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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颜和顾宝贝虽然心疼,但还是都无条件的支持傅小小。只是家里的两个妹控不是很支持。傅子玉会搂着小小一次一次说:“咱不跳了吧,你看你漂漂亮亮的脚丫子都变形了,女孩子不是应该爱漂亮嘛!”而傅心吾就会默然的一次次倒出一袋袋的脚膜,叮嘱小小好好照顾自己……
18岁这年,因为在国家大剧院出色的演出了睡美人里精灵可爱的小公主,傅小小终于如愿以偿进入了柏林团。虽然她那时,还只是柏林团明星团长杰尼眼里,团队里长得最漂亮,有一点点天分,但不太起眼的一份子,一个小小的群舞演员。
到达德国的这一天,柏林下了很大的雨。傅小小一个人取了行李推着推车等了半天,却没有找到来接自己的人,在出口看了很久,也没看见自己的名牌。想到自己出国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团里会有人来接自己,因此拒绝了爸爸妈妈哥哥弟弟的好意,在飞机上又拿手机玩游戏‘切水果’一路玩到两块电板没电,她就拍拍自己的脑门,郁闷地皱了皱鼻子。
好几个小时之后,确定真的没有人来接自己。傅小小只好鼓起腮帮子,对自己小声说了一句加油,然后叹了口气推着行李车去机场门口搭计程车。雨很大,风也很大,傅小小有伞,但还是被淋得很惨,就在她左右四顾想看有没有人比自己更惨的时候。
她无意中看见,在对街熙熙攘攘的白人堆里,匆匆走过了一名华裔青年。他的腿很长,侧脸很好看,睫毛很长,眼睛也似乎很大。但真正让小小注意到他的,是他手里抱着的纸箱,男人以护卫的姿态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纸箱子上,整个人上身前倾的疾步走着,不时还担心的低头看一看。而傅小小看见,那箱子里毛茸茸一团,是好几只可爱的小狗。小狗有时候调皮的从衣服里探出头来,男人就伸出手,无奈又怜惜的勾起笑,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把它的脑袋拨进箱子里去。
“哇!好有爱!”傅小小看着这一幕在街这头不禁被逗得笑出声,心情也突然就变好了,也忘记了自己站在那是要干嘛的,一直盯着男人的身影不见,才发现自己真的错过了好几辆计程车……
出家门的时候,傅君颜搂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单独进了房,他对这个孩子语重心长地说:“小小,爸爸妈妈不会以爱你的名义阻扰你成长,你想做什么,就去。人生很短,成功和失败,都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你要记住,外面的世界风大雨甚,得失是常事,最重要的,却是固守本心,不忘初衷。”而这个聪慧的小姑娘,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果然,傅小小第一天住进柏林团的宿舍,就知道爸爸说的对,外面真的是风大雨甚。不光迎接她的天气不怎么好,她还被排挤了……团里的男团员都对她挺气殷勤,可是女团友都不太理她……杰尼团长也不是很重视她,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好好练。”就完事了……
她在团里变得很尴尬,这就让她想到自家弟弟子玉,有一次子玉一脸正经地拖着腮帮子问她:“姐,我很为你担心啊!”她歪歪头疑惑的问他为什么?那个臭小孩就会嘴一咧笑嘻嘻的说:“你们女生嫉妒心好强的哦!据说漂亮女孩经常会被排挤,姐姐,你以后可怎么办啊?”她记得那时自己的回答是敲了敲子玉的脑门,然后说:“这个妈妈早说了,嫉妒是值得享受的,要笑!”
