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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我心(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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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心中大奇,又抬起头来。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道理好讲。你叫什么名字?”

    他仍然处于错愕状态,顺口答道:“我……叫官忆。”

    “你为何半夜三更的睡在雪地里?脸上的伤……是打的吗?”

    官忆顿时呆住,心头一酸,低头看身上已换了一套干净的粗布衣服,盖着棉被,又打量了一下四周,但见屋篷低矮,竟似在一叶小船之中,问道:“这是在哪儿?是你救了我的么?”

    那男子看他眼中泪光莹莹,左颊上指印宛然,便知他不欲旧事重提,自也不再问,只是冷冷地道:“这里是钱塘江上,是你小子运气好,遇到我正巧经过江堤,见你冻得气都快没有了,救了你上来。你有些烧,先喝碗热姜汤驱驱寒气吧?”说着,出去端了一碗热汤进来。

    官忆喝了几口下去,胃里立刻像是烧起了一把火,而且迅速蔓延到了五脏六腑。他的全身重新有了知觉,各种各样的痛感顿时狂涌而上。他拼命忍耐着,只觉得头重身热,实实撑不住,便吃不下了。

    挨到天明,才勉强下了床,脚下虚飘飘地没一点力气,那男子早不在舱内。他的身体之内,一边是寒冰,一边是火焰。此时的境况,就象有两把看不到的尖锐钢刀,在他体内将他从中分成了两半般不停地翻搅着。

    他心头暗自诧异,自己幼年时被师父带走,一直生活在万年冰川之中,早就适应了各种寒酷之气,今日这点小雪花瓣儿如何就生起病来,弄得这般虚弱?莫不是……真如那东方独所言,因为中了那怪鸟之毒的缘故,以致身体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船外的钱塘江潮波涛汹涌,江船摇晃不定,就如他的思绪一样上下起伏难安。他思量片刻,无有头绪,慢慢推开舱门,走了出去。

    此时的天气滴水成冰,十分寒冷,他嘴里呼出的白气在空中立刻凝成白雾。

    江面之上,朝阳即将跃出波心,照得水面上金光万道,闪烁不定。乌篷小船乘风破浪,正向东而行。

    一出了舱门,冬日早晨的寒风立刻向他扑来,本来还感觉有些温热的身体立刻仿佛投进了冰窖一般,冷得犹如万针缵刺。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的嘴唇便冻得乌青,神智迅速模糊。

    那男子与掌舵的舟子在低声说话,见他出来,瞪了一眼,喝道:“小子,出来干嘛?回去躺着。”也不由官忆分说,一把将他拽进舱来,又将门“砰”的关上。

    官忆知他虽是粗鲁,却是一番好意,也不挣扎。

    那男子顺手将棉被给他盖上,方坐在对面,打量他片刻,问道:“你叫官忆?”嘴角边微微挂着一丝讥诮不屑之意。

    “是。多谢你救了我。”

    “你不用多谢我,待会只怕你恨我也来不及呢。”

    官忆一怔,心想你即然救了我,我又如何会恨你?此人既救他性命,为何说话这般的古里古怪,甚至连名字也不肯说,不由大是疑惑不解。

    话犹未了,忽听得舱外有人纵声高呼,“不知道,怎么到此时才来?”那男子听了,忙起身出去,一面叫道:“路上遇到了一点小事,是梅兄吗?”说话间,但听得桨声甚急,一艘小船飞快地靠近。

    官忆只觉船身微微一晃,有人跃上船来。

    他暗自奇怪,原来这人就叫“不知道”,难怪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就说“不知道”,再问他为什么连名字都不知道,他就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道理好讲,”可是一个人怎么会取这样怪的名字?而且这人全身灵气暗蕴,分明是个高手,却做个渔人的打扮,江湖险恶,他虽是救了自己一命,现在也难说是敌是友?不知他又是约了何人在此相会?

    正想着,两人已走进舱来。

    来人忽见舱中小榻上斜躺着一个雪白莹洁的美貌少年,倒是一愣,讶然道:“不知道,这是谁?你是不是又去哪儿发财去了?”

