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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脸上的笑容也更深了。
我偷眼去看他,正好触碰到他的眼睛,他也正在看我,在我们视线交错的瞬间,他的眼睛倏地从我的脸上移开了。应该也想起了那天的事吧,但是他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不会象我一样觉得甜蜜吗?虽然已经过去,但——是美好的记忆,他的脸上为什么会浮现出一种挣扎过的痛楚,和淡淡的忧伤?
“杜晓西!”
他突然连名带姓地唤我,以前他只有生气的时候他才这样叫我,想起过去的事情这么让他不高兴吗?那他又何必自己要提?
我抬眼看他,这样的江南我很陌生,一点把握也没有。
“杜晓西,你真的很了不起。”他用一种夸张的讥讽的语气对我说。
我不解地看着他。
“你很了不起呢,连林明远都能对你另眼相看,以前真是看轻了你。”
我本来想解释,但看他看我的眼神,我忽然觉得所有的解释都是多余的,他早已认定了我是哪种人,我的辩解有用吗?他有多固执,还有谁比我更清楚呢?虽然以前大多时候都是他让着我,但只要他坚持的事情,最终妥协的总是我,除了最后一次,与他分手的那一次。
“你以前的那个男朋友呢?因为遇到了林晨树,这个更有钱,所以你又甩了他,象当年甩我一样?你还真是能干呀,他们都是傻瓜,象我一样的傻瓜。”
我忽然觉得绝望,即便看到他的妻子,即便看到他们之间涌动的那种无间的亲密,我还是觉得这个人是我的江南,即便是别人的丈夫,他在我心里仍是江南。但现在,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我已经分不清楚了,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我们有七年的时间在一起,到今天,他竟然是这样看我的,我很失望,甚至绝望。
为什么我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告诉他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可以让他变回我的江南,我有种冲动,想说出一切的冲动:“你想知道我当年的离开你的真正理由是什么吗?”
江南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困惑,更多的是希冀,他也希望当年我离开他是别有隐情吗?所有这些伤人的话语,这些嘲讽的表情,都只是伪装吧?他希望我给他什么答案呢?
我突然泄气了,刚才因为绝望而生出的勇气消失了,是我不能说出的秘密,更何况他已是别人的丈夫,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我淡淡地:“就象你说的,就是因为他比你有钱,所以才离开你的。”
“杜晓西,你在耍我?”江南在失望之余变得暴跳如雷。
“你要答案,我便把事实告诉你,你不是早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我怎么搞定林晨树的,想听吗?费了我很大力气呢,我可以慢慢告诉你。”
江南死死地盯着我,他开始真正恨我了,我的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我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江南突然笑了:“你不是要喜欢钱吗?我现在也可以给你,到我这里来怎么样?他能给的我一样也能给你。”
他疯了吗?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我冷冷地看着他:“他有一样你给不了,你忘了你已经是裴先生了吗?”
“你以为林晨树会给你吗?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想要的他也不会给你。”
“是我和他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我突然觉得和眼前的这个人无话可说。
舞曲正好停了下来,我挣脱了江南,一个人往外冲。我知道很多人在看着我,但我不刻也不敢停留,我怕一停下来,我会放声痛哭。
五年来,我第一次觉得,我真的失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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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我有瞬间的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但我很快清醒过来,这是什么地方——我老板的家!而且很不幸我今天扮演的又是老板的准儿媳妇,刚才已经很失态了,如果我再不顾礼仪不辞而别,那我以后也不用继续在公司混了。既然已经失去了爱情,我是不是更应该珍惜工作呢?
我在花园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想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
江南,变得陌生的江南。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变成这个样子,要我回到他的身边,以这种方式?是他真实的想法吗?我不敢进屋去,这样的江南,我没有勇气面对。
我的心很痛,比起江南的已婚,这个更让我心痛。对于江南,我想过很多,也曾想过我和他这一生也许就错过了,但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样一个陌生人,一个我一点也看不懂、一点也不喜欢的陌生人,他再也不是那个江南,再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个江南。
如果我能够预料到今天,那年我一定不会这样伤害他。江南就是江南呵,热情、开朗、善良,这样的江南永远都不会变,我一直是这样想的,他比我想象得要脆弱许多,而我当年对他的伤害一定比我预料的还要深吧?如果我能够早点知道,我一定会选择另一种方式离开他,我原想把对他的伤害减到最轻,却是选择了伤他最深的一种,我做错了吧?第一次,我开始怀疑自己。
我有种想放声痛哭的想法,如果这里不是林宅,如果不是周围有人,我真想大哭一场,可我连哭的自由也没有。
“看看我吧,快看看我吧。”是林晨树戏谑的声音。
我抬头,他半靠在假山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需要他的时候永远找不到他,人家想一个人待会儿,他总是不识相地出来捣乱,我今天哪有心情应酬他?他最好不要惹我,否则我一定跟他大吵一架,或者借机大哭一场。
我没好气:“看什么?你有什么可看的。”
“总算有反应了。拜托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好歹你今天也是我的女朋友,和另一个男人在舞池热舞,还哭着跑出去,我算怎么回事呀。杜晓西,想想我以前是怎样做你男朋友的,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林晨树暴跳如雷。
我嚣张的气焰立刻被打了下来,其实我很内疚,对林晨树也有着万分的抱歉,他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呀,因为我,不知被别人怎么笑话呢。我埋着头,不敢吭声,是我做错了,想骂就骂吧。
见我不吭声,林晨树更生气了:“你怎么不说话,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你休想,这事没完,长这么大没这么丢脸过,我怎么这么倒霉,找你帮忙!”
