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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千风向来厚待尽时渊,如遥铃儿者不免忌恨,处处刁难。万姓弟子不过是个外门弟子,人微言轻,丝毫不曾入屈千风眼,便是连讽贬尽时渊的机会都无,却也因着屈千风,暗恨尽时渊。
此时听闻那位被宋掌门捧在手心里,更让屈千风高看一眼,却迟迟不能筑基的尽时渊,竟然收了这么一位废物弟子,顿时心下大快:“我们这位大师姐是想徒弟想得失心疯了么,便是无人肯拜她为师,也不用收这么一个废物吧。”
那记名弟子气不过,正要争辩,却被胡德业拦了下来。
师父早已说过,他便是结丹前,都得忍耐,何况如今连练气都不得其门而入。况且这位万师叔祖可不是旁边那位陈师叔,筑基期修士动动手指头,都够他们这样的观想期弟子吃不了兜着走了。
见胡德业忍耐,万姓弟子也失了兴致,陈灵玉却得寸进尺,掩嘴笑道:“那位大师姐哪里是失心疯呢,只怕是想要把这个别人**不出来的废物**好了以彰其名吧!”
她二人你出一言我搭一语,那二位记名弟子气得眼中冒火,胡德业却憋得脸色发白,手臂上青筋直爆,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却不肯吭一声。
万姓弟子不由“呵呵”一笑:“**不出来的废物彰什么名,不过好为人师罢了。”
陈灵玉卖力捧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好歹也得如万师叔般筑了基才有脸来出风头才是……”话没说完,后半截却象是被鬼生生吞进了肚子里,戛然而止。
万姓弟子见其色变,一抬头,却正见尽时渊。
尽时渊似对方才她二人所言毫无所觉,只瞥了眼胡德业:“走吧。”
言毕,一身轻风地带了胡德业自后殿离去了,只视万、陈二人如无物。
万姓弟子脸都涨得通红,咬紧牙根却直待尽时渊去得远了,方恨恨地放声道:“只拿了身份压人算什么本事!”
却猛然听身旁陈灵玉颤声道:“屈、屈真人!”
万姓弟子一愣,见陈灵玉惊慌得望着门口,万姓弟子心下一突,猛然转头。只见一袭青衣,挟风而入,其过处,便是这大堂内都带了一丝冷气。
不正是屈千风是谁!
万姓弟子血色尽褪,心里突突狂跳,见屈千风未曾看她一眼,却不由得身颤腿软地向着不显眼处退了退。
屈千风径直被执事弟子迎了进去。
万姓弟子扶着身后柜角,好半天方定了神,却吩咐陈灵玉:“尽时渊的讲法会你去听听,我倒要看看她一个练气期的,还能讲出花来!”
陈灵玉白着一张脸,却不敢违了她的意,只得低声应了:“是!”
及至辰正,便有执事弟子上前来引了尽时渊去了讲经台。
此台乃讲经台所属最小一台,容者不足两百。尽管小台,此时亦是空荡荡。
尽时渊略略一扫,其内不过区区七人。除方才二弟子及胡德业外,另有二位面生弟子,想是因所需贡献度极低,姑且一听。只是见方才那陈灵玉亦远远坐着,不由多瞥了眼。
只是另一人却是奇特。
看着不过普通弟子形貌,气息却极其凝实,一身修为竟看不透。相貌虽陌生,周身气息却有种熟悉之感。
尽时渊心下一动,只略想了想,便知或是哪位相熟长老隐藏修为前来。正要上前见礼,却忽听传音:“毋须多礼,你只讲你的便是。”
尽时渊略点一点头,迈步上台。
此台甚是简陋,不过三丈见方,孤零零一个蒲团,修饰无多。
尽时渊也不拘那些气派,只往那蒲团上一坐,即刻开讲。
第二十章 法会生花
陈灵玉满心烦躁地坐在台下。她本要借机随万师叔打探屈真人讲法会的消息,谁想却被遣来听什么尽时渊的讲法会。真是吃力不讨好。
待得尽时渊上得台,随意于蒲团上一坐,陈灵玉便心生鄙薄。
但凡来开讲法会的真人,哪位不是仙风道骨,便是坐那蒲团亦能坐得飘然出尘,何曾见过似尽时渊般随意得只似坐在卧室里的贵妃椅上。
待得尽时渊开讲,陈灵玉一听,竟是自《道德经》开讲,差点没憋住嗤笑出声。真正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道德经》谁人不知,自入门读起,谁不读了万把八千遍,还用得她来讲!只怕是要打肿脸充胖子,却又肚里无货,实在是没什么可讲的,只拿了《道德经》来打发这些不能练气的废物吧!