    “梅云,别胡说。是我在来的路上见这小子僵在路旁,不应该强盗发善心,捡了回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个叫梅云的听了,奇道:“不知道,你这一次当真是做了好事?”言语神态中竟不取相信。

    不知道摇了摇头,叹道:“报应,报应!不知道平生只知杀人,从不做好事,哪知一做好事便是麻烦得很。这小子病得快死了,你好歹也是个郎中,就给他看一看吧!”

    “啊哟不对,那样一来,岂非老子也在做好事了?”但看着不知道一脸苦相,心中竟忍不住大感愉悦,又笑道:“不过……既然你倒行逆施,说不得我也只好胡作非为一番,要救他一救了。”

    官忆听两人说话,已隐隐感到两人绝非善类,千万个念头在心里倏忽来去,脸上却仍然不动声色。只是越发不敢轻举妄动,只在肚里腹谤,叫什么“梅云”,不如干脆叫“霉云”好听些!

    梅云把小眼睛尽量睁大,狠狠地盯着官忆,也用不着把脉,就用一只如同鸟爪般的手,在他下巴上用力捏了几下,说道:“外感内滞,郁积于胸,近几日天气不好,他又挨了冻,也算得上是个伤寒了。风寒也不太大,但他血气原本就有些弱,偶然就沾带了些,只要吃上老子两颗丸儿疏散疏散就好了。可是……我‘毒郎中’的药可不是这么容易吃的。”说着,嘿嘿狞笑几声,露出满口森森白牙,又装了个怪模样,甚是可怖。

    (恶搞之二:

    “死作者,快给老子滚出来!”

    “再不出来小心老子拆了你的窝!”已经沦落为一缕幽魂的难允疯狂地满世界寻找领作者——飞羽。

    当然,某羽躲起来的原因,并不完全为他,还有在他身后,不久之前才被上官弦则赶出家门的,一脸悲愤的官忆——明月心是也。

    去惹一个麻烦的是呆子,去惹那两个煞星无疑便是笨蛋,所以,终于,某羽做了生平最不耻的一件事,落荒而逃。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便毫无形象的落跑了。

    偶跑……偶跑……偶跑过千山万水…………

    …………万水千山不留名地飘过……)




第四十一章  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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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滴成绩全靠大家了!

    ——————

    不知道沉着嗓子喝道:“梅云,你别凶巴巴的吓人,他只是个小孩子,又哪里认得你毒郎中不毒郎中的。”

    “不知道,你可是素来冷血冷心,杀人不眨眼的,今日怎么心软了?放心吧,老子瞅着这小美人好玩,跟他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他话锋突然一转,不怀好意地笑道:“老子好歹也算帮了你一回吧,是不是把那个东西也借我二天玩玩……嘿嘿……嘿嘿……”

    不知道神色一冷,淡淡地道:“什么东西?”

    “不知道,你水仙不开花——装什么大头蒜!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梅云叫道。

    “要是我不借呢?”不知道挑起眉望著梅云,那听起来像是挑衅。

    “喔?那真遗憾。”梅云带着一丝奸笑道:“那只好也让小美人等等好了,不过就是难受些,又不会死,但是他这小身子骨熬不熬住可就……”

    “……你倒真会趁火打劫。”已经听到磨牙的声音。

    梅云摊摊手,一脸无辜的望着不知道,还瞪了他一眼,道:“你也差不多一点吧,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若是别人我还真不管了呢。”

    抱着满腹的无奈和气愤,不知道转头看了官忆一眼。

    官忆感觉到视线,抬头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不知道愣了一下,虽然他觉得这种感觉很蠢,也很不想承认,但是当他见到官忆的双眸时,满腹的怨气不甘竟在一瞬间消失的一乾二净。

    稍微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叹了口气,终于说道:“记着,只借你三天时间。”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把不过寸余长的黝黑古朴的小刀,黑不溜秋的如同薄纸一样的东西静静躺在他手中,上面似乎还蒙著一层锈迹,实在不起眼的很。

    锈迹斑斑的黑色小刀上面还雕刻了一个非常模糊的扭曲的东西——

    也许是蚯蚓吧?!

