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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寒也笑道:“倒不是怕他……也罢,这便去吧,大伙儿要……多加小心。”最后四个字特别加重了语气。
众人登时满脸黑线,当然都听明白了白亦寒的意思,他说的多加小心,绝对指的不是山上的毛贼,而是轿子中坐着的小祖宗。心中均想着官忆胡闹妄为的毛病,若然见了这般热闹,再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大伙儿都不要活了,只是这番心思自然是不能明言了。
当下那侍从在前面领路,离了官道向东北走进了山坳。白亦寒又命常唯武与红羚两人快马先行,前去探路借宿。
又行出了里许,红羚驰马奔回,说道:“白公子,前面确有个大庄院,屋里的人说,‘平时敝庄尽可安歇,这几日却难以相待,要我们往别处投宿。’我们给银子,他们也不要,常公子还在与他们分说,命小的先回来报信。”
白亦寒皱眉道:“这般天气,咱们只借宿一晚避雨,又不会抢了、谋了他们什么,何以出此推脱之辞。”
官忆也大是不满,接话道:“对!管他们肯不肯接待,咱们只管去了便是。难道还怕咱们不给他银子?”
一行人穿过山坳,大雨滂沱中见树林边有一大 片屋宇,高墙朱门,屋宇宏伟,是个大户人家。大门已经打开,常唯武与几名家人模样的人站在门口相迎,众人料想必定是这家主人回心转意,答应借住,均心中大喜。
大门里面是个好大的天井,经地游廊,再进去是座大厅,厅中陈设着紫檀木桌椅茶几,倒也气派不凡。厅上正中坐着一位眉目清癯的老者脸上满是忧愤愁苦之色,一身五福员外服,想必是此地主人无疑,厅中侍立的几个家人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个个似乎谁欠了他们银子没还一样。
看到这副好像见了丧门星的模样,官忆心中暗恼,向常唯武嘀咕道:“这老儿若不是刚才给人痛殴了一顿,便是新死了妻子儿女,否则的话,咱们不过是借住一宿,又不是不给钱,何必摆出这般糗脸给人看?”
常唯武摇了摇手,要他不要多言。
众人在厢房中换了干净衣衫,才重又回到厅上叙话奉茶。
庄上仆役送上香茗。
那老者打起精神与白亦寒、官忆等人一一通了姓名,又将众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们者是神采秀逸,风流潇洒之士,知道比不是普通商客,略一思忖,说道:“敝庄虽非名门大户,也是好名重义之族,诸位大驾光临敝庄,原应请贵客盘桓数日,一尽地主之谊,怎奈敝庄近日实是不便留客,少顷雨停之后,还请早些上路,莫误了行程才是。”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凉了半截,此时大雨兀自未止,更挟着雪珠子,若等雪势停歇,只怕已是黄昏时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要去何处投宿?
听到这赤裸裸的逐客之语,常唯武霍地站起,大声喝道:“兀那老儿,常言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做些好事,与你未必便没有好处。我们好言相许,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搪、拒绝,究竟有何用意?难道我们是强盗不成?”
随即官忆也桌子一拍,站了起来,喝道:“你们开口闭口就是好名重义,来了客人,庄内一个个却跟见了鬼似的,一脸霉相,老实跟你们说,今日你借宿也得借,不借也要借。”说罢右足一脚踩在椅子上面,发怒的模样加上话语,活脱脱像个强盗一般。
那老者见二人发怒,双手急忙摆道:“老朽可都是一番好意,诸位切勿自误,切勿自误啊!”
可惜官忆心里一股怒气已经憋了许久,那听得进去他的话,两眼已经瞪得溜圆。
白亦寒不同常官二人,心思精细,见老者神态,似乎另有别情,起身拍了拍官忆的肩头,笑道:“忆公子别急,先坐下来再说。”
官忆哼了一声,勉强压住火气,气鼓鼓地又坐下,闭上双眸睫毛长长地翘起,兀在生气。
白亦寒笑了笑,转身对那老者道:“老丈,我们路过宝地,在此避雨,虽略嫌唐突,也是出于无奈,主人家既不愿接待俗客,我们也不能擅自打扰,只是天寒地冻,碰上这般大的雨雪,我们公子身子骨又不适,便借住一处避避雨,一等天明,大伙儿尽快动身,你看如何?”
