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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银紫,在月色中闪闪发光,犹似一把利刃,刺得他心底记忆中那道无法抹去的伤痕隐隐作痛起来,甚至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一滴一滴地渗血,然后很快地冰封、冻僵……心中一片迷茫,怪不得这一日里心烦意乱的,又梦到了……她,原来这一切都早有预兆,只是她这独门护身暗器从不离身,却又如何落在姓秋的手中,难道……心中隐隐感到不安,竟有些不祥。
他瞪着秋梦残,声音比冰雪更寒冷三分,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此物为何在你的手中?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谁离凋零不远了?”
秋梦残慢慢将紫铃收入怀中,瞅着他,仰头大笑道:“怎么了?现在你肯承认了?哈哈……什么‘风姿绝世、白衣胜雪、长发轻扬、万条花儿随风飘’,我原只道明月公子是何等的孤标傲世,又是何等的潇洒风流,谁知居然甘愿供人鞍前马后的驱使,当个厮役奴才,这可真的算武林中的一段‘佳话’,倘若传讲出去,怕是把江湖上朋友的大牙都笑掉了。”
秋梦残纵声大笑,笑得甚是欢畅。官忆却不生气,只冷冷地瞧着,一言不发。
月光下,他的衣裳都染成上一层银白色,一阵夜风吹来,衣襟飘拂如仙。
他正是名满天下的——‘国士无双’明月心是也!
数月前,他夜闯行宫失手,幸被上官弦则所救,他有难言之隐,不欲泄露身份,便化名官忆,一直待在王府中养伤。弦则虽是天潢贵胄慧亲王,又是相府公子,却向来待他有恩有义,宠他若弟,怜他如子。他幼年离家,身世凄凉,随师习武又历尽百般苦楚,哪里享受过这种关怀爱护,心中早已视弦则为世上唯一亲人,伤好之后竟不忍离去,谁料今日被秋梦残识破了其中机关。
明月心突然笑了起来,那清艳如仙的笑靥连天上的月亮都失去了几分颜色。
秋梦残一下子看得都有呆了。
美人,这才是绝代美人!浅浅一笑便已是风华绝代。
这也奇了,分明是同一个人,怎么前后会差别这么大,判若两人?是官忆时,宛若那未开的花苞,是种青涩之美。孰料变成明月心之后,含羞的花苞竟然开了,不笑则已,一笑则如解冻的大江,倾其所有挥洒净尽,纵情怒放,终要开得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方罢休。怨不得世人赞他“国士无双”,果然是个绝世无双的美人!
秋梦残向他凝视良久,方稳住心神,深深吸发一口气,道:“那些好笑么?”原本怀有的怒毒之气,在美人一笑之间竟已荡然无存。
明月心浅吟轻笑,那笑一点点在脸上凝成了霜雪,道:“你用‘纳言珠’给我传言,应该是蜀山弟子吧?这么处心积虑约我来此有何目的?那日在客栈梅枝上的银丝也是你所为吧?你为何会有银丝和风铃?”那些梅枝上所挂的银丝本是他的兵器软金银丝索上之物,他已送给风铃的主人为定情信物,而她亦将独门暗器“紫铃双飞”中的银铃送给他,只留下紫铃护身,如今在秋梦残手中竟看到此物,心中不由大是不安。
秋梦残冷笑道:“你的问题还真不少,还有吗?”
“还有最后一个,在江南一带冒我之名做下的案子……是否也是阁下的杰作?”
秋梦残只觉他的眼眸清如水晶、波光滢滢,像有细碎的星子在闪,映衬着天上冷月的清滢光彩,似一清见底,又似深不见底……尘世的光芒纷纷下坠,勉强定了定神,道:“我可以回答你的疑问,并告知你风铃主人的下落,当然,自然也会替你守住你就是明月心的秘密……”
“那我岂不是要多谢了,对你感恩备至!”
秋梦残只作不懂他话中的讥讽之意,哈哈大笑道:“谢倒不必,只要……只是秋某也有个不情之请,万请明月公子切勿拒绝才好。”
“你是在威胁我?”明月心轻笑道。他向来挥洒意气,率性而为,若非因秋梦残手中的紫水晶风铃,哪里会如此忍耐。
“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咱们这也算互惠互利嘛!当然明月公子实在要如此看的话,也不为过。”
“如果我拒绝呢?”