陈灵玉撇了撇嘴,更是烦躁。白白于此浪费这许多时光。
陈灵玉望望天,此时不过辰正刚过,暖阳如融,煦风扶柳,落花垂湖,却正倒映在天边浮云上,更衬出悠悠蓝天。
见此情此景,陈灵玉心绪倒是平静了不少。既已来了,少不得还得捱到结束,才好与万师叔交代。
陈灵玉看着湖中白云,想着心事。尽时渊的声音却不由自主三言两语地飘入耳中。
其声淡{无}{错}小说 m。{'quLEdU}雅悠扬,却有种抚慰心灵之感。陈灵玉心中烦躁渐去,不知不觉竟听得入了神。
陈灵玉渐渐恍惚起来,不过是《道德经》,不过是最浅显明了的言辞,便是观想期弟子皆一听即明,却仿佛直指大道。尽时渊的声音初时只隐约悠悠飘来,渐次入耳,却无不直击心神。陈灵玉整个心神皆为之所动,沉浸其中。
那再简单不过的三言两语,竟似拨云见日,多年来的困惑为之一解,顿生醍醐灌顶之感,练气初期的桎梏竟似略有松动,尽时渊其声亦渐渐地仿佛震耳欲聋!
陈灵玉早已不知外物,不感外情,全副心神只随着尽时渊言语一起一落,间或高至云天,又至飘然物外。
突然,前方变故陡生,猛然将陈灵玉拉回了现实。
陈灵玉眨了眨眼,方从那奇妙境界回来,却见前方灵气凝聚,轰然而动。
强眼观之,那灵气竟是以一位观想期弟子为中心聚集,越聚越凝练,厚积薄发,那弟子竟当场练气了!
陈灵玉大吃一惊,观想期弟子练气,虽比正经修士进阶容易得多,但何曾听说过听个讲法会便能练气的!
若练气是那么容易的,南山也不会有那许多观想期仆役了!
陈灵玉震惊不可方物,一再告诉自己,不过是凑巧而已!然直觉却告诉她,不是凑巧,是因为这场讲法会!
陈灵玉正满心矛盾,谁想前方变故再生!
尽时渊端坐蒲团之上,闭着眼,五心向天,口中却不断。《道德经》再熟悉不过的词句、浅显不过的释义经其口而出,却仿佛舌绽莲花,那言语竟似有洗灵伐髓之效。
然而此时,异象突生。
尽时渊前方一尺处,不知为何竟生出一枝新芽!新芽极嫩极绿,娇弱不经风雨,隐隐约约地冒出了一点头,仿佛指尖一碰便要折断。
陈灵玉顿时惊愕莫名。尽时渊所坐可是石台!何来嫩芽?!
未及辨明,只见那嫩芽摇摇晃晃地长起来,转眼间竟长成一株小草。
此时,便有一观想期弟子不由惊呼出声。
却见那小草竟开出一朵娇嫩的黄色小花儿来!微风拂过,那小黄花儿便随着微风摇了摇。
陈灵玉顿时失声,石台生花?!
未及陈灵玉反应,石头上突然成百上千的嫩芽冒了出来,眨眼间,便有成百上千的小花儿摇曳生姿,各色花儿争奇斗妍,你方唱罢我登场。远观尽时渊,竟似坐在了一片花海之中!
陈灵玉心神不由亦为之所夺!此等异象,莫说一见,便是听也不曾听闻!