于是,傅小小保持微笑。舞鞋和舞衣被人划破了她微笑,房门被人堵住锁孔她微笑,她们当着她的面指手画脚她也微笑。这个聪明的女孩知道,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的人身上,她有时间去和她们兜兜转,还不如回家睡觉……
到达德国两个月后,傅小小终于参加了自己在柏林团的第一次演出,虽然是群舞演员,虽然也许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但她还是很开心,她觉得自己离梦想很近很近。
而那一天,她又一次见到了来德国第一天的时候,自己在机场门口看见的那个男人。只是,又好像不是他。因为,这一次他穿的西装笔挺,他的笑很好看,行动彬彬有礼,可却偏偏带着一股疏离,一点点淡淡的漠然。这让傅小小不由自主想起那天,大雨淋漓的天气,他望着手里的纸箱,心焦又暖人的微笑,那样的他似乎更真实,更让人想去接近……
他一出现,团里的女人们就开始鼓噪了,不用去问,傅小小伸长耳朵就听到了许多关于他的信息。他叫顾远,诺亚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柏林团最大的赞助商。已婚,但从没人见过他的妻子,而且,他真的很年轻……
已婚啊……傅小小咬着唇,暗暗嘟囔了一声。
也就在傅小小听着大家的对话,垂着脑袋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周围的动静变小了,她抬起脸,就见这位俊秀端方的执行长大人,不知什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浅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傅小小。”小小被问愣了,反射性的就报出了自己的中文名字。周围因为她的回答,立马就开始嗡嗡议论了起来,纳闷地对上四周满是不解的眼神,她才终于迟钝地拍了拍自己脑袋,歉意的再次报出了自己的英文名字:“summer。”
“小小的夏天?”他闻言却突然对着她笑了,竟然说了一句中文。然后伸出手,有礼而谦和的说:“欢迎你。”这一次,用的是标准而地道的德语。
那一瞬,傅小小的脸,竟然因为他磁性而带笑的声音,嗡得一声烧红了……
傅小小是个努力的孩子,她不但有天赋,而且她很勤奋,这就很可怕了。柏林团内部的竞争原本就十分激烈,再加上傅小小这个不怕苦不怕累默默努力,不结帮不党派的勤奋小孩。团里的气氛,也就更是越发紧张了起来。
小小作为群舞演员的第一次演出,家人都纷纷寄来了礼物。可是哥哥心吾的礼物被送到的时候,傅小小正在舞房练舞。于是那天,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傅小小看见的,就是自己房门前被划破的快递盒子,而里面的粉色舞衣也被扯出来了一块被划破的裙摆。傅小小看着顿住步子闭了闭眼,她想起哥哥在电话里哄她说:“虽然我们小小现在很辛苦,但我们小小将来一定会成为舞台上最美的小公主,我们小小穿舞衣的样子最漂亮。”
于是,再睁开眼看着眼前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被划破的舞裙时,傅小小怒了!她忍住难过和鼻酸,第一次的对欺负她的那些人,做出了反击。
只见傅小小抬起绝美的小脸,在周围人观察试探的眼神下,毫不在意的捡起了快递盒子,平素温和的表情退去,极其冷漠的扫了众人一眼,就突然手一拉,把舞裙整条拉了出来。接着,她很快的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就那么刺啦一声,毫不犹豫的在布块上划了几道,那眼神凶狠绝辣,拿刀的动作利落干净,满是阴狠。可下一秒,她却又收起了小刀,无所谓的把快递盒和衣服扔在一边,再仰起脸时,脸上的笑变得温柔而甜美,又变回平时那个纯美惹人怜爱的傅小小,好像刚刚的那一切都是幻觉。
傅小小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吵没有闹,只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几乎震慑住了所有人。也正是因为傅小小的行为前后反差实在太大,当她合上门的那一刻,她清晰的听见门口慌乱的脚步声和几句惊呼:“吓死人了,吓死人了……”
开玩笑,她傅小小的爸妈是谁!
只是,一合上房门,刚刚还无比神气的傅小小同学就蔫菜了。她贴在门边听见脚步声都散了,门口人都走光了,就果断做贼一样地把舞衣和快递盒迅速抱进了房里。这次,她拿起被别人又被自己划破的舞裙,瞪着眼眶发红的愣了一会,才开始低头检查裙子。当发现舞裙只是下半身的裙摆被划坏之后,傅小小摸摸眼眶终于暂时呼出了一口气。
乖巧的傅小小洗了把脸,很快换上了舞裙,找了个好角度坐在床上用手机拍了张自己穿着舞裙的半身照片,仔细检查了照片好几遍,才传了一封彩信给傅心吾,她在里面写:“哥哥!舞裙好漂亮哦!小小好喜欢!”
