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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求饶:“我不看片子了,打地铺睡觉行了吧。”懒得回。他又敲了一会儿,说:“我当你默认了,就拿钥匙开门了啊。”我哼了一声,冷冰冰地:“有钥匙也不许开。”……于是,他继续可怜兮兮的敲。昨晚上折腾了一晚上,今白天折腾了一白天,在黄毛有节奏有韵律的敲门声中,我头一歪就陷入了梦乡。梦里我悠悠然然的在河边溜达,忽然间被人拿了起来,我这一看,大吃一惊我居然成了一只河蟹,而那个捏着我两个小钳子的人正是宋子言。他在河边搭了一堆篝火,上面有野餐的吊锅,里面是调好的羹汤,他温温柔柔的把我往汤里面一放,笑得很和蔼:“乖乖的,让我吃了你。”
这时候,两个举着鱼叉拿着鱼竿穿着蓑衣带着草帽的一对中年渔夫夫妇走了过来,赫然是我老爸老妈。我在锅里面拼命吐泡泡,无声求救。果然,老妈一看锅里面正在慢慢泛红的我,脸色都变了,冲宋子言吼:“你怎么能擅自动了我的河蟹?”宋子言一脸无害:“我在岸边走着,是它自己夹着我的衣服不放,我也就顺势把它给了。”
老妈一脸嫌恶的看着锅里的我,不过还是据以力争:“这只河蟹虽然不成器,我好歹也圈养了二十来年了,你说煮就煮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宋子言把我从锅里面捞起来,晾在空中:“反正看着也不好吃,那就还给你们算了。”
老妈不服气:“这河蟹最重要的就是新鲜,你都煮了一半了,以后谁还要啊,你必须得负责!”
宋子言皱眉:“我怎么会为了一只河蟹,放弃那么多的鱼虾。”老妈怒:“你肯不肯?”宋子言摇头:“太过荒谬。”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看了半天,谁都不肯退让,最后老妈一蹦退到三米之外,发号施令:“不关门,放老头子。”我爸提着鱼竿横着鱼叉就冲了上去,顿时和宋子言杀了个日月无光天昏地暗,在他们一波快过一拨的功放战中,我一不留神从宋子言的手中飞出,又落回了那个煮饭的锅,沸腾的水顿时欢快的包围了我……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脑门上都是汗。再看外面,天已经开始泛白,我口干舌燥的,起了身去倒水。开了门才发现,客厅里缩成了一团睡在沙发上,前面的茶几上还有一串钥匙。这傻乎乎的孩子,这可不是饭店里暄软的沙发,而是红木的,居然有钥匙还真不敢进门,可怜兮兮的睡在这。还不到夏天,虽然开着空调,夜里也够凉的,也难怪他蜷缩成一小团。我开始为自己的迁怒反省,不敢惹大的就欺负小的,我是不是太欺软怕硬了一点……良心随着东升的旭日回归,我拍了拍他,他惺忪着双眼,看见我连忙坐起来:“怎么了?”
我说:“回屋里睡吧,别冻着。”他还没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的站起来飘飘然的走进了卧室。这浑身的汗让我忒难受,我也取出挎包里随身的小衣物进了浴室。等到出来进了浴室才看到黄毛坐在床上,眼神诡异的看着我。我拿着毛巾擦头发,他幽幽的说:“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我就接了。”
昨天打电话让黄毛接我之后,我就又关了手机,可是忘了以前设定的自动开机了,瞄了瞄挂钟,六点十五,刚开了十五分钟。熟悉的不安感从脚跟一直爬上脊梁,我故作镇定的问:“是谁啊?”
他盯着我说:“是总经理。”手上的动作停了,我声音里分明掺杂了牙关打架的呲呲响:“你……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黄毛撇过了脸,说:“他先问:是你?我说,对,是我。他又问:秦卿在哪?我说:在我家浴室。然后很久他都没说话,最后才只说了两个字。”这么老实,你干吗不上实话实说去啊,我的腿都开始抖了,颤悠悠的问:“哪……哪两个字?”
黄毛转过了头,说:“很好。”简简单单两个字顿时在我脑海中炸起了一股的蘑菇云,我欲哭无泪。宋金龟一般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不是心情莫名的格外好,就是心情莫名的格外差。这个我敢拿贞操保证绝对是后者!!!!我忽然有种偷情被人发现的罪恶感,更可怕的是一种冰凉骇人的不良预感慢慢爬升。最后,我略带一丝希望的问:“总经理没问你家在哪吧?”“没问。”我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不必问。”黄毛接着说:“因为这房子本来就是他的。”手里的毛巾刷的掉在地上,我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你……你该不会也被他潜了吧?!!”
