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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遂。灵芷在房中侍候。
官忆心脏重重一顿,瞬间便唤起了他所有的记忆,劫后余生的他眼中已经激动得泛起晶光,“弦则,能再见到你真好!”
“是真好,晕了一天一夜呢……怎么没冻死你?那样会更好!”
官忆不敢直视弦则眼中的疑惑,一脸不知身在何方的茫然,道:“我怎么了?”
上官弦则给他那副呆样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站在一边的灵芷说道:“公子好好的如何睡到院子里雪去了,还亏红羚发现得早,否则要落下什么病根可不是好耍的。”
官忆脸一红,揉了揉仍有些发晕的额头,原来那青灵兽还未离开庄院便被自己打死了,顿时放下心来,索性装傻,道:“咦!我睡到院子里,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明明在屋里睡的?”
“没发生什么其他的事?”上官弦则冷冷地道。
“……没有,可能是梦魇魇住了也未可知。”
“没有?”上官弦则古怪的看了官忆一眼,眼中流光闪烁,似乎想问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再说出口,只淡淡地道:“原来是梦魇啊……说来总是你平日里胡思乱想,亏了心血,以致产生幻境,你就好好歇歇罢!”
官忆料不到弦则竟不再追问,忽然不敢再看他的脸,低头“嗯”了一声。
弦则见他两腮如胭脂一般,伸手一摸,倒不觉冰冷,问道:“头上热不热?”官忆定了定神,笑道:“不碍事,我哪里有这么娇弱了。”说着,便掀被起来。弦则面有愠色,瞪了他一眼。
官忆见那窗上的纱,隔着屉子,透进清光来,道:“已是早上了?”忙上去揭开窗屉看去,雪已经住了,天渐亮。一天一夜的大雪下将有一尺多厚,窗栏上、栏外的竹枝上,也都堆满了几寸厚的雪花瓣儿。
“纳言珠”上最后出现的一行字倏然滑过官忆心底,他心念一动,转过身来极力撺掇上官弦则去逛逛杭州城。弦则白了他一眼,道:“这样大的雪,你偏有好兴致。昨儿一天雪还没玩够?想都不用想,不行!”解衣躺下,懒得理会他。
官忆哪会死心,凑过来笑道:“雪大有什么要紧。古人说‘踏雪寻梅’,又说‘天人宁许巧,剪水作花飞。’还不都是雪天出游么?”
弦则被他缠不过,挥了挥手,道:“这会儿别闹我,真想逛的话,过几日再说。”
“天才亮又睡什么?”
灵芷过来将官忆扯开,道:“公子别闹。王爷昨夜可守了你一晚没睡,这会儿你让他休息休息。”
……弦则,守了我一夜……
晨曦的微光照耀在官忆微笑的神色间,嘴角那抹温暖的笑意越来越浓。
正在这时,红羚掀开帘子进来说道:“王爷,飘渺阁的冷阁主来了。”上官弦则面色一喜,披衣起来。官忆心中暗奇,什么冷阁主?
门帘掀起,香风过处,一个娉婷的人影翩然而至。
那女子云鬓斜挑,腮凝新荔,唇瓣抹红,衣饰华丽,眉目之间一片风流婉转,一看便可觉察出骨子里那股淡淡的风尘味。
官忆目瞪口呆,原来弦则是这种人。脑中立时浮现出一副图画……
青衣江畔,月朗星稀。
阵阵江风吹过,衣袂飘飞。轻盈的舞步,悠扬的乐声,远远传来的是少女们清脆的笑声。美食、美酒与美女。
还有放浪形骸左拥右抱的上官弦则。
…………
那冷阁主对弦则福了一福,双手将手中所托之物奉上,笑道:“奴家寻了件稀罕物,特拿来献予王爷。”声音娇柔动听之极,隐隐有股魅惑味道。
上官弦则微微一笑,道:“有劳了。如何让冷阁主亲自送来。”灵芷上前接过。
第一次看见他露出如此亲切的笑容,冷泠受宠若惊,一抬眼便能看见上官王爷丰神如玉的风姿,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有的一种男子气息……那个瞬间,冷泠竟然有种突如其来的迷乱,身子软软地几欲昏去,说不出话来。
官忆在一旁见她一双妙目只呆呆凝望弦则,满脸红晕,心下不喜,拽了弦则一把。
此刻任凭上官弦则如何聪明绝顶也猜不到官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否则还不早一巴掌呼过去了。他只道官忆是小孩子心性,挥手命冷泠退下。
冷泠粉面飞霞,凤眸中流露出一丝小儿女的羞涩,请安辞出。心中却想,我跟在慧王爷身边,好好立些功劳。他一喜欢,就会说,“冷姑娘,可辛苦你俩啦!”这才不枉了我对他的一番痴心……
“弦则,那女……妖里妖气的女人是谁?这么没礼貌,眼巴巴地盯着你瞧。”差点喊她是女色狼,幸好及时收住。
“胡说什么。人家可是给你送好东西来的,也不知感谢。”弦则笑骂道。
“你不是叫她来上……”官忆愕然。
“哦,来上什么?”
