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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礼与墨仪缓慢在诗书的尸体前跪倒,痛苦地低下头:“对不起,我们只效忠楼主,现在,墨雪少爷才是楼主。”
沉睡的月夕,眼角处突然滑下一滴清泪,落于枕畔。
一个人突然从外面匆匆跑下:“楼主,对方已经开始全面进攻。”
墨雪一摆手:“我知道了!”转向礼仪双卫,“记住,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你们两个都必须坚守这里,守护他的安全。即便墨江楼化为灰烬,你们也不许离开这里半步,务必要等他醒来,等到援军赶至!”
礼仪双卫还在犹豫,墨雪已经脸色一沉:“听令行动!”
“是!”
墨雪这才转向月夕,微微低身:“希望等你醒来的时候,还能看到我!”丢下这句话,他大步走上七情塔的最高处。
再见燕杀
今夜无星无月,漆黑的夜空像被泼了浓墨,渲染出最重的颜色,于是,无穷无尽的黑暗成为血腥与罪恶最可靠的屏蔽。
七情塔顶,墨雪俯视着脚下的墨江楼,点点灯光有规则地分布在各处,并不很明亮,但也不会显得阴暗。
毫无征兆的,夜空中突然冒出了大群的燕子,就像是它们早已隐身在那里,只等时机一到才现身,迅速扑向夜色下的墨江楼。
随着燕子越飞越近,一股强烈的煞气也铺天盖地地笼向墨江楼,对比强烈的黑白两色映在人们的视线中,显得神秘而诡异。
燕杀,如燕的杀手!
墨雪一眼就看到了燕群中的特异之处,那是两只修长而优雅的燕,身体是纯黑色的,双翅却是纯白颜色,白得就像冬日的初雪。飞翔的身姿华贵而雍容,与燕截然不同,却更像高蹈隼飞的白鹤!
墨雪知道,这两只如鹤一般的燕,就是燕杀的首领。
燕群刚刚临近墨江楼,就被由下而上的箭雨挡住,凌厉的长箭破空而至,射的却不是头、胸、腹等致命部位,反而是脚。
谁想到,这种射法反而真的让燕群中出现一阵零乱,几只“燕”双翅一斜,惨叫着跌下半空,摔到楼前,竟是穿着燕形衣服的人。
墨雪冷笑,没人比他更清楚燕杀,他们穿的燕形衣服是特殊材料所制,一般刀剑很难刺穿。而且并无飞行功能,却能在俯冲向下的时候平衡身体,滑翔落地。它们必然是从墨江楼对面山顶出发,借用燕衣滑翔而至。
只不过,这种燕衣有个漏洞,就是小腿与脚不在燕衣保护之内,于是,给了墨雪偷袭的机会。
不过,燕杀必定是久经训练,只是乱了一下,就立刻调整好队形,有条不紊地挥动双翅打落了飞来的长箭,迅速落向墨江楼。
部分未能及时隐藏的墨江楼弓箭手几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燕杀骤起骤落的双翅切成几段。这些燕杀的双翅边缘竟然隐藏着一圈薄刃,锋利无匹,收缩自如,夺命只在瞬间。
面对如此凶狠快速的杀人手段,墨江楼这些武士实在是不堪一战的,幸好墨江楼还有伏招,很快的,燕杀就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损失
两名燕杀被巨大的石碾从身体上压过,成为肉饼;三名燕杀刚刚落地,就被凭空射来的毒针刺瞎了眼睛,哀嚎倒地!六名燕杀被林中强弩钉成了刺猬,成为院墙上的挂画;
七名燕杀突然落入水池,就像雪人一样逐渐溶解在水池中……
七情塔上的墨雪俯瞰着一切的发生,结果与他预料中的一模一样,因为这些机关都是他亲手布置的。他清楚得记得,当他向墨江楼属下讲解这些布置的用法和威力时,他们脸上那种奇怪的神色。
他们实在不敢相信,一向养尊处优的墨雪竟然比他们这些常走江湖的人更懂得杀人。直到看了墨雪布置的种种杀人机关之后,他们才知道错了,原来真正养尊处优的是他们自己。
燕杀的数量在减少,可是墨江楼的人死得更快更多,毕竟常年的优裕生活,早已让墨江楼的武士们失去了锐劲,对付一般江湖人还可以,但面对燕杀这种训练有素的队伍,他们根本就不堪一击。
墨雪突然意识到,亲手训练一支属于他自己的军队是非常必要的。谁又能想到,他的一个念头,却造就了将来驰骋沙场,战无不克的“墨家军”。
看着墨江楼的武士们苦苦战斗,却节节败退,墨雪突然举起了手中剑,大叫着:“武士们,沸腾你们的热血,让我们一起为墨江楼而战,为家而战!”
