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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个模样,她身边的曲芜言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看见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对面的曲无容,然后拉着曲芜言继续朝前面走去,在路过曲无容的时候,她还重重地撞了一下曲无容的肩膀以示泄愤。
曲无容被撞了也不以为意,摇摇头继续逛别处去了。
逛得累了,曲无容便在花园的一处角亭坐了下来,这个亭子的位置比较偏僻,来往的人不多,倒是十分清净。
只可惜这清净很快就被人打破了,只见曲芜雨提着裙摆快步冲进亭子,用手指着她的鼻子怒气冲冲地说道:“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玉佩?曲无容眨眨眼睛,“我什么时候见你的玉佩了?”
“你少给我装蒜!”曲芜雨冷哼一声,怒气只增不减,“我的玉佩一直都戴在身上的,刚刚你撞了我之后就不见了,不是你偷走了是什么?”
她这样颠倒黑白的说辞让曲无容哭笑不得,“我撞了你?”
“当然是你撞的我!”曲芜雨一点儿也不感到心虚,说完还拉了一把旁边的曲芜言给她作证,“芜言姐姐也看见了的,对不对?”
被推到前面的曲芜言脸色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嗯。”
还有证人,看来她们这是有备而来的了!
曲无容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面前这两个人的用意,不过她并没有立刻拆穿她们,而是想要瞧瞧看她们的算盘落空之后,两个人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偷了你的玉佩?”
“证据就在你身上。”曲芜雨微微抬起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你敢让我搜一下吗?”
曲无容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在搜我身的时候,会不会把玉佩偷偷放在我身上,然后嫁祸给我呢?”
曲芜雨被她这话堵得滞了一滞,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那……那你又怎么能证明你没有偷我的玉佩?”
“这样吧。”曲无容想了想,“你们可以搜我的身,不过得由我来指定让谁搜。”
听到她肯让人搜身,曲芜雨心中暗喜,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好,你选吧。”
此时亭子里除了争论的主角之外,还有曲芜言和曲芜雨各自带来的两个丫鬟,曲无容的目光在四个丫鬟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选定了站在曲芜言左后方、头微微垂着的丫鬟,“就你了。”
被选定的丫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在得到她的首肯之后,就走上前开始搜查曲无容的身。
曲无容身无长物,一脸坦然地任由她搜查。
在仔细地搜了两遍之后,那丫鬟转过身向自己的主子回报搜查结果,“小姐,奴婢没有在无容小姐身上发现芜雨小姐的玉佩。”
“什么?”听到她的话,曲芜雨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不可能,我明明……”
话没说完,袖子就被旁边的曲芜言狠狠地拽了一下,此时曲芜雨也察觉到自己差点儿说漏了嘴,连忙抿住双唇不再说话了。
“你明明什么?”曲无容却没那么轻易放过她。
曲芜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努力为自己打圆场,“我明明在碰到你之前还戴在身上的,碰到你之后它就不见了,不是你偷的还会是谁?你别再装了,赶紧还给我,否则我去告诉爹爹,看他还会不会把一个小偷留在府里!”
到了这一刻,曲无容才总算明白了她栽赃冤枉自己的真正目的,并不单单是看自己不顺眼,而是想要把她赶出学士府!
030 将计就计
察觉到这个事实,曲无容的脸色沉了一沉。
如果这个曲芜雨只是因为看不惯自己而耍耍小孩子脾气,那么自己也不会跟她计较,权当做是看好戏了;可如果曲芜雨是要成为她报仇路上的绊脚石,那就别怪她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了,凡是阻挡她报仇的人,不管是谁,她都不会轻易放过他(她)的!
这么想着,她站起身直视着曲芜雨,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地开口道:“那就奇怪了!这玉佩既不在你身上,也不在我身上,难道会自己长腿跑了不成?又或者是,其实你在碰到我之后,又碰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脏东西?”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曲无容刻意压低了声音,直听得曲芜雨一个激灵,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别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曲无容不在意地耸耸肩膀,“反正我是没做过亏心事,就算真的碰到了也不会觉得心虚,就怕有些人做不到跟我一样的坦荡。”
她话中意有所指,曲芜雨虽然心中有鬼,但听到她这么说,仍不免壮着胆子反驳道:“我看是你自己心虚,所以才这么说的吧?我不管,你赶快把玉佩还给我,那可是爹爹送给我的生辰贺礼!”
见她明明害怕得不行,却—无—错—小说 M。{qul}{edU}。仍忘不了栽赃陷害她,曲无容决定再下一记猛药,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发生什么事了?”
亭子里的几个人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身银白色锦衣的曲无忌不知道什么时候朝她们走了过来,在看清楚亭子里的人时,他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不等其他人开口,曲芜雨就先迎了上去,手指着曲无容先发制人地跟他告状,“无忌哥哥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她偷了爹爹送给我的玉佩还不承认,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曲无忌闻言看向不远处的曲无容,曲无容坦荡地与他对视。
在看了那一眼之后,曲无忌就收回了视线,低头看着身前的曲芜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已经让人搜过她的身了吧?搜到了吗?”