正文 21…潜规则之戏剧
一个高亢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秦卿,你不是一个人!看着这装潢高档的房间,再摸摸自己口袋仅剩的五百块钱,顿时,水帘洞泪在脸上不断摇晃:当今社会,男女实在是太不平等了!!我一边唏嘘一边快速的把自己零碎的东西重新装进包里,急匆匆准备再次逃之夭夭,刚走到门口,黄毛却先按住了门把,抿着嘴看我:“你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楞:“哪句话?”他眼微微垂下,表情依然紧绷:“就是什么潜的那句话。”我想了想:“你被他潜了那句?”他很认真:“我要听刚刚的原话。”我再猜:“呃……你该不会被他潜了吧?”他摇头:“还少了一些。”我继续猜:“你……你该不会被他潜了吧?!”他声音很沉:“不是。”看着他很认真的表情,我怒了!姐姐我现在要逃命,有空跟你在这里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咩?!我用力一推他:“给我让开!”他猝不及防被我推到一边,我赶紧开了门窜出来,下了两步楼梯,又回过头,只看到他站在门里,头低垂着,脸上有一丝痛楚的神色。本来还想交代他不要跟过来,跟宋子言打小报告,看到他这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了。
其实我很清楚他这么痛苦的原因,作为一个男人,自己“走后门”的秘密被别人发现,自然觉得难堪至极惶恐不安。这么一个清清秀秀好欺好负的小正太,脸上居然也有这种黯然神色,我不禁仰天长叹:下流无耻男女同潜的宋金龟,你可真是够作孽的哟~~~~狠狠心打的回学校,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前几天在外地找了工作的孙云云居然还在,而且在低低地啜泣,肖雪正在一边安慰她。说实话,我和肖雪一贯不待见孙云云,她说话刻薄为人更是刻薄,为了你用她点水就能把脸拉成骡子它爹,可是看着她眼肿肿的,心里还是挺难过的,赶忙过去问:“怎么了?”
她低低啜泣着不说话,我也不是没眼力劲儿的人,就站在一边只帮忙递个毛巾面巾纸什么的。等到她哭累了,我才使了个眼色给肖雪,一前一后的出来。到了外面楼梯间,我赶紧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孙云云人是很难搞,但是她外壳绝对是金刚牌的,这四年了,我就没见她哭过。肖雪解释:“这不五一么,她们公司组织去旅游。”……和我一样。“她们老板也跟着去了。”……情节类似。“他们一群人喝酒,同事们灌她,孙云云就喝多了。”……我这没人灌,自己就喝多了啊。“她回房间休息的时候,那个不要脸的老板也跟进去了,就想对她那个……”
汗滴滴的问:“那他老板得逞了吗?”肖雪一脸愤慨:“他敢!正摸着亲着,孙云云就醒了,赶紧跑了,回来的火车上给我打的电话,我请了假去接的她,从上午哭到现在了,说是想起来就恶心。”她说着看着我的眼神能喷得出火来,女生聊天一般都是需要一个共鸣,一起花痴或是同仇敌忾,可是这次有点难度,孙云云这样都哭了一天了,我这一点眼泪都没掉,是不是有点忒恬不知耻了……在肖雪灼灼追寻认同的目光下,我不自然的扯出一个笑,转移话题:“那现在打算怎么办哪?”
肖雪狠狠的啐了一口:“工作是不能要了,我操!真他妈闷,那禽兽幸亏在XX市,不然找几个手脚干净的,他哪只手摸的我砍他哪只手,他哪张嘴亲的我割他哪张嘴!”肖雪跟我说过她家里的情况,她们那民风比较彪悍,她哥哥就是彪悍民风最典型的代表,她虽然一路上着学没缠和,可是这一直耳濡目染的偶尔也很女王,这会儿就是这四年来她最女王的时刻。
可是我没时间膜拜了,我只是默默地想着宋子言被做成人棍的样子……还是被阉了的……
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说,女人的韧性远远比男人来得强大,这一点在孙云云的身上得到完美诠释。第二天早上,她就恢复了平时那种端着的姿势,我们心照不宣,都像往常一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肖雪请了三天的假,孙云云在网上投了简历,而我缩头乌龟一样的躲着,这样三个人在寝室里一直窝到了五一长假结束。在手机里给宋金龟单独设了一个铃声,害怕听到,却又一直的想听到,结果是一次也没听到……随着日子慢慢过去,我心酸的承认,我算是被他给白潜了……再想到搞不好他现在正搂着另一个我或者另一个黄毛风流快活写对联呢,我就更萎靡了……
这一天,我正萎靡着,被肖雪从床上拉了起来,我有气无力:“干吗?”
