开口说话了吗?放心哟,我什么都没开始做呢~。”帕尔抛着手中的绣花手帕,看着表情扭曲的托斯蒂?马丁,她依然微笑得优雅:“那么,为了也让我不做些什么,请接下来托斯蒂先生要好好配合,而且一定要说实话哟~。”
“你!!……”托斯蒂?马丁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看似柔弱,笑容温柔的金发少女拆骨吞到腹中去:“……好!我说!就是我取得了红发海贼团的机密情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抓了我也是没用的!那份情报我早就送到了机密船上!!你们就等着海军的围剿吧!!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红发海贼团的成员顿时大怒起来:“可恶!你这海军的走狗!!!!”
“……”而香克斯顿时敛起了笑容,向着同样变得严肃的贝克曼点点头,贝克曼转身就要走出船舱,帕尔那清澈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讽刺的笑意。
“等等,贝克曼叔叔,他还是在说谎。”
“呐~,托斯蒂先生,你怎么还是学不乖呢?有这样愚蠢的临时学生,我会很苦恼的啊~。”帕尔佯装苦恼地蹙起眉,但马上又恢复了笑容:“不要在我面前表演你那无聊的谎言了,我随便一看都能找到漏洞啊~。好吧,举两个例子,撒谎时人们更倾向于盯着你,想看你相不相信他们的谎言,你刚刚的举动就很明显了。”
“还有,很多人以为撒谎要花更多时间来反应,但如果谎言已提前准备好,你会迫不及待说出来,现在你回想一下,你说得也太过迅速和流利了吧?简直就像是事先背好了,等我一问到,就马上朗诵出来一样。”
而今,托斯蒂?马丁的脸色只能用灰白来形容了。即使是紧咬着完全失去血色的下唇,也完全无法压抑全身那因为极端恐惧为发出的剧烈颤抖。
“哦?开始焦虑了?”帕尔施施然地说着,看到对方那死不开口的阵势,摇摇头:“我说过,沉默战术对我来说完全没用……先看看这个吧,然后再决定你是否还要继续沉默,或者撒谎。”
说完,她掀开覆盖在掌中的手帕,露出里面一张巴掌大的白纸。竖起白纸,让它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内,她带着那让托斯蒂?马丁如坠寒冰的笑意,轻轻地说道:“开始了。”
话音刚落,那张白纸的一角开始变得焦黑,然后这种碳化现象蔓延了大半张纸。很快的,本来还完好的白纸就剩下了半张。
突然间,托斯蒂疯狂地嚎哭起来,因为恐惧和焦虑,脸上的神情已经是完全崩溃:“……不要!!不要伤害她!!!求求你!!放过Lena吧!!她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