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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而且谁知道女生寝室的卫生间有多少坑!”我无聊地反问到。
“跟高一的是一样的,”小迅说得十分肯定仿佛曾经实地考查过一样,“来算算!”说着已经拿着纸和笔凑到我面前,十分认真的样子,像研究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严肃。
这种事估计也只有小迅这混蛋才有闲情雅致去探讨。想想讲台上的老姜和整节语文课也着实比这无聊得多。于是,我也计算起那个无聊的问题。
经过一番复杂的演算,我们算出一*有厕所1457间,茅坑2180个。这个数字让我们吃了不小的一惊。因为一中盛装废物的系统如此庞大,却经常发生高朋满座没人退位让贤时急死一大票等待排毒的人的现象。
“等等,漏了,高三教学楼的厕所漏了!”我发现异样轻声说。
“那以后不去那拉屎了!”小迅依旧十分认真,仿佛我说的是高三教学楼的厕所漏水似的。
“恩。”我也面不改色地应着,小迅的疯言疯语,我领教多年。
“啊呀,不好,断了!”小迅突然叫一声。
我抬起头,看见小迅那着弄断的幸运星小吊饰伤心不已。不过这一声叫得比较不合天时地利。老姜一脸肃杀地走了下来。
“高尔基来了!”我慌忙低沉地叫了一声,拿笔开始认真地看着黑板。
“高尔基他谁啊,他敢来你看我不揍他?”
小迅丝毫没感觉到危险的逼近,依旧对着幸运星黯然伤神。我坐正姿势,手偷偷捅了他几下。他正要发火,抬起头,四目相接,构成两条线段。小迅慌忙收好幸运星,一瞬间由撒旦变成耶稣,一脸虔诚,扭头注目,开始认真地做笔记。
老姜似乎对小迅的悬崖勒马很满意,回身上讲台继续传授外来文化。小迅把手缓缓放到嘴边:
“你这死菜,以前怎么不告诉我老姜还叫高尔基的?!”
小迅对进口文化了解不多是无可厚非的,但他居然鱼目混珠将老姜误以为是高尔基就罪无可恕了。如果任何一个平庸肤浅行为不是很正或者有虐待倾向的人都可以与高尔基相提并论的话,那人类的前途的黑暗程度可想而知。到时,耶稣再钉几次十字架也救不了世人了。
中午,我和小迅吃了饭慵懒地走在去教室的路上,伸着懒腰。
“嘿,驼子!”小迅突然大叫一声。
我一看,云子站在一棵树下,不知在干什么。
云子是我们初中的同学,个子比较矮,脸蛋清秀可人,性格开朗得一塌糊涂。有时候活泼得不像个女的,差点就让我和小迅叫她哥哥,有时候可爱得比小鸟依人还小鸟依人,差点还童成鸟蛋,让所有男人见了都想上去呵护一番。我说云子是一可爱的小美女,又动人又楚楚,小迅说云子是一刁钻的小妖女,又滥杀又无辜。因为云子喜欢和我们斗嘴。小迅特意为云子取了个小名叫“驼子”。小迅向我们解释时说有一次做了个梦,梦见一个驼背的老太婆斗嘴十分厉害,和云子不相上下,自己差点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狼狈非常。然后,云子非常无辜地遭到诽谤。
“小迅你这死人!”云子待我们走近后佯怒道。
“驼子;你这个大活人!”小迅铿锵有力地回过去。这是老师们教的明褒暗贬;杀伤力很大;A县人对此异常了解。
“今天本小姐很累,不跟你争。谁不知道我们小迅铁齿铜牙林青霞啊!”
云子翘起小嘴;以退为进。小迅的嗅觉异常灵敏,很快就嗅出味道来了。
“你铜齿铁牙吴孟达!”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一钢牙一假牙满嘴蛀牙!”