    官忆心中想着,大为失望,这通体黝黑,材质仿佛是铁质的破烂玩意儿居然也会是什么宝物?!不说别的,就算是自己身上的饰物,哪一样不比它值钱。

    这边梅云却满脸大喜,一把抢过来,紧紧攥在手中,黑色的铁锈从指缝中微微泻出些许,一路飘洒下来。为了得到这个物事,他已经不知在不知道身上下了多少功夫,都从未得逞过,不料今日为了救这素不相识的少年竟然被他哄到了手。

    不知道满心不愉,狠狠白了梅云一眼,别过头去。

    梅云嘿嘿一笑,忙将小刀揣入怀中,转身从随身革囊中摸出个小玉瓶,倒出两颗暗红色的丸药,寻了个粗碗,将药化在水中,要官忆服下。

    官忆接过药碗,心下暗自寻思,这人既称“毒郎中”,定然善用毒药,如何能贸然服他之药?心下微微迟疑。

    不知道哼了一声,却是不由分说,夹手将药碗抢过,另一只手捏住他的脸颊将一碗药强行灌了下去,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我就算要害你,也不必多此一举吧?这药是救你命的,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官忆被他灌进许多药液,猛地咳嗽不已,好半天才喘过气来,一时之间不禁大怒,叫道:“生死是我自家的事,要你来操的什么心,我又没求你救我,爱管闲事是你家的事。”一把掀开棉被,就挣扎着起来要走。

    梅云在一旁拍手笑道:“这小美人儿好大的脾气啊!”

    官忆恶狠狠地瞪着他,吼道:“不许叫我小美人!”

    梅云刚骗得了宝贝,心情正好,也不生气,冲他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不知道瞅着官忆,冷笑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个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差?这世道连做好事都这么难么?”

    似乎上官弦则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他一想起弦则,心中不由一酸,索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转身推开舱门便要出去。

    一阵刺骨的寒风从舱门外猛地吹进来,官忆暗呼一声“糟糕”才想起是在小船之上,不禁怔在当场。

    不知道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身子,随手扔了回去,眯着眼睛看着他,冷笑道:“老实说,要不是你现在一身弱不禁风的样子,老子我今天一定会好好教教你为人处世的道理!”

    官忆被他重重地抛在小床上,满眼金星乱迸,险些便即晕过去。

    他自来纵横江湖,事事占尽上风,岂知今日竟缚手缚脚,命悬于他人之手,毫无反抗余地。他心中又是气闷,又是恼怒,当下低头不语,也不理睬那两人。

    梅云又取出些膏药,敷在官忆左颊上,方拍了拍手,笑道:“好了,包管你明日就没事了,复旧如初。”

    官忆只觉脸上一阵清凉,知道是消肿散瘀之物,便不再挣扎。不消一时半刻,跟着立即全身一松,身体内难受尽去,虽然刚服了药,但如此快速恢复,实在匪夷所思,不知是何方怪药。

    “小美人儿早若是如此,不知道又岂会舍得给你苦头吃。”

    梅云一言未毕,却惹来不知道和官忆两人同时瞪目相对,嘿嘿一笑,闭上了口。

    不知道收回目光,瞅了眼官忆,问道:“现在可以回答我,你因何倒在雪地之中,你……家中还有什么人?”他听官忆说话不是本地口音,心中疑惑,不免想弄个明白,只是他自己只怕也未曾弄明白为何会对这个陌生少年这般在意。

    船舱中登时一片沉寂……

    谁知过了半晌,官忆自顶至脚,连手指头也没有半根动弹,更不要说答话了。

    梅云在一边劝道:“小美人,不要倔强,你只管好好说,咱们兄弟决对不会为难你的。”

    那知官忆依旧木然不动。

    原来他早已铁定了心,任凭他们两人问什么只不开口就是。

    这一来,不但梅云脸色阴沉,满脸黑线,不知道也是大不耐烦,但还是奈着性子问道:“说话啊!”

    还是恍若未闻,一脸漠然。

    不知道心头火起,伸手在桌上一拍,厉声说道:“好小子,你在跟老子玩耐性是不是?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官忆仍一言不发,抬起头来,冷冷地注视着两人。

    他知道自己离开了上官弦则,若是不放下面子给他认错,手上的毒伤发作只是迟早的问题。即然左右都是一个死,倒不如就死在这个叫不知道的手中也还干净,还可免得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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