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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奇了?”韦诺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
深吸一口气,于蓝轻轻敲门,等韦诺应了方端着茶点进去。陈医生仍然不停地对她行着注目礼,眼神深处满载遗憾和叹息。于蓝垂着小脸,脑里不断盘旋着刚才韦诺和陈医生的对话,双肩紧绷,手脚止不住微微颤抖。
“咦,于小姐你没事吧。”陈医生拈起点心正要往嘴里送去,一眼看见于蓝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走上前要搀扶她。
“没事……”
“下去吧!”韦诺没有看她。
“她脸色很差啊,好像病了,让我看看——”
“她天生的,我从没见过她有脸色红润的时候。”韦诺盯着面前的电脑荧屏,一脸漠然。
门轻轻掩上,于蓝强忍着泪水倚墙站立,想着韦诺房中还有盘子和茶杯要收拾,只得呆愣愣地站在走廊上等他们聊天完毕。
半小时过去了,书房的门仍然紧闭。她不由自主地倚墙坐在地上,又十五分钟,小脑袋歪在膝头,人已沉沉睡去。
门“喀嚓”一声开了,韦诺一眼就看见她像颗小肉球一样倚在墙边睡着了,长长的头发垂在肩上,显得清秀的小脸分外苍白——她似乎真的是病了。
“于小姐?”陈医生叫了一声,急忙蹲在她面前轻拍了拍她的脸。
“嗯——”于蓝抬起迷茫的大眼着向戴着银框眼镜的陈医生,又望了望他身后神色复杂的韦诺,猛然惊醒,整个儿站立起来,嗫嚅着,“我在等着收盘子——”
“哎,我真不好意思啊,碍小姐睡晚了。”一脸内疚的陈医生被韦诺送下楼去。于蓝不敢擅自走进书房,直至韦诺回来,才跟着进去收拾。
“点心是你弄的?”
“呃?”韦诺语气平和。于蓝以为听错了,望了他一眼加以确定,“是的。”
“想不到千金小姐也会弄这个。”好像又带些许讥讽了。
这人总是变得这样快,于蓝突然有些恼火,“喜欢……就想学,学了就会弄!”
“咦?蛮有个性的——”他嗤笑。
见他眼中又露出明显的嘲弄,于蓝垂下小脸收拾茶盏,不再说话。
韦诺盯了她一眼,慢慢踱至他身边,恶作剧地在她耳边一吹,低声说,“韦家没饭给你吃吗?为什么又瘦又苍白?”
于蓝向后一缩,摇了摇头。
“陈叔不给你饭吃?”
“不不,陈叔没有。”她吓了一跳,可别连累了陈叔。
韦诺深沉地盯着她,半晌,才问:“究竟为什么?”
第36节:蓝色女孩(36)
“我,呃……我是和阿芬在减肥。”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这借口糟透了。
“减肥?”韦诺狐疑地盯着她,然后挑了挑眉,“看来阿芬一点效果也没有。”
“因为她……说我弄的点心好吃……”于蓝有些想笑,却又生生忍着。
韦诺牵了牵嘴角,“以后不要再减肥了,还有,平日工作时不要再穿短裤!”他瞄了瞄她洁白的小腿。
“啊……哦,知道了。”心下疑惑,自己穿的分明是中筒裤吧。
韦诺没再开口,空气显得有点怪异,好一会后,于蓝鼓起勇气抬头望着他:“我爸爸和……妈妈现在怎么样了——”未等他应声,连忙又急急解释,“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下,没什么意思的……”
“就因为你没什么意思,所以不必告诉你。”韦诺淡淡应着。
“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于蓝努力支撑着意志,声音有些走调了。
“我说过我会用正当手段对付他们。”声调再度阴冷,还特意把“对付”二字加重了语气,“趁未惹怒我之前,出去吧!”