“。。。。。。”
“嘿嘿。。。。。。”
我在一旁观看两军交战,到此时,胜负已分。小迅脸上露出千金难买的奸笑。不过这奸笑持续了几秒钟就夭折了,因为另外一个女孩迎面走来了。小迅的眼睛立马变得晶莹透剔,闪闪发光,像是发现金子的掏金人士。倘若我露出这种眼神,小迅一定会说我是狗见了屎。
迎面走来的女孩叫程英,穿着紧身牛仔裤,宽松上衣,笑意盈然。这个程英人长得漂亮,温柔大方,对小迅体贴入微,小迅弄坏的幸运星就是她送的。小迅管程英叫姐姐,对她好得超出常规,捧在手里怕捏死了,含在嘴里怕给唾液淀粉酶消化了。
程英走过来对小迅笑得蜜糖般甜,然后又对我们笑笑。小迅立马像是年轻了十几年,变成幼儿,脸上红晕一片,对着程英嘻嘻傻笑。
“你去哪。。。。。。”小迅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出去买点东西。”程英依旧笑得一片灿烂。我差点也迷倒在她的牛仔裤下。
“我和你一起去!”小迅的语气温柔极了,我在一旁听了,身上的肉差点温柔成液体流下来。
目送消失在校门口的小迅和程英,我有种难以言喻的心情。然后我想起一点事。
“云子,这个星期我们班跟〔54〕班有场足球比赛,到时你要来啊!”
“瓜,你说我怎么总享受不到小迅的温柔呢?”云子一脸狐疑,仿佛在思考一个不可理喻的问题。
“谁叫你长得这么粗鲁?!”我哈哈笑着说,“我们小迅一表人才,*倜傥,被你糟蹋了多可惜啊 !”
“哼!”云子瞪我一眼“你跟小迅那畜生一个样!”顿了顿又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满嘴黑牙,牙缝里的牙屎能种豆芽!”
“你想死啊。。。。。。”
“嘿嘿。。。。。。别忘了星期五啊。你不去我掐死你!” 。。
二 2
回到教室,看到正在埋头苦干的莘莘学子,我心里突兀升起一股烦闷。马一大早就风尘仆仆地走了,到现在仍然不知所踪;小迅现在也不知道和程英在什么地方风花雪月;治保和胖子几个人也不知道去哪鬼混去了。我百无聊赖地扫视了一眼教室,然后回寝室,抽了根烟,爬上床睡去。
迷迷糊糊听见广播声,我骂了一句“妈的”继续昏睡。直到一阵急促混乱的脚步声响起。我睁开眼慢腾腾地坐起来,看见我们班一个家伙一脸慌乱地找什么东西,来来回回,像是被批斗的地主四处收拾家当逃难。
“什么时候了?”我问。
他惊讶地看了看还坐在床上的我,大呼一声:
“已经上课了啊!”
说完几个跨越窜出寝室。然后我也变成被批斗的地主,一脸慌乱。
老姜的辣我是不怎么敢坦然面对的,尤其是他说的要学习邱少云什么什么的那套理论。我在心里祈祷,希望今天老姜俗事缠身,分不了身去教室查人。
我慌忙弄好一切,飞奔出寝室,脑子里尽想着如何摆脱老姜的质问。突然,右脚与什么东西一个亲密接触。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团柔软灰黑的物质,估计是刚才跟我的脚接吻的东西。仔细辨认后,我大惊,妈的,什么不好踢,偏踢坨狗屎!更令我吃惊的是,这一团原来并不是全部,更多的在我脚下和鞋上。而最令我吃惊的是,这不知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可恶的狗竟然拉肚子。。。。。。
我小心翼翼地四下望望,确定没有可以散播谣言的动物后,飞快地转身奔回寝室。找了个桶,倒上大量的洗衣粉,脱下鞋泡进去。平时没有洗鞋习惯的我,只有一双鞋在学校。无可奈何之际,胡乱找了双拖鞋向教学楼奔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用马的话来说叫:屎急偏逢屁来追!我想这下我完了,老姜肯定怒发冲冠得像是遭高压电虐待般令人恐惧。让我庆幸的是,事故发生时,小迅没在现场,否则,他一定一脸诡笑地对我说: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或者说:瓜兄,你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老远就看见守株待兔的老姜稳如泰山般立在教学楼大门与我们班教室的前门之间。想到老姜等的兔子就是我,我就恨不得马上变成兔子朝树桩的方向撞,不是撞死在树桩上,而是临时改变方向撞死树桩旁那家伙。妈的撞不死就咬死他,世人都知道:兔子急了也咬得死人!