可彩信发完之后,傅小小低头看着破得一塌糊涂的裙摆,眼眶又一次红了。然后她收好裙子,使劲的抓了一把妈妈寄来的巧克力,就躲进了这个时候没有人的,她最好的避难所,她的秘密基地,团里演出时才会启用的大礼堂。傅小小就那么在一片漆黑中,一个人蹲在了礼堂最后面的角落里,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泛着泪花一直盯着舞台不动,手里却不停的在剥开巧克力往嘴里塞,反复再反复……有些可怜,有些可爱……像只天然呆的小松鼠……
就在傅小小哭的天昏地暗,嘴里塞满巧克力鼓得像个包子的时候,她的耳边突然听见嘎吱一声门响,原本黑漆漆的礼堂也因此顷刻间透进了光亮,傅小小捂住嘴,小身板震了震,心里连忙祈祷:“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可偏偏,那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最终停在了她的身后。傅小小登时慌了,又呆又傻地脸上胡着泪,眼底滚着泪,嘴里鼓着巧克力,就那么直愣愣的瞪大眼睛转过头。就这一眼,她又看见了顾远。他就那么高临下的看着她,身后的阳光落在他纤长俊秀的身上,带出了几分不可捉摸的伟岸遥远。
可却在下一刻,他也蹲了下来,朝她露出无比温暖宁静的笑容,柔雅而温和地伸出指尖碰上她的眼睛问:“你在哭吗?”
就在傅小小不知所措的时候,却见他收回手,长睫微掩,眼底滑过几分欢喜,看着她手边突然轻声问:“那是巧克力吗?”
傅小小点点头,眨了眨眼。
“可以给我一颗吗?”
“啊?”
“我喜欢吃牛奶味的。”这时他笑开了,露出一对漂亮的酒窝,而他身上的气息,突然让傅小小觉得好熟悉……
于是她试探着小声叫了一句:“顾远。”
他点点头,又孩子气地把目光落在了她手边的巧克力上。傅小小后知后觉的顺着眼睛看过去,赶忙抓了一小把递给他,然后看顾远真的剥开巧克力,满足地扔进口里,闭上眼嚼了几口,才笑着回望她说:“谢谢,真的很好吃。”
“那当然,这是我妈妈亲手做的。”傅小小骄傲的点点头。
顾远顿了顿,手里拿着巧克力的手紧了紧,突然又问:“是吗?那还可以给我几个吗?”
“哦!给你……”傅小小这次摸摸头,把剩下的巧克力全部都递给了他。
他笑了笑,又露出那对漂亮的酒窝,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浅蓝色的手帕,递在傅小小面前,带着几分亲近地说:“这是我的回礼。”
傅小小看向他眼底真诚的笑意,又看他抬首指了指自己的泪眼,伸手接了过来,轻轻地说:“谢谢。”
傅小小番外(二)
第二天;柏林团的全体团员在大礼堂集合,停练整顿。杰森团长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一反往常的板着脸,拿着一根指挥棒一个个拎人出来。作为团里最次的群舞演员,我们傅小小同学站在最后;身板挺得笔直;只是一双灵动的大眼咕噜噜的转;好奇的左瞟瞟右瞟瞟;杰森团长囵着棒子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傅小小大眼睛一眨;特紧张特乖巧地对着他笑。杰森团长在她面前停顿了几秒,从上往下扫了她一眼,这才走到了其他人身边,傅小小为此呼出了一口气。
团里的‘老人’欺负‘新人’其实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女人嘛,漂亮会被嫉妒,有钱会被嫉妒,能干会被嫉妒,身边有个好男人也会被嫉妒。团里的女人又个个要强,个个都想往上爬。这样一来,平时耍阴斗狠也是常有的事情,相当于一种潜规则。要在这种地方生存下去,说白了就是又有手段又够干净。
傅小小新来柏林团,但她是好孩子,她没闲心陪她们耍无聊,她也知道不到时候不必接招,所以也就没闹得多大。可据说就是在昨天,我们傅小小同学割了哥哥寄来的舞裙吓唬跑了那群女人之后,受气的女人们,又转头去欺负了另一个比利时来的新人。而且还打起来了,打就打了吧,又偏偏被来团里谈赞助的几个赞助公司高层看见了,于是,搞大了……
以诺亚集团为首的几家公司都对团里下一期的公演表示怀疑,认为恶性竞争有碍团队发展。原本当时要签下来的赞助,也因为各种不和谐,当场就被撕票了。于是杰森团长怒了,因为没赞助什么都得嗝屁……
傅小小心里其实蛮暗爽的,因为被拎出去挨骂的好些人都欺负过她。杰森骂她们的时候,傅小小心里很嗨。杰森说要扣她们薪水的时候,傅小小借着人墙,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巧克力扔进口里。杰森说停掉她们一场演出的时候,傅小小快乐的从兜里再掏出一块咖啡饼塞进嘴里。接着,杰森团长不说了,安静的大礼堂里就只剩下‘吧唧吧唧’的声音,洋洋自嗨的傅小小同学傻了,因为所有人都回过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