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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岚低下头去,这里原来早已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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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贺岚,孤儿贺岚。他不知为什么自己每次触碰,都会听到别人的心音。他不敢说,他知道这样便没有人会在他身边。
直到他来到这里,这里古色古香,这里有强他百倍,从不视他为异物的老大。他死心塌地地跟着老大,因为有心底的声音在告诉他,老大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
然而是的,老大的确对他很好,好到有些过分。直到醒来看到对面站在一个蓝衣人,那脸上红红的掌印告诉他,老大,果然很护短!
只是那个蓝衣人的名字好熟,凝烨,凝烨!他认出他曾经听过这人的心音,那么凄凉,你么悲伤,像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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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侍卫样的人告诉他,他刺杀了皇帝。他看着自己早已粗糙的双手,怎么会,他辜负了老大吗?老大看他的眼,没有责备,却复杂得让人看不清。他想起了另一个眼神,一个他一直琢磨不透的眼神,他依稀记得自己冲那双眸子笑得很美。
凝烨,他怎会忘记自己一直追随的身影呢。只是不愿再想起。直到那青峰剑没入蓝衣人的胸口,知道只剩下满地血水,他才知道,孟婆汤根本不能让人忘记,只是把一切都埋在了心底。终有一日,当他捡起,却早已破烂不堪。
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赫玉曾经说过温柔体贴的姐夫乌栎。他几时变得这么惨绝人寰,设计老大入世,毒害柳寒尘,嫁祸烨哥哥,逼老大杀之。而这一切,只是因为赫玉的不忠,让乌栎妒恨。他这才明白,老大的眼神是要他看清以前和他一起长大的人,都是什么嘴脸。心,已经麻木了,反正他从来就没有进过他们的世界。
而烨哥哥呢。应该也是一样的吧,当老大告诉自己是被烨哥哥陷害时,他恨不起来。如今却知烨哥哥一直想要让自己还生,他都已经转世了,又如何能够回到过去,他们之间终究是有缘无分,还是因为乌栎相见不相识的报复。
他也分不清,他只能感慨烨哥哥的自私,又这么他看不见烨哥哥的背影了。
若是有缘,还能再聚吗?
身后,是舒心的温暖,包裹着他,如同蜷缩在茧蛹中的蝶,只想一直带下去,可是却总是缺了一块,空荡荡的,风吹进来,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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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墨叶醒来的日子是漫长的。虽然有柳寒尘照顾,但他却坚持每天都来好几趟,一方面是出于对老大的忠心,另一方面,他想找一个躲避的场所。
从那日之后,他听说独孤青旒将青玉门易了主,他听说独孤青旒解散了后院男宠。可是他不敢相信那么一个风流成性的人,会只守着他一个。
“你在躲什么!”柳寒尘的怒喝止住了他跨进门槛的步子。他看见主子睁开了眼睛,两人衣衫半解,怎么也知道是自己坏了人家好事儿,连忙畏畏缩缩地退了回去。
“我宁愿你还是那个和我拌嘴的贺岚。”独孤青旒无奈地看着他,他不想去看那人的眸,他怕自己禁不住诱惑。他也多希望自己还是那个仰望着烨哥哥的赫岚。
然而,他又逃避了。他变成了那个自卑懦弱的赫岚,他怎么能。。。。。。
“岚。”一道蓝色的身影出现在雅居门外,他愣住了,他看见那冷漠的面颊有着丝许红晕,他这次真真切切地看到那双眸子里印着的是自己的倒影。
“岚。”身后,另一个青衣人不舍地望着他,眸中满是苦涩,一如那是的赫岚一般。他想起偎依在那人怀里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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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不知何时扬起了一丝笑意,依旧逃避着,似乎也不再逃避。
这一世他是贺岚,以后也是贺岚。
东厢,传来一声怒喝。
“独孤青旒,你个死色鬼手往哪儿放!别以为你把后宫遣散了,我就理你了。谁知道你有没有花柳病什么的啊。你去给我洗干净!”
