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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茶。
东边透雕护屏矮足短榻,靠背引枕皮褥俱全。榻之上一头又设一个轻巧精致的描金小几,设着璎珞花瓶香炉等物。榻下的牡丹漆几上设着杯箸,摆满了珍馐佳酿。上官弦则锦袍金冠,端坐榻上,温文尔雅又略带慵懒的那种举手投足无一不透露着高贵雍容的气度。
庄主常褚柳及一应高手在右边下首陪着端坐左首三席上的三位陌生客人。
全场人都在聆听一歌女弹奏琵琶,琴弦上的纤纤玉指拢捻抹挑,琴声时而如玉盘落珠,时而若金戈裂帛,令主客浑然相忘,沉醉其中。
官忆不及细看,忙进厅里见礼。
上官弦则见他回来,叫他坐在榻上,笑道:“正在说你,刚巧回来了。就开戏了,你爱看那一出?我好点。”灵芷用托盘送了戏单过来。官忆笑道:“怎么好好的说起我了?”让与弦则与众人先点。
上官弦则道:“还等你呢,我们早点过了。”
官忆方点了一折《白水滩》。
弦则看了看,莞尔一笑,伸手抚摩着他的头发,“到底还是小孩子,爱看热闹戏。”说着,满厅的人都笑了。
左首头席坐的是位三十来岁,白净面皮的素衣文士。只见他摺扇一收,站起身来,冲着弦则一拱手,细声细气地说道:“慧王殿下,白某山野之人,蒙王爷如此看重,无以为报——”说着,已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镶金嵌玉的锦盒。
众人似乎嗅到一股淡雅的香气,见盒子已是价值不菲,料得内藏之物必是更加珍贵。那文士打开盒盖,顿时,一种浓郁细致的香味在整个花厅中弥漫开,腥红的锦缎上放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灰黑圆球,乍看上去,并不起眼。
那文士手指着圆球,笑道:“这是产在海洋深处的异宝——‘深海之心’龙涎香。其清灵而温雅的香气传说中不仅可与‘日月共存’,而且还被在下以多种灵物制炼过,佩在身上,可避世间任何一种奇毒。在下近日偶得此物,恰巧蒙慧王殿下宣召,不敢独享,特奉与殿下,敬请慧王殿下笑纳才是。”
一时之间,众人均惊叹羡慕不已。
龙涎香是一种神秘的海洋珍宝,世上许多人都只闻过其名而已,古书中有云,此乃是上古神话时期从水界神龙体内产出的一种奇物,然而随着时光流逝,这种水界霸主逐渐的失去了繁殖的能力,最后慢慢的绝迹了。然而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虽然大多数的海域神龙都消失了,但世间总是有那少数的一部分得天之幸,这些寿命久远的龙族便依据各自的先天本能,找寻世间一些神奇的异物,来增强自己的实力,生存下来。平常黄豆大小的龙涎香都少之又少,这颗居然如此大小,岂非堪称是异品奇物!
上官弦则微微一笑,口中客气了几句,方命灵芷收下,道:“白公子几位都是世外高人,本王能得几位鼎力相助,幸如何之,幸如何之!”便命官忆代他与三位贵客敬酒。
官忆瞅着那白公子虽在这等大寒天气却只穿了件薄薄的绸衫,显是有异术之人。特别是手中那把摺扇,扇面上无有字画,只绘着一个黑骷髅头,骷髅口中咬着一朵滴血玫瑰,模样十分的可怖。
他心中吃惊,脑中倏地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刚好弦则命他敬酒,便执了把乌银梅花斟壶下来,一面寻思,传言此人身怀异术,向来纵横海外之地,何以竟来了中原?若果然是他,能有此等异宝也不足为奇了,决不能小觑!