这日傍晚,于蓝正躬着身子在狗屋洗刷地板。一声车鸣,大门处驶进一台白色的开蓬跑车,车上迈下三位身材高挑的英伟男子。于蓝抬起头自小窗向外望了一眼,又垂首默默工作。除了刘锐,其他二位都不认识。
正要离开之际,却见阿芬一溜小跑过来,硬拉着她坐在狗屋前的小石阶上聊天。
阿芬仰天叹了一大口气,开始不停地说刚才那几个帅哥帅得简直离了谱啦,又说只要他们一天不走,她就心痒痒的没一晚睡好觉啦,然后又抱怨她阿芬怎么就不是个大美女啦……于蓝努力撑着眼皮,身子早已疲惫不堪……不自觉地就把头倚在狗屋边的小栏栅上,猛打瞌睡——
“喂,你有没有听人说话啊你——”
“嗯——”于蓝模模糊糊地应着。
“哎,我阿芬也算得上是好女孩吧,为什么就没有好男人正眼看我一下呢。上次少爷的保镖朋友来这儿住了几天,净盯着我看呢,哎,可惜他走时却连屁也没响一个。喂,要是我像你那么美,几下手势就拐了个又有钱又英俊的男人嫁去了,那还像你啊,整天不声不响地做个半死,简直浪费父母给你的好胚子。”她噘着嘴不停地说。
身边的人儿没半点声响,阿芬扭头一看,于蓝竟然睡着了……想要叫醒她时,又想着她还要弄好几个人的宵夜,只得把她的头扶在自己肩上挨着。半小时后,阿芬轻轻拍醒她,一同回到厨房弄点心去了。
二楼阳台上,韦诺正燃着香烟,和刘锐站在黑暗中静静望着那个还有点摇晃的清瘦身影慢慢融入夜色。
“这是蓝蓝?怎么瘦了这么多啊,连走路都摇来晃去,老兄你玩体罚?”刘锐转头问他。
听见刘锐的话,脑海清晰显露那张苍白无神的小脸,韦诺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烟,思绪逐渐明朗。
他没有转过身子,“事情办得如何?”
“已经OK,等陈剑和方强洗过脸,一块说吧。”
“嗯——”
阿芬今天周期来了,于蓝早早催她休息。十点整。她捧了灌汤包和香草茶,先给韦妍送去一份。自从上次伤了脚后,韦妍对她的态度好像平和了一些。不过,有时于蓝背过身子时,会感觉整个后背都被人瞪得直冒凉气,于蓝心慌慌地畏缩着,自然没有勇气去证实。
十一点,她捧着点心,紧张地向韦诺书房走去——将要面对好几个大个子男人呢,这让她很有些害怕。
脚步停在书房,里面突然响起刘锐悦耳的声音,“快啦,几天后就能办妥,到时看你怎么谢我。”正要举手敲门,里面又传来一把冷淡的男音:“于志成吃了这么久的肥肉,大概腻了,帮他清清肠胃是好事。”
在讨论爸爸的事?于蓝的胸口一阵狂跳,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了,就站在书房门前细听起来——
“股市果真是制造混乱的温床,一有风吹草动,散户立即风声鹤唳。”韦诺冷哼着说。
“LJ集团因为代理的罐头肉涉嫌混进过量食用色素与生产商引起争执,此事可大可小,直接关联LJ的声誉,一旦见报,股价大跌是正常反应,只是没人料到,事件的源头竟然来自一个小市民的刻意喧闹。”刘锐说。
第37节:蓝色女孩(37)
“股价跌了二天,我们又泄露LJ集团有高层人事变动。股价再接跌势,一发不可收拾。其实,如果它的品质优良,此次只能算是空穴来风,后果不会这么严重的,问题是罐头肉的生产商根本就有问题,加之刘锐早就探知LJ董事长刘老的三个儿子为当董事会主席斗得头崩额裂。我们立即放风打压股价,才会获得空前的成功。”是另一名男子略显刻板低沉的声音。
“哎,老大你这一报复,倒害了不少散户……对了,于志成早几天疯了似的四处寻找许应龙,姓许的不但不见他,还一声不响地去了瑞士,LJ股狂跌第五天,苏玉群因为紧张过度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是刘锐。
“那女人是死有余辜!”韦诺冷笑两声,“当初于志成想以于蓝利诱许应龙时,LJ股是黑马。在我们精心布置下,黑马也会变成跛马!总之,这次我就是要他完全翻不了身!要他拥着苏玉群凄风苦雨地过完这一辈子!”
阴沉的语调如利器般直刺于蓝内心,剧烈颤抖的手再也承受不住丝毫重量,“砰”的一声,手中的杯盏全数滑落!
门突然打开,一个高大而敏捷的身躯站在门前,声线不高却冷酷异常地喝:“谁,在干什么!”