激昂的语声像海潮一样汹涌在墨江楼的上空,墨江楼的武士们登时热血沸腾起来,大叫着:“为墨江楼而战,为家而战!”悍不畏死地扑向了燕杀,用自己的鲜血印证了属于墨江楼的勇敢无畏!
可是,当那两道白影出现时,士气高昂的墨江楼武士们却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就像一连串的稻草倒卧地面,让出一条血路。
那是燕杀的头领——长着一双白翅的燕子!
两只白燕从数十具死尸中掠过,直直飞向了七情塔,鲜血在他们身边飞溅如雾,却趁得那双身影更加优雅美丽,一种带着残酷的美!
七情塔上,墨雪的目光迎视着他们,双方眼神相碰,却似激起了风云动荡!
两人落向塔檐,双翅敛进黑衣,面容却隐于燕形面具之后。
“哥,他是墨雪吗?”声音娇甜而有活力,竟是一个女孩儿。
“嗯。”回答的声音低而轻,带着几分属于月夜的宁静,几分属于春柳的腼腆。
原来燕杀的头领竟是兄妹。
妹妹轻蔑地看着墨雪:“如果你不想让墨江楼毁灭,就快点把他交出来。”
墨雪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碎血剑。
妹妹有些恼了:“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哥哥却很平和:“沉默就是他的回答,看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还是杀人。”他柔和宁静的目光突然变了,换上了一种属于猛禽的厉烈与杀气。洁白的双翅重新出现,划过半空,翅缘映着夜色,闪着寒凛凛的光,就像刀刃。
几乎在同时,墨雪横剑于胸,雪似的白衣烈烈飞起,凄厉的啸声随着剑身传荡,化作两条纠缠的血影,扑向了哥哥。
哥哥低眉垂目:“两个恶灵,也想伤我吗?”翅膀一挥,两片白羽飞出,在半空中化作两柄利剑,斩向两条血影。
双剑双影交缠在一起,啸声越来越高亢,剑光也越来越亮,伴随着迷漫散开的血气与杀意,周围像被狂风席卷一样,簌簌颤动着。骤然响起的塔铃声更是如同催战的号角,将激烈的战斗推向了不死不休的高峰!
这种激战时刻,妹妹却摘下了翅间的一片白羽,凑近了唇边,奏响了悠扬好听的曲子,随着风声飘向了天边。
于是,又一群燕子飞来了,这一回不再是身穿燕衣的人,而是真正的燕子——
那种衔泥筑巢,檐下低语的燕子;
那种在落花微雨间双飞,在似曾相识中归来的燕子。
墨雪冷漠的神色突然变了,他仰头望向燕群,目光中闪过凌厉的煞气。
那群燕子并没有攻击墨雪,反而飞进了七情塔。
在那一刹那,一向淡定无波的墨雪竟然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惶神色,他毅然抛下了哥哥,反而飞向了妹妹,意图阻止那召唤燕子的乐声。
可是妹妹竟似对墨雪的攻击毫无察觉,她只向着夜空,专心地吹奏,曲调不住地变换,就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她的目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空茫,全无焦距……
墨雪的剑直直刺向她,可她依然全无反应,哥哥却在这时,双翅扬起,扇动之际,带起两条灿然流动的光刃,向着墨雪当头斩下……
墨雪感觉到一股强大无比的杀气逼近身后,森寒的气息将他完全笼罩,暗一咬牙,他手中的碎血剑去势不变,依然指向那吹响羽笛的人……
此时此刻,墨雪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那群燕子进入七情塔……
燕子东来
塔内的墨礼虽然心里好奇,却尽量避免自己的目光接触到身材小小的萤。因为他发现,萤一直在看着他和墨仪,还是那种惊怕审慎的眼神,只要一对上自己,立刻又变成了恐惧和颤抖,哎!真是胆小的女人,不,是小女人!
于是,他把目光挪向楼梯口,就在这时,他竟然看到一只燕子落在了扶梯上,小小的眼睛骨溜溜地看着自己,很是可爱。
墨礼奇怪地走过去,望望楼上,楼主难道没有关门,怎么会飞进一只燕子呢?