白公子见他丰神隽美、飘逸如仙,言语带笑,星眸流转、顾盼生辉,上官弦则又待之亲厚,虽不知是何人物,料定必非平常人。
他留神打量了几眼,向弦则笑道:“在下久居海外蛮夷之邦,虽说是民风淳朴,究竟不如中原人物风雅,就说这位小公子如此人材,已是世所少见了。”
“白公子莫赞他,早就被本王纵容坏了,顽劣不堪,正让人头疼得很呢。”上官弦则口中虽是如此说,但瞧着官忆,脸上满是笑意。
一时之间,厅中众人的眼睛都望着官忆。
官忆登时红了脸,再不敢抬头,肚里腹诽着,我可不是好好的,谁说就被你纵容坏了……
中间一桌是个鼻子钩曲,有若鹰嘴的玄衣老者,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尤如捕食猎物的猛禽一般。
官忆暗暗心惊,世上还有这等高手,慧之如何识得这些世间异士的?一面上前欲给他敬酒。
玄衣老者见他一双手腕皎若白雪,心中一跳,双目寒芒乍现,倏地左手一掠,已将他右腕抄在掌中。
这一抓快捷无比,官忆万料不到他竟会突然动武,未曾防备,登时腕上就如上了一道铁箍,全身再也动弹不得,惊道:“你……你干什么?”手中酒壶“啪”地落在地上。
第三十二章 身中奇毒
这一惊可当真非同小可,官忆脑海中乱成一团,料定必是弦则识破了自己身份,安排下机关来拿他。
第一个念头便想拔足夺门而出,再也不回来了,但立即想起,厅中高手如云,逃不了几步,便会给人抓住,更何况此时还被玄衣老者偷袭,扣住了脉门,哪里挣扎得脱。一时惶惶无计,脸色瞬间惨白,回头凝望上官弦则一眼,心下有些凄然,也罢,也罢!这条命原本就是你救的,今日即使还与了你,也不为过。
他心既念此,一时反倒释然,闭起双目。
这一下变起仓卒,众人都是一愕,不知是何缘由。
上官弦则见官忆望向自己,眼中隐隐闪着水光,如初生的小鹿般,看得心疼,沉下脸来,道:“东方先生,有话好说,且先放开他。”说着,已站起身来。
厅中四个人影晃动,团团将两人围住。
这四人一个便是昆仑高手高华正,一个乃是相府哈总管,一个虬髯碧眼,乃西域胡人,一个正是千柳山庄的主人常褚柳。
官忆大奇,又睁开眼来,瞅着他们不知又闹的什么玄虚。
那姓东方的老者见这四人周身气息或凝重、或飘逸,个个非同小可,心头虽亦是一惊,却并不如何理会,双目只紧盯着官忆,喃喃地道:“奇怪,奇怪!”干笑了几声,松开了手。
白公子和两人最近,一见官忆脱开他的掌握,身形微晃,,早挡在两人之间,摺扇轻摇,笑道:“东方老儿,你可是武林前辈,如何今日欺侮起小孩子来了,也不怕传了出去,叫江湖朋友们耻笑。”
这厢常褚柳亦踏前一步,喝道:“东方独,王爷好意待你,礼敬有加,你不思图报也罢了,竟敢对忆哥儿出手,来,来,来,老夫要向你讨教三百招。”
他一直跟在上官弦则身后,只是始终低头垂目,佣仆厮养的和善模样,不料就这么向前一站,登时便如渊停岳峙,俨然大宗匠的气派。
哈总管已将官忆送回上官弦则榻边。
弦则拉着他的手,轻声问道:“身上觉得可有什么异样?”
官忆如坠云端,事情大出意料之外,心中骤然一暖,轻轻一句问候,仿佛被锤子敲打一样刻在官忆心上,微笑着摇了摇头。
上官弦则放下心来,斜目睨视东方独,冷冷地说道:“东方先生,此乃何意?我这孩儿有何冒犯先生之处”
“老朽得慧王爷器重,尚未回报,斗胆也不敢有冒犯之意。殿下暂且息怒,容老朽一一道来。”
上官弦则哼了一声,右手一挥,众人便退开。
哈总管对这老儿不大放心,只侍立在弦则榻前,并不退开。
东方独笑了笑,只当作没瞧见,手指着官忆,说道:“适才王爷命这位小公子来敬酒,老朽看他手背上的那道伤痕颇有些古怪,竟似为一种极其罕见的禽鸟啄伤,心中诧异,一时失态,想瞧个明白,未先请示王爷,且望恕罪!”
