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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全都白白浪费了。
但是以当时的那种情形,她如果还是故意装无知的话,免不了会被沈端朗当成是断魂楼和杀破天的同党,那样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相比起来,现在这种情形还算是比较好的,沈端朗虽然不再理会她,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来,能保全她自身当然是好的,至于报仇的事情,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姐,最近怎么没见王爷来看你了?”这一天,主仆三人坐在院《无》《错》小说 m。QulEDU。Com子里闲聊天,金玉突然想起来好像很久没有见到沈无岸了,要知道前一段时间他可是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学士府露个面的。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曲无容也意识到自己确实好多天没有见到沈无岸的人影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在忙别的事情吧。”
“他除了玩儿之外,还能有什么事情好忙的呀?”金玉向来心直口快,这句话根本没经过大脑就这样冲了出来,但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那个,小姐,我就是随口说说,并没有看不起王爷的意思,你不要生气啊!”
最开始沈无岸出现在学士府的时候,金玉和良缘也跟其他人一样,因为他智能不足而有点儿看不起他,不过后来被曲无容狠狠得训了一顿之后,她们就再也不敢小看沈无岸了。
曲无容自然知道她是有口无心的,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在意,“或许是王爷找到了别的有意思的玩意儿了吧,他总是跑来我们学士府也不太好。”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的墙头上传来了一声不满的冷哼,主仆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脸去看,就见正被她们讨论着的沈无岸正蹲在墙头上,一脸不满地盯着她们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王爷你什么时候来的?”曲无容站起身走到墙根儿下,仰着头问道,“怎么也不吱一声啊?”
沈无岸又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看她。
他这样孩子气的举动,曲无容她们都不是第一次看见,也知道这个时候只能好声好气地哄着他才行,“哟,是谁惹我们王爷生气了?”
“你!”果不其然,听到她这么问,沈无岸总算把脑袋转了回来,气哼哼地瞪着她,“我就知道小容儿你嫌弃本王!”
听到他气得连“本王”这种自称都带出来了,被点名的曲无容不由得为自己喊冤,“我什么时候嫌弃王爷了?”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沈无岸依旧气哼哼的,脸上的表情委屈到不行,“小容儿你说我总跑学士府不好,不想让我来看你。”
曲无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她承认前面那一句话的确是她说的,但是她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不想让他来看自己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沈无岸瞪着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她,那认真的神情,仿佛她要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就绝对不会罢休一样。
曲无容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起手朝他招了招,“王爷你先下来,下来之后我再告诉你。”
听到她的话,沈无岸的表情松动了一些,不过还是蹲在墙头没有动,似乎是在思考着她这句话的真实性,“不行,你先告诉我。”
他绝对是属于那种犯起倔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类型,曲无容也不跟他对着干,顺着他的话回道:“我只是想说,这学士府里也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你老是往这边跑也会觉得腻的。”
“才不会!”她刚说完,沈无岸就大声地反驳了她的话,想了想又强调道:“我是来看小容儿的,才不是来玩儿的!”
曲无容又好笑又感动,“好了,我知道了,快下来吧。”
“不行,我还在生气!”被这么一打岔,沈无岸差点儿忘记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是欧阳序的事。”
欧阳序的事?曲无容愣了一下,不解,“什么事?”
“就是你居然去……去给他……给他……”沈无岸本来还挺义正言辞地在控诉她,可是中间却突然忘词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他只好转身问身后的黑衣侍卫,“小黑,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吊唁。”名叫“小黑”的黑衣侍卫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对!”沈无岸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容儿去给欧阳序吊唁,本王很生气!”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件事!曲无容摇摇头,耐心地跟他解释道:“我也不想去,可是不管怎么说,欧阳序的死跟我也脱不了关系,如果我不去的话,会招来别人的非议。”
其实她的话沈无岸大部分都没有听懂,不过见她这么认真地跟自己解释,而不是随便敷衍了事,他心里的气也就消了大半,犹豫了片刻,还是让身后的黑衣侍卫把自己带下了墙头。
早在他出现的时候,金玉和良缘就已经备好了茶水,这会儿见他终于肯从墙头上下来了,连忙招呼他:“王爷,快来喝杯茶消消气!”
沈无岸依言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来,接过金玉递到他面前的茶杯,一仰头把整杯茶都倒进了嘴巴里,那动作豪放得让在场的其他几个人都忍俊不禁。
“你们笑什么?”放下手中的杯子,沈无岸奇怪地问道,不过还没等其他人回答,他就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拍拍身边的位置,“小容儿,快过来坐!”
曲无容走到他身边坐下来,又为他重新斟满茶,这才问道:“王爷怎么会知道我去抚远将军府吊唁的事情?”
她是奉旨去抚远将军府吊唁欧阳序的,这件事除了那日传旨的小太监,还有学士府里的几个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沈无岸是从何处得知的?
“听别人说的。”沈无岸回答得有些含糊。
曲无容却不打算让他这么蒙混过关,又接着问道:“听谁说的?”
“唔……”沈无岸仰着脸支吾不语,似乎是在想怎么样才能不用回答她的问题,不过他自从痴傻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脑子,想要找一个不令人怀疑的理由还真是很困难,“哎呀,小容儿你不要问了啦!”
