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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吗?老高一直独身呢!”子青神神秘秘地说。
“开这么低级的玩笑,怎么可能,老高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我不屑一顾地撇撇嘴。
“真的!你不信啊?断然你信吗?”子青面向断然一脸认真的说。断然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不骗你们,老高可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老高的学历很高的,文学博士呢!”子青的语气中尽是钦佩。
“你们三个小鬼在这,可叫我好找!”老高满脸阳光乐呵呵地走了过来。瞧,说曹操曹操就到。来得正好,我们得好好请教请教老高这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老高拉了个椅子坐下;随手拿起一个冰淇淋,看到我们齐刷刷地盯着他看,便做出个颇自然的表情。那表情好像在说,量你们也问不了什么,无非是些横七竖八的歪理邪说。老高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往嘴里送。肠胃吃得消吗?我不禁有些为他老人家担心。
“老高,你到底有没有老婆?”我两眼直逼试探着问道。
老高停止了吃,像是被问住了的样子,脸上开始多云。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我没结过婚。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等一个人。”
“谁呀?可让我们老高好等,这样糟蹋青春。”子青插了一句。断然瞪了子青一眼。子青知趣的闭了嘴。
老高的脸开始转阴,有要下雨的倾向。
我和林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一起手拉手读完小学、中学、大学,一直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双方父母也无异议。1976年,那是离我们订婚的头一天晚上,那晚夜很寂寞,想着想着我就要入睡了。只听得小巷里有狗狂叫,屋中老鼠乱窜。我起身打开窗户,看到天空中乌云变幻莫测很快滚了过去,淡蓝色的天光组成屏障在远处的天空中起伏跳动,旷野中电杆上的电线被电火花烧断……我感觉像是有什么大的灾难就要降临。我迅速起身去开父母的房门,可任凭我怎么叫都没人应。不多时房屋开始晃动,墙壁出现裂缝,顷刻间如山崩地裂般房屋开始倒塌……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临时搭的帐篷内的担架上。医生告诉我,这里发生了里氏级的大地震。当我出去时全城一片废墟,很多人都不幸罹难,我父母也不例外。埋葬了父母后,我找遍了整个城市也没找到林海。我查了罹难者的名单,有她父母的却没有她。她还活着,我一直找着,但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她。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那座城市附近等着。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出现在我面前。没想到这一晃竟过了二十多年了。唉!难道真的要等一生吗?
老高的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那种思念只有真正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才能真切体会到。老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哭了起来。时间是最好的见证,总有一天老高会和林奶奶重逢。
作者题外话:有点累了,感谢大家陪我走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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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星期日爸妈去朋友家了。我闲来无事的躺在沙发上抱着青蛙王子胡乱的调着频道。影视频道正播着泡沫剧,娱乐频道播着金童挑拨*。
乡苇在一张桌上摆弄着他的气垫船。他说,这可是四年一度的航海气垫船模拟大赛,他要拿冠军,而且一定要拿。
乡阁钻进厨房,不多时端了杯青葱岁月,在我眼前晃了两圈。“看电视多无聊,有好喝的青葱岁月,何乐不而为之?”乡阁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张牙舞爪跳起来。
我把电视关上。“今儿我就把结局给你结了。只是以后就喝不到青葱岁月了。可惜呀!可惜!”
“姐,你别急吗,如果事情成功的话,我会天天给你调青葱岁月。”
“成功,什么意思啊?”
“秘密,这是秘密,以后你会知道的。你一定会有个意外的惊喜。”
“乡苇你这个该死的妹妹在说什么呢?”