“你怎么知道?”上官弦则闻言脸色一变,这件事极少人知道,不料今日被他一语道破。
东方独离席站在厅中,道:“老朽一生与禽鸟为戏,人称‘青冥鸟王’,所饲养的各种珍异禽类数不胜数,虽不敢夸天下无双,也无人敢排第一。是以,任何与禽鸟有关之事岂会不知。”黑黄的老脸上露出洋洋自得的神色。
官忆方才差点被这老头吓死,此刻心中犹自怦怦直跳,甚是恼怒。瞅着他老气横秋的样子,心想这老头忒也讨厌,又爱吹牛皮,谁要听他胡说八道。
“先生既识得此伤,不知它是否有解救之法?”上官弦则心中没由来地隐隐泛起一丝不祥。官忆手上那道呈七字的伤痕数十日来无论上官弦则用尽各种灵丹妙药,奇能异术,不但未见褪去,反有日渐长大的趋向,连来自水皇傲海界的难允和洛海都不识得为何物所伤,更加不用说治伤了。
“此事关系重大,老朽不敢信口推断,请王爷允许老朽再与哥儿仔细把脉如何?”
上官弦则脸上微微一动,却不作声,暗中揣摩东方独神色,不见丝毫鬼崇心虚,寻思他若想弄鬼,方才也不会放开官忆,便点头答应。
官忆无奈,走上前来,笑嘻嘻地道:“烦劳东方老爷子。”心中大是不以为然。
东方独哈哈一笑,道:“岂敢,岂敢!”
伸手细心搭官忆脉博,详询他手上疼痛与否等情状,又拉起官忆衣袖,伸指在他右臂穴道上或轻或重的按捺,手指之间泛起淡淡的七彩光芒。
东方独沉吟半晌,松开手,神色凝重地说道:“公子脉博跳动极是古怪奇特,若是老朽所料不错的话……你被那异鸟啄伤之时,便中了一种极其罕见的奇毒。”
中毒……?!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均是一愕。
上官弦则浑身剧震,失声道:“中毒?!”
官忆猛地里也是一惊,转念又想,只怕是这老头儿危言耸听,在慧之面前故意表现也不一定,脸上不由流露出不相信之色。
“若是不信,请摸到手腕上五寸之处,用力掀一掀,且看怎样?”
官忆依言摸到他所说之处,用力一掀,登时痛彻心肺,不由得“啊”的一声,大叫出来,霎时之间满头大汗,脸色骤变,全身几乎缩成一团。
近日来,他手上伤处不痛不痒,虽然弦则但忧,自己却从未放在心上,还戏言宛如天然纹身一般,不料对准一点用力掀落,竟会痛得这等厉害。
“疼……”
上官弦则早顾不得身份,一步抢上来,抱住摇摇欲坠的官忆。
“疼……好疼,弦则,我疼……”片刻不到,官忆已经唇色发青,紧紧抓着上官弦则的衣袖,轻轻哀鸣不已。
上官弦则听他叫疼,下唇被咬得出血,眼里透出怜惜,小心地帮他拭去血渍,柔声慰道:“乖,不怕,不怕。有我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到你。”
突然冲口而出的承诺,让弦则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个来历不简单的小子不经意间竟已在自己心中占有了一席之地……
在官忆倒地的那一刹那,也许自己的心便软了吧!
或者……更早也不一定。
虽然会很辛苦,如果是他的话——
“东方先生真乃世外高人,方才小小误会切勿计较。”上官弦则抬头望着东方独,缓缓说道:“先生可知是为何物所伤,是否有解救方法?”
“王爷言重了,老朽自当尽力,只是……”
“只是什么?”
“小公子若真是被那异禽所伤,世上只怕……再无一药可解。”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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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琬雏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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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羽祝亲们假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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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异鸟老朽也未曾亲眼见过,但瞧着这伤痕如此古怪诡异,定是被古书中所提到过的一种类似鸾凤的异禽——琬雏所伤无疑。传说中此鸟为无足神鸟,一生只能一直地飞,累了就在风中安睡,当它落地之时,便是它死亡的时刻,因它性喜吞食各种毒物,所以身具奇毒。这种毒不发作时无痛无痒,最不令人察觉,只是伤者身上的伤痕会渐渐扩大,一旦伤痕幻化为飞鸟形状……只怕,世上再无一物可以解救了。”
上官弦则神色一变,黑瞳中的寒气使空气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大厅中刹时间一片沉闷。
他们说两句话的工夫,官忆似乎剧痛稍减,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轻声道:“好厉害!”
弦则抬手接过灵芷拧来的温热毛巾,替他擦拭额头汗水,问:“你好一点了?”
官忆的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脸色已从苍白渐渐回复红润,便想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