某只从屋内蹿出来,披着敞开的衣裳,一下子跳到池子里。完了,又中了那小子的招泡了次冷水澡,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吃到啊。独孤某人望天哀嚎。树后,走出来一个蓝衣人,笑脸盈盈,目光交汇,二人早已暗度陈仓。
“烨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尖叫声又起。
“没做什么啊。”无辜地接着身下人的衣裳。
“没做什么脱我衣服干什么?”怒吼着。
“天热嘛,帮你凉快凉快。”独孤某人手忙脚快地点好|穴位,搓搓手准备想用大餐。
“独孤青旒,你不是刚泡过冷水澡吗!”眉梢跳动着。
“岚热。”蓝衣人笑吟吟地退下亵裤。
可怜的贺岚看着身上两人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自己却光溜溜的,大叫:“独孤青旒,都是你教坏烨哥哥的是不是!我跟你没完!”
“哪里哪里,我们只不过是在志同道合的情况下,不得已出此下策。”独孤某人煞有其事地点着头。
凝烨早就不打理他,贴身忙碌起来。
贺岚巴眨着可怜巴巴地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根本不能博取二人的同情与怜悯,怒吼:“哇靠,老子还在CP与NP中纠结,你们倒舒服。”
二人继续当作没听见,以行动证明。贺岚见在劫难逃,干脆停尸,享受!嘴巴里哼唧哼唧地嘀咕着:老子只萌CP来着。
ˇ番外之 心悠然ˇ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死机,不小心把不知是某位亲的评给删了。。。。于是写点H做补偿,其实也不是长H,俺只在接文的时候写过,这样写果然很好脑细胞啊。。。
俺承认本文越往后越没有开头的感觉了。。。
= = 残旧的破庙里,只有碎砖断瓦。温暖的阳光从庙顶的漏洞处泄下几缕,撒在堆积着厚厚的灰尘的佛像之上。上官悠然扯下佛像上碍眼的蜘蛛网,挥了挥手,叹了口气。真不知主子想些什么,居然为了几坛忘忧,把自己调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说不酿到百十坛不许回去,难道他堂堂无尘左相沦落到这地步了?
忘忧易酿,原料却难找。找了几日他也没找到最重要的那味忘忧草。上官看了看破旧的庙宇,算了,姑且先歇歇脚吧。刚踏出一步,却似乎听到佛像后传来低低的呻吟,带着写痛楚,似乎是忍耐至极限才泄出口角的。
上官悠然警惕起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猛地一转身,做好招架的姿势,却发现空无一人。低头,一个一身红衣的孩子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冷汗浸湿了鬓发,似濒死之状。上官大惊,忙用手按上那孩子的额头,冷得怕人。
看了看孩子身下压着的那堆杂草,还有些潮湿的。这孩子难不成这样躺了很久?上官皱皱眉,他记得最近一场雨也是前几日下的,毫不犹豫地解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孩子身上。
岂料,手还没有碰到孩子,那孩子猛地睁开眼,努力想要瞪着他,可是身体的疲惫却支撑不起沉重的眼皮,但那眼底泄露出的生人莫近的警告,与浑身散发的寒意,让上官不禁一颤,这么小的孩子,到底遭遇了什么事儿?
“放心,我在这儿,没人敢拿你怎样。”上官悠然笑着拍拍他的肩。孩子本想挡开那伸来的手,却发现浑身上下使不上一份劲儿。从未有那么温暖的手碰过自己,那人的声音似乎有一股蛊惑的魔力,让他居然安心地垂下眼皮,一会便又陷入睡梦中。
上官悠然笑笑,果然还是个孩子。抓起那孩子冰凉的手腕,不禁有些哑然,这孩子体内居然有如此强大的两股内力相互充斥着?而那内力,连他这这白玉门门主也不知师出何处。也难怪会变成这样,若再拖延下去,迟早会经脉尽断。事不宜迟,他立即解开孩子的衣裳,替他疗伤。
睡梦中,似乎怀中有什么挣脱开来,臂弯里空荡荡得起了几丝凉意。上官悠然呓语了两声,睁开惺忪的睡眼。一道充满敌意的视线,显然让他觉得有些不对。果然,红衣孩子蹲在地上,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裳,怒瞪着他,如同一只被人触犯禁地的小兽。
上官悠然坐起身:“你醒啦?”小兽不打理他,继续防范着。上官失笑,看看庙外,明月高悬,转过头去:“不用这么戒备着,我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
小兽看着自己身上的几处伤口处都抹着草药,眼里有一丝失神,待着几分诧异地望着他,虽然还保持着距离,但是那敌意的态度却也缓和了些:“你是谁?”