秋梦残看了他一眼,慢慢走到他身前,轻笑道:“那风铃主人伤心欲绝的话,公子也无所谓了。”
月色越发冷清,静静地洒在两人身上。
明月心双眸眯了起来,就象一只收起了爪子的猫,在合适的时候就会锋芒毕露。
秋梦残也眯起了眼睛,如猫儿看着在爪下挣扎的老鼠,半晌又笑道:“或许你早已不在乎她了,否则当初也不会舍她而去……那么——上、官、弦、则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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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飞天御剑
他故意一字一顿地说得很慢,见明月心脸上果然飞快掠过一丝惊恐之色,虽瞬间掩饰过去,但那只怕他自己还未能觉察到的微妙心情,却没能逃过秋梦残的双眼。
明月心心头气恼,肚里暗骂。本来因为秋梦残的事惹得弦则罚他就已经满心不高兴了,这姓秋的混帐还三番两次的设计暗算自己,结果好不容易摆脱众人才来到飞来峰前,一来就揭自己的老底,什么便宜都被他一个人占尽了不说,他居然还敢威胁自己……明月心简直都有了杀人的冲动。
姓秋的混帐,去死吧你!要我答应你的要胁,做你的清秋大梦。
他挑衅地斜睨着秋梦残,冷冷一笑道:“你知道的倒不少,不过我劝你若想活得久些还是少惹事生非的好。”
“常言道‘听人劝,吃饱饭。’上官弦则不但文采风流,人品超俗,更是当今天子身前红人,赐封为慧王殿下,岂是我等江湖之辈所能招惹得起。只是……那日西湖一会,慧王爷对秋某印象似乎还不错,明月公子……哦,不,官兄弟还深得他的宠爱,秋某尚指望官兄弟能提携提携,也谋取个一官半职的,好回家来风光风光,何谈敢得罪之说?误会,误会!不过……那位上官王爷好象还不知道他千里迢迢赶到江南来要抓的要犯——”话音微微一顿,瞅着明月心戏谑地笑道:“那要抓的朝廷要犯,居然会是自己最宠爱的……呵呵,假若他知道了这件事,会作出什么反映来,秋某倒是很期待哦。呵呵……”
他装疯卖傻的乍颠乍狂,明月心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姓秋的混帐有备而来,今日之局绝难善了,不妨先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目地再动手不迟,便道:“你有什么条件?”
秋梦残闻言大喜,道:“你答应了么?那好,那好。我的条件就是我要你——”
话犹未了,明月心怔怔地看着秋梦残,感觉耳根火辣辣地,一股屈辱的感觉在心中升腾,怒道:“胡说些什么?”气恼之极,哪还有什么顾忌。右手在腰中抽出那束非丝非革的软金银丝索,运起初炼成的“晗光琉璃诀”,招走“凤飞九天”,瞬间已将秋梦残的周身笼罩在重重索影之下。
“好啊,有本事你就来!今日就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看一看你真是蜀山派弟子呢,还是冒名之辈。”
秋梦残吃了一惊,未料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言不合便动手。
他只觉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气自对方丝索之上压将过来,逼向自己胸口似要渗入五脏六腑,猛地里打了个寒噤。他不敢大意,忙运起真元护住心脉,拔出飞雪宝剑,脚尖一点地面,身体急速旋转,整个人就宛如一道强横狂烈的龙卷风般越来越快,见招拆招,当即斗在一起。
飞来峰前登时山摇地动,碎石横飞,雪屑如雨。
秋梦残心中暗骂这小鬼,哪里这等性躁,不等人把话说完就动手。有心开口解释,可明月心丝索上的寒气虽是如细丝般一缕缕冰线,却无孔不入,弱而不衰、微而不竭,竟能穿破自己的玄门护体神功透体而入。霎时之间,全身的血液都几似要冻僵,心口却烦恶欲呕。他师出蜀山名门,见识也算广博,心知这寒气极为霸道,一旦侵入五脏六腑就难以逼出,会时刻受此至寒之气摧残,当即真气凝于胸腹,哪敢吐气开声。
