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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白衣白发,小小的羽扇在他的鼻翼闪光,雍华来得好快!
雍华还没说话,他肩膀上的云欢反而先笑了:“傻瓜千羽,我们又见面了。”
千羽回过神,恼怒:“白痴云欢,怎么又是你?”
云欢笑得在雍华肩上打滚:“我若是白痴,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不对,是聪明鸟。”
昭和强忍着怒气:“雍先生,你要与我为敌吗?”
雍华不同于其他人,他与昭和的地位算是并列的。上一次随着乱媚儿到墨江楼,纯粹是为了替小白报仇。让两个徒弟辅佐燕空城,也因为与燕空城是默逆之交,至于昭和,雍华从来都是不冷不热,不卑不亢,让人无法猜测他的态度。
这时雍华的注意全被小白吸引了去,尤其是小白胸前那道伤疤,因为衣服被烧得差不多了,所以露出了胸膛。
小白也在盯着雍华,目中闪动着奇异的感情,就像是一个孤儿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幸福也疏远。
昭和察觉到雍华的异样,讽刺地问:“雍先生不会也以为他是小白转世吧?”
雍华深深吸气,泰然自若:“三殿下,不管他是不是小白,都是难得一见的习武天才,我想收他为徒。”
昭和冷涩地说:“可是,他必须死!”这一次,燃烧的不仅是他的额心,还有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手指。
“真的吗?”雍华优雅地将手背在身后,白发微微飘动,扬起很美的风景。
小小白紧张地看着他们,下意识地挪到千羽和小白身边。
千羽也抓紧了小白的手,闭上眼睛,默默祈祷:雍华,你一定要打败昭和!
千羽闭眼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缕泥土的清香,混着草叶的清新,就像是在雨后的早晨,轻轻打开窗子,扑面而来的气息。
这味道,好熟悉!
“燕子!”
千羽猛地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燕空城。
燕空城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昭和身边,递给他一封信:“三殿下,这是秦小音传来的信件。”
昭和皱眉:“她不是被囚禁了吗?”
“写信的不是她,是倦夜让她代传的。”
一听到倦夜的名字,昭和立刻来了精神,连忙打开信,看着看着,脸上就露出了笑意。
最后,他丢给燕空城一句话:“这里交给你了!”就急匆匆走了,还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喜悦。
燕空城有些责备地看着雍华:“幸好我来得及时,你与他对上,胜负真的难料!”
雍华没有否认,温柔地摸了摸小白的头:“愿意和我回去吗?”
小白看了眼雍华,却紧紧地拉住了千羽,分明是舍不得离开她。
千羽捧着小白的脸,伤感地说:“小白,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可是,千羽……好笨好笨,没有能力保护你,雍先生很厉害,你和他在一起,我才放心。”
小白使劲摇头,钻进千羽怀中。
燕空城微微一笑:“小白,你是男子汉,不能只眷恋于别人的爱护,千羽不能保护你,你却可以保护她。前提是,你必须学好本领。”
小白好像听懂了燕空城的话,犹豫地看着千羽,摸摸她被火焰熏得发黑的脸,他的拳握紧了,终于点了点头,走到雍华身边,目光依然留恋在千羽身上。
千羽松了一口气:“有雍先生保护小白,相信没人能伤害他了,我……也该回去了。”她伤感地垂头,湘乐郡主,我放走了小白,我会用自己来交换。
燕空城似乎知道千羽在想什么:“千羽,除了小白,还有一个人能救湘乐郡主。”
千羽激动地抓住燕空城:“真的吗?是谁?”
“昭和殿下。”
昭和的武功是乱媚儿传授的,两人的气息相同,即便乱媚儿已经修炼成魔,但仍然属于一脉,所以,昭和完全可以吸出湘乐郡主体内的魔气,为自己所用。
千羽想到刚才燕空城交给昭和的信,难道,倦夜就是因为……
千羽心里一冷,昭和怎么会答应救湘乐郡主呢?倦夜找他,不是自投罗网吗?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
新月如眉
宫殿高墙在溶溶的月色下泛出淡淡的白色,高高矗立的祭天台直逼夜空,动摇了满天星光。
一个小小的黑影贴在祭天台的墙壁上,艰难地向上爬,尽可能地利用墙壁斑驳的凹凸地带,不时地失手踩空,看起来险象环生。
藏在暗处的月夕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大的人,竟敢跑来皇宫的祭天台,看那笨拙的样子,还不是什么高手,是什么目的驱使她冒险呢?