她刷的打开一张海报,上面是昏暗的灯光,一片晕黄中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背靠着背,一个仰望天,一个俯视地,一副惆怅。旁边草书写着两行大字:一生一代一双人,相思相望不相亲。
这意境这诗词有感觉,很有感觉。可是看到旁边的标题,我??了。白毛女之恋。编剧,秦卿。==明明是一滩狗血,偏偏还要弄得很意境,什么恶趣味!我兴趣缺缺翻过身,却被肖雪拉过来:“今天的晚会,咱们快点去还能先看彩排!”
“这剧本你都看过了,还看什么彩排呢?”她平时不是这么多事的人啊。
“知道什么?!校报都专题登了好几期了,今天有记者在后台访问你。”肖雪乐呵呵的把我挖了起来。到了后台我才知道,丫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我端坐在那里,一个学妹拿着本本坐在我对面,还有一个学弟不时蹲下起立给我拍照片,再加上肖雪一脸看猴戏的表情,我整个人都是硬的。我们到的时候,最后一次彩排已经结束,我看了演员名单差点没晕过去。黄世仁是一个我们班出了名脾气大爱臭脸的男生,白毛女是班上一个冷冰冰看谁都像欠了她二百块钱的女生,根本就是俩面瘫。虽然不待见,可毕竟是自己编的戏,我真不忍心眼睁睁看它被糟蹋,于是在经过那两个换装的男女主角面前时,我闭着眼走了过去。可是那个记者学妹却看得很动神,见我的时候眼圈还有点红。一知道我是编剧,就伸手抓着我的爪子激动摇晃了十来分钟,我头上顿时有了巨星的光环。在照相那男生的提醒下,她总算拿着本本,开始很认真的询问:“秦学姐,你编的这个剧目还未公映就在学校引起了强烈的关注,很多来看过彩排的人都说这出戏剧引发了她们对爱情的思考,到底什么是爱?爱情是否痛苦总是如影随形?是为爱而虐还是为虐而爱?如果一份爱只是欢乐与平顺,那还是不是爱情呢?关于这些话题,不知道秦学姐你有什么答案。”在这架势前,我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了:“……这么高深的问题,我还真是没想过。”
她继续星星眼:“请问秦学姐,到底白毛女对黄世仁是爱多与恨还是恨多与爱呢?”
我想了想,很认真的提议:“要不……你问她去?”她接着换下一个问题:“那你能不能对黄世仁这一角色进行分析?”这个问题简单,我回答:“就一变态。”她看着我,楞了楞,嘴角上抽了两下,放下了本本,开始问我一些比较容易的问题:“这出戏是以悲剧收场,不知道秦学姐你觉得现实中最大的悲剧是什么?或者说哪一些字眼拿一句话最让你感到难抑的悲伤呢?”一说这话,我顿时也有些伤感了,眉头紧蹙,眼睑垂下,半晌才抬起头,无限唏嘘:“有,四个字的。”“哪四个字?”“余额不足。”“噗!”肖雪笑了,照相那学弟也笑了。虽然我说的是实话,但是这讽刺的意味大家应该都听得出来,这么一狗血煽情的剧情,这些小妹妹还整出这么多有的没的,我是挺厌烦的。不过那小妹妹显然没察觉,过了一会儿,还甜甜的说:“秦学姐,你真幽默。”说着站了起来,还跟我握了握手:“学姐,放心,今天的公映一定成功,等到那时候我一定送给你一个惊喜。”像你这种还沉浸在风花雪月中的小女生别惊喜了,惊吓还差不多,不过我还是很友好的握了握手,一副和蔼可亲的前辈样子,把她送了出去。送她出去之后,我整张脸都皱成黄连了,肖雪还不忘过来挖苦我:“够受欢迎的嘿。”
直到六点剧目正式上演,我才知道这受欢迎是怎么回事儿。礼堂里外挤满了人,在后台我就听着外面的掌声和抽泣声。别说,这次我们班长做的真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