“这我也不知道!”乡苇抬起头说,说完他们俩居然坏坏的相视一笑。我猜定有什么隐情。
夏季一个满天星空的夜晚。桑竹、桑桔、菱萧、苍粟、若兰、秋帆、游戈、代鸳……总之村里的孩子都来了。池塘里蛙儿们开个盛大的演唱会。安静的夜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池塘边、小草里、树木下到处的蛙族们用那不太适合唱歌的嗓子唱起来。那音乐还蛮动听的。
苍粟问桑竹和菱萧要不要吃桑葚?菱萧拍手叫起来,好啊,好啊!若兰叮嘱苍粟小心些。
桑竹和菱萧从小就爱吃桑葚。熟透了的桑葚紫不溜秋的酸甜可口,像是从天堂落下来的圣果,沾满人间的甘霖雨露。苍粟爬树比猴子还快,他折下几枝准确扔给桑竹和菱萧。
他们玩得十分起劲,仿佛这个世界只属于这几个孩子的。游戈开了个玩笑:“苍粟,等你长大了会娶桑竹吗?”黑夜中看不到苍粟的脸。
菱萧把桑葚往桑竹手中一塞,带着哭声跑开了。桑竹有些焦急,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子向树上的苍粟砸去。苍粟一个趔身躲闪,后脚踩空,“啪”的一声,树枝断了。苍粟跌进了河里,还好是盛夏,正好洗了个凉水澡。
游戈夸张的笑简直要撕破了肚皮,旁边几个也跟着笑了起来。秋帆说:“苍粟你用得着那么大反应吗?”苍粟只管在池塘中扑通扑通地拍打着水面。他有些生气地说,“你们觉得这样很好笑是不是!”
菱萧走到稻田边坐下。夏日里好多只萤火虫闪着微弱的光打着灯笼飞来飞去;照着夜儿不再寂寞。田野四处散发着稻香味。沟塘湖边的桑树在夜幕里显出清晰的轮廓。草儿早已睡去,大概是白日里累倦了。草叶间挂着晶莹的露珠,用手轻轻一碰,露珠平滑地落到泥土里。草儿像含羞草般动弹了一下,卷起叶子接着睡去。生命昭著的色彩呼喽一拥来到乡间。
桑竹拿出手帕帮菱萧抹着眼泪。菱萧只是哭得很伤心,默不作声。“菱萧你是不是喜欢苍粟哥哥?”菱萧带着哭腔点了点头。“菱萧你别哭了,别听游戈瞎说。我不会喜欢苍粟的。”
菱萧仍抽泣着,她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桑竹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可别骗我。”
“我妹妹在城里,我也没见过她几面。她还小了你两岁哩!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最好的妹妹。姐不会骗你的。”桑竹拉着菱萧站起来。“快起来这里蚊子多,我们回去睡觉。今晚你就跟我睡吧。”菱萧有些笑意的止了泪,仿佛放下了一座太行山般大的包袱。
当菱萧看到桑竹帐内的草蚂蚱时;刚关紧的大坝又被泪水冲的决堤。“桑竹姐,这只草蚂蚱是不是苍粟哥送你的?”
“不是,这是桑桔编的。”桑竹顺着菱萧的眼光望着那只草蚂蚱。
桑竹把菱萧的眼泪擦干;牵着她的手躺在床上睡觉。“菱萧以后别哭就是了,没有人会和你争的。苍粟永远都是守着你的大哥哥。”桑竹看着菱萧嘴角带笑的睡去,吁了一口气。
该怎么办呢?明明自己也喜欢苍粟的。从那次被狗咬,苍粟背着她下山时。从那次溪边的狗尾巴草旁编草蚂蚱时。这几年里习惯了有苍粟,如果有一天要离开,会遗憾一生吗?
知了叫了一阵大概是累了,停歇了。青蛙“呱呱”叫,仿佛整个池塘都是蛙族的。蛐蛐蟋蟀像是在开演奏会。
“姐你怎么哭了,用不着那么投入吧,只不过是个故事而已。”乡阁感到有些莫名地问。
乡苇走过来提醒乡阁,老妈临走时让她去市场买些青菜。乡阁争执着要把故事听完再去。乡苇告诉她,这个故事是没有结局的。乡阁仍坐在沙发上,没有要走的意思。乡苇把她拉起来推向门外;重重的把门关上。
乡苇递过纸巾劝我别再哭了。我跑进屋子里,把门关得死死的,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把所有烦恼统统拒之门外。
约过了半小时,乡阁拎着几包青菜回来了。乡苇警告乡阁这个故事到此结束,不准再缠着老大。乡阁被搞得有些莫名手摸着耳朵。乡苇又警告了句,待会爸妈回来,不许说老大哭了听到没!乡阁很委屈的看着乡苇生气的面庞,点点头嘟囔着嘴说,“那好吧。”
夜晚。乡阁照例端上一杯青葱岁月。
一片草叶奏出的丝响,桑竹知道那是苍粟吹的。可是她刚还答应过菱萧的,她不能出去,因为自己曾经的誓言。叶尖发出的声音急急的,可能苍粟有什么要紧的事?桑竹悄悄地起身,这时菱萧已睡熟。桑竹翻过墙头跳了出去。
“苍粟这么晚了你找我干嘛?”