官忆心知自己误会了,借个胆也不敢再说下去,干笑着岔开话题,“什么好东西?若不好我可不要哦!”说着,随手掀开冷泠呈上的果盒。
盒中原来是一盘拳头大小、鲜红肥大的蟠桃,隆冬之季,竟有此物,倒也难得。官忆最喜吃桃,惊喜之余,拿在手里,已闻到一股甜香,咬了一口,但觉一股鲜甜的汁水六如咽喉,果肉无比爽脆。
上官弦则笑骂:“手也不洗,就吃东西。”
他口内有桃肉,说话含含糊糊的,道:“既然如此,你也不许洗去,只拿果子来吃罢。”
上官弦则果然拿起一枚,道:“传闻西域仙山昆仑有位女神西王母,每逢寿辰便在仙阁设下蟠桃之会,邀请群仙共赏。仙女虽没有见过,但产自昆仑山上的大蟠桃你可吃到了。此桃虽非是王母仙桃,可也是健体补元之物,也算难得,你多吃些。”
官忆闻言怔了怔,看看手中蟠桃,突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
“天上的仙女,我见过好几次。”
“你见过好几次?做梦么?”
“不是”。
窗外的夕阳余辉在官忆清澈的双眸里,像细碎的屋子在闪,又如一团团火焰在燃烧,半晌放说到:“父亲说,我母亲是九天仙界上最美丽的仙女,只不过……只不过我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哪里,连父亲、哥哥都失散了。”
上官弦则一怔,知他身世凄凉,年幼孤苦,想起自己的亲生母亲早逝,顿声同病相怜之意,拍拍他肩膀,温言道:“咱们不妨慢慢寻访,上天或许垂怜,能让你一家人团圆也不一定。恩……你父亲为何说你母亲是仙女,是因为长的很美吗?”
“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她住在四川蜀南的仙女湖中,是不长翅膀不生羽毛却踏云乘风,‘飞行云中,神话轻举’的仙女,衣裙飘曳间香花散落,彩带飞舞时轻歌曼舞,专门在人世间帮助善良的人。生下我之后,妈妈说我们可以照顾好自己了,不再需要她,就突然飘上天飞走,重新去寻找需要她帮助的人,没有再回到家里来。”
上官弦则听到这里,怔怔地望着他,只感觉头一阵发晕,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才说道:“这可能吗?不是编出来哄小孩的吧。”
官忆眼神一黯,尘世的光芒纷纷下坠,苦笑道:“这也许是我听过的关于分手的最美丽的谎言吧!可是……你别说,小时候我居然还真的相信,一直在盼望快点长大,好去寻找母亲,那曾是我心中最美好的梦。我一直在寻找机会,终于在五岁的一天,趁着各个不注意,溜了出来,一个人前往蜀南的仙女湖。”
怪不得这么任性胡为,原来打小就如此不安分。五岁……嘿嘿,才多大的人,就知道离家出走了,着实该打。上官弦则暗暗皱眉。
“离开了相依为命的家人,仙女湖没有找到,自己反倒是迷了路,回不了家,在外面漂泊流浪,饱尝艰辛之苦。”脸上还带着微笑,一双清澈犹如水晶的眸子却蒙上了一层雾气。
望着那双烟雾弥漫的眼睛,上官弦则不由心中隐隐涌上一丝难过,问道:“你长的像母亲些呢,还是像父亲些?”
“还是像妈妈多些。父亲说过我妈妈当年美若天仙,世间男子一见之下,无不为之倾倒。唉!可惜我也只不过是看过几次她的画像而已。”
上官弦则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古天妒红颜,可见一个人的长相若太过美丽的话,只怕福泽不厚。不过,这小子这不是在间接的夸自己吗,哈哈。不由微笑摇了摇头。
“长的像母亲不好么?”