花海渐渐蔓延,逐渐覆盖了整座石台,继而伸展至台下,将坐在前方的几位观想期弟子包围进去,几乎将半座讲法会会场铺成花海。
陈灵玉痴痴地望着那片花海,好半晌方回过神来,心下百味杂陈。
她一向是瞧不起尽时渊的。似她这等资质普通的人都能练气,那号称谪仙子转世的尽时渊竟迟迟不能筑基,也有脸称谪仙子转世。便是不能筑基,本分地做一普通人倒也罢了,偏还有脸去做那什么首席弟子。
天纵奇才如屈千风者,尚不能得首席弟子之位,竟被一个不能筑基的蠢人占了,真不知掌门真人是做何想。
虽其后尽时渊划下一月之期,竟然连败结丹后期乃至结丹巅峰修士,证明了自己实力。但在陈灵玉心目中,那也不过是擅长打架罢了。不能筑基便已说明一切。
自己练气不过半年,而尽时渊练气已经四十年。说不定等自己筑了基,尽时渊还在练气蹉跎呢。
然而眼前这又是什么!
讲法会竟然讲到百花盛开!
陈灵玉虽不明其中真意,但她亦知,但凡异象,必非常人!
陈灵玉顿时如坐针毡。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欲就此逃去,心底深处却又有一丝念想让自己想要把这场闻所未闻的讲法会听完。
陈灵玉这边纠结反复,另一位却淡定地多。
这易貌而来的,其实是余首座。
身为南山唯一的大乘修士,已摸着渡劫飞升的一丝边际,只是苦于欲入无门。他对仙人自有着自己的理解,更不会似低阶修士般只看表面。四十年练气于漫漫修仙路不过一瞬,何况是尽时渊这般底蕴,练气筑基,根本毫无关碍。
没人比他更清楚尽时渊心中所藏的力量,也没人比他这样已然大乘却寻不着渡劫契机的更渴望那一丝机缘。是以自尽时渊入山以来,余首座便对其密切关注。
虽知尽时渊不可能轻易指点他,却也时时关注以求机缘。
屈千风虽只自修士牌前匆匆而过,然元婴巅峰修士心神何等敏锐,只一扫便注意到了尽时渊的牌子。身为余首座信任的二弟子,他亦素知师父心思,当下便传讯余首座。
余首座一得讯,竟亲自来听尽时渊讲法会!
第二十一章 一月法会
余首座亦知其亲身前来必得扰乱现场,少不得易貌而来。
然其心中所想,亦不过是练气期的尽时渊对观想期弟子开个讲法会罢了,又能讲出多少道理。是以便是余首座亦未料到,这看似普通的一个讲法会,竟会讲到百花盛开,异象频生!
陈灵玉听不出,其他观想期弟子听不出,但余首座怎能听不出!
尽时渊竟是把大道真解,掰碎了,揉烂了,深入浅出地讲出来,将那无比艰深的通天大道,直直铺在了观想期弟子脚下!
绕是气定神闲如余首座,亦不由动容。尽时渊于南山,无异一宝。而宋掌门邀尽时渊讲法之举,更让此宝大绽光华!
余首座冷眼环顾。在座这六位弟子何处得来邀天之幸,能得如此指点!
陈灵玉并不知此已是莫大机缘,却亦知百花异象非比寻常,虽不喜尽时渊,却还是强迫自己定下心来听完。
会后,因余首座不肯表明身份,尽时渊只向其微微示意,便带了胡德业离去了。
第二日,尽时渊带着胡德业踩着点施施然而至,却为之一愣。
仍是昨日讲经台,仍只单薄蒲团,台下听众竟有百人之众!
她一现身,便见刘素兰微红着脸=无=错=小说=m。=QuleDU=上前问候:“尽师叔!胡师兄!听闻昨日百花异象,晚辈等极为仰慕!”
尽时渊微微一笑,着胡德业同他们坐着,自上台去开讲。
事隔一日,台下气象与昨日已全然不同。
能容两百人的会场坐了足有百人,虽非熙熙攘攘,但与昨日区区七人亦天壤之别。尽时渊并非那怯场之人,台下虽有百人众,她亦与昨日无异,随意往蒲团上一坐,即刻开讲。
这一讲,便震惊了整个南山!
日未中,陆玄罡便来拜访:“听闻尽师姐连讲两场,百花盛开,百鸟来朝,端的是仙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