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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
本来晴朗的天气也突然乌云密布,细细的雨丝像银针一样坠落在地,摆在外面的宴席全被打湿只好收起。
已经又过了二个时辰……
连靖那边是没有动静。
宾客们有的顾忌颜面有的留了下来,有的则去客房歇息,有的小赌,有的则因事先离开。
仰头一看,天黑的像遮了块黑布似的,还闪着隐隐雷电,看来即将有一场暴雨倾盆。王玉珠事先让下人赶紧去买雨伞备着。
只听“轰隆”一声,雷声炸响。
戌时一刻,以前到了这个时候王韵珠早已入睡,可是今天她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打开门,外面是宾客们带着怨气来来往往。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事!结婚岂能儿戏?!都等了我一天!”
“就是,不想娶就早说嘛!”
……………………
一个老人看了她后气道,“你是怎么回事?连自己的相公都管不住?到底还嫁不嫁人了的!”
王韵珠哑口无声,面前,白花花的闪电像把刀一样劈下大地,雷雨阵阵。
“姐姐。”王玉珠冒着暴雨冲进她屋里,满身的水,“宾客走了一大半了,剩下的也全去睡觉了……”
王韵珠点点头,凤冠下的那张脸在夜色下有些灰暗。
“姐姐……”见她不说话,王玉珠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
只听脚步声响,小香也冒着雨从前院跑了过来,满身泥土狼狈不堪,她顾不得歇息便急喊,“小姐。我沿途根本就没看到接亲的队伍……”
王韵珠静了一下午的心,就此打乱。
她从王玉珠手中拿过伞便要离开,同时口中吩咐,“不准跟着我。”
王玉珠和小香俩人焦急不已。
倾盆大雨就像是有人在你头上一次又一次的泼下水来,王韵珠的凤冠霞帔全被雨水冲得湿透,脸上的妆也花了,她冒着暴雨夜朝着大门方向便疾步走去。
她担心,她担心的不是婚礼办不成,而是连靖。
他不可能不来,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哎哟!姑爷!你可来了!”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下人们欢呼雀跃的声音。
紧接着,锣鼓喧天,从长安街渐渐挨近王国府。
王韵珠担着的心总算放下,她撑着伞便跑了出去刚好迎面撞见连靖,“阿靖!你终于来了。”她将伞遮在他身上也不顾自己是不是被打湿,一双墨黑的瞳中满是欢喜。
雨夜下,连靖面无表情。
“快先进去。”王韵珠担心他受凉,可是她怎么拉他都不走。
其它人见状纷纷识趣的离开,只剩下他俩站在王国府的大门口。
王韵珠见连靖有些不对劲,她伸手抚摸他的脸果然冰冷冰冷的,她不禁蹙眉,“阿靖,你怎么了?”
连靖看着暴雨淡淡道,“我们的亲事,推迟吧。”
天上刚好一道闪电划过,仿佛劈在她心尖上。
你根本就不懂爱
王韵珠嘴颤抖着唇,“为……什么……”她一连问了好几遍他都没回答,王韵珠含泪伸出手轻轻拉扯他的袖子,“阿靖,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他冷漠的推开她的手。
王韵珠眼眶模糊了,她又伸手去握住他的手,“阿靖,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他再一次推开她的手。
“阿靖……”王韵珠紧紧咬住唇不敢哭出声,她卑微的凑到他的面前,强颜欢笑,“小靖靖,怎么了?”
他转身背对她。
手中的伞倏然掉落在地,王韵珠被他的无情彻底伤到,泪水从眼中决堤而出,第一次,她像是个做错事祈求原谅的孩子一样低低哀求着他,“阿靖,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背对我,我怕……”
“怕?你也会有怕的时候?”他冰冷的反问像一支利剑贯穿了她。
王韵珠胸口撕裂般疼,她死死咬住嘴唇,“阿靖,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也许,有些事你误会了,我……”
“你为什么要害死王夫人。”他终于转过了身,苍白的脸上有无奈、有痛苦还有对她的失望。
王韵珠僵在那儿,眼泪也凝结在眼眶滴落不下。
“你为什么‘无‘错‘小说‘m。‘QUlEDU‘要害死王司和他娘亲。”她的表情反应无疑刺痛了他的心,连靖悲绝的质问着她。
“……”
“你为什么要害云珠和她哥哥乱仑。”质问到最后变成了咆哮,“你为什么要害得王国府家破人亡!你为什么要耍这么多阴谋诡计!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你为什么!!!”
下着暴雨的夜温度降到零点,雨水好似刚一落地就能结冰似的。
王韵珠胸口蓦地被石块挤压般窒息,无法呼吸的看着他,每说一句话身体的温度都被抽走一丝,“谁……谁告诉你的。”
听了她的话他笑了,笑的是那样苍白无力,“谁?所以,你承认了?”
王韵珠混身如置冰窖,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她心里,她强撑着保持镇定,“阿靖,这些事三言二语说不清楚,等我找个时间一定……”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整件事不是这样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她现在自己也是脑袋一片空白,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堪……”
“王夫人,小艳,王司母子,王婆,王明。”他痛苦数着这些名字,声音嘶哑,“你害了六条人命。还害自己的亲嫡姐怀上嫡哥的孩子。”
不是这样的,她想解释却发现脖子像被人掐住一样发不出声来。
“我知道你从小在王国府受尽委屈,可是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能让你这样疯狂的去害死他们?!最小的才只有十一岁啊!”