“这到不是。只是成人入世,或会多遭灾厄。但愿今后你命中多有贵人扶持,多福多寿,少受些苦难。”
“您不正是我命中的贵人吗?”
第二十一章 谁是奸细
官忆见身上衣物尽皆换过,突想起一事,急忙问道:“弦则,你可看到我的铃儿?一串银质的风铃。”
“什么铃儿?”
“唔……没,没什么……也许忘在哪儿了。”官忆略一迟疑,难道是掉在青灵兽的“幻之空”里了,不由得大是懊恼。
“很要紧么?兴许掉在院里了,叫他们再找一找。”
官忆笑道:“不过是个铃儿,何必闹得大家不安生。”语气虽轻松,眼中却流露出一丝落寞之意。
两人闲谈之间,厅上摆下饭菜,一色的江浙名菜,形态精巧细致,清香拂鼻。
上官弦则似乎有事,也不再休息,用了早饭匆匆走了。官忆心中有事,未留意弦则与那飘渺阁的冷泠走的竟是同一个方向。
他爬上床,在床头暗格中翻了一下,将自己的九曜如意袋顺手揣在怀里。经过梅林异鸟和此次青灵兽之事所得的深刻教训,哪敢再如此托大,不将这宝贝时时刻刻地带在身上。
想着又叹一口气,水湄儿……我还真是没用,现在连你我之间唯一的牵绊——七叶铃儿也弄丢了。
那姓秋的混帐在纳言珠里留言,约我十一夜里在飞来峰相见,不知是何目的,可是说不定我……可以再见到你,是么?
那么,为了你……
——————
次日——
眼见明日便是秋梦残与他相约的日子,上官弦则毫无松口的迹象,官忆暗暗焦心,肚里早将秋梦残上上下下祖宗十八代骂了个数千百遍,生了这不肖子孙,害人非浅!好好的给自己留言约的什么鬼飞来峰相见。
上官弦则从外面冷着一张脸回到院内,展目望去,不由得一怔。
雪色中官忆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台阶的最上面,双手抱着膝盖,目光呆滞地望向地上白雪,连听到弦则进来时,也只是略略抬头瞟了他一眼。
上官弦则知道官忆的心事,但还是走到他身边去,轻声问道:“好端端的,你又怎么了?”官忆抬头看了一眼,双眸中满是不愉。
弦则蹲下身来,叹了一口气,说道:“身上的伤好些了?”官忆未料他忽然问起此事,微一迟疑,摇了摇头低头不语。
“说来说去,就知道玩。伤还未好也罢了,又是个爱惹事生非的性子,你自己说,叫我应该拿你怎么办好?”心中气恼,何苦来!我操的那门子心,横竖别人也不领情。
正在这时,随行而来的相府侍卫总管哈山走了进来,见主人脸色不好,官忆又低头不语,气氛尴尬,心知两人又在斗气,不敢吭声,只在一旁束手恭立。
“弦则啊,我这几日里总是心神不宁、夜不能寝,想着去灵隐寺中住一宿,参个神佛什么的,安一安神。我和红羚一起去,答应你决不惹事还不行吗?”
上官弦则本觉生气,但知官忆素来最讨厌红羚,每每避之唯恐不及,现在竟主动开口,又复好笑。况且,这几日他也确有些魂不守舍,心中便已松动,只是他要在寺内夜宿……不由沉吟不语。
官忆看着他毫无表情的俊朗面孔,不禁在心中不安地揣测起来,他该不会看出什么端倪吧?应该不会……可惜他并不知道回旋在上官弦则脑海里的根本不是他刚才提的请求,反而是暗卫难允刚刚说的一番话……
“……你说官忆果然不是被梦魇住?”
“是。”
“到底怎么回事?”
“自从上次我哥哥在遇到那秋梦残的客栈中发现了风幻界的符灵——‘傀儡符,追踪下去竟无所获,心中就有些怀疑。这个施术之人灵气不高,也不是秋梦残,他不可能逃得过洛海的双眼,除非此人就在我们之中。直到这次在湖上又遇到秋梦残后再细细回想,顿时觉得他那几句话似乎还别有用意,忆公子与秋梦残的关系绝没有这么简单,所以洛海才拿着那张‘傀儡符’回了一趟傲海界,请族中长老用烟月神镜照看了一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