那老者微微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这位客人有所不知,不是老儿不通情理,实是……实在是因为……”
一言未了,老者身后一个家人模样的年轻人纵身而出,指着众人喝道:“你们这些人,忒也不知好歹,我们家老庄主慈和温厚,是天下最好的好人。他老人家苦口相劝,你们却一再相逼,你们……你们……”泪水潸然而下,声音哽咽,竟说不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似被这鲁莽家人几句放震住,谁都没有作声。
那老者轻喝道:“王福,在贵客面前岂能这般无礼,还不退下。”被主人这么一斥责,那叫王福的家人掩面而泣,虽然双眼露出不服的神色,却还是退了下去。
见此情景,白亦寒心知必有内情,温言道:“老张是否有何为难之处,不妨一一说与在下知道,也许可以相助一二。”以他的性情,要他说出这番话来,可真是难得至极,连官忆都被他前所未有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善良举动惊呆了,半天才想到,名震天下的“骷髅公子”白亦寒什么时候转性了?
那老者点点头,叹道:“这位客人一番好意,老朽在此谢过,此时不说也罢。诸位客人在此歇息便罢,只是无论听到任何声响,都千万不要出来。王禄、王寿,命人备下客房,请贵客们早些歇息吧。”最后一句话,确是对着身后两个家人说的。
“呃……”
正在这时,忽听得天井中脚步声响,一个家人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启禀庄主,门外又来了一位避雨的客人,要求借宿。”
那老者“嗯”了一声,说道:“也罢。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一并都请了进来吧!”
那家人忙忙应声去了。
过不多时,一个头上戴着大箬笠,身上披着蓑衣,手执着一根银亮长枪的年轻人打中门而入。
一阵冷跟着来人从门外卷进,到这不少急雨,冰寒的感觉随着风雨卷入,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浑身一寒。
《明月照我心(完结)》作者:飞羽(第二十一章 太阴之劫)【字数:3065】
官忆一见,不由笑道:“那里来的渔翁?”心中又好生羡慕他一身穿着,暗想着改天自己也去弄套试试。
来人一面摘了笠,脱了蓑衣,一面笑道:“过路之人,途中遇雨,主人家有扰莫怪!”
虽是大雨淅沥,一身衣衫倒不曾湿。
那人一身月白锦袍,不过十八,九岁年纪,众人一看,不禁心下暗暗喝彩,“好一个英俊美少年!”但见他玉面朱唇,俊俏之中带着三分英雄气度,令人一见之下,自然心折。
大厅之内,那老者也忙起身答礼,道:“这位公子不必客气,这边请坐。”
听了这话,官忆不由心头不满,肚里暗骂,这臭老头,对咱们可没这般好说话。但是见那少年英姿挺拔之中不失温文尔雅之气,也对他颇有好感,忽然时候伸手招了招,笑道: “这位哥哥到这里来。”
那少年听见他叫得亲热,也是一怔,抬目见官忆眉目如画,笑靥如花,真如青莲化出,有飘然若仙之姿,也很是喜欢,不知他有什么事,便走了过来。
官忆指了指身边一张椅子,微微笑道:“你坐这里罢。”
那少年拱手笑道:“这位小兄弟,不知怎么称呼?”
官忆忙微微欠了欠身,笑道:“小弟官忆,跟你一样,也是来此避雨的客人。不知哥哥尊姓大名,从何而来?”
那少年一笑,将手中长枪搁在一旁,向厅内人团团一揖,便在官忆身边坐下,说道:“在下性李,名文琦,正欲赶向东京家中,不想途中遇雨,避到此处,有扰,有扰!”
官忆一听李文琦之名,暗想,咦,这名字好熟,什么时候听见过,怎么没有印象?随口应道:“原来是李家哥哥,好名字,好名字!李家英雄最多,李老将军,老元帅,个个都是本朝的英雄豪杰!”