曲芜雨咬了下嘴唇,不甘心地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证据,那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是她偷了你的玉佩?”曲无忌又问道。
“我的玉佩是在碰到她之后才不见的,不是她偷的还会是谁?”曲芜雨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反正就是咬紧是曲无容偷了她的玉佩。
曲无忌无奈地拍了下她的脑袋,“这么武断的结论,就算是闹到爹那里你也占不了上风的。”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样吧,我让人帮你到处找找,看是不是不小心掉在了哪里,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们再来怀疑是谁偷了,好不好?”
听到他的话,曲芜雨虽然仍是不甘心,却也只能点点头答应,“好,雨儿听无忌哥哥的。”
“司南,你带着两位小姐去找玉佩,要仔细地找,知道吗?”见她答应了,曲无忌回过头吩咐自己身后的小厮。
“是!”名叫“司南”的小厮领命后,就带着曲芜雨等人离开了。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曲无忌才侧过头来看着身边的曲无容,“你真的没有见过芜雨的玉佩?”
“没有。”即使被他质疑,曲无容脸上依然是一派风淡云轻,“她刚才撞到我的时候,的确是把什么东西放在我身上了,不过我连看都没看就随手丢掉了。”
所以,是真的没有“见”到。
曲无忌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扶额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曲无容奇怪地看着他,她被人陷害有这么可笑吗?
“我是在笑,芜雨估计到死也想不通,自己的招数为什么没有奏效。”曲无忌一边笑一边跟她解释,估计曲芜雨只会反省自己没有成功地把玉佩放在她身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被她察觉后丢掉了。
曲无容撇撇嘴巴,“她那点儿小把戏,在我面前还太嫩了。”
听到她的话,曲无忌收起笑容看了她片刻,“我现在突然很好奇,你在观州的那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被他这么一问,曲无容又想起了自己刚醒来时冰冷刺骨的湖水,马管事贪婪猥琐的眼神,以及柳氏母女为了拔除她这颗眼中钉所做一切……
“其实,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曲无容轻轻叹道,无论是在上一世的皇宫,还是在观州曲常德的家里,抑或是在这个学士府,避免不了的都是人与人之间的算计和争斗。
曲无忌闻言,颇有同感地点点头,“像我们这种大户人家,人多嘴杂,吃醋争宠总是免不了的戏码。”顿了一顿,他看着身边的人郑重地说道:“以后你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可以来找我。”
曲无容心中一动,她可以感觉得出来,曲无忌说这话的时候是发自真心的,并不是随口敷衍而已,于是她回了一个真诚的微笑。
“好!”
与此同时,曲芜雨和曲芜言又回到了刚才跟曲无容碰到的地方,因为司南说既然曲芜雨的玉佩是在这里不见的,那就从这里开始找起比较好。
看着为她寻找玉佩的一群人,曲芜雨的心里一阵烦躁,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是把玉佩放到了曲无容身上,就在她撞上曲无容的那一刻,但是为什么刚才搜身的时候,却没有发现玉佩的踪影呢?
难道是曲无容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然后把玉佩给藏起来了?
曲芜雨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本来就很不甘心的她转身就要离开,结果却被旁边的曲芜言给拦住了,“芜雨,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去找那个曲无容啦!”曲芜雨拨开她拉住自己胳膊的手,“玉佩肯定还在她身上,只不过不知道被她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去找她要回来!”
“可是无忌哥哥说不定还在……”曲芜言小心翼翼地劝着她,“刚才他很明显是护着曲无容的,如果你现在回去找她,就不怕被无忌哥哥骂吗?”
这一点曲芜雨倒是没有想到,曲芜言虽然胆子比较小,但人还是很细致聪明的,她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曲芜雨想了想,最终还是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
“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件事不能急。”见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曲芜言又继续说道,“无忌哥哥不可能天天都跟着她,所以我们等晚点儿的时候再去找她好了。”
曲芜雨点点头,“那好吧。”
不过事情总是事与愿违,这边姐妹两个刚刚商量好,等晚点儿再去找曲无容的茬儿,那边就听到有人欣喜地高喊了一声:“找到了!”
原来是曲芜雨身边的一个丫鬟,在经过假山石的时候,不经意在其中一块假山石缝里发现了一块儿被丢弃的玉佩,正是曲芜雨用来栽赃曲无容的那一块儿。
在看到丫鬟递过来的玉佩时,曲芜雨满眼的难以置信,居然真的在这里找到了!难道她没有放在曲无容身上,而是不小心丢在了石头缝里?
“找到了就好,原来是虚惊一场啊!”见她处在震惊中说不出话来,旁边的曲芜言连忙出来打圆场,毕竟帮忙寻找玉佩的司南等人还在,她们不可能说出玉佩“丢失”的真相。
说完,她又伸出手轻轻拉了拉曲芜雨的袖子,“芜雨,既然玉佩找到了,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曲芜雨回过神,“嗯,好。”
直到一行人回到曲芜雨的院子里,她才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明明把玉佩放在了曲无容身上的,怎么会在假山石缝里找到呢?”
“这件事的确很蹊跷。”跟她一样,曲芜言也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会不会是你没有放好啊?”
“不可能!”她话音刚落,曲芜雨就果断地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怎么可能会失手呢?
见她如此肯定,曲芜言也没有主意了,想了想提议道:“要不然,我们再去找无忧姐姐商量一下吧。”
在听她们讲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曲无忧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们一眼,“真是笨死了!”
曲芜言和曲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