燕子并不害怕墨礼的接近,不但没有飞走,反而落到了墨礼的肩膀上。
墨礼虽然不很喜欢小动物,但也无法讨厌这么小巧的燕子,就拍了拍它的小脑袋。
燕子似乎感觉到他没有恶意,更是得寸进尺,撒娇地在墨礼的身上乱蹭,墨礼只觉好笑,从没见过这么会讨好人的燕子,一定是想让自己喂它吃食。
站在墙角的墨仪只是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就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了。
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和谐,偏偏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正在墨礼胸前飞舞的燕子,身体突然缩成了梭形,可爱的小嘴也化作了一把尖锥,猛地扎进墨礼的胸口,就像飞箭一样,再从他的背后射出来。然后身体又恢复了原状,继续绕飞在墨礼身边,只是黑燕已被染成了红燕。
墨礼惊愕地张大了嘴,要去抓那只燕子,只可惜他的手刚刚抬起,身体就已经摔向了地面。
墨礼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突然忆起了他们诗书礼仪四兄弟结拜时,跪向云天所发的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声响惊动了墨仪,他震惊地看着突然倒地的墨礼:“墨礼,你怎么了?”就扑了过去,可是他刚刚踏出两步,身体就停在了那里,并缓慢地低下头,正看到左胸和下腹鼓了起来,然后“扑扑”两声,裂开了两个血洞,然后飞出了两只同样小巧可爱,却是满身鲜血的燕子。
墨仪临死之前,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燕杀!”
是的,这才是真正的燕杀!
那并不是燕子,而是一种特制的杀人武器。
萤惊恐地尖叫起来,望着楼口处蜂拥飞来的燕子,它们飞向了萤,同时,也飞向了沉睡的的月夕……
※
倦夜四人几乎是没日没夜的赶路,倦夜虽然很少说话,甚至不曾再提过一句月夕,可是千羽知道,他的心早已飞去了墨江楼,月夕的身边……
尽管这样,千羽仍然抓紧时间练习举弓拉弓,即便只是休息片刻,她也要拿出玄天弓,随意找到一个目标做瞄准的动作,虽然听了倦夜的话,她已经不急于非要拉开弓弦,却仍然尝试着去体味属于玄天弓的气息与威力。
平时,玄天弓就化作一枚美丽的七色指环,套在千羽的中指上,需要它的时候,它立刻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握进千羽的手中。
傍晚的时候,四人随便找了一处有水的地方休息片刻。千羽又在抽空练习玄天弓,她举弓拉弦,一会儿对准晚霞,一会儿对准大树,一会儿又对准了山间突然跳出的小鹿,脸上却露出笑意:“小鹿,小鹿,你再不跑,我可要射你了哦!”
水色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了一声:“我看你这辈子也别想真正使用这把玄天弓!”
千羽不服气地放下弓,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却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学会使用玄天弓,让水色后悔曾经小瞧了自己。
倦夜安静地看着水面:“千羽,水色说的不错,玄天弓固然得天之厚,但毕竟还是武器,你持弓之时,若一直抱有这种游戏心态,是绝对无法真正驾驭玄天弓的。”
水色立刻得意起来:“怎么样,连主人都同意我的话吧?”
千羽小声地反驳:“我哪有?”
“那么,当你将弓指向小鹿的时候,你想的是什么?”
千羽“啊”了一声:“我……我想……小鹿很可爱……”
倦夜轻笑:“所以,你根本无心射箭,又怎能以心为箭呢?”
千羽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用力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一定要有心射箭才可以!”开始举弓四处寻找目标,可是找了半天,四周不是草木山石,就是非常可爱的小鹿小兔,没有一样东西是千羽想射的,最后对准的竟还是晚霞满天。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异变,云天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是富丽堂皇的殿堂,华美无匹的九龙屏风。
就在明镜珠帘之后,一把高高在上的锦塌之上,竟然雄踞着一只狼,它金红毛色,体格雄壮,浑身上下充满了力度感,坐姿竟然非常优雅,目光清亮而睿智,似乎在思索什么!
更奇异的是,狼的额心竟然浮现出一朵小小的火焰,燃烧得那么炽烈,好像随时可以烧毁一切。
千羽呆呆地看着天上这种不可思议的景象,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