这还是他第一次想要瞒着她什么事情,曲无容不由得感到十分惊奇,她当然不会认为是沈无岸不愿意对她坦诚,于是这个让他三缄其口的原因,就更让曲无容好奇了,“王爷,你是不是不记得了呀?”
“谁说我不记得了?”果然,被她这么一激,沈无岸也顾不上那个不能告诉她的理由了,一股脑儿地全都说了出来,“就是那个刑部尚书李大人告诉我的,他说现在几乎全天都城的人都知道了你跟欧阳序关系匪浅,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娶你进门了!”
他虽然因为智能不足的缘故,自身的语言组织能力不算太好,但是模仿能力却是好得惊人,愣是把李大人跟他说过的话学了个十成十。
听完他的话后,曲无容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沈端朗虽然叫人传了口谕,嘱咐她务必去送欧阳序最后一程,但是他却并没有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这从那日她到抚远将军府之后,除了府里的下人没有见到一个朝臣就可以看得出来,那这件事又怎么会像沈无岸刚才所说的那样,几乎传遍了整个天都城呢?
莫非,是有人暗中捣鬼?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曲无容想不到别的什么原因,会让原本很保密的这件事传扬得人尽皆知,可是那个在背后捣鬼的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难道就是为了败坏她的名声,让天都城没有人再愿意娶她?
这样的行事作风,不像是花氏和曲无忧母女平时的做派,她们巴不得随便找个什么人就把她给嫁出去,以免她会跟曲无忧争夺进宫伴驾的机会。那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痛恨她,非要把她跟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绑在一起呢?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可是还没等她抓住其中的要点,就被胳膊上传来的剧烈摇动给打断了,抬起头,只见沈无岸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小容儿,你别难过了。”
难过?曲无容哭笑不得,她哪里难过了?她只是在认真思考这件事的蹊跷之处,思考得有点儿入了神而已。
不过面对着他关切的眼神,曲无容嘴上还是说道:“我没有难过。”
“真的吗?”沈无岸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怕她没有听清楚自己刚才的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现在全天都城的人都知道你跟欧阳序那个死鬼关系不一般,以后真的没有人敢娶你了哦!”
看着他认真为自己担忧的模样,曲无容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那你呢?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我是你的吗?难道连你也不愿意娶我了?”
沈无岸眨了眨眼睛,突然双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掌,“对哦,小容儿你是要嫁给我的,才不要别的人来娶!”
056 重新赐婚
那日跟沈无岸说的话,曲无容只是出于一时兴起,说过之后就忘在脑后,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那句戏言在几日之后,竟然变成了事实!
在经过好几日的内心挣扎和利弊权衡之后,沈端朗最后打消了把曲无容接进宫里的想法,毕竟之前寇韶华的事情在他心里留下了太深的阴影,他宁愿再失去一次,也不愿意冒着让曲无容成为第二个寇韶华的风险,给自己身边再埋下一个隐患。于是,他决定采取刘公公的提议,把曲无容重新指婚给沈无岸。
皇宫。
沈无岸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走进了皇帝所在的勤政殿,他很少进宫,所以对这种沉重肃穆的气氛感到十分不适,没有了在外面时候的开朗活泼,整个人显得有点儿畏畏缩缩的。
“王爷,快点儿给皇上行礼啊!”见他站在殿中傻呆呆的不动弹,领着他进来的那个小太监赶紧小声提醒道。
沈无岸这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然后双手伏地朝着御座上面的人施了一个跪拜大礼,有点儿怯怯地开口道:“无岸参见皇叔。”
正低着头看奏折的沈端朗,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站起来说话,“平身吧。”
“谢皇叔!;无;错;小说 m。quledU。”沈无岸一边谢恩,一边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记拍了拍自己的衣裳,然后垂手立在一旁,等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发话。
沈端朗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没有再开口,直到手边的一沓子奏折都批阅完了,他这才放下手中的朱笔,看到沈无岸仍站立在大殿之中,微微皱了下眉头问道:“怎么不给睿王爷看座啊?”
“是奴才疏忽了,请皇上恕罪!”在殿中伺候着的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搬了把椅子放在沈无岸身上,“王爷请坐!”
沈无岸站了这么半天也的确是站累了,见他给自己送来了椅子,也就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看得小太监额头的青筋直跳,“王爷,您还没有谢恩呢!”
“对了,还要谢恩。”经他这么一提醒,沈无岸才想起来进宫之前,睿王府的老管家教他的规矩,连忙站起来又要行跪拜大礼,不过这次却被沈端朗出声拦住了,“免了,坐吧。”
“谢皇叔赐座!”
看着他正襟危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沈端朗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不过嘴上却是笑呵呵地说道:“无岸,你知道朕今天把你叫进宫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沈无岸晃了晃脑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知道。”
“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吧?”沈端朗不在意地继续说道,“皇室子孙在你这个年纪,大部分都已经娶了妻室,唯独你至今为止还是独身一人,倒是我这个做皇叔的忽略了。”
他说的这番话文绉绉的,沈无岸根本就没有听懂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因此他也没有接话,只瞪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满脸疑惑地看着御座上的人。
沈端朗也没有指望他能听懂自己的话,自顾自地接着说下去:“朕前几日想了一下,决定给你指一