明月心恼他无礼,存了心要他好看,同时也想试试蜀山剑派弟子的实力,“晗光琉璃诀”提到十成,全身寒芒大盛。只觉体内真元流转,泊泊然、绵绵然,直至无止无歇、无穷无尽。丝索上的寒气层层叠叠,又如云布漫,将唐朝诗人李白诗中“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之意境尽数溶在一招一式之中。
片刻之间,飞来峰前已笼罩上了一层茫茫白雾,大地一片银白,无数的雪花在半空飘舞,在皎洁的月色中是那样的纯美。然而这绝美的画面之下,隐藏着的无比凶险也在无声无息中靠近,秋梦残周围开始结冰,并慢慢向中间凝聚。
秋梦残脸色一变,暗自叫苦不迭,原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又自恃有这天大的把柄握在我手中,怕他不乖乖听话。怎知这小鬼孤介太过,人再傲不过他的,根本不听人解释,让我穷于应付,需另行计较一番才是。
他本是工于心计,城府极深之辈,瞬时之间便镇定如恒,心思微微一转,已有了主意。陡然之间剑招大变,使出蜀山不传之秘“御风破空剑”的最后一诀——御剑术,手中长剑连挽一十三朵剑花,注入真元,脱手而出,化作强劲而可怕的旋风,攻向官忆全身要害,剑身“咝咝”作响,几乎要撕裂长空。(御剑术:顾名思义,就是使剑高手以全身真元贯穿剑身,以意驭剑,剑气杀伤敌人于无形之术,炼成此术者若非是对剑术浸淫几十年之士,就只有天纵奇才始能炼成。这个人若再能修得地、水、火、风四大系法的法术互相加持,那真可谓是纵横天下,神鬼莫敌了。)
明月心识得厉害,一声清啸,不退后进,功聚双臂全力催动体内的真元。四周那已有些厚度的坚冰在刹那间就宛如冰山崩溃,化为了无比寒冷的玄冰之气,形成一道白茫茫的气柱,手中软金银丝索五彩光华爆涨,索影幻化万千,迎上了秋梦残那绝强一剑。
只闻一声霹雳如惊雷般响彻云霄,整个飞来峰四周的空气都在急剧的颤抖,这一击,明月心虽硬是将那强劲的旋风接下,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三步,五脏六腑也狂震不已,脸上露出骇然之色,心头暗赞,不愧人称“一剑飞雪”,蜀山弟子果然有些本事。
秋梦残见他居然接下自己全力一击的“御剑术”,也不由心头骇然,眼底闪过一丝阴森。他身体在在空中急速盘旋,右手一招,数丈之外的飞雪剑银光一闪立时便飞驰回来。他轻轻巧巧地站在剑身上,瞬间飞出数丈之外,飘然落下,大声喝道:“且慢动手,我有话说。”还剑入鞘,以示并无敌意。
明月心体内气血翻涌,看秋梦残足踏宝剑在半空中飞行如意,必是传说中蜀山派的另一项绝技——飞天御剑术,不由好生羡慕。他知道奈何秋梦残不得,便不动声色也收住丝索,向秋梦残森然一望,说道:“要打便打,还有何可说。”
“明月公子武艺高强确是令人佩服。不过公子想是误会了,秋某只求公子为我寻样物事而已,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如此动怒?且请收了兵器,动刀动枪的,岂不是伤了你我之间和气。”
明月心本待懒理会他,听他说“伤了你我之间和气”,这话里似乎另有文章,又因证实秋梦残蜀山弟子的身份,不免对他少了那么一丝厌恶,想着蜀山也算名门大派,门下弟子总不至于太差劲。便将丝索往腰中一缠,双手背负在袖内,傲然道:“我与你有何和气可言?有话快说。”
秋梦残毫不生气,摇摇头笑道:“你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既然问起来,待我从头慢慢说来。只是此处非谈话之所,秋某已在下处备好薄酒小菜,不如请移玉过去,咱们边饮边谈可好?”眼里一片诚恳之色。
月亮已过中天,渐渐西移。
明月心一想不对,虽然颇想知晓风铃主人——水湄的下落,但若待等这姓秋和混帐从头至尾的一一道来,灵隐寺内红羚、常唯武等人怕早就醒了,到时发现自己不在,那也不用这姓秋的去告密,慧之就不会轻饶自己。
再者说,怎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此人貌虽文雅,却诡计多端,三番两次的派杀手来行刺,倘若捏造一套谎话或设下机关来骗自己中计,那可大大不妙。
他长眉一轩,喝道:“这当口儿我也没工夫与你磨牙,你先告诉我,你是水湄的什么人?她……她究竟怎么样了?”
一言未毕,秋梦残突然一阵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