李文琦听他称赞李家军,心中甚喜,站起身来躬身笑着道:“小兄弟对我李家如此抬爱,文琦在此谢过。”
官忆急忙还礼,奇道:“咦,你……你……啊,啊哟,是了,是了,我当真是糊涂透顶,你既姓李,家又住在东京城里,自然就是李元帅府的人。”
听了这话,李文琦有点哭笑不得,心中想着哪也未必,口中答道;“正是如此。”
“李家哥哥如此英雄,你若不是李家的人,天下哪家又配有如此人物?”官忆却毫不在意,轻轻笑道。
这边红羚跟在上官弦则身边经常出入侯门世家、官宦大宅。识得李文琦,俯身在官忆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他就是李元帅的二公子李文琦。”
“他认得你吗?”官忆也附过去,在他耳边说道。
“小的只是个奴仆,而且也只是远远见过他一面,他怎么会认得。”
官忆听说,松了口气,对李文琦笑道:“原来是李元帅二公子,有幸,有幸!果然名不虚传。”紧紧拉着他的手,心中十分留恋。
李文琦料不到官忆身边的小厮竟认得自己,微微一怔,随即想到官忆既然也住在东京,看他通身气派不俗,家仆众多,想必家中也是非富则贵,有人认得也不足为奇,便微微笑了笑。
李家一门忠烈,三朝元老,家中无论男女老少,皆为当朝名将,特别是李文琦之父李元帅,气智勇无敌,经年镇守边关,威名远播,域外番人无不侧目,保的四方宁静,海不扬波,是以天下之十谁不对其敬慕三分?
众人不约而同地均露出惊诧和倾慕的赞美目光,有几个人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连白亦寒也忍不住对他多打量了几眼,颇有兴趣的挑起眉梢,但是表情却有写深不可测。
那老者一听李家之子,脸色登时大变,陡的站起,颤声到:“这位公子,可真是京城……李元帅府的人?”
李家之名威震天下,男女老幼人人习武,即使是垂髫小儿,丫鬟仆从,也都不可小觑。眼前这少年虽是一副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墨阳,但身上那股英武之气,却让人不得不信此子觉非凡平。
李文琦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那老者一眼,道“正是。不知老人家有何指教?”
那老者闻言大喜,抢上前去拜伏在地,泣道:“久闻李元帅威名,如雷灌耳,今日有幸得遇小将军,天下唯有李将军能救老朽一庄之人性命,老朽冤怀可申啊!”说着已是泪流满面,忍不住放声大哭。
同种众仆从见主人跪倒,皆拜伏于老者身后,对李文琦磕下头去。
李文琦吓了一跳,赶忙扶起那老者与众仆从,惊道:“老人家修快如此,这可折杀文琦了。你先说说,到底有何苦处?在下也好斟酌斟酌。”
那老者忙站起身来,满脸喜色,一迭声吩咐家人摆起筵席,招待各位贵宾。
官忆暗笑,这老儿一把年纪了,又哭又笑,好没脸皮!他本来就爱热闹,这一下更是心痒难搔,一脸兴奋,心中大是好奇,不知道那老者究竟有何事,非得要李家出马才行,更是令之疑窦顿生,等是郁闷烦躁之气一扫而光。
红羚在旁瞧见,大摇其头,与寒月对视一眼,大是担心不已。
那老者又向李文琦引见了众人,请他坐了首席。
官忆与李文琦一见如故,不肯有片可分离,坐下他的下首,那老者在主位相陪。白亦寒与常唯武也入席坐了。红羚、含月与众侍从另坐了二席,由庄中之人相陪。
众仆斟酒上菜,菜肴甚是丰富。酒水也甚是香醇。
那老者站起身来,和了一杯酒,道:“诸位光临敝庄,老朽愚钝,有眼不识泰山,多有怠慢,向诸位赔罪。”
众人对饮了一杯。
那老者坐下来,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此事说来话长。此地名为太阴山,老朽祖居此乡,已有数代之久。此庄都是王姓一家,向来是平静安逸的祥和之所。谁知约莫一年前,山里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伙强人,霸占了山头,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