苍粟不由分说的拉着桑竹直奔后山。那天溪边狗尾巴草旁的一幕从桑竹眼前闪过。
后山的那片竹林在月光的倒映下落下参差斑驳的黑影。月光轻轻地滑落在苍粟的脸上。这是夏季夜晚的月光,多么和谐。也许只有小村的后山才会别有这番风趣。月光打着五线谱倾斜在竹节上,一个个音符垂头丧气的组合成忧郁的曲子从竹根飘出来。
“桑竹,我奶奶病了,病得很厉害。我明天就得回去,可能要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来了。”
那夜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还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又不仅仅是个孩子。
矮矮的屋顶竖着矮矮的烟囱。葡萄架上的一串串葡萄熟透了。南瓜大大的挂在瓜藤上。夏夜这位技术高超的雕刻师,把夜安静祥和的一幕,用他那双灵巧的双手,细致地雕刻了出来,展示出楚楚动人的风姿。
苍粟拿出匕首削了枝竹子,开始刻制笛子,他的额角垂下一缕发稍。刀削竹子的声音,风吹草地的声音。
笛子做好后,苍粟吹了一曲又一曲。天上的星星偏到了月郎西。两人无语。可能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也可能此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吧。夜下,月下,只有笛声在呜咽。苍粟吹着《苗岭的早晨》、《月光下的凤尾竹》、《高山流水》、《竹林深处》……忘乎所以的吹着。
“千古难觅一佳音,竹管里弦断唯尔知。”桑竹默念成韵。苍粟把它刻在笛子上。“桑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两句你作的诗。”
直到天亮桑竹都没听倦。苍粟把笛子递给桑竹。翠绿的笛子带着竹香味儿。桑竹决定要用一生去珍藏这支笛。
2000年12月22日 星期:五 天气:开始转冷
下午放学后,我拿出一个大书包开始收拾所有的书。我呀,前世可能是只青蛙。今天冬至,我收拾东西回家冬眠。呦呵!可美死我了,羡慕吧?这得感谢我们的老高,他给我的特权。
主人电话,主人电话,怎么还不接电话?快接电话!妈呀,想累死我呀!
我一看是老高的电话,便趔开架子准备和他调侃。不过老高可没功夫跟我贫。老高的话可用一句概括:学期末考试如果我不拿个年级组的前三名,明年冬天就别想冬眠。求他也没用!
嘟……嘟……嘟……电话那头传来忙音。切,他挂得倒快。
往后的日子,子青和断然会隔三差五的登门造访一次。
老妈怕我眼睛老盯着屏幕看会近视,买了好几瓶眼药水。乡苇给我买的零食堆得满桌子都是。这样的生活真舒适,我如果不考好些会无地自容的。
乡阁这些日子很是知趣,也没再缠着我给她讲故事。乡苇用什么方法吓住她了呢?我告诉乡阁,等考完期末试,来年春天再给她续《童真闲提》。
期末考试的日子逼近了。近了,五天、三天、两天、一天、到了。我得去学校参加考试。
一冬天没出家门,感觉冷极了。就好像有个恶人,故意把企鹅从南极带到赤道,那肯定要热死了的一个道理。我穿得像个北极熊,还是冷!冷!!冷!!!
风迎面扑来打在脸上,我缩了缩脖子。我有种想去向冬天妥协的感觉。我无法战胜这个严寒料峭的冬天。风把我无情地卷进一个冰窟窿里。我的全部思维都被冻僵了。最后我准备去向这个可怕的冬天投降。
到学校果不出我所料的被子青、断然嘲笑了一番。我大声吼道,“以后上大学要去海南!”没想到她们反倒笑得更猖狂。
试考的很顺利,不过我可不敢在子青、断然面前吹牛。
天空开始飘雪。鹅毛般的大雪飘悠飘悠地随风斜织着,像是有人故意把装满柳絮的袋子撕开。一夜醒来,呵!屋顶、树上、远处的山一下子全白了。白雪皑皑皎若云间月。雪地里一些不怕冷的孩子正在堆雪人、打雪仗、滑雪。
早晨乡苇乡阁硬是把我从热被窝里拖出来,说是要堆个比外面那个还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