王韵珠哭了,她用力抓住连靖的双手声泪俱下,“阿靖,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连靖心如刀割,他掰开她抓在她肩膀上的手。
“不要……阿靖……不要……”她奋力摇头,泣不成声。
他闭上眼,狠下心,将她推出了他怀中。
“给我一点时间。”他隔着模糊的泪决绝看着她,“我现在无法娶你。”
他的话就像一把刀肢解着她的身体,王韵珠伤心欲绝,他不信她。
“不必花时间了。”她倔强的忍住泪,开始脱身上的嫁衣,手指苍白的青筋尽显,一件一件开始脱。
连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她脱下了嫁衣、摘下了凤冠,披散着满头长发静静的看着他,“从前有一个女孩。从小受继母继姐的折磨。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可就在她和恋人定亲当晚遭遇弓虽。暴,弓虽。暴她的人正是继姐的亲哥。恋人是世家名族,出了这种事他无法娶她所以娶了她的嫡姐,她怀上那继兄的孩子难产导致不育,后被赶出家门,与她最要好的丫鬟被执家法吊死,年仅不到二十。她孤身一人漂泊在外,可继姐却还不放过派人毁她容颜,容貌被毁不再美丽,但怜恋人仍心系于她,为了让恋人死心不令他名誉受损,她甘身坠入青楼。”
连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跟自己讲这样一个故事。
“对了。那女孩子的母亲也是被继母害死的,她的亲生父母是被自己的养父逼迫分开的。她的一生都毁在了这一家人手中。”讲完这个故事,她已再无眼泪。
“……阿珠,我想我们都需要静下一段时间……”
“不必。”王韵珠打断他的话,“小侯爷的名誉胜过一切。”说完,她便要走。
上一世,她为保他的名誉甘入青楼只为让他死心。
这一世,她为保他名誉再度离开了他。
“阿珠!”王韵珠刚下完台阶时突然身子一飘,便要晕倒,连靖连忙伸手。
可是他晚了一步,赵世则不知从哪冒出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同时,抬起一双狭长的凤眸阴阴沉沉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在关心她。”
连靖厉声道,“我还是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你信过她吗?”赵世则讽刺,同时迅速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连靖哑然,可他同样反驳他,“那你信她吗。”
“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就算她十恶不赦又怎样?”
“……”
“你根本就不懂爱。”赵世则说完,将王韵珠横抱起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连靖一个人僵在原地,雨水湿透了他的身体。
你根本就不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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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动整个京城的喜事就在一场闹剧中结尾。
小侯爷连靖在成亲当日迟迟没去王国府接亲,最终虽然去了,可是却是在凌晨时分接了王国府家的大小姐王云珠做侧室,而原本板上钉钉的正室王韵珠却在那一夜人间蒸发。
可最最轰动还是第二天整个京城都传言王国府家的王夫人王司等全是王韵珠害死的,而且更劲爆的是她不是王贤的亲生女儿……
这件事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最为热议的八卦。
王国府。东门。
成亲事件对于王老太君的病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她得知实情当晚气得吐血,第二日王贤王敏等立刻请人为老太君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为她治病。
王老太君一连昏迷三天都没醒。
家里连棺材寿衣都为她准备好了庆幸的是她在第四天清晨终于醒来。
“老身不行了,所以老身将你们叫来是想提前将家业分配下去。”王老太君虚弱的躺在床上,每说一句话都很费劲。
王敏兀自在旁抹眼泪。
王贤神情凝重。
“回禀老太君,玉珠小姐还没来……”小香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王老太君剧烈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咳咳得满屋都寂寞无声,小香心下了然,王老太君根本无意去喊王玉珠,于是她不再说话。
“我们王国府时至今日,虽不复陈年风光,可老的尚在,少的犹青。如今云珠虽然疯癫了可老身一直都没放弃对她的医治!每日为她送的饭中都含有药物,虽然大夫说她这病是心病难医!可功夫是不负有心人的,况且她又嫁入小侯爷府当了侧室,就是冲着这侯爷府咱们王家也不会叫人瞧不起!”
王贤和王敏听了王老太君有气无力的声音,俩人眼眶均是一红。
王老太君眸光灼灼望着她俩,“贤儿,老身恳请皇上将林儿分配到那偏远之地,借口是要将他好好磨练。如今老身担心的事终于发生,府中那点丑事全被抖出索性……林儿和云珠的事总是给压下来了。”
谁给议论堂堂小侯爷的侧室?
“你一定要找机会向圣上请旨将他调回京来。”
王贤面有难色,“可是。娘,已经调到偏远之地,少说三年,多则五年才能回京啊。”
王老太君病态的脸浮现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傻孩子。怎么会要三年?一年足矣。”她的话令王贤王敏和小香均是一诧,见她们全都不明不白的看着自己,王老太君垂老的眸变得幽深,“云珠现在的肚子也有三个月了,在等大半年便要临产。”
“可是她肚里的孩子并不是小侯爷的啊。”
“哼。不是又怎样?老身看准了小侯爷心软,他是绝对不会让云珠肚子里的孩子流产的。到时。等云珠一生下孩子,所有人都会以为孩子是小侯爷的。贤儿你在趁此喜事去跟老侯爷说要将林儿调回的事,他与皇上关系亲厚,只是一句话林儿便能重新归来。”
王老太君运筹帷幄,每一步都算的精准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