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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狂笑不止。孙亮怒不可遏。 txt小说上传分享
15 我想有个家
我和孙亮回到宿舍时，其他舍友都已躺在了床上。钱一莽更加过分，将身体摆成一个大字，仰天躺着，嘴里还叼根烟。桌子上已经没有了纸和笔，桌子前的凳子也不翼而飞。
我问钱一莽：“怎么不写了？”
钱一莽说：“刚写完。”
孙亮已经顾不得说话，拿起桌子上有水的被子喝个没完。我又有了尿意。我打开卫生间的门，没敢进去，地面上铺了一层碎木头，中间还躺着钉子。
我不解地说：“厕所怎么有木材呢？谁捡的，是不是熄灯后吃烧烤啊。”
钱一莽说：“我把凳子摔碎了。”
我越过层层障碍才得以安全进去。
我从卫生间出来时，钱一莽已经坐了起来。他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递给我，又拿出打火机给我点上。钱一莽已经是学生会*级人物了，一般没人来查宿舍。我们的胆量因此变大，抽烟的地方从厕所转移到室内。
钱一莽说：“这几天装文人很累，明天我得找地方发泄发泄。”
我说：“凳子多摔碎成了木材，还不够？”
钱一莽说：“这只是身体上的发泄，我需要的是心灵是的发泄。两者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虚心问道：“何谓心灵上的发泄？”
钱一莽说：“就是找个女孩说说话。”
我说：“这个我帮不上你了。”
钱一莽说：“你也没女人的。咱俩同命相连。”
钱一莽表现出一副失落的表情，第一根烟抽完时有点了一根。我只打算抽一根。我的烟抽完时，钱一莽又掏出一根。我正思索解脱之法时，电话响了。我跑到电话旁，拿起电话说：“喂，找谁？
里边说：“我梁静找你。”
我说：“天使终于降临人间了。”
梁静说：“你明天老我们学校一趟吧，我有事找你。”
我说：“恐怕我去不成。”
梁静说：“不愿意来就直说。”
我说：“贵校不是不允许男生入内嘛。”
梁静说：“我又不让你进来，我在校门外等你。”
我说：“那行。”
梁静说：“明天八点我带着我姐妹在校门外等你，不过，你要带上你的那个大个子兄弟。”
梁静说完就挂了电话，都不等我的拒绝。
我挂了电话。孙亮也躺在了床上，拿着手机玩。钱一莽已经把给我的那根烟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问孙亮：“你明天去哪儿？”
孙亮说：“还没想好。”
我说：“我明天去护士专科学院，你跟我去吧。”
孙亮还未答话，钱一莽抢道：“我去。”
孙亮说：“让钱一莽去吧。我明天还要去世界连锁店。”
我说：“那个送水女孩说你一个星期只去一次的。”
孙亮说：“从这周起一周去两次。”
我想只能自己去了。我要回床时，孙亮补道：“别一直叫人家送水女孩，她叫王媚儿。”
我躺在了床上。钱一莽跑过来，面带微笑，说：“明天带我去吧。”
我说：“被冷落一次就够了，这么冷的天，再被冷落，会发烧的。”
钱一莽说：“我已经想好了不被冷落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钱一莽离开了宿舍。我们要出去时，孙亮早已离开。钱一莽在路上问我关于孙亮与王媚儿的事情，我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构造了一段类似与琼瑶式的爱情故事。钱一莽听后，夸孙亮：“高手，把电视剧上的东西都用到了生活上。以后我也要多看电视剧才行。”
我们出来的时候天还不太亮。孙亮出去时天肯定很暗。我不知道他去这么早干什么，王媚儿又不会去这么早，不会去替人家默默地看店吧。这样的城市里，做这样的好事，我是这样的惊讶。