看她努力把手指抠住一处因为松动而微微冒出的石砖,月夕控制不住内心的紧张……
扑!
啊!
砰!
石砖果然禁不起她的重量,被扒掉了,于是,那小小的身影发出一声惊叫,坠落到地上。
奇怪哦!怎么不疼?她试探地用手戳了戳地面,好软啊!皇宫果然与众不同,连地面都是软软的!
不对!怎么还是暖的?
她慌忙低头看,正对上一张痛得龇牙咧嘴的脸,可是丑丑的脸上却镶嵌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像月光一般温柔。
“你是谁?”
月夕强忍着手指处传来的疼痛:“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吧?你是谁?怎么会跑来祭天台?”幸好他及时跑过来,做了一回肉垫。
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孩,好小哦!圆圆的眼睛让月夕想起了雨后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儿,晶莹透亮,她一定还不到十岁!却是好大的胆子!
女孩嘟着嘴:“我叫赵小眉,我是跟我爹爹来的,他在陪皇帝说话,我自己出来玩,怎么样?”
赵小眉?月夕瞪大了眼睛,原来她就是舅舅赵军侯的女儿小眉呀!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才五个月大,软软的,嫩嫩的,他当时爱不释手地抱着她,却被母后夺走了。
“什么地方不好玩?偏僻跑来祭天台?这样很危险的。”
赵小眉理所当然地指着祭天台:“我要到上面去看星星。”
“看星星?”月夕不可思议地叫,“你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就是为了到上面看星星。”
“不可以吗?”赵小眉终于从月夕的身上跳了起来,叉着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站得越高,离星星越近,看得越清楚,所以我才来祭天台,因为它是最高的!谁让你们把门锁住,否则我根本不用爬墙。”
“竟然还是我错了?”月夕呻吟一声,低头,才发现右手的小指头被埋在一块儿石砖下,也就是害赵小眉坠地的罪魁祸首。
呀!赵小眉也看到了,慌忙拿起石砖,然后两个人都傻了!
一截小小的指头躺在小小的血泊里,可是与月夕的右手并没有连接在一起,也就是说,他的小指断掉了!
“断了……”毕竟年龄小,赵小眉哇哇大哭起来。
月夕忍着痛安慰她:“乖,别哭,没事的。”
“呜!呜!怎么……会没事……呜……都是我……害你的……”
“小眉乖,别哭,我带你去更好的地方看星星,好不好?”
“真的吗?”赵小眉眼睛亮了,果然不哭了。
月夕没有包扎伤口,因为那里已经不流血了,甚至感觉不到疼痛,所以他直接带着赵小眉去了后花园,来到了一棵千年老树下。
好高的树哦,赵小眉惊叹着,扑向了树干,就要向上爬。
月夕却抱下了她,她疑惑地回头,不爬上去怎么看星星?
月夕微笑,盯着大树,嘴唇微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奇迹出现了,大树竟然降下了粗大的树枝,月夕抱着小眉坐在树枝上,缓缓升到了树顶。
小眉兴奋地叫着,手舞足蹈地靠在月夕的怀中,月夕指着天上的星星,温柔地给她讲星星的故事。
小眉却忘了看星星,星光下,月夕的手洁白细腻,但让小眉惊奇的是,明明已经断掉的小指竟然又缓缓地长了出来,就像在雨后的春天,树枝静静地抽芽长叶。
月夕沉默了,看着小眉,不知道她会不会把自己当作怪物?
小眉终于叫了起来:“好棒啊!哥哥好棒!”