我偷眼看他,他整张脸气得通红,看来是真生气了,本来嘛,我好象是有点过分,怎么就不忍一忍呢,干嘛哭着跑出来,不过我很轻易地原谅了自己,当时那种情况,怎么忍?可是林晨树也不是好惹的,他有的是办法折腾我,好不容易最近对我好些了,再回到从前?我还是老老实实地道歉,求得他的谅解,历史证明,我的这个老板只有用眼泪打动他。
我把头垂得更低了,轻声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林晨树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范,态度还这么好,呆了几秒钟,他长叹了一口气:“你呀,真是我命中的克星,我怎么会招惹上你?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这么轻易地原谅我了,没有什么附加条件吗?我吃惊地看着他。
林晨树被我看得莫名其妙,他在我身边坐下:“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
我笑了,是觉得他很帅,只要他不找我麻烦我就觉得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可在瞬间他又会变出另一副脸孔,狰狞得可怕,今天不会也这样吧?
“是那个人吧?”
我一愣,看着林晨树,他是什么意思?
林晨树没有看我,他把头后仰,看着天空:“是照片上的那个人吧?我是说江南。”
我呆住了,那张照片,他应该只是扫了一眼,江南,整个人的气质又变了许多,他怎么认出来的?
“是那个人吧,所以才会失态,从前的男人,还是结了婚的男人,还能让你这样,我真是服了你。杜晓西,你脑子的构造到底是怎么样的?还是你根本不用大脑思考?”
我干嘛要被他这样说,我怒视着他,偏偏一急根本想不出话来反驳他。
“你看你看,忠言逆耳,跟你说两句贴心的话你还不领情,我有说错吗,不管这个人以前和你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属于裴静书,不再是你的江南了。”
我抬眼看他,林晨树很认真,和我谈话时这种认真的表情很少在他脸上看到,他的脸上隐隐透着担忧,还有些许的愤怒,他在担心什么,怕我和江南再续前缘?他在愤怒什么,气我为这个男人让他当众难堪?不过我多少有些感动,这个男人是真正关心我的吧?比关心自己的脸面更关心我。我突然觉得心里软软的,温温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柔和起来:“谢谢你。”
是呵,他说得没错,江南,已不再是我的江南,我一定要记住这一点,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我就难过得恨不得死掉,忘掉他,一定需要很长的时间吧?
林晨树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想说些什么,看看我的表情,又咽了回去,突然,他把肩膀靠了过来,吓了我一跳:“你干什么?”
“想哭吧?我把肩膀借给你,想哭就哭吧,我不笑话你。”
我摇摇头,这个臭林晨树,我本来不想哭的,他这么一说,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只要一碰就会落下来。
林晨树把我的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很软和,很踏实:“以后我的肩膀就是你的了,想哭、想靠、想发泄,怎样都可以,不会问你另外收费的,放心地用吧,我不会吝啬的,我会做你一生的依靠。”
这话有点暧昧了,什么意思?林晨树是这么好的人吗?还是这个花花公子要趁火打劫?
见我瞪着他,林晨树一把把我的头推开:“想哪儿去了,以为我想趁虚而入?女人都很麻烦,其实你也很麻烦,但你的麻烦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是我能忍受的麻烦,而且你也有很多好处,会做好吃的生菜粥,会挑好看的花,还会写肉麻得要命的情书,所以我想做你的朋友也不错。我朋友都不相信我能和一个女人做单纯的朋友,我觉得如果是你就可以,你以为我的肩膀随便给人靠的?不要算了。世上怎么有你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呢。”
我安心了,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样的夜里,幸好我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幸好有他陪我。我甚至很高兴,这个陪我的人不是别人,是林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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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我知道,今夜注定无眠。
往事一幕幕,如电影般在我眼前一一重现……
那一年,我高三。
我在班上的人缘并不好,因为我不是正规考进这所学校的,是开后门进来的。爸爸那时还没有下海,在教育局当个小官,把孩子弄到重点高中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我来说,进重点高中不是什么好事情,老师不喜欢我,我总是拖班上的后腿,一个人能把整个班的平均分拉下一两分;同学也不爱和我玩,家长们总是告诫他们,不要和杜晓西玩,小心你们的脑袋也象她一样变成豆腐渣。
其实我也不是不努力(当然是比一般人懒那么一点),大概基础太差,学校老师又讲得太快,加上脑子不灵光,所以成绩越来越差,到高三时就是46名了。语文还好些,是唯一偶尔能得到表扬的科目,我的作文还经常被当作范文在课堂上朗读;英语就不行了,我永远也搞不清楚那些语法到底是怎么回事,外国人怎么那么麻烦呢,要那么多语态时态干嘛呢,用来为难我们这些学生吗?最头痛的数学,我脑子里大概缺少这么一根学数学的神经,尤其是几何,怎么会有这么难的东西呢,什么三角形翻一翻,转一转,会变成什么样的图形,我的脑子里一定概念也没有,是谁发明了数学?如果高考不要考数学该多好,那么对于考上大学我多少还会有点信心,可是——所以我要是能考上大学,就象我班主任说的将是他见过的本世纪最大的奇迹。
班上还有一个和我一样不是考进来的,方展东。不过他比我好,他的体育成绩特别突出,是作为特招生进来的。我46名,他45名,大概因为同病相怜,所以我们成了好朋友,而且还是同桌,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老师把我们安排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只要不发出声响,老师倒也不管我们,表面上看着倒也逍遥自在,可心底里我们倒是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