孙亮躲在大街的某个角落里，因为冷缩成一团，两眼却放光着盯着世界连锁店，一是等贼人出现可以路见不平，二是等王媚儿出现可以见色起邪心然后进店以买衣服为名时不时偷看王媚儿一眼。
孙亮这个地下情报员的形象在我脑海里消失时，我们已经到护士专科学院的门外。梁静和她的三个姐妹站在路中央，唯恐车祸出得少。
我和钱一莽胆子小，站在便道上。梁静她们走了过来。
梁静没先开口，她姐妹中一个穿着时尚的说：“梁静不是说让那个大个子来吗，你怎么不照办？”
钱一莽帮我解释道：“他来不了了。”
那女孩问：“为什么？”
钱一莽说：“被人打得都快残了，在宿舍躺着动不了。”
那女孩花容失色，说：“为什么要打架啊？”
钱一莽说：“不是他要打架，是别人打他，他没有选择余地。”
那女孩说：“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钱一莽说：“这不能全怪别人。他因为长得帅，常被美女勾搭。那次校花竟勾引他，他禁不住诱惑做了一件不道德的事情就是牵了校花的手一下，结果被校花男人找了几十个人打成了现在这样。”
那女孩转过身，对其他人说：“看来找个帅哥做男朋友也不是好事，常有人勾引他，说不定哪次他就背叛了你。”
另一个说：“还是丑得好，一辈子对你好得不得了，这样还怕你跑了，时不时还会给你一份惊喜。”
最后那个女孩说：“我看刚才那个跟你说话的就后丑的。”
钱一莽听了此话反而高兴，嘴角得意地上仰。然后那三个女孩跑向钱一莽，跑得较快的两个一人挽钱一莽一支胳膊，剩下的那个只能在后面牵着钱一莽的外套。
奇怪四人组合越走越远，路人竞相观看，还有议论的老人坐在路边笑个不停。梁静带着我走向反的方向。这条我从未走过得街道，一切都是新的。越向前走建筑越破，仿佛掉进了历史里。走到一片解放前的建筑群里，梁静停了下来。奇怪的是这里有幢十层楼房，虽也奇破，在此处却是别墅。
梁静上了楼，停在四层。梁静拿出钥匙，打开靠楼梯的那间。
我说：“你要入室抢劫吗？”
梁静说：“这是我的家。”
我进了梁静所谓的家，里面陈设简单，客厅只有沙发和玻璃茶几，对面的电视柜上一无所有。饮水器都没有，更别提冰箱了。有一间只能放下一张床的卧室和一个露在外面的厨房，幸运的是厕所有门，里面有一个便池和一个水龙头。
我坐在沙发上，梁静从厨房拿出一瓶矿泉水放在几上。我看到水突然小到送水女孩王媚儿。
梁静说：“你坐会儿，我请你吃饭。”
梁静说完进了厨房。我看到她打开了煤气，然后她又忙碌起来。我拿起沙发是扔的一本医学杂志，随便翻看，却传来梁静的责问：“你平常看书都这样吗？”
我说：“我先浏览一遍，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然后在细看。”
我看着杂志翻到的那页，不在往后翻。杂志上说男人喝多了啤酒会趋向于女性化。我想一个男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喝得啤酒就越来越多，于是越来越像女人，最后比女人还女人。这可能就是男人婚后怕老婆的最主要原因。
半个小时后梁静做好了早饭，我帮她摆到桌子上。饭如屋内摆设，只有一菜一汤，醋溜白菜和鸡蛋汤，外加及格馒头。我吃得很开心，像在家里一样。吃食堂的日子似乎就要结束了。
梁静边吃边问：“我这里像个家吗？”
我说：“就缺一台电视机了。”
梁静说：“我实习的工资除了交房租外勉强糊口，买瓶大宝都是奢侈的。”
我说：“我也想快点从学校出来，然后找个工作。”
梁静说：“厌学了？”
我说：“不是。我也想有个家。”
吃完了饭，梁静收拾碗筷，不让我插手。收拾完后拿到水龙头下洗了。洗碗的声音传如耳内，一种只有在家里才能听到的声音。我竖耳细听。
梁静洗完后，又给了我一瓶矿泉水。
我接过矿泉水，说：“你不自己烧水吗？”
梁静说：“我买了一箱矿泉水，因为原来不打算自己在家做饭的。后来觉得还是自己做饭省钱。等我喝完了这想矿泉水就自己烧水喝。”
我说：“原来我是帮你喝的水。”
梁静说：“以后有时间了，就来这里坐坐。”
我说：“可连电视机都没有。”