月夕笑了,终于有人可以和自己分享秘密了。他告诉小眉,他叫月夕,也是小眉的表哥。生下来体质就与人不同,有很强的再生能力,就像树木一样,只要根不断,就有继续生长的可能。树木让他感到亲切,感到温暖,所以他与所有的树木都是朋友,彼此关心爱护。
小眉的眼光充满了羡慕和仰慕,让月夕真正地感到了快乐。
风中飘过若有若无的声音,月夕透过茂盛的枝叶望去,才见到花叶之间,一个女人飘舞的红发,婀娜的背影,她的对面站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少年——昭和。
昭和的指尖竟然冒着火光,照着他漂亮的面孔,显出几分诡异:“这玄火集真的很有意思!”
红发女人说话了:“当然有意思,尤其是你的体质特殊,似乎天生就具有驭火之能,所以练这《玄火集》事半功倍,相信不用六年,你就可以突破九重大关!到那时,你的额心会现出一朵火焰,终生不灭。”
昭和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更不会让自己失望!下月的十三号,我依然在这里等你,到时,我会有事情托你帮忙。”
红色女人去了,就像天外飞仙一样冉冉升空,然后消失。
小眉终于忍不住惊呼,惊动了昭和,仰头望着高高的树冠。
月夕只能抱着小眉跳下了树,望着昭和,却不知该说什么?他知道了属于昭和的秘密,即使他们是兄弟。
“是你?”昭和盯着月夕,缓缓地抬起右手,一团火焰卷出。
月夕没有躲避,只是静静地看着昭和,火焰在到达月夕身前的时候,熄灭了。
昭和垂手:“你为什么不躲?”
“你不会伤害我的,因为我们是兄弟。”
淡淡的笑容映在昭和的面孔上,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月夕以为,昭和之所以没有回答,是因为默认了月夕的话。直到多少年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昭和的沉默,是因为不屑回答。
反而是赵小眉敏锐地察觉到隐藏于月夕身边的危险,回去的第五天,就托人送给月夕一本书——乙木神功。
月夕知道,从那时开始,他的心房就住进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直到今天。
面对小眉满布黑斑的面孔,月夕感觉自己的心也在随着沉没。他可以不在乎,但小眉会在乎,她是那么骄傲的人,已经习惯于自己的美丽,怎么能忍受自己变成怪物呢?
让月夕感到奇怪的是,小眉清醒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反而非常平静,那种不寻常的平静,更像是预示着暴风雨的到来。
风雨并没有到来,因为小眉一直都很安静,也很乖巧,听话地吃饭睡觉,只是不肯离开房间,常常一躺就是一天,但月夕知道,她很多时候都是清醒的。
温柔地摩擦小眉冰冷的手,月夕轻轻地问,只怕惊吓了她:“小眉,为什么不肯睁开眼睛,你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赵小眉说话了,声音非常平静:“我在想,我若不死,会让他们后悔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
幽幽的声音撞击着月夕的意识,虽然没有疾声厉色,但那种出奇的冷静,却让月夕心头悄悄笼上一层寒气。
“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
冰冷而优雅的声音成功地让月夕的脸上现出震惊,他怔怔地转向门口——昭和!
失落的记忆
倦夜竟然跟着昭和一起走了进来,还不屑地看了昭和一眼:“怎么,想反悔吗?”
昭和的目光一对上倦夜,高傲冰冷立刻变为温柔谦卑:“怎么会呢?我只是开个玩笑,我既然答应了你,就说到做到。”
月夕神色有些恍惚:“请问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昭和轻笑,几分亲热,几分疏离:“皇兄,好久不见了,别来可好?”
月夕凝视着月夕,像是追溯了几十年光阴一般,遥远而空茫:“昭和,是你?”
“是我。”
然后,就是沉默,久未相见的兄弟竟比路人还要陌生。
倦夜打破寂静:“月夕,他是来为湘乐郡主疗伤的。”
月夕并没有惊喜:“没找到翼龙,对吗?”
“不!”昭和懒懒散散地摆摆手,“他找到了翼龙,可是千羽非常喜欢翼龙,舍不得杀它取血,倦夜更舍不得让千羽失望,所以就换我来了。”
床上的湘乐郡主不易察觉地握紧了手,月夕走到倦夜身前,轻柔却不容否定地问:“告诉我,你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
昭和不动声色地隔开了月夕和倦夜,笑得亲热而危险:“皇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虽然同父异母,却情同手足,息息相关,你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