于蓝的脸苍白得拧不出半点血色,绝望的眼神越过齐站在门前的几个男人的躯体,停留在书桌前的韦诺的脸上。
“你……说过不使诡计的!你说,说过会用……正当的手段!为什么……言而无信!为……为什么——”娇小的躯体不停颤抖,泪水如决堤般汹涌流泻,沿着失血的脸孔,怆然滚落在属于韦家的天地——
“咦,蓝蓝?别哭别哭,这世道冤有头债有主的,因果轮常嘛——嘘,哭成这样,看得我心都碎了!”刘锐啧啧叹息,回身在茶几上拉了一张纸巾,向于蓝递去。
那个首先拉开门的男人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随即缓缓坐回原处。另一个留着冲天短发的酷男瞟了瞟她,依然若无其事地返回椅子上继续按动手提电脑。
“于志成起家的钱本来就是我韦家的,如果没有那二百万,他们夫妻二人能有这二十年风流快活的日子?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东西。”韦诺盯着被哀伤淹没的小脸,眼睛略略眯起,掩盖了所有变幻莫测的表情。
“你放过……他们吧,我,我爸爸年纪大了,妈妈心脏不好……我,我可以不再上学,一直留在这里工作好不好,我求你放过他们,放过他们——”泪水流个不停,嘴里不断喃喃乞求……意识似乎逐渐混沌。
“蓝蓝,现在收手,太迟了……”刘锐不忍,却又不知怎么劝才好。
半晌,韦诺突然站起身子,一拳打在桌上,“除非我能忘记母亲是被活活气死的!除非我能忘记妹妹坐了十五年的轮椅——”狂恕的话语接连不断,“要我原谅他们?你算是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要求?在我眼中,苏玉群是一个十足的淫妇!既然你是她生的,自然不会比她高级多少!”
暴戾残酷的气息,铁石心肠的脸孔,残酷如判刑般的话语,刺得于蓝整个人蹲在地上,双目的焦距缓缓散开,神志有点飘忽恍然,一颗心虚虚悬浮着,居然不觉得痛。
摇晃着爬起来收拾地上破碎的残骸——玻璃刺在手上,划出细小的口子。于蓝像没有知觉……一会后,她静静地离开。灰色的地毡上遗留了一滩湿濡的新痕,显得十分碍眼。
屋里的男人都没有作声,陈剑用阴鸷的眼神盯了韦诺一眼,“希望她在你心中,果真是这么下贱。”然后大步离开。
“哼,还好,他没再提把她卖到泰国做鸡,这小子准是前世为女人掉了命,今辈子老仇视可爱的女人们……”刘锐还为蓝蓝满脸的哀伤而心痛,便对着陈剑的背影瞪眼耸鼻。
“你这好色的家伙,小心将来被女人害死。”淡漠刻板的方强用中指猛按了一下回车键,扫了他一眼,也起身要离开。
“喂喂,没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刘锐不甘心地在后面回他一句,“幸好你还有个女朋友,不然我以为你和陈剑是一路——的——”走至门前的方强蓦然回头,吓得刘锐的“的”字拖了好一会才敢冒出来。
第38节:蓝色女孩(38)
韦诺站起身子慢慢踱至落地玻璃窗前,燃起香烟,一支接一支地抽起来。
刘锐拍拍大腿,“好啦,我也睡觉去啦——”
拧开门把的时候,他转身盯了韦诺一眼,“就要报仇雪恨了,你快乐吗?老实说,快不快乐可真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韦诺关了灯,埋坐在窗前的沙发。只要方强再向“成玉”使一下手段,于志成与苏玉群将会一无所有,破产收场。他报仇了,真的报仇了,为何,为何还感觉莫名得空虚?
脑海不断闪现的是于蓝痛彻入心的指责,仿佛被刻入心头,拂之不去。自始至终,她一直把他说过的“我不会害你”、“我会用正当手段”的话深植心中,寄予最大的信任。
许多次,晨曦中,他经常会看见她望着朝阳深吸一口气,眼睛渐渐眯着,嘴角略略弯起——那神情似乎是快乐的——怎么还快乐得出来?她早就应该要明白,在决定跟他走的那一刻,便遗失了将来——已经是没有将来的人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韦诺狠狠吸了一口烟,似乎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