梁静说：“你放着一台不就行了。”
我说：“那我以后有时间也来不了了。”
梁静说：“我跟你开玩笑的。”
我说：“我有时间得找份工作，然后挣钱，等挣够了买电视的钱我才能来。
梁静说：“希望能有这么一天。”
梁静这里没有一样娱乐性的东西，为了不至于两个人坐着无话可说，梁静买了副扑克回来。十点梁静要去值班，我给钱一莽打了电话，约他在护士专科学院门外汇合。
就要十点时，我和梁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梁静走向医院，我想她的医院走去。我走到护士专科学院时，看到钱一莽蹲在地上。我看不见此刻钱一莽的脸，不知他的心情。
我踢了一下钱一莽，说：“有三个美女相伴，怎么在电话里听你的声音那样丧气？”
钱一莽站了起来，说：“要是你被三个女人缠着买这买那，最后买得你一分钱都没了，你也会这样。”
我说：“你现在一分钱也没了？”
钱一莽说：“没了。”
我说：“我们赶快走着回学校吧，免得误了食堂的午饭。”
钱一莽不假思索，垂头丧气地向前走去。此时手机响了，钱一莽拿出来，放在耳边，喂喂个不停。
钱一莽把手机那到眼前，骂道：“你他妈怎么没声音。”
我说：“听筒坏了。”
钱一莽恢复记忆，按了免提键，听到里面说：“我是孙亮，我是孙亮，我是孙亮，我是孙亮……”
钱一莽吼道：“知道是你小子。”
孙亮说：“刚才你一直喂个什么劲，我也只能一直抱大名了。”
钱一莽问他：“找我何事？”
孙亮说：“我在派出所呢。”
钱一莽说：“你是不是把派出所当你家了，没事就回去。”
孙亮说：“快过来，要不然我出不去。”
我和钱一莽打车到了派出所，里面的工作人员对我们还有印象，一见我们就说：“孙亮到底上不是个学生？
钱一莽据实交代：“是。”
工作人员说：“那他怎么老惹事？”
钱一莽说：“这都是被逼的。”
工作人员说：“好了，好了，交200元把他带走。”
我听后大为恐慌，我只有200了，给了别人自己还能饭否？钱一莽看了看我，我说：“警察同志，其实孙亮做这件事是有原因的。”
工作人员问：“啥原因？”
我指了指钱一莽说：“还是让我这为同学说吧。”
工作人员指着钱一莽：“你说。”
钱一莽低声问我：“说什么？”
我同样小声：“我给你讲的故事。”
钱一莽领悟了真经后，开始设坛讲经。钱一莽绝对是胡说八道的高手，要不也不会在学生会里呼风唤雨。他把我讲给他的故事又夸大几倍，煽情技艺超韩国人千倍。我在旁边没听出哪句是我的原话。
工作人员听后大为感动，眼里虽没泪花，却做了个擦泪的动作，然后说：“这家伙也够痴情的，跟当年的我有一拼。不罚钱了。
我们三人从派出所走了出来。孙亮忘着天空停了下来。这是孙亮第二次重见天日，应该有感而发些感悟。天上没有太阳。孙亮低下头，一声不吭，向前走去。
钱一莽好奇孙亮怎么又被抓，不时问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孙亮总是唉声叹气：“别问了。”
钱一莽屡次受挫，就要到学校时，他郑重问道：“刚才警察同志没说清你被抓的原因，可我想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孙亮见钱一莽的话多了十几个字，于是说得也多了几个字：“别问了行不行？”
孙亮说完向前飞奔，我追了几步没有追上。钱一莽站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过。我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面，我只两人的中间。我站着也不动。
孙亮退了回来，钱一莽迅速赶了上来。我不用动三个人就到了一起。孙亮满脸痛楚，想是忆起旧事。
孙亮说：“王媚儿说我是偷衣贼，然后报了案。”
只说了这么一句，孙亮的眼里便下起了小雨。我又一次想起了那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