所以,我硬着头皮上向前。
“何臻,你在搞什么?”老姜声色俱厉,“这节课快下课了你知不知道?!〃
“我。。。。。。我一时睡过头了。”我找不到借口,只好如实回答。
“别找借口!”老姜大喝一声,教室里一大片脑袋转了九十度。老姜两眼*,盯得我头皮软了一大半,怎么也硬不起来,似乎刚才那一记兽吼还未能把所有怒气排尽,要从我身上寻找另一个发泄的口子。
然后,他不知好歹地看到了我的拖鞋。
“上课时间你穿拖鞋干什么?”老姜盯着我的拖鞋,“学校三令五申你都当是放屁啊!”
此刻我的心情不合时利地居然有点飘然,听到老姜的话居然有点知音的感觉,还十分兴奋地想大呼一声:老姜,知我莫若你,我他妈的确当那三令五申是放屁啊!
如果是小迅,我不敢保证他不会叫出来,但我这方面的勇气就有所欠缺了。为了不让老姜火上浇油,我拼命制止兴奋的表情诞生,嘴里嚅嚅喏喏:
“我。。。。。。我的鞋子洗了。”
“别找借口,谁都会这么说!回去把鞋换了,否则,你就别来上课!”
老姜依然神色不改。此刻我压抑的火气已经膨胀得胸腔盛装不了。两次说实话被冤枉不说,单是老姜的无理取闹不让我上课就足以让我七窍*把他烧成火中厉鬼。平时说什么学习是最重要的,一旦触及什么学校规定,学习就他妈一文不值。
老姜见我脸上风云变幻,颇为不满,又大吼一声:
“还不去换!”
“我说洗了就是洗了,没鞋子换!大不了缺几节课,有什么大不了!”
说完,我怀着对敌人再不能有丝毫妥协的心理转身离开。临时想不到可去之处,又一个转身从容地飘过老姜身旁,向楼上冲去。老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估计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直走,转弯,走,上楼梯,爬天梯,然后到了顶楼。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
高二教学楼顶楼很邋遢,发霉的和新鲜的烟头俯拾即是。水泥灰脱落后潦倒不堪,野雨冲不尽,春风吹又升。从这边墙角到那边墙角,生生世世,至死不渝。某个角落在大量有随地大小便爱好的学生长期奋斗下,异味横生,*独领,,用作制毒气的材料绝对无可挑剔。
这里唯一的优点是护墙颇高,足以让打算跳楼了此残生的人望而却步,所以一中不会因为有人跳楼而烦恼。二中因为有个学生从六楼跳死把一群领导折磨得面黄肌瘦。因为他们的教学楼顶楼护墙太矮或者说根本没有护墙。
贪小便宜就得面黄肌瘦。这是二中的领导给我的深刻教训!
我点然一根烟,站起身向对面望去。高三的师兄们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唾沫四溅的老师讲课。后排的几个男生在窃窃私语,其中有一个人在抠脚趾。此人双眼盯着黑板,不时把抠脚的手凑到鼻子前检查浓度系数,从他的表情和动作可以看出,他的脚散发出来的气味污染空气的程度绝对不轻。
一根烟抽完了,我掏出仅剩的一根点了,狠吸一口,浓烟顺着喉咙一路挺进到达肺部,很大一部分转了一圈后又往外流,贮存在心里的烦闷随之排出体外。我的烦恼很多,所以我经常抽烟。
我记得我和小迅从初三开始抽烟,都以为学会了抽烟就是大人了,就可以摆脱很多困扰我们的事。结果不仅所有人说我们变成流氓,而且,一个学期后,我们在厕所抽烟被老师逮住,老师依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着我们说:小孩子学人家抽烟,真不像话!
想着想着有点困了,我掐熄还有一半的烟扔了,在一个离散发毒气的角落最远的一个角落蜷缩着睡去。
睡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冷,爬起来呆了呆,四周望望,找到先前没抽完的半截烟,点了火,将它彻底正法。然后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被摇醒了,小迅蹲在我面前,望着我嘴角的一滩口水,露出一个十分夸张仿佛嫦娥奔月一身轻居然都掉了下来的表情:
“你睡在这里也梦遗啊!”
“去你的,”我推开他,“老姜去查了吗!”
“那还用说,那教室可是他奶妈留给他的遗产!”
我起身拍拍屁股和身上那些不知奋斗了多少春秋的尘埃。
“管他妈!吃饭去!”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