“上官悠然。”上官捡起一边的柴火,往旁边的火堆里添了几根。
“你是左相?”有些高扬的声音颇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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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继续捣腾着火堆的灰烬,笑笑:“在外何必拘礼,你叫我悠哥哥便是了。”他打心眼里对这个孩子起了几丝怜惜,才这么小,不知是谁下的毒手。
“悠哥哥?”红衣孩子吊着眉毛,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上官愕然,看着那身高还不及自己腰部的红衣孩子,不然,难道悠叔叔不成?上官悠然自己都对这个称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红衣孩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无奈地苦笑着,上官看着自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什么:“能告诉悠哥哥出了什么事儿吗?”
红衣孩子不语。
“那能告诉悠哥哥,你叫什么?”上官有耐心地问道。
孩子还是不说话。
“那能。。。。。。”
“喂,够了!”孩子突然吼着,“你问来问去有完没完,我的事儿不要你插手!”上官的嘴还张着,听到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翕翕合合了几下,别过去,继续拨弄着早已烧得很旺的篝火。
孩子眼里闪过一丝歉意,火苗的温暖在他眼中蹿动着,咬咬下唇:“寒,义父他们都叫我寒。”
上官看了孩子一眼,开心的笑着:“小寒。”孩子装作不愿的样子,瞪了他一眼,立即别过头去,看着门外,殊不知红晕早已染到耳根。
“悠哥哥!”上官悠然摇摇头,端着两只山鸡走近破庙。果然是孩子啊。仅仅又过了两日,这孩子就视自己如亲人般,整天黏在自己身后。
“叫花鸡!”孩子开心地蹦出来,“今天吃叫花鸡是不是!”声音里带着期待。
“是~”上官拖长声音答道,看着孩子开心的笑靥,“小寒伤都好差不多了?”
孩子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把头埋进上官怀里,发出低闷的声音:“是啊。”上官点点头,再不去找忘忧草,估计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落炎呢,朝中还有那么多事儿。
“悠哥哥有事儿?”孩子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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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看着他,摸了摸那可爱的小脑袋:“是有点。”主子的命令大过天啊。
“什么事儿?”似乎带着点火气。
上官悠然愕然了一阵子:“只是找一味叫忘忧草的药罢了。”
“药?”
“恩,酿酒所需。”
“酿酒?”孩子瞪大眼睛,“悠哥哥不是左相吗?为什么要酿酒?”
呃。。。。。。上官悠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说自己认了个只会剥削人的主子,想想自己就一头黑线。
“什么人能让悠哥哥这么效忠?”孩子的话里带着些吃味儿,“难道是皇上?他那么多御厨,还有悠哥哥来酿酒?”
应该错觉吧。上官这样想着:“怎么会?”并未告诉他是谁。
“小寒一起来烧叫花鸡吧。”上官悠然挑开话题,小孩子喜欢好动,这样会比较好哄吧。
“好!”孩子扬起一张笑脸,开心地过来了。上官乐滋滋地,果然伺候主子惯了,对付孩子也都有一套了啊。
怎知,第四日醒来,身边便已空空荡荡了。怕是不会再见到了吧,上官咬着唇,看着破旧的庙宇,朝阳的初辉撒在身上,却感觉还是不那么暖了。
“悠哥哥~”一个重重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如压了块巨石,踹不过气儿来。上官悠然脸蹙成一团,将身上那块巨石给推了下去。
“诶哟!”一身惨叫。上官悠然睁开眼,白色的帐子在眼睛